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bg花色衣

作者:白槿绪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番外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作者有话:
      推荐bgm:志在千里~恋姬唤作百花王~ ---茶太
      写不来甜宠文,全文ooc【望天】请见谅!

      韩文清时常想起初见木漏时的场景。
      那时候木漏刚当上主编没多久,手中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手下又有一批新人编辑要带,还要接待他们社的记者。
      韩文清记得当时霸图对他们记者提的单人采访要求是要主编来。
      木漏就带着手下一个新人过来了,亲自采访他。

      他们约在会议室见的面,木漏没穿职业装,而是套了件火红的连衣裙,踩着细高跟来的,她手里握着一支笔,一个手机和一个本子。
      但那个跟在她后面的姑娘,却在木漏躬身与他打招呼的时候,伸脚绊了她一下,木漏的红高跟一崴就向前摔去。她的额头磕上了玻璃茶几,流了一脸血。

      木漏哼也没哼一声,站起来抹开脸上的血,冲沉了脸色的韩文清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一瞬明媚,亮堂了不知谁人的心,她不卑不亢的接着说,“你好,我叫木漏,很抱歉打扰了您的时间,我们能下次再约详谈吗?”

      韩文清看着面前那个女孩儿,她额头上的伤口皮肉外翻,身上也有几处擦伤,脚碗已经肿得通亮,但脸上笑容灿烂,看不出一丝疼痛。
      他的耳朵里也只剩下那句分外明亮的话,
      “你好,我叫木漏……”
      突然就有点心疼。
      韩文清呼了口气,声音里带了些薄怒,厉声到,“出去!”
      木漏一愣,乖乖转身离开。
      韩文清不由上前几步拉住她道,“回来,不是说你。”又转头怒视那个新人,“现在,马上给我滚出霸图。”
      那女孩被他震慑到,略带慌乱神色不甘地跑了出去。

      韩文星松开握住的手低头看身前的姑娘,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木漏头顶上的小旋儿,她没有刘海,头发中分,几缕烫了大波浪的卷发搭在肩膀上,木漏睁着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瞧他,黑的纯粹的瞳孔里带着几丝幽深。
      他突然有点无奈,沉默了会儿见木漏流了血有点儿多脸色发白,便开口说,“战队有医务室,我带你过去吧。”
      木漏又抿嘴笑了起来,背手跟在他身后,催促到,“走啊。”

      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自己坐上病床踢下鞋子等医生给她包扎。
      当医生拿着沾了碘酒的棉签走过去的时候,韩文清看着木漏的眼睛说,像着了魔一般的说到,“你要是疼可以叫出来。”
      木漏眨了眨眼睛,又笑了起来。韩文清一直没弄清楚她笑的原因。她摇摇头说,“又不是有多疼,叫出来太丢脸了。”

      等着碘酒沾上额头的时候她没多大反应,只是皱了下眉头。然后竟然开始问起韩文清问题,把采访结束了。
      “这是我电话,有事没事都可以找我哦,”韩文清送她到家门的时候,她递过去一张名片,然后拒绝了韩文清的搀扶,笔直笔直的用她肿的通亮的脚踩着细高跟回去了。

      韩文清与木漏隔了几年岁数,他准备退役了就和她结婚,又担心木漏的爷爷奶奶不接受他,困扰了好些时候。
      他不清楚木漏家的情况,曾经问过,她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无父无母,家里有爷爷奶奶,便再也没开口了。
      不过现在大可不必了,因为他们已经分手了。

      韩文清虽然看不透木漏,但却了解木漏,知道她的为人和性格。冷静下来一想,也知道自己对她作出了多大的伤害。她是一个把尊严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很少拉下脸皮说话,常年带着一张名叫坚强的面具,天不怕地不怕。
      那个邻家女孩手术康复后被他坚定的送回了老家,但他也再无立场去要求木漏什么了。

      抚摸着纸上那连串熟悉的字句,他的手有些颤抖,这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
      木漏的字很漂亮,但却不像是女孩子的字,大气磅礴,荡气回肠,也让他察觉到了她离开时的决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还有点绝望。

