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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过了年初三,整个老A就开始整队收心,准备迎接年后第一项重要任务——削南瓜。
“这是今年的计划书。”袁朗靠在办公椅上,把资料丢给齐桓,“今年你主考,我还有别的事,分身乏术,你这个副队长也该成长起来了。”
齐桓接住大略扫了一遍,有些惊讶地抬头:“副官是成才和……许三多?”
袁朗挑眉:“怎么,不行?”
“削南瓜咱们都得拿出最狠的劲儿,把人逼出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使劲儿挤兑。成才人精呢,演这路数得心应手。可许三多……”齐桓无奈一笑,“我还真没法想象许三多像我们那样虎着脸把人骂得狗血淋头,耍狠不适合他。”
“不是耍狠的问题。”袁朗点了根烟,“他做不来说谎话、用骗人的方法伤人的心。”
“队长,你这不都明白么。”齐桓不懂,“完毕做不来这种事,我们喜欢的也是他的简单实诚,他要是学会了坑蒙拐骗、骂人伤人的本事,也就不是完毕了。”
袁朗在烟灰缸边沿点落一些灰烬:“我只说让他当你的副官,没说要他做我们习惯做的事。”
“那……?”齐桓更不明白了。
袁朗笑笑:“许三多很清楚,我们的目标是打破新南瓜们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自以为是的骄傲,让他们接地气,放下自大自傲,在新的起点从零开始,按照新的标准重新塑造自我。”想起之前去702宣讲时许三多对他说过的话,袁朗就觉得宽慰,“你告诉他,他不必学我们常用的那一套,他只要按照我们的目标,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齐桓仍很惊讶,他还真想不出来不按老套路出牌,还能如何完成这个目标。不过军人向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虽不知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齐桓还是领命照做了。
当许三多听到齐桓的传话时,也有些惊讶。成才已经开始练习怎么张牙舞爪吓唬新南瓜,队长却说让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于是许三多这些日子也就抓破了脑袋去想到底应该怎么做。
“你何必想那么多呢。”吴哲看许三多着急的样子,劝慰他,“其实队长就是让你做自己。如果你刻意去编排应该怎么做,那不就和队长的初衷不同了嘛。”
许三多恍然回过神来,便也不纠结了。不刻意,不造作,真实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
一周后,新南瓜们正式入驻。齐桓带着成才正式开削,惯例在总训话时拉了人出来杀鸡敬猴、立下马威,第一天就把人整得凄风惨雨,吴哲笑话成才比齐桓演得还卖力,简直是报复社会,一年更比一年狠。而许三多只是跟在旁边做记录,没吭声。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新南瓜们的怨气也即将到达爆发的临界点,有躁动的,也有隐忍不发的。
今天的训练项目是射击,要求四十秒内组装枪械完成预备,一分钟内打光弹匣。
“射击!射击呀!现在的靶子都第二批了!会扣分的!你们在原单位都算枪王吧?怎么这会儿连孬兵都不如?!”成才背着手踱来踱去,学着袁朗当年的口气再夸张上几分,冲这些狼狈的南瓜们大喊着,极尽嘲讽之能事。
停止射击后,许三多尽责地用步话机和报靶员通报成绩,南瓜们听了脸色越发难看。成才居高临下地冲他们笑:"四十三个人二十一发子弹上靶,你们打的是子弹还是流弹啊?我们这里就没见过这么差的成绩!”
“全体扣五分!”当齐桓咆哮出这句话后,南瓜们终于像曾经的前辈们一样爆发了——
“报告!枪械完全分解,我们组装时间都很紧张!”
“报告!枪械瞄具未经矫正,一分钟不够!”
“你们根本就是在要求我们做做不到的事儿来显摆你们的优越感!”
此起彼伏带着压抑怒火的质疑,场面火药味甚浓,成才嗤笑了一声,组织了下语言正要怼回去,旁边一直以来只是随行记录而不多话的许三多却先开了口——
“——做不到是因为你们太弱了。”许三多看着他们,目光清澈毫无作伪,没有嘲讽,没有怒气,只有真诚,只有柔声婉言规劝,“射击要求是队里的统一规定,大家要相信领导制定这个规则时就考虑过它的可执行性,而且也是为了模拟实战中枪械的故障率,请大家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想要显示什么优越感,实在是因为——你们现在真的太弱了,达不到我们队里的要求,真的。所以咱们这些训练其实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进步。”
许三多长得特别老实,讲话特别真诚,这句“你们太弱了”听起来也显得特别真实。
……开、开什么玩笑?我们太弱了?我们可是各个部队选出来的兵王!虽然一直被齐桓和成才嘲讽,但现在被这个不起眼的小教官这么说,南瓜们却更加火大!
