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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追查
--前世今生无可说,深夜追踪黑衣人
“二哥,我有话和你说。”顾影跟着郭得友回了龙王庙,正色道。
“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郭得友身板挺直,收了惯常的玩世不恭,黑亮的眼睛直直看向顾影。
“那,你先说吧。”顾影舒口气,还是妥协。
“你要还当我算你二哥,那打今儿个起,这些烂摊子你就别去管,别问原因,这些事儿,你参与不合适!”
郭得友说得不客气,没有丝毫回转商量的余地。
“还有,以后,我们这龙王庙,你也少来,我困了,得回屋睡一觉,你赶紧回去吧。”
这不留情面的一番话后,郭得友便打着哈欠往屋里走,端的一副不在意。
“郭得友!”顾影神情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后,一声吼。
眼眶,慢慢的就红了。
“你还要,这么推开我吗?”郭得友停下,等着一场暴风雨发作,却没想到,身后那个嚣张暴怒的声音,却一下子软了下来,声音细小,尽含委屈。
郭得友的脚步差点被那情绪化在原地。
可是,那日掉在他面前的签语近在眼前。
郭得友长长吐出口气,压下心里翻滚的情绪,混不吝地转身,眉眼间带着不耐烦:
“你这么大个人了,想必也听得懂我的话,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赶紧回去吧。”
然后再不停留,门当着顾影的面直接关上。
躺在床上的郭得友丝毫没有睡意,眼前恍动着连日来的事情。
顾影那落魄可怜的样子和那日了尘差人让他去大殿,那只签筛落在他面前的画面,来回交替着。
……
他原本是不信这些东西的。
郭得友两手交叠放在头下,翘着二郎腿仰面躺着,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房梁上的破洞。
他一直都相信,人的命是自个儿争的,要是信了命,就忘了争。
他行的正坐得端,所以就敢和师傅住在这停尸的义庄。
然而下一刻,郭得友的面容忽地愁苦下来,只是事关到她,却让他不能不信,也不能不防。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
他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只能用那种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方式--伤她伤己。
刚刚顾影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像是压在他自己心里的大石头,沉得搬不开。
郭得友叹口气。
……
房梁顶的那个破洞渐渐暗了下来,太阳也落山了。
躺着躺着,郭得友就要迷迷糊糊睡过去,眼皮直打架,然而就在他快要闭上眼的时候,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样,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不行,我得去医院看看那些尸体。”
声音清醒无比。
既然要保护她,那就必须主动出击,让他先去探探那些尸体到底什么来路。
郭得友抹一把睡眼惺忪的脸,飞速穿好衣服从后门溜走。
蛐蛐在树丛里聒噪着,顾影在那扇关上的门前逗留片刻,才缓缓转身,有些落寞的慢慢走到龙王庙门口。
天色已经黑了,可是,她的一团心思还是没有办法理顺。
不想回家……垂头长叹口气,顾影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怎么办?
她头靠着门框,望着满天繁星,一无头绪。
龙王庙隔壁的顾影家里,秦月洗了碗之后便独自回房,没多久,亮灯的屋子就融入了一片漆黑中。
夜深人静,小院里只剩下蛐蛐叫个不停。
然而,又过了五分钟,秦月的房门悄悄从里面开了一条缝,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女子轻手轻脚闪出,又慢慢将门合上,谨慎地四下看看,见只有她一个人,这才迅速翻墙离开。
今晚,她一定要把这些事情弄得清清楚楚。
秦月一边留意周围的动静,一边脚步不停。
“眼下郭二哥不理我,唉……就我一个人能办成吗……”坐着屁股都冰凉了的顾影软骨头一般地靠着门框,嘴里咬着根野草,看着树枝掩映后的圆月喃喃自语。
突然,余光里闪过一个黑影,刚刚还懒散的顾影一个迅速跳起身,身子很快隐在门后观察。
推测来人的方向,正是……正是从她家出来的!
比对一番,顾影顿时精神大振,容光焕发一般的活动着腿脚,足不出声的快步跟了上去。
来的正好来的正好!她这条狐狸尾巴仙姑可是等了好久了!
黑暗中,那个身形瘦弱的影子走的很快,顾影不得已发动左臂的雷光,时不时给自己探个明路。
前面的人身影如常的快速前进,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顾影见此更加得意一些,开什么玩笑,仙姑我身手了得,跟踪这种毛贼怎么还会被发现呢!
