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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丑啊
次日傍晚,天空暮色阴沉,铅云压顶。
我望了望天,“再有一刻天就黑透了,你就在此处埋伏,我引它上来后缠住它,你伺机斩它的角,明白吗?”
我待转身要走,凤九抓住我的袖子,沉声说道:“我身法比你灵活,还是我去。”
“你爹的逐苍剑,你猜它会乖乖听我的话么?”
凤九一滞,道:“可这河这么长,你怎知道从哪里引它上来?”
我掏出一个物件,冲她晃了晃,“就靠它。”
“传音螺?这有何用?”
“一会便知晓,出手之前务必先聚气护体,不要太心急,我撑个一时半会无妨,切记,得手之后务必迅速把角给我,我还有用。”
“可你没有仙气护体,万一...”
我打断她,说道“此怪嗅到一点仙气就不肯上岸,这个险定是要冒的,不过咱们是岸上的,它是水里的,打不过它,难道还跑不过它么,我自有把握。”
她见我信心满满,只得放开手。
我深吸了口气,将传音螺握在手里,迈步走到河边。
手心里全汗。
有把握?开玩笑!这些常年活跃在各类奇书怪谈里的老妖怪,哪盏灯省过一滴油。蛊雕虽没什么法力,但数万年泡在那泽更水里,皮硬的如九重天上铺了几十万年的地砖,一对利爪断金碎石,寻常小仙根本就是下酒菜。
可巧,不才本人眼下正是一只寻常小仙。
除此,这厮还有一处更要命的,一想到这,我回头望了一眼,凤九手中紧握他爹北荒帝君的佩剑逐苍,神色紧张。
左右权衡,还是只能行此险招。
我稳了稳心神,解开传音螺的封禁。
“哇....哇哇.....”传音螺发出婴儿的啼哭声,此时天色阴黑,四野的静谧将这哭声衬的格外凄厉,狂风卷着沙土,哭声顺着风呜咽着,传出去好远,在泽更河上空如厉鬼一般盘旋。
蛊雕好食人,尤喜婴孩,倒要看看,你可忍的住?
不一会,河面上冒出一个旋窝,紧接着越转越快、越转越大,却发不出一点声响,倒像是一锅默默搅动的浆糊。
我再回头,凤九脸色煞白,一脸决然,逐苍剑已然出鞘,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隐好身形。
转回来的功夫,只见一个两人多高的身影噌的从旋窝中蹿将出来,嘭一声闷响砸在岸上。
真丑啊。
我自己也纳闷,照常理来说这样一个生死攸关的当口,怎的先冒出这么个念头来?
许是...真的太丑了,头似鸟,身体又像鱼,长一对鹰爪,肋下却生了一双鱼鳍,又像鸟翅一样呼扇。
传音螺法力已散,没了声音,被我弃在一旁。那蛊雕一双灰黑无白的眼睛紧盯着我,显然它没料到是这么大个的一个“婴孩”。
还挑的什么食,这鬼地方万年也见不到一个活人,来吧,将就点吃吧,我咬破手指,挑衅的几滴血甩过去。
大概它活了十几万年还没见过活腻了到这般程度的主儿,理所当然的怒不可遏急,双鳍一展,竟有四、五丈宽,扇起一阵强风扑将过来!
我急忙倒翻了两个跟头,向后疾退。果然,此物在岸上行动不甚灵活,连续几个腾挪,堪堪躲过迎面扑来的巨爪,只是一双鱼鳍扇起的罡风吹得我几乎提不上气,步伐凌乱。
只几个照面,已离凤九埋伏之处不远。那蛊雕见几个扑杀都被闪过,恼羞成怒,一振双鳍竟然腾起了半空,凌空直压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抛出一个纸包,跟着一掌拍过去,顷刻一团白粉被风一卷,迎面迷了那怪一头一脸,所落之处冒起了白烟。
蛊雕一时失了方向,一个挺,重重摔倒在地上。
一道惊虹急掠而过,紧跟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婴儿哭号,震的我眼冒金星,耳膜直颤,但见那蛊雕哀嚎着一路翻滚,跌入泽更河中,不见了踪影。
我急忙回头,凤九手里拿着一个牛角样的物事,正兴奋的朝我跑来,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跟前,未等她开口,一把抢过蛊雕角,再一掌把她推倒在地。
凤九惊愕的看着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在此时,乌云密布的天空里一个炸雷响彻天际,紧跟着一道闪电如利刃一般撕开漆黑的天幕,从天而降,直劈了下来,正正劈在我的背上。
要不是脸砸着了地,倒也没多疼,最后一个念头是——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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