在新南瓜们眼里,这些天来,这个小教官一直不怎么吭声,像个随行打杂的。不同于另外两个教官一位阴沉的棺材脸、一位看不起你的高傲嘲讽脸,这家伙称得上是一张老实巴交的烂好人脸,模样都没长开,又瘦又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和另外两个教官高大威猛的形象比起来,简直不像特种兵,反倒像是被保护的对象……然而,这样一个人,居然用特别诚恳、特别老实不作伪的语气告诉你你太弱了,然后用居委会大妈劝俩口子别离婚的语气苦口婆心地劝你这都是为了你好……他这样说,感觉一点也没有嘲讽或刻意贬低你,只是陈述一个你很弱的客观事实,然后从强者的角度向你表达他的关心、对你不懂事像个孩子般胡闹的包容、以及前辈师长般的谆谆劝导……
——南瓜们终于发现,三个教官里最令人生气、不服、不甘心的,居然是这个小矮子!其柔弱的外表形象、说话时细声细气生怕大家不团结友爱的样子,更让南瓜们觉得你凭什么说我们弱?你算老几?!
齐桓看着这些南瓜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着痕迹地将许三多往身后一护,准备迎接新一轮怒火攻击。许三多却使劲儿掰开齐桓的手,踮着脚从背后探出头来,继续温和又真诚地苦口婆心劝导:“我来给大家演示一下这个射击要求的可操作性吧,真的,可以做到,做不到是因为你们还太弱了。”
说着,不待两方人马说话,自顾自地跑过去分解了一把枪,进入射击位置:“其实熟练之后还可以这样操作。”许三多忽然背过身,像背后长了眼一样摸到他需要的零件,组装,然后转身射击,根本看不出他瞄准,瞬间用立姿点射打完了一个弹匣!
“只要经常摸枪,把枪当成战友一样去熟悉它、爱护它,你就会越来越得心应手,闭着眼睛也能一分钟内完成组装和射击。咱们这里训练久了,开枪更多的是一种感觉,瞄准是一瞬间的事。我还不是咱队里射击最厉害的,成才比我厉害,队长更厉害,所以我都可以做到,这些规定真的是可以操作的……”
现场鸦雀无声,只听得到许三多絮絮叨叨不断苦口婆心的真诚劝解和说明。南瓜们全体哑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为小教官“一分钟内盲眼组枪,三十发子弹全部上靶,二百四十四环”的成绩所震惊,还是被他唐僧般的唠叨给念晕了头,此刻忘记了发火,忘记了愤怒,只是发呆……
齐桓和成才已经忍笑到内伤:怎么样?不服我们,现在让你们尝尝在咱们中队终极秘密武器许完毕的厉害!队长,您真太狠了!让许三多这样外表与能力形成强烈反差的种子选手对南瓜们进行无情的实力碾压,又让许三多独树一帜念谁谁投降的唠叨神功对他们形成生理心理上的双重压迫……此手段之“毒辣”,之“无情”,实在是比我们嘲讽和开骂还狠上一万倍啊!
也不知许三多念了多久,南瓜们发呆了多久,最后许三多走到南瓜队伍面前,目光一一扫过他们,咧嘴一笑,眼睛弯成一条缝,笑容真诚而灿烂:“放心吧,虽然你们还很弱,但只要努力加油,也可以变得像我这样的!”
