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纱成锦[圣斗士同人]

　　“忒弥斯，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玩笑开过了啊。”史昂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骤然间，少女无奈的声音凌空传来，庞大的金色的小宇宙从众人头顶笼罩下来，史昂抬眸，面前的一切，包括被银丝束缚的少女和苦口婆心劝告少女的正义女神全部化为碎片——方才的一切，原来都只是是忒弥斯女神的幻境，逼真到可怕的幻境。
　　少女手执神杖，站在众人面前，洁白的长裙散发出淡淡的金芒，蓝灰色的眸子一一扫过满溢着绝望的男人们的身影，“都给我站直了，把头抬起来！我还没说要放弃圣域，是战士，就给我拿出战士的样子来！谁还没犯过错了？犯了错之后，一直沉浸在自责之中就有用了？有罪就去赎罪，在这里自怨自艾只会让我看不起你们！”史昂仰望着少女的身影，微笑，随即深深俯首，我的女神，您果然已经成长成为了，我最希望看到的，女神的模样。
　　从撒加开始，所有人纷纷向前，不顾忒弥斯结界的阻拦，即使承受着神祗的威压，也要站到史昂身后，神色各异的眸子静静看着少女，少女毫不怀疑，此刻，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让他们杀了忒弥斯都不算难事……
　　“生气了？可是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会做什么的吗？而且，你也同意了，是不是？”不知从何处走出的忒弥斯对上少女含怒的双眸。
　　“我答应你测试，没答应你随口胡说啊！”少女显然余怒未消，“别人先不说，换了我是艾俄洛斯，恐怕我也没办法向一个还在我怀里睡觉的婴儿祈祷让她救我一命，这都能算有错？潜意识逃避战斗是你自己脑补的吧，忒弥斯，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正义女神居然变得如此严苛。”
　　“你这会儿跟我怄的哪门子闲气，”忒弥斯叹息一声，“你知道的，判断的标准和惩罚的程度都不是由我掌控，我只是按照命运的安排执行一切而已。”正义女神所做的，只是让每一个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就比如，用圣域的主人的鲜血，驱散一直萦绕在圣域之中的怨气。
　　“对不起。”少女的声音缓和了一下，“可是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胡闹。”
　　“我胡闹？”忒弥斯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我都是为了谁在着急？刚才你也看见了，是他们决定离开你的好不好，雅典娜，你终究不是人类，十三年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人类根本不会给予你无条件的信任！你根本就是与狼共舞，雅典娜。”
　　“我是人类的母亲，我相信我的孩子，而且，我答应你，忒弥斯，我不会死的。”少女叹息一声，微笑着上前几步，拥住忒弥斯，手指轻抚着女神的银色的长发，“我答应过你们的事情，答应过普罗米修斯的事情，我绝对会完成。在我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前，无论如何我也会活下来，所以，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忒弥斯终于崩溃，扑进少女怀里，“怎么可能不怕，雅典娜，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还说什么不会死，你以为你不想死就不会死的吗？”
　　“我不想死，就不会死。”少女抬手，温柔的理顺女神的长发，笑笑，“好了，忒弥斯，别害怕，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们的，绝不会……”最后一句，也不知是说给忒弥斯，还是说给目不转睛紧盯着自己的圣斗士们。
　　“你说的？”忒弥斯抬眸看着少女，眼中迅速划过计谋得逞的笑意，“我可不信，你立下神誓！”
　　“多大点事就发誓，我说过的，就一定会做到。”少女摇头，满脸无奈，“你可是我母亲一辈的神祗，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瞎闹。”
　　“那是你没见过宙斯的另一面，他毕竟是克洛诺斯的儿子。只不过他面对你的时候，从来都是克制的。”忒弥斯看了少女一眼，“好不容易才能逃出来，我可不想回到地狱，雅典娜。”

　　“这是你家？”按照忒弥斯的指点，少女最后停在一个客厅里，打量了一下客厅不算华丽但也颇有格调的装潢，少女坐在餐桌边上，笑笑，“这么多年了，转世这么多次，你的品位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变来变去，结果发现最舒服的还是最开始的，”忒弥斯拉开少女身边的椅子，径自坐下，然后看了一眼跟着瞬移过来的一众圣斗士，摊开手，“似乎，我家的客厅有点小……”
　　“无妨，”少女看了一眼站下十几个人都显得有些拥挤的客厅，“倒是，你家里还有没有别人？”
　　“这间屋子里若还有人，我也不会让你过来，”忒弥斯笑笑，“格兰尼，你招待一下余下的客人，雅典娜女神交给我。”
