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javu 幻知

　　Chapter 08. 丑态与现实

　　“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林雨柔歪着头看着气氛诡异的两人，说认识好像也不是，但也绝对算不上不认识，曾馨双手抱在胸前，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说道：“不算认识，开学的时候他帮了我一个忙而已。”

　　萧遥看着对面这位如严霜般的冰山美人，心中不禁苦笑，怎么大小姐妳的表情看起来反倒像是我欠妳几百万啊？不过萧遥当然不敢说出口，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妳画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所以如果是别人的画就可以随便说说了吗？”曾馨皱着眉头回道。

　　“当然不是，我看不懂画，所以只是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萧遥诚恳地回答，他知道自己若不好好解释清楚，两人之间的误会只怕会越来越深，“馨馨，萧遥虽然看起来像个坏学生，但是他没有恶意的啦。”林雨柔也帮腔着替萧遥讲好话，不愧是有情有义的班长大人，不过“看起来像个坏学生”似乎有点多余。

　　一方面拗不过闺蜜的好言相劝，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曾馨终于不再眉头深锁，虽然还是板着一张冰雪容颜，但至少不再让人望而却步，“那好，你说说看你的看法是什么？”曾馨的语气稍稍缓和下来，说着走到画架旁。

　　165公分的身高再加上皮鞋鞋跟的高度，曾馨微微抬着头盯着身旁的萧遥，不经意地将一侧的头发拨向耳后，不知是洗发精还是香皂的淡淡水蜜桃气味让萧遥有点头晕目眩，虽然板着一张脸却完全无法掩盖女孩灵动的眼眸和有如羊脂白玉般白里透红的肌肤，心跳加速的萧遥转过头去假装看画，压制住心中的胡思乱想故作镇静地说道：“我一个外行人哪有什么看法。”曾馨一听，好看的眉头又再次皱了起来，说道：“审美的能力没有什么外行不外行，跟雨柔就能说得天花乱坠，我一来你就没有看法了，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萧遥觉得心里好苦、做人好难，刚刚讲了妳要生气、现在不讲妳也要生气，想归想他还是很认份地回答：“当然不是，只是...”“既然不是就快点讲！”曾馨直接打断话说到一半的萧遥，被如此高高在上的语气命令着，萧遥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觉得有点开心，侧头偷偷向曾馨瞥了一眼，不懂为什么这个女孩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萧遥收回目光，将画再仔细地看了一遍后平心静气地说道：“嗯，该怎么说呢？比起受困牢笼中的『痛苦』，我觉得更多的感受在于『挣扎』与『希望』，那种即便在绝望中也想要奋力反抗的感觉才是这幅画的重点吧？给人一种即便羽翼受损、遍体鳞伤，只要有朝一日能挣脱这个困境，就能自由地展翅翱翔的味道。”萧遥转过头看向曾馨，微笑地说：“但除此之外，也会有种很想一拳把这个笼子打爆的冲动呢。”

　　“你...你又懂得什么？”细若游丝的声音幽幽地传出，没听清楚的萧遥疑惑地看着她，女孩正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你说什么？”萧遥问，只见曾馨缓缓抬起头，表情复杂地低声说道：“我说你少管闲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画室，林雨柔看了萧遥一眼追了出去，留下萧遥愣在原地，思考着女孩脸上那令人费解的复杂神情，是生气、痛苦、厌恶、羞愤还是除此之外的什么？

　　“馨馨，妳到底怎么了？妳平常不是这样的啊！”林雨柔喘着气问道，曾馨虽然长得漂亮，但平时与人相处个性开朗亲切，虽然称不上是活泼但也是大方得宜，今天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冰冷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曾馨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看着林雨柔，“只是看着那家伙的表情就觉得很烦躁。”“萧遥吗？我懂我懂！”林雨柔深感同意地点着头，“我一开始也是这样觉得，但是你知道吗？上次我告诉过你那个救我的人，其实就是他喔。”曾馨有些惊讶地抬起了眉头，想到开学的时候萧遥也救过自己，这个看起来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似乎有些神秘，“馨馨，如果妳愿意好好的跟他聊一聊，其实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人。”林雨柔看着曾馨说道。

　　“也许吧，但我凭什么要好好跟这种爱管闲事的人聊？”曾馨想到刚刚画室中萧遥的那番话，心中又产生了抗拒感，凭什么这个人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能从自己的画中看透一切，他又凭什么能轻轻松松讲出那种话？心里越想越气，娇哼一声道：“我明天就挂个牌子在门口，狗与萧遥不准进入。”