你们还很弱你们还很弱你们还很弱……可以变得像我一样……南瓜们看着眼前教官单纯可欺老实淳朴的笑容,又看看被成才拿过来做证的打穿的靶纸……像你一样?……年轻人们原有的骄傲自大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
“哈哈哈!”办公室里袁朗听了齐桓的报告,虽然早在预料之中,却仍笑得没了正形。
“现在那帮南瓜可老实了。训练虽然还憋着气,却明显更拼了。”齐桓感慨,“完毕真的太有用了,现在他还是站在旁边不怎么说话,也不跟我们一样嘲弄人,可南瓜们每当觉得自己过不去这坎儿、达不到要求想放弃时,一看完毕用悲天悯人充满鼓励的目光关爱着他们,他们就觉得死也不能输。这样一个身体素质、基础条件看起来都很弱的人能做到的事,自己岂敢做不到?要求他们做什么,也没那么多意见来问了,大约是怕完毕又开始念叨个不停。偶尔有一两个刺头,完毕直接上场演示后,又对他们进行长达一小时的老妈子念叨教育,他们不得不举手投降。”
袁朗撑着桌子笑了好久,然后咳嗽两声清清喉咙,正色道:“以往我们的做法是给予重击,消磨他们的自尊和骄傲,用愤怒激发斗志。然而许三多给了我新的思路。”
“咱们有句古话,叫以柔克刚。”袁朗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滴水能穿石,而一把钢刀恐怕都无法做到。”
“可不是吗。”齐桓笑道,“我和成才虽然凶,但有时候还觉得按不住这些新南瓜,要不是部队的纪律在,恐怕早翻天了。完毕对他们的态度,说得上是如春风般和煦,可现在一个个气焰消了,却比以前更努力了。”
“许三多是给他们希望,让他们更珍惜自己的自尊和骄傲。”袁朗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操场,“先天基础条件不如你的人,却能达到超越你到九重天外的水平,既然自诩是原部队的兵王,那么稍微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人家有多么顽强的意志力、付出了远超你多少倍的坚持和努力。这既让他们羞愧,丢掉那些无谓的自大,又让他们有了追逐的目标,觉得自己只要一样去尽全力拼搏,也能做到许三多能做到的水平,这才是他们真正应该保留的自尊和骄傲。”
“是啊。”齐桓感慨,“去年完毕第一次训练成绩超过我的时候,真的给了我很大的震撼。不是瞧不起完毕的意思,而是知道客观条件上他身高、体格、力量都不如我们,却能比我们做得更好,就很佩服他,也会反省自己哪里做得还不够好。”
“就是这样。”袁朗莞尔一笑:“相互激励,良性竞争,这才是一个团体向前发展的动力。给我们做出榜样的是比我们达到目标更不容易的人,也就比其他范例更震撼我们的心。”
齐桓点头,末了又打趣道:“何况还有完毕的念叨神功,恐怕是比责骂怒吼更让人发怵的武器,现在那些南瓜是宁愿让我们骂、被罚体能项目,也不敢去承受完毕的唐僧式唠叨。”
袁朗大笑,望着操场上跟着新队伍跑过去的熟悉身影,喃喃道:“……可不是么,之前都怕许三多来念叨。可这些日子来他光顾着念叨新南瓜,连见我一面都赶不上,我又开始想他的唠叨了……”
真的,有点寂寞呢。
……
到了收割南瓜的日子,与往年不同,不论是被淘汰的,还是最终合格的,同其中一位考官关系都相对融洽,那就是许三多。南瓜们看许三多的眼神,除了卯足了劲儿想要追赶,还有发自内心的佩服:在训练过程中,每当他们觉得自己快要接近许三多的水平时,又会被远远甩开,然后便发现这个小个子教官竟从未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一直在前进,这也刺激了新南瓜们,合格的想着自己要不辜负进入老A的资格,被淘汰的也不气馁,雄心壮志想着来年再战。
袁朗站在操场外围,负手看着许三多被新人们围在中间交流经验,眯了眯眼:“全部扣十分!”
“啊?”旁边正在整理资料的齐桓抬起头。
“看教官的眼神过于热烈!”袁朗目光一一巡过那些年轻的脸。
“队长……考核都结束了啊。”齐桓莫名其妙,“不用再变着方儿折腾他们了。”
袁朗的背影顿了一下:“……开玩笑的。”
齐桓又低下头去翻资料:“队长,今年考核成绩比往年都好!完毕太有用了,特此申请,明年还让他跟我一起削南瓜。”
“不行。”袁朗瞬间否决。
“啊?”齐桓又抬起头来。
“我都有点……后悔今年让他参训了。”袁朗背对着齐桓,缓缓道,“明明按老办法削南瓜就行了,偏把他放进去,让这么多人发现他有多好,让这么多人把他放在心上。”
“队长……”齐桓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您的意思是……完毕是咱们中队的宝,你怕别人来抢吗?”
袁朗沉默了会儿,长出了口气:“还是——开玩笑的。”
齐桓一脸莫名:队长今天怎么这么爱开玩笑啊?
“……真是……”看了半天,见那些新人丝毫没有放许三多走的趋势,甚至越贴越紧,大约是许三多本就长得没啥威慑力,态度又过于随和,这些年轻小伙子蹬鼻子上脸,居然还有人伸手去捏许三多的脸!
这些日子许三多忙着削南瓜,吃住同行,他袁朗连许三多十米之内都没机会靠近,你们居然就直接上手了?!
袁朗突然大步向操场走去,留下今日越发懵逼的齐桓。
“——许三多!”操场上的包围圈听到声音,都回头看过来,见是袁朗,连忙立正敬礼。袁朗冲许三多扬了扬下巴:“过来!”