　　“是，殿下。”灰发的侍女格兰尼深深俯首。
　　“我饿了，”还没等忒弥斯调整好座椅，少女毫不客气的开口，“你家里有吃的吗？”
　　“呃……”忒弥斯默默看了少女一眼，“你想吃什么，我叫外卖。”
　　“意大利的东西吃不惯，”少女摊开手，“不管什么都行，先给我拿点东西垫垫肚子。”
　　“嗯，吃点水果吧。”忒弥斯随手从桌上拿了个圆滚滚的东西递了过去，然后……
　　少女看了一眼忒弥斯握在手心的水果，唇角挑了挑，斜睨着女神，挑眉，“说吧，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忒弥斯看了一眼少女的表情，正义之剑几乎是瞬间出鞘，又看了一眼少女手里淡黄色的苹果，顿时满头冷汗，“雅典娜，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真的？”少女斜睨着忒弥斯，拖长了音节，两个字听得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个冷战。
　　“绝对真的！”忒弥斯银色眼睛眨都不眨的直盯着少女，极力证明自己的真诚。
　　“好吧，信你这次就是了。”少女叹息一声，顺手从忒弥斯手里拿过银剑，“借我用下。”
　　“这是正义之剑，不是水果刀，雅典娜……”忒弥斯看着少女让正义之剑的剑锋对上苹果皮的时候，表情可爱的紧。
　　“我知道，”少女已经听到身后的人群里隐约传出笑声，“这么不趁手的水果刀，就算不嫌浪费金属有人造出来也绝对没人买。”
　　“呃……”忒弥斯无力，“对了，周围有一间希腊餐厅，味道还比较正宗，要不要尝尝？”
　　“算了，”少女正埋头用正义之剑跟苹果皮搏斗，“希腊的东西，我也吃不惯。”
　　“你可是在圣域呆过的人，雅典娜，”忒弥斯看着少女，“我记得十二宫之战之前你就去过圣域一阵吧，那时候你可是以圣斗士候补的身份去的，难道还天天吃日式料理？圣域伙食有那么好？”
　　“不是，圣域确实有日式料理，但，那个味道怎么可能合我口味……”少女叹息一声，“那时候，我和我丈夫在一起，他，算是我的师兄，一直都很照顾我。”
　　“丈夫？”忒弥斯愕然，“你这是，背叛帕拉斯了？”
　　“你，给，我，解，释，清，楚。”少女暂且放下苹果，一字一顿，目光如箭，看得忒弥斯全身打了个寒战，一边的十几位圣斗士也大多数都侧着耳朵听，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难道不是吗？”忒弥斯一手托着下巴，“传说，雅典娜女神因为未婚妻帕拉斯的死，本就伤心欲绝，火神却还不识时务要骚扰她，于是一怒之下立誓终生成为处女神。”
　　“我是女神，”少女揉揉太阳穴，“帕拉斯是我的未婚妻这种事是怎么传出去的！”
　　“那个，雅典娜，”忒弥斯看着少女，“你就从没想过，为什么除了赫准斯托斯之外就没人追求过你吗？明明论美貌你也排的上奥林匹斯前三……”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少女瞪了忒弥斯一眼。
　　“好啦，我不是故意的，”忒弥斯连忙安抚少女，“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我不好奇，”少女切开一个苹果，顺手还削成兔子的模样，码得整整齐齐放在盘子里，又伸手去拿第二个，反正看见苹果就不舒服，尤其是黄色的苹果，“你要是想说，我也不介意听听。”
　　“好奇还不直说，你也真是……”忒弥斯笑笑，“因为在他们眼里，你不是可以追求的女神，而是需要排除的竞争对手。”
　　少女明明白白听到了自己身后有人喝水呛到的声音，不动声色的挑眉，“是吗？”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忒弥斯似乎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满面红光，“如果你是男的，想嫁给你的女性能站满整个奥林匹斯山，虽然现在你是女神，但想嫁给你的女神，女仙，还足够绕着奥林匹斯山站上三四圈。”
　　少女正埋头尝试在苹果上雕出一棵树的形状，闻言，略微抬了抬头，“谁说的？”
　　“你为什么要去抢金苹果？”忒弥斯一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少女。
　　“柏尔说，她想尝尝金苹果的味道，虽然那时候她已经去了冥界……”少女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怀念的意味。
　　忒弥斯笑眯眯的看着少女，“是啊，这么贴心的爱人上哪儿去找啊。雅典娜，见过你的女孩子，十个有八个都不会再愿意嫁给任何人，宁愿作为永远的处女，你说你为什么就不是男性呢？”
　　“我只是个女神都害得帕拉斯为救我而死，我要是男的，还能活到现在吗？”少女冷笑一声，一剑挥出，格兰尼惊呼出声，然而，下一秒，却看见忒弥斯微笑着吞下少女插在剑尖的苹果，“虽然霸道总裁也很能俘获小姑娘的心思，但是我还是喜欢温柔一点的伴侣，雅典娜。”
　　少女抽抽嘴角，不语。
　　“不过居然要能当水果刀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兵器能让你满意了，雅典娜，你这要求有点高啊，什么都得能干。”忒弥斯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笑笑，“赫准斯托斯专门打给你的兵器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一个都不喜欢？”