      韩文清这一生,除了木漏以外,没有心动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真如游戏ID一样,大漠孤烟,孤独终生。
      但大概人总会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他开始不习惯,开始想念,肖想着第一次见面时木漏眼中的狡黠样子。
      宠爱她一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他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发出一声似带愁绪与愧疚的喟叹。

      再见木漏的时候,是在C市。
      她面色苍白,眼眶还有些轻微的凹陷,人瘦得几乎不像样,面色晦暗,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穿着空荡荡的衬衫,坐在喧哗街边的大排档里喝夜啤酒,神色怔然。
      “胃不好还喝什么酒,”韩文清不可遏止地伸手夺过她的酒杯,低声喝斥道。

      背后一片灯红酒绿,沥青的马路有些肮脏,成群的民房黑压压地挤在一起,带着C市常年有的薄雾和拥挤的车辆更显斑驳模糊了。
      木漏愣愣的坐在原地,手上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她脑子一空,几乎不可置信地缓缓抬头,张合了嘴嗡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是了,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韩文清了。
      韩文清……

      她颤抖着似要去伸手触碰眼前人的脸庞,又一瞬清明,落寞的收回手,她迅速收好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这不是韩队吗,好巧。”
      韩文清没出声,他清楚地看到木漏迅速收起的脆弱和下意识伸出的利刺,只觉心下更痛,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他真看不起自己。

      木漏低头坐在她面前,眼睫毛从下眼睑上飞快扫过。
      “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隔了半响韩文清说。
      木漏眼眶一酸,心脏猛地攥紧了,差点没出息的落下泪来。
      那么严厉的,那么怀念的声音,那么怀念的韩文清……

      “不需要,用不着你假好心,我自己可以。”木漏“簌”的站起来,朝反方向走去。
      韩文清几步追上,一把拉过她的手腕,他的手包住她的却仍有空处,韩文清声音一沉,用力拉过把她塞进自己车里,启动车子说,“你不可以。”
      木漏下意识的去拉车门,韩文清一打转拉上车门上了锁,怒吼到,“你疯了!还要命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木漏红着眼眶沙哑着嗓子倔强抬头问,“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已经放弃我了。”

      “我算个什么东西?你不是瞧不起我吗?我还不够卑微吗?你还要我怎么样?”她愤怒地歇斯底里地冲他吼,“你骂我啊,你让我一个人啊,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是生是死都可以的不是吗!”
      “木漏!”韩文清打断她,像头发怒的狮子,“不要瞧不起自己。”

      “呵,瞧不起?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是怎么小心翼翼的维护这个可笑的自尊的吗?”她瘫坐下来,泪水却止不住的自己往下拼命的流,“你为什么要破坏它,我做得还不够好吗,还不够好吗……”
      韩文清只觉心脏猛地被捏紧,片刻后叹了口气,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
      “对不起,”他说,“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木漏没说话,但她的泪水滚烫的韩文清的胸口。

      “抑郁症,也是脾气暴躁的原因之一。”张新杰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又将询问的眼神投向韩文清,“你得了抑郁症吗?”
      “没有,”他彻夜未眠,眼眶下多了一抹青黑,但仍然认真地浏览着张新杰给出的资料,隔了半响皱眉问到,“自杀?”
      张新杰扶了扶眼镜,随口说到,“在抑郁症患者的眼中,跳楼就像走路,是归宿,实际上他们并不清楚自己在做怎么一件严重的事,也就是说不要以常人的‘觉得’去恒量他们,那是莫大的伤害。”
      “也就是说,”韩文清的眉头紧拧,“如果她遭受的痛苦不至于死亡,但她有抑郁症,甚至会出现幻觉,会把死亡当作解脱,然后做出很危险的事,但她却意识不到也感觉不到害怕?”
      张新杰点点头,“不算正确,但也可以这么说。”

      韩文清回到家的时候,木漏已经离开了。
      他皱了眉头,几经打听才知道木漏工作的地方,她名气不小,仍然做着编辑的工作,手下带过几个有名的作者。
      木漏下班的时候,韩文清正倚在车门上等她,他穿着休闲装,但极沉稳得体,身材高大,不怒自威,却让人莫名生出一股安全感。

      木漏后退一步,心下慌乱正欲另寻路径离开,却被韩文清叫住。
      他直起身来,表情严肃,一步一步走过来。“木漏,”他开口唤到。
      她心口一跳,忙低下头,慌乱无措,他已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吧。”韩文清努力放轻自己的声音对她说道。