　　隔日的中午，萧遥站在美术社前一脸错愕地看着挂在门口的牌子，本来还想着要跟曾馨好好地道歉，但看到这块牌子后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虽然被美女记在心上很是开心，但这种记法似乎不怎么光彩，萧遥只好摸摸鼻子趁着四周没人时赶紧离开。

　　眼看偌大的校园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萧遥索然无味地回到教室座位上发着呆，经过陈宇霄的解释之后自己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做才对，既要帮助到洪添财又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在施舍他，萧遥一直以来总认为两点之间最短的路径是直线，遇到问题就要用最科学、最有效率的方式去处理，如果洪添财肯开口的话自己和陈宇霄绝对不可能拒绝他的。

　　“接着！小瑶子。”陈宇霄走过来，朝萧遥丢了一罐咖啡，他打开拉环喝了一口，“好苦！”入口的苦涩让萧遥差点呛到，一看原来是无糖的黑咖啡，陈宇霄笑着坐下说道：“怕苦是女人才有的权利。”仰头啜了一口咖啡，看向萧遥右边空着的座位说道：“他这几天中午都躲在运动场吃午餐。”顺着陈宇霄的话看向身旁，萧遥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的行为会被感情、理性、性格等各种因素所制衡，我们不是机器人也不是低等动物。”陈宇霄收回目光，对萧遥伸出了食指，若有所指地说着：“假设你今天想要一个东西，最有效率的方法是直接拿走，但你会这样做吗？”完全不需要考虑萧遥摇了摇头，陈宇霄打了一个招牌响指，露出了笑容说道：“对，因为你可能觉得偷东西不道德、觉得被抓到的风险太高或者单纯喜欢劳动后收获的感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选择，所以两点之间最短的路径不是直线，而是因人而异。”

　　萧遥惊讶地看着陈宇霄，这家伙仿佛能看穿自己的想法似的，“你很聪明，但是你身边的人不是数学公式、物理逻辑，而是活生生的人，多用点心去感受他们的心情而非思考事情的逻辑性。”陈雨霄再次伸出食指，先点了点萧遥的额头说道：“不是用这里...”随即又点了点萧遥的心脏处，“而是用这里。”身体还残留着陈宇霄用力戳下的感受，他是要我用心去感受吗？确实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合不合理、有没有效率，而不是身边的人的感受，萧遥再次感受到自己的错误与无知，见状陈宇霄笑了笑。

　　“不然为什么平时亲切又温和的灵儿公主会把你当成狗一样拒于门外，还要挂一块牌子诏告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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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样才算用心体会他人的感受呢？接下来的几天萧遥一直在思考着，也许是一直没有太多时间与身边的人交流，又或许是从小自闭的个性使然，在经过陈宇霄一语点醒梦中人后萧遥终于了解自己不善于察言观色的缺陷，但朋友之间已经产生了裂痕，也没有任何办法化解曾馨对自己的戒备，向往的高中生活最近似乎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有点痛苦，百思不得其解的萧遥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就算笨拙、就算遍体鳞伤，至少自己一定要先跟洪添财好好地道歉才对。

　　中午时萧遥在餐厅买了两份外带汉堡走向运动场，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网球场的角落找到了孤单的洪添财，坐在长椅上吃着简单便当的洪添财，见到萧遥走来时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静静地看着走到面前的萧遥，“坐吧。”洪添财平静地说。

　　“对不起。”萧遥坐了下来，对着洪添财诚恳地道着歉：“我知道我太莽撞了，也知道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懂就想要强出头，身为朋友我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真的很对不起。”

　　洪添财听完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其实真的不怪你，毕竟如果换成我，当下也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顺手放下已经吃完的空便当盒，继续说道：“其实我这几天来避开你们，是不希望因为我们家的事情再给你们带来麻烦，那不是你们应该烦恼的。”萧遥摇着头说：“可是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不就是...”“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不想要连累你们。”洪添财眼神坚定地说道。

　　“既然是我爸妈欠的钱，本来就应该要我们自己负起责任还清债务，而不是再去寻求别人的帮助。”听到这里萧遥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考虑到自己根本就不清楚事态，而洪添财也说了不愿意接受帮助，如果要学会体谅别人似乎就不该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只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天才。对于我过去的行为真的很抱歉，但是...”萧遥诚恳地看着洪添财说：“如果真的有我能帮忙的地方，请你一定要跟我说。”

