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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明的日子
人,太阳,深长的巷子,这一切逐渐显示在我的瞳孔里,我听得到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声,身子因激动而发抖。这就是现实?所谓的现实世界?用石块铺成的深长巷子像鲤鱼鳞错综美丽,而从巷子这头望到那头犹如一条条游动的海鳗。我看见了,这件事我得向全世界宣布,哈,人们化作一团黑影在我眼前晃动呢,太阳像半个西瓜一样斜射在我的脑门子上。
正当我把复明这件事向全世界宣布之时,然而旁边的人绕开我走了过去,说我疯了,我怎能不疯?我已经瞎了九年,在我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时,我就已经是个疯子了。
我抬回脚步,回到邻居老奶奶家,她静静的躺在那里,满头白发、皮肤发白、眼睛凹陷、嘴巴微张,看上去有点恐怖。嗳,人死了之后就是这样子吗?难道她不是光明使者嗳,她只是一个普通又平凡的人,她只是我的邻居老奶奶,仅此而已。
人死了,最多一年半载就被人们渐渐遗忘和抛弃,而至今为止,我依然记得有个邻居老奶奶给过我一支眼药,而她永远再也不能活生生出现在我眼前了。
复明之后,我在十里区花园找到乐子,而从家里到花园只要五分钟的时间。这一天我吃得很饱,在深巷里走着,一个男人在二楼窗口上故作打了几声咳嗽,“呸”一声,黄色粘液落到我头顶上,我把它抹到手掌上,啊呀,肚子里的东西几乎一倒而出,我气愤的喊道:“是哪个,一点素质都没有。”那男人趴在窗口上往下看:“谁没素质,吐口水也讲素质,大路宽宽你不走,谁叫你从那里走的?我又没叫你从那里走过。”我气得呆在原地发抖,一大堆废话在我口里打转,我把兜里所有的纸通通掏出来,到处擦一番,丢到他家门前,他叫着说:“呵呵,扔吧,你就扔吧,反正不关我屁大的事,待会儿风一吹就走了,扫大街的婆妇一来就没了。”我把粘液最多的那几张快速贴到了铁门上,我乐呵呵地说:“这会可贴到你脸上去了。”男子见状气得跑下楼来,而我已溜得无踪影。
我在十里区花园结识了第一个朋友。在这里拥挤的时候,常常有些手头不规矩的人,包括那些老头、退休老头、中年男子,他们喜欢摸女人的屁股和大胸,也有依着栏杆头发染得红红黄黄的站街女,还有一到晚上,就来跳双人舞的男男女女,各色各样的朋友,而我就只认识了她一个。
舍木那,实属早发育、早成熟少年,一双既水灵又蓝的美国眼睛,皮肤红润嫩白,体态丰润又不失曲线美。她和我斜对着坐,把我的瞳孔当做镜子,照了半会儿。
她欢快的说:“呵呵,我看见我的模样了,还真见着了。”
我说:“都说了,我都看着你了,就你不信,还……”每一次见面,她都要挑逗我一方才肯罢休,而我已都习惯了。
正当我和舍木那掩着嘴“咯咯”大笑时,一名中年男子直径走向我们,坐到我们身边,用屁股蹭挤着我们,一只手摸蹭着我们的大腿,说:“过去一点,坐过去一点。”这条长木椅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只坐去椅子的三分之一,而他明里的意思是太挤了,叫我们坐过去一点,暗里却打着不为人知的如意小算盘。我们白了他几大眼,起身离开花园,而他还“嘿嘞嘿嘞”□□着。
我和舍木那站在路的一旁焦虑地等着绿灯,这时我们又碰上了从马路中间折回来的另一名男子,他穿着保安作训制服,他来到我们一旁,撑眉瞪眼,走上两步又撤回三步,口里念叨着什么,一会儿望着对面的红绿灯,一会儿对着四周发望。我们默不作声,偷窥着这一切,心想这个疯子会不会把我们吃掉、装到大麻袋里或者是追着我俩满大街跑,可是最后都没有发生这些可怕的事儿,在过马路时,我们成功的把他给甩了。
经历过所谓的种种磨难,我和舍木那正式成为了好朋友。朋友之间除去快乐之外,还加杂些矛盾和不愉快的“佐料”,那些刻苦铭心的点滴追忆平淡而珍贵。
踩着闲暇,我又去和舍木那见面了,这一天的不愉快见面,没想到竟是我和舍木那的最后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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