      她却不知怎么回答,只要一见他心中便又疼又恨又怕,她明白自己不应该这样的,按着性子自己应该笑着大骂他一顿,堵得他暴跳如雷再潇洒离开,毫无留恋,可是她现在害怕面对,她觉得世人都在嘲笑她。看啊,那个只能和邻居妹妹争宠的女人,那个傻傻以为自己能和爱人在一起一辈子的家伙,这么多年的强势与自做镇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而韩文清如今这么小心翼翼的反常动作,她也不是没有察觉,这么聪明的人,大概早已经知道点什么了吧。
      她其实早已不怨他了,但作茧自缚,夜夜惶恐,终不是她能摆脱的。

      韩文清每天都接送她上下班,木漏的情绪似乎稳定下来,虽然没什么话,但终归是不再怕他的。
      他不会给她打电话,只是发短信,没事就叮嘱她几句。动作也是尽量温柔却又显笨拙的。
      她知道韩文清从没有这么温吞过,见他黑着脸却又想放轻柔的别扭样子,木漏想哭又想笑。

      有天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木漏突然放下筷子,神色不安地盯着韩文清,但当他抬头回看她的时候,她又忽地镇定了。
      她感觉自己的牙关在颤抖,她听到自己这么说到,
      “你别管我了,也别再来找我了。”
      韩文清顿了顿,说,“先把饭吃了,你太瘦了。”
      “你知道我有毛病,”她斩钉截铁地说,“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嗯,”韩文清终于抬头看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所以呢?”

      木漏慌乱起来,控制住自己想逃跑的冲动,低声说,“所以我没法跟你在一起,你去找一个正常人吧。”
      韩文清看了看她,许久也没说话,末了拿起纸巾将木漏的脸擦了几下,“我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木漏推开他,声音发着抖,“说不定我明天就疯了,就死了!”
      韩文清静静地望着她,片刻后拍了拍她的头说,“不会的,明天我也在你旁边,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她突然就泄气了,她不想再跑了,太累了。

      木漏的生日快到了,韩文清思索着要不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走到木漏身后的时候,木漏没有发现他,而是在专心致志地用通讯软件聊天,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却发现有哪里不对。

      “你在干什么?”他开口说。
      木漏一惊,反射性地玩手机黑屏藏在身后。
      “交出来,”韩文清一改之前的沉着,木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怒气。
      她摇头,握紧了手机,但韩文清却还是从她手里抢了过来。
      打开屏幕输入自己猜到的密码,迎面看到了聊天对方的名字,他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拿稳,他那么喜欢看新闻,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420”

      他拉过木漏的手腕,一把将袖子推起来,那里赫然布满了已结痂的伤口,刚好组成了一只蓝鲸的样子。
      “你……你!”韩文清的怒气都燃到了眼睛里,抖声几句也没说出话来,手指抚摸着她纤细手臂上的凸起,那暗红色的疤痕遍布在雪白的皮肤上极其刺目,他觉得眼睛有些灼疼。

      木漏颤抖着往后躲,背靠在了墙上还仍在缩。韩文清厉声问,“你还做了什么?”
      “没有了,没有了……”眼泪脱框而出,她挣扎着想摆脱韩文清钳着她的那只手。
      “好,你不说,我一个一个的查。”韩文静冷静下来,去看她的消息记录。

      “不要看,不要看了!”木漏扑上去,疯狂的想夺回手机,“我求你了,求你了,你别看……”她搭在韩文清身上,被他用一只手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太丑陋了,你别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满是木漏的抽泣声,韩文清将手机‘哒’的放在桌子上,他按住木漏的那只手仍然颤抖着用力,另一只手也伸出将她禁锢在胸口。

      “你要是要玩这个游戏,我就陪你一起!”他猛的起身,冷笑着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木漏手机上的号码查找了联系人。
      “不!”木漏惊叫,“别,你别玩儿!他会威胁你的!很痛的,会死的!”
      韩文清不理睬她,加了那人好友便开始询问。

      木漏见那人向韩文清索要身份信息,而韩文清着实开始大段地回答他。她跌坐在地方泪水涟涟,抱头尖叫到,“会死的!会死的……”
      脸被人用力抬起,韩文清抖着嘴唇说,“你也知道危险,你也知道痛,也知道会死!你怎么…你怎么舍得!”