　　洪添财看着一脸认真的萧遥，脸上露出了好久不见的傻笑说道：“有啊，我还没吃饱呢，你的汉堡可以给我吃吗？”萧遥闻言一愣，随即也笑了出来说道：“当然当然，都给你吧，我不饿。”说着赶紧把手上的两个汉堡都塞给了洪添财，生怕他不接受自己的好意。

　　身旁的洪添财笑着开始对付两个汉堡，想到终于是把这几天压在心中的大石给放下了，萧遥心中只觉一阵舒坦畅快，也许自己未来还会继续跌跌撞撞，也许自己还没学会如何体贴他人，至少今天已经成功踏出了一小步，放松地将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萧遥想着下一步该怎样跟曾馨好好地道歉，话说回来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跟她道歉，但是如果她这么生气的话肯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吧？反正先道歉之后再想办法吧。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洪添财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喂你好，是的我是洪添财，张阿姨你好，请问...”萧遥转过头看向洪添财，一般来说上课时间不太会有人打电话来，更何况是几乎很少使用手机的洪添财，“妳慢慢说...嗯，现在吗？在哪里？”看着眉头渐渐皱起的洪添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谢谢你。”

　　“怎么了？”萧遥关心地问到，洪添财低头看着阖上的破旧手机，说道：“那些放高利贷的带了好几个人，跑到我家的面店讨债，说不还钱就要砸店。”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萧遥问道：“你要回去吗？”“嗯，只有我爸妈的话，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没有想得太多，萧遥立即说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去。”看洪添财还想说些什么，萧遥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但是这种情况，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多一个人也比较安全。”

　　没有太多时间给洪添财思考，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只好点点头答应了，两人急忙往校门口走去，途中萧遥打了一通电话请陈宇霄帮忙两人请假，没有多问什么的陈宇霄爽快地答应下来，走到校门口时萧遥拦住正要往公车站牌走去的洪添财说道：“等公车太慢了，我们坐计程车吧。”在这种紧急状况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洪添财点点头让萧遥在路边招了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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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我的小弟上次来受到你们的热烈欢迎，今天我就是带几个兄弟来给你们道谢的。”一位凶神恶煞般的男子大声地说，身后七八个彪形大汉眼神不善地随意站在店内，由于是上班日的关系这个时段的商圈也没什么客人，洪添财的父母眼神充满害怕地频频向几位大哥道歉，“道歉？一直道歉有个屁用？到底要不要还钱？”带头大哥身旁的小弟抄起地上的椅子就往墙壁上猛力一砸，撞倒的桌子、碗筷顿时散落一地。

　　刚下车的萧遥与洪添财听见店内传来的吵闹声，互看了一眼便朝着面店跑去，就在跑到门口时洪添财突然一转身，双手紧紧地摁住萧遥的肩膀说道：“萧遥，你在外面帮我看着，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赶快打电话报警。”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进店内。

　　萧遥神色紧张地站在店外等待着，虽然时有声响传出但隔着店门却听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随意闯进去深怕又给他们一家添更多麻烦，眼看洪添财进去已经好一阵子了，心中越来越百感交集，就在萧遥开始犹豫着要不要去偷偷观察一下情况时，突然店内传出一阵撞击的巨响，伴随着听着像是洪添财母亲的尖叫声，在这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显得特别刺耳。

　　这时已经再也顾不上什么了，萧遥冲向前猛然将店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籍的地板，锅碗瓢盆、变形的桌椅与餐具散落一地，七八个凶神恶煞般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洪添财的父母坐在地板上抱着自己的儿子，萧遥赶紧往前走近，只见洪添财一脸痛苦的表情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小弟弟，今天这家店不营业，没事的话就赶快走吧。”带头的大哥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进来的萧遥，倒也不怕他去报警或怎么样，在一旁的刺青男子认出了萧遥，大声地喊道：“大哥！他就是上次揍我的那个小子，手上很有两下子。”

　　“喔？看不出来你小子瘦瘦小小的竟然这么能打，不过我劝你这件事还是不要管比较好。”这位带头大哥也许看萧遥一副沉稳的样子，猜想可能是地方权贵或高官的子女，不愿意太过招惹他，是以说话的语气还算客气，萧遥走上前冷静地回答道：“几位大哥，实在很对不起，上次贸然动手是我的不对，请各位不要怪罪他们，我知道他们欠了钱，我也会帮忙一起想办法还钱的，所以可不可以请各位大哥今天先回去呢？”说完萧遥将面前的地板整理干净，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将头磕在地板上。