不过心下这么自大,顾影的身形脚步仍是不敢大意,注意力万分集中,不近不远的跟着。
只是……这没有搞过跟踪人的勾当,她还是略显生疏。
“咦,怎么不见了?”一个转弯,原本跟得十分稳妥的人却一下没了影子,青石街道,头顶明月,而下面却空有树枝摇摆,冷清再无一人。
耳边忽然生风。
顾影正疑惑着提心四看,却突觉耳边一阵掌风袭来,多年来习武练功的本能让她身子向后一仰,堪堪躲过了身后那疾风闪电的偷袭。
“狡诈可恶!”顾影心下火大,双唇紧抿,无声骂道。
然而还不待顾影出招儿,那黑衣人挥来一手,扑面洒下一堆粉末。
顾影来不及躲闪,迎了个正着儿,眼见自己中招,可她咬牙并未退缩,趁着身子还有余力,左臂直接一个下劈。
漆黑的夜里,雷光陡然暴增,竟直穿空气,噼里啪啦地击在那黑衣人的臂弯之处。
那人忍不住闷哼一声。
意识迷糊之前,顾影判断,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可是,到底是不是她呢……
身体慢慢软弱无力,眼皮也在上下打架。
不行,不能晕!顾影突然睁眼。
眼下四处无人,自己如果就这么没了意识,那对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想必凶多吉少。
她正事儿一堆还没办,可不能就这么交代在这里……
顾影忍着心痒难耐的乏力,一口咬下舌尖,嘴里瞬间弥散开一股血腥味。
满口的腥味和疼痛让她一下清醒。
秦月捂着臂弯,冷汗直流,那雷击的痛感还不曾退去,她刚刚本想趁顾影昏倒时下手。
虽说她受了顾影的雷击,整个人也是不好的,可好歹意识还是清醒着。
多好的一个机会,让她能把顾影清理掉……
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能撑下来了。
眼见算盘落空,秦月心底一阵怒火,但也只得快速离开了。
算她走运!秦月心里憋着火,要不是自己走的匆忙,只带了迷幻散,今天一定要她好看。
月光下彻,空荡的街道上,秦月一边赶路,一边不甘心地想着。
这迷幻散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给人一种自己全身乏力要快昏倒的错觉,如果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力熬过来,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真是便宜她了。
好容易缓过神来的顾影,这才感觉到了嘴里真实的痛感,疼的她泪眼汪汪。
顾影捂嘴吸着冷气,眼见追不上了,只好暂时原路返回。
先去秦月屋子看看,要是没有人,那就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况且,有她刚才那么一下雷击,那人要想一夜痊愈,也是不可能的。
顾影思路清晰。
“顾影。”还没等她走到她们家门口,丁卯就一眼看到了她。
“丁卯?这么晚你去哪儿?”丁卯刚刚从龙王庙出来,神色匆匆。
“你见郭得友了吗?”来不及回答顾影的问题,丁卯就急着反问。
“他不是在屋里的吗。”提到郭得友,顾影的声音明显沉闷下来,虽然知道她二哥初衷是为了她好,可是这前世今生都一个套路,真的很伤她。
“没有,我刚去看了,屋子里是空的。真是,他这是上哪儿去了!”
回答完顾影,丁卯一甩手,很没话说的样子。
“他不在?”顾影这才聚了点儿精力,舌尖还是一碰就疼,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可不是!床都是凉的。”丁卯扯扯嘴,又气又急。
“算了,不管他了,我要去医院一趟。”丁卯看看手腕上的德国进口手表,说完就快步离开。
“哎你说你要去哪儿?”顾影问。
丁卯:“医院。”
闻言她赶紧招手,也不管丁卯根本看不见:“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赶紧进自家院子查看一番,她娘的鼾声依旧震天,秦月的房间黑灯瞎火一片,顾影步伐轻盈靠近,伸手推推房门,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
房间从里面锁上了,她打不开。
“你好了没?”外面,丁卯又在催了。
他计算好了这一轮守卫换班的时间,眼下容不得磨蹭,得赶快。
顾影再看看这黑漆漆的房子,沉下口气,只得暂时放弃,先去医院吧,反正不管怎么样,秦月的事情她都已经有了防备。
“来了!”顾影喊了声,转身跟上。
她早打算走一趟那停着百具浮尸的医院了。
那些尸体尸变的结果她还历历在目,得趁着这些虫子还未在尸体内成熟,把这它们全部解决。
而眼下,正好丁卯在,就让他用他的科学方法来办吧。
顾影暗自计划着。
两人一路无言赶到医院。
……
“今天我一定得知道,这些黑色纹理,还有你和薛媛媛的那个死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一处隐秘而诡异的大堂里,刚刚被医治好的秦月坐在椅子上炮语连珠道,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情意,直直看向大堂主位上那个一身黑袍的年轻男子。
“嘘--”年轻男子眯着眼,一根手指竖在唇前,简单一个动作,就止住了秦月的聒噪。
“进化!这一切,都是为了魔古道的进化……”
那男子闭上眼睛,张开双手,病态的面容一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月嗫嚅,刚刚那副气势瞬间没了,指甲抓着红木镂空椅的扶手。
“死孩子没了,那你就先留在郭得友那群人身边吧,日后对于振兴魔古道,或许,会大有用处。”
连化清声音虚幻,眼神飘离,抬眼似乎眼前就是他那虚无的未来。
“至于这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肖三!”连化清摆弄着左手的戒指,声音一沉,外面待命的肖三进来了。
“给秦月讲讲这些事情吧。”连化清说完,已经起身。
“等等,”秦月欲言又止。
“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一贯假言假语的她,眉目间竟染上女儿家的羞涩。
连化清回头看她一眼,不深不浅道:
“黄家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帮你处理好,你暂且安心留在郭得友他们身边,你想知道的,肖三都会给你讲清楚。”
说完黑袍一甩,脚步不再停留。
出门后,连化清嗅着这夜的寂静,血液里的疯狂因子更加涌动起来。
好戏就要开锣,他的圣童,到底会是谁呢?
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然而不及连化清再开心一分,那挂在他脖间的母虫突然一阵癫狂。
不好!
连化清顿时色变,疾步朝着卧房密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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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和连化清终于见面了!{鼓掌撒花,啪啪啪}
可惜人家只是个一心追求进化的先(中)进(二)少年。{摊手~}
---我是好想好想完结的分割线---
---我是希望明天一觉醒来可以涨三个作收的分割线---
---我是告诉楼上别白日做梦的分割线{白眼/白眼/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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