      木漏低下头无力的恸哭,尖叫着再次被韩文清拥入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韩文清的下巴死死抵住她的头顶,痛苦的声音在她的脑袋里响起,最后化作深深叹息。

      怀抱里的木漏没有反应,只是一个劲儿地颤抖着蜷缩在他的怀里小声喊到,“会死的……”
      “不会的,”韩文清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强迫她睁眼看,“你看,我只是要惩罚他,没事了。”
      他的唇滚烫的,小心翼翼的,珍重的烙在她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往复摩挲着。

      夜已将至的时候,木漏才缓和过来。
      韩文清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他订的酒店房间位置很好,床的不远处是一大片落地窗,窗帘拉开就可以看见银闪的星子和层层楼顶闪着霓虹灯。黑暗里的车水马龙,人情世故都显遥远陌生了,像只巨大的鲸鱼浮水呼吸。

      他轻拥着她,源源不断的散发着让人落泪的温热。
      “蓝鲸是被认定有群体自杀冲动的动物,它们体积庞大,却是海洋里的一方霸主。”韩文清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但你知道鲸落吗?蓝鲸死后会产生许多微生物质,活跃海洋成为饵料。多数动物都是靠它们养活。鲸落之时,海水翻涌,轮转几经,是美丽且含有希望的。”
      他大概一辈子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

      木漏睁开眼睛,从身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目光飘忽,似乎穿越了万水千山,行行走走,没有着落。

      “我希望你幸福而有希望的活着,留在我的身边,”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确实有许多混账的地方,而我一心只知一往向前,不思改进,今后我会有所变化的。”
      这很艰难,但韩文清这个男人从来是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他又缓缓开口,“但你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我还是会说的,你别怕,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觉得你不好,我哪里做得不对,你也是可以说的。”

      木漏吸气吸了半口顿住,又听他接着说,
      “我已经严厉成了习惯,这改不了,但今后的日子里,我会照顾你,或许我做得不好,但我还是会做。”
      她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盯着天边最亮的星星许久。
      “这个游戏你要是还要玩,我就陪你玩,绝不开玩笑,但你要是不玩了,我会陪你,那不是耻辱,至于抑郁症,对于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么?我们一起克服。”

      木漏眨了眨眼,将漫至眼眶处的泪花逼进眼皮底,却一下子滑落在脸颊下面。
      他将那颗泪珠子含了去,半响无可奈何地说,“谁告诉你仰头就能不流泪的?”又将吻极轻的拂过她的额头,“别哭了,再哭,眼睛该要坏了。”
      木漏闭上酸疼的双眼,听他最后说到,“睡吧。”

      若你身边有人爱你护你,即使笨拙即使严厉,但你耳能所及尽是他言,心之所向亦是他意,那病也就算不得病了。

      木漏跟着韩文清回了Q市,重新当上了主编,自己也开始写书,日子过得虽忙碌,但也恣意。
      韩文清去拜访了她的爷爷奶奶,老人们虽然严厉偏执,却敌不过她一意孤行,况且未来的伴侣也是个正正当当的人才,除了工作似乎也没什么让他们不满意的。

      韩文静打了那么多年比赛,虽不像周泽楷广告连连,但最高的资历与他在霸图的威望也带给他一定量的可观积蓄。他在霸图附近开了家网吧,退役后准备继续在霸图当教练指导,日子也算清闲。

      他的父母对木漏很满意,就是怕姑娘年纪太小不打算生孩子,儿子年龄不小了,他们想早点抱上孙子。韩文清倒没在意,也就说顺其自然,毕竟婚也没结,还没考虑到那档子缠绵事上。别看木漏穿的比较清凉,当年她和韩文清刚谈恋爱的时候,可是适应了几个星期才和他牵小手的,接吻也就更不用说了。

      他也曾想过把木漏介绍给战队的人认识,但木漏拒绝了,她拍着他的肩膀无奈道,“平日里看你们比赛也约莫估计出他们是些个什么人,我大概与他们不适应,况且我还不想和一群男孩子坐一堆,太尴尬啦。”