　　看着跪在地上的萧遥，这位大哥心中也很犹豫，就算他是达官贵人的子女未免也太不懂事了，竟然想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情带过，要是就这样乖乖回去自己怎么跟身后的小弟们交代？正皱着眉头思考着怎么打发走这个小子时，那位被萧遥打过的男子再也忍受不了了，上次被揍了一顿后到现在身体还在隐隐作痛，眼前这个小鬼不仅让自己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自己的大哥放下姿态要他离开也置若罔闻，现在甚至还死皮赖脸的想到个歉就算没事了？猛然大吼一声，冲上前对着萧遥磕在地上的头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萧遥瞬间又出现了那如幻觉般的感受，即便没有抬头，男子凶狠的踢击竟清晰地印在脑海中，由于跪在地上的缘故不好使力，萧遥急忙抬起左手想要格挡，但男子的脚力实在太大，萧遥被这猛烈的一脚给直接踹倒在地，半趴在地板上说不出话来，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时，又是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眼看来不及起身闪避，情急之下赶紧向后滚去，勘勘躲过了男子随之而来的追击。

　　吃力地用手撑起身体，萧遥忍着剧痛缓缓地站起身，即便脑袋受重击的关系还在晕眩，刺青男子却没有给他任何时间喘息，一击不中后马上追近又是一拳重拳挥出，紧咬着牙关萧遥奋力地逼迫自己专心，在看清楚攻击的轨迹后双脚用力向后一蹬，正如同上次两人交手一般灵巧地闪避着对手猛烈的攻势，但这位刺青男子见此状况后不但没有丝毫惊讶，反而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朝着附近的几位兄弟打了一个眼色，随后继续出拳猛攻。

　　萧遥看到刺青男子诡异的动作心中暗叫不好，此时脑海中清楚地显示着三位体型同样魁梧的壮汉同时向自己冲来，萧遥见状急忙退后想要尽量与四人拉开距离，想不到对面的刺青男子发现自己的意图后拳风一变，竟然使出快速而连绵不绝的近身刺拳，明显要用这种虽然破坏力较小但却不易闪避的方法死缠着自己，顾此失彼的萧遥身上连中了几拳，眼看就要被四人包围，死死地咬着牙关想在交错的轨迹中找出一条退路。

　　四个彪形大汉的身影如立体投影般化作电子讯号在萧遥的脑中快速流窜，尽管自己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找不到任何一条生路，就在萧遥仍然不肯放弃地死撑时，脑袋中突然传来一阵触电般的剧痛，原本清晰的画面有如电线短路般瞬间消失，萧遥还没搞清楚状况时身后就被人给紧紧架住动弹不得，随后刺青男子的一记重拳便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到疼痛与呕吐感的萧遥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给他一点教训就好了，不要打得太过火。”整个过程中一直冷眼旁观的带头老大出言制止了正要继续暴行的刺青男子，既然自己小弟出手了，做老大的当然要挺自己小弟，更何况如果对方家中权大势大追究下来，那也不会是自己的责任，看了一眼全身无力的萧遥被凶恶男子架着一动也不动，带头老大缓缓走向已经吓呆了的洪氏夫妇，正待要继续威胁时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到来电名称，原本凶恶的面容瞬间变得平和又亲切，“喂，陈老板吗？是我是我，您好您好...”电话中的人似乎是个达官显贵，带头老大的语气明显带着奉承与客气，“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处理好，那就再麻烦您多多关照了，谢谢。”

　　挂上电话，带头老大又回到那副凶神恶煞的状态，对着地上颤抖的两人说到：“今天就先到这边，你们最好给我好好想清楚，钱是一定要还，否则我叫小弟们照三餐来光顾你们！”丢下一句狠话后，带着一帮小弟们大摇大摆地离开，留下满地的狼藉。

　　砸店闹事的□□离开后不久，面店旁的小巷内吴大楠面色紧张地看着陈宇霄，“情况怎么样？”“嗯，应该没事。”陈宇霄缓缓将手机放回口袋内说道：“他们只是来给个警告的，如果真的把人打到送医院，这样无非是杀鸡取卵。”看着一脸担心的吴大楠，陈宇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不让那小子吃点亏，他是不会长大的。”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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