许三多连忙一溜小跑到袁朗面前。袁朗背过身就走,许三多悄悄回头冲新人们挥了挥手,然后赶紧跟上。
二人沿着林荫路一前一后走着,路上偶遇战友们打招呼,袁朗一一应了,带着许三多绕了一圈又一圈……其实漫无目的,就是不想看许三多老和其他人腻歪,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怎么也该轮到陪他单独相处一会儿了吧。
最终一时兴起,停在宿舍楼下。此时大伙儿都在操场,宿舍附近空无一人。
“还记得这儿吗?”袁朗转身面向许三多,“当年你刚进来时,第一次被扣分就是在这里。”
“记得。”许三多咧着嘴笑,“那时您故意逗我说话,扣我的分。”
“记得我当时跟你说的什么吗?”
许三多笑:“您问我,是不是觉得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还说特别怕我这样的士兵误会你。”当时生气,现在回忆起来却有些好笑。
“那现在呢?”袁朗忽然伸出手,像两年前那样的姿势,轻轻按着许三多的肩膀,然后贴近他,“和我相处了这么久,有觉得我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许三多看着袁朗忽然靠近的脸,直觉反应退了一步,避开了袁朗的手。
二人都愣了一下。
“……许三多,这是什么意思?”袁朗的脸沉了下来,“刚才跟新南瓜那么亲热,我搭一下肩膀都不行?”
“不、不是……”许三多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也有些莫名其妙袁朗为什么一下就不高兴了,“我刚才没跟他们多亲热啊?”
理智上知道不应该,可这种三十几年来从未出现过的,名为嫉妒和占有欲的情绪,却轻易让人在小事上斤斤计较,袁朗气极反笑:“那你觉得什么才叫亲热?”
许三多挠挠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如果刚才那些不叫亲热,那这样呢?”袁朗忽然靠近许三多,不待他又后退便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猛地拉近——
许三多几乎撞在袁朗怀中,他刚一抬头,便对上袁朗深深的目光。
心里有个角落莫名颤了一下,许三多被袁朗拽得很紧,难以挣脱,二人胸膛隔着作训服抵在一起,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袁朗低头看许三多,温热的气息便近距离交织在一起。
“我是你队长……我最怕你这样的士兵误会我。”袁朗贴在许三多耳畔,一字一句都化作烫人的热力,“——误会我不懂什么叫作亲热。”
许三多觉得脑子里瞬间炸成了一片空白!
“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下听着暧昧,袁朗因恼火而有些恶质地低笑,“许三多,你说,什么才算亲热?”
再温和的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许三多当机了半晌,因身高差异,微侧头便看见袁朗未被作训服遮掩的那截脖子就在自己眼前,想都没多想,张口便是一咬——
袁朗瞬间愣住,许三多借势一把推开他!
“——至、至少两个人要嘴巴碰到身体,才、才算亲热吧!”许三多涨红了脸大声道,仿佛声音大就可以为自己壮胆,“所、所以我、我和新战友们,算、算什么亲热?!”
二人愣愣对视,不一会儿,有脚步由远及近,不待其他战友看清楚怎么回事,许三多转身飞也似地逃跑了——
袁朗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这位A大队神勇无双的中队长,第一次,以一种乏力的姿势,缓缓蹲了下来,左手捂住颈侧被咬的地方,低下头,深深埋住脸,引得周围路过的战友频频侧目。
“……操……小混蛋……”手掌盖住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唇齿的触感,微微松开手,用指腹摩触,便发现颈侧留下了一排浅浅的牙印,刚好在衣领露出来的位置。袁朗低着头半晌,终于笑出声,似无奈又似宠溺地喃喃自语,“……今儿下午开会,我可该怎么向大家解释啊……”
另一边,许三多一路疯跑,直到重新回到操场边,才停下来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心跳还在剧烈地鼓动,回忆刚才那一幕,许三多想一拳捶死自己:许三多,你属狗的啊?!你刚才干了些什么?!居然敢咬队长一口?哪有士兵咬上级的啊!这可是违反纪律的啊!
侧头,看见旁边的大树干,便对着树干发泄似地一顿拳击,又想不行,这砸坏了还得算破坏公物,许三多抱住粗壮的树干,脑袋往上面狠狠磕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
许三多,你有觉得我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不,队长,我觉得你没有变……
变的人,好像是我……最近我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有什么在心底,快要压制不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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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激情,快速把已经想好的前段剧情都写完。之前就决定要写木木削南瓜的情节,曾看过其他大大写许三多削南瓜,但不少文里的许三多更偏向于小说中的沉着冷静,虽然我觉得那样写也很棒,不过三多在我心里一直是电视剧里的形象,虽然他的实力在不断增强、对待一些事情也更成熟,但本质还是那个淳朴甚至有些呆萌的小个子,他不会油嘴滑舌,却时常有些神来之笔,让大家开心大笑,一紧张就结巴,坚定了什么事儿就会一直念叨到你投降……在我眼里,这么可爱的木木,他也有其他人所没有的魅力,他的特点也能用于削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