      “难为你称他们为男孩子,”韩文清握了她的手挑挑眉。
      “婚礼的时候总会遇到的,”木漏耸肩,又将头轻靠在他的肩上说,“他们会不会点头哈腰的叫我嫂子啊?”
      韩文清想了想那几个比木漏年纪还大的家伙卖乖的样子,一顿皱眉,最后却说,“要是你想的话。”
      木漏就哈哈大笑起来,依偎在他怀里一阵乱抖。

      但真当韩文清给木漏求婚的时候,她却犹犹豫豫的拒绝了。
      她言辞凿凿地说,“别人都说婚姻就是坟墓,我不想那么快入土。”
      韩文清倒是听过这句话,不过据他所知,这是说给男人听的。他一心想把自己困在心爱的姑娘那里,那姑娘反而不乐意了。
      当你心爱的小红鸟不再飞的时候,她就不自由了,她会开心吗?
      韩文清能理解,但终归是挺沮丧的。

      没隔几日木漏开始翻箱倒柜。
      韩文清也没管她,他银行卡早扔给木漏了,至于她用没用,这倒不知道。反正她也会乖乖把东西整理好放回去,他没什么好顾虑的。
      他离退役不久了,想赶着时间作为队长多为队里做点事情铺平路,所以很忙,中午便没与木漏一同吃饭了。

      那天是个晴天,阳光正好,他一晃神就撑在椅子上瞌睡了去,中午战队还有几个加训的队员,他在一旁守着,晕乎乎的。

      “韩文清!”
      云里雾里的时候,他听见有人敞开嗓子叫他,将他一个激灵唤醒了,皱眉站起来的时候,却看到从不来战队的木漏站在训练室门口冲他挥手。他诧异,踱步过去,却又听那人叫到,“快点儿快点儿,我等不及啦!”

      在队员们惊讶的注视下,木漏牵着他的手就开始飞奔,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撒丫子的跑是什么感觉。
      木漏做了头发,在他一年多的照料下人也丰腴了些,穿了衣柜里珍藏的最耀眼最漂亮的衣服,踩了高跟鞋,还化了妆,紧攥着他的手跑在他前头。

      他不知道她要带他去哪儿,只是看着她洁白的手臂,刻伤落下的血痂已经掉了,露出了淡粉色的疤痕,木漏曾说要在那里纹上一个蜡笔小新,把他逗笑了,但他同样也知道木漏真会干出这种事,便又成了脸色告诫她。
      她还是让他琢磨不清,一颦一笑都会猝不及防,但又那么美好,像只快乐的精灵。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回过神来,他眯了眯眼睛,阳光照在木漏的手臂上竟有些反光,她背对他用力跑着。周围人看他们一定像看神经病,他却只是说,“慢点,别又把脚崴了。”

      木漏转过头来,初夏的风把她的长发吹起,微卷的黑而密的头发搭在她的脸上,只露出一双半眯着的明亮眼睛和红的燃起来的嘴唇。韩文清最爱看她素颜的样子,虽说人皆有爱美之心,但他对此不甚在意。如今倒也突然觉得她美得有些动人心魄,撼摇心神了。

      风把她的几缕长发吹的飘乎乎的,扬扬撒撒在他与她交握的手臂上轻拂,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他挑眉正想说话,却见木漏冲他露出了漫天笑颜。
      阳光如金子般溶入了她黑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瞳孔中,睫毛娇俏密长,像只翩迁的蝴蝶。她目光如炬,铮铮的直视他,脚步不停,发丝间的阴影斑斓的打在她脸上,像镀了一层柔软的面纱一般。

      他却见她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拿着些什么东西。她红唇轻启,笑着说,“韩文清,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他怔怔地看着她张扬掠起的唇角。
      “我说,我们结婚吧!”木漏跳起来冲他吼。风声有些大,但她的声音却清晰的一字不漏地灌进韩文清的耳朵里。“我们结婚吧,现在就去,我们……”

      她的话咽在一半,原是韩文清几步上前赶上了她。他像只大鸟般扑过来,一把将木漏打横抱起,阳光照在他肌理的纹路上,耳边风声呼啸,木漏的脑袋里却只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我爱你。”
    插入书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番外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3065560/8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