　　“不趁手，”少女淡淡摇摇头，把苹果推到忒弥斯面前，“吃吧，我不喜欢苹果的味道。”
　　“说起来，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武器呢？”忒弥斯叉起水果，看着少女，“甚至要求圣斗士必须以身体战斗？不是你的风格啊。”明明是只要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就不会放过的性格……
　　“权衡利弊的结果吧，如果你的剑被敌人抢去，它会成为杀死你的利器，”少女抿起唇，似乎回想起什么痛苦的回忆，“但，就算你全身都被敌人卸了，敌人也无法用你的手脚伤害你。”
　　“额……就为这个？可是你怎么就确定他们拥有武器肯定是为敌人做嫁衣呢？”忒弥斯无力。
　　“你以为他们很强？”少女看向忒弥斯，一脸“你是认真的？”的表情，“他们差得远呢。”
　　“那个……只看战斗力的话，史昂绝对有能力打败我。”忒弥斯弱弱的举起手，表示不服。
　　“本来你的战斗力也就是垫底的水平。”似乎是因为金苹果的事情，一向温柔的少女此刻毫不留情。
　　“不是，你要比较也得看看跟谁比吧，你以为谁都能跟你和宙斯一样，波塞冬哈迪斯以下其余诸神全上都不是你们的对手？”忒弥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脑袋也耷拉下来。
　　“行了，不说这个了，对了，意大利就算有日式餐厅我也吃不习惯，当年在日本就没几家餐厅是我能吃下去的。”少女明显不想在这里继续纠缠。
　　“呃……你怎么嘴巴这么刁……”忒弥斯撇嘴，“那我确实没办法，不过，烹饪女神雅典娜，要不要考虑下厨？”
　　“馋就直说。”少女绷不住笑了，“我列张单子给你，去买原材料吧。”
　　“明白！”忒弥斯笑眯眯的看着少女，雅典娜，现在的你，才让我觉得安心。

　　目送忒弥斯的背影远去，少女叹了口气，转身走到自己那些圣斗士面前，目光大略扫过所有人，一一把名字星座和人脸对上号，然后，绽开笑颜，“大家都没事吧。”
　　“殿下。”已然跪倒的史昂抬眸看向少女，“您的身体还好吧？”强大的小宇宙只在那一瞬间转瞬即逝，现在他们能感受到的小宇宙，一如既往的微弱。
　　“没什么，以前不太懂小宇宙的正确使用方法，仗着神威胡闹，落下了些后遗症，过一阵子就好了，”少女笑笑，坐在众人空出来的沙发上，“都起来吧，各位，还有史昂，下次不要随意带整个十二宫的人过来，知道的你是来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找茬儿。”
　　“是。”史昂没忍住弯起唇角，站在少女身边。
　　“坐吧，你们一个个这么看着我，压力很大。”少女抿起唇，有些紧张，“好吧，趁着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说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看着身边每一个人都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少女忍不住又开始紧张，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那时候不记得的东西太多，我也确实没达到神话时代那个雅典娜的标准，否则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这一次让你们复活，或许是不尊重你们曾经的选择，但是今后，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很抱歉，但我别无选择。”
　　“殿下……”似乎有人想说什么，少女微笑着摆摆手，“每一个人都背负着过去前行，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这种事，只能是别人的劝告，能随随便便放下的人也不会站在这里。当局者迷，这些都很正常，但，我们不是普通人。”少女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温和却不容置疑，“我想，成为圣斗士的那一刻开始，各位就知道，自己要放弃多少东西，现在也一样，从现在起，无论各位曾经对我有多大意见，都请你们把我当做盟友，完全信任我的判断，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立下神誓向各位保证，我绝不会作出任何伤害到大地上的生命的事情。”
　　“殿下，”出乎少女的意料，这番话似乎并未收到预想中的效果。自己面前的圣斗士们对视一眼，全部选择沉默。许久之后，史昂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看着少女，“我们不是盟友，殿下，您是我们的统帅，我们的信仰，圣域因您而存在，包括我们，如果是您的意志，无论您希望如何我们都会遵从，殿下，”少女再度看到那双绯红色的眸子里带着歉疚和不安，“请您，不要说这种话。”
　　“可是，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史昂，”少女的双手不安的纠结着衣摆，“对不起，但，就我以前在圣域的经历来看……”你们很讨厌我啊……
　　史昂一滞，看一眼那些低着头一语不发的孩子们，叹息一声，双膝跪在少女面前，“殿下，十四年前，还有在圣战之中发生的那些事情，请您允许我以圣域教皇之名，向您请罪。”
　　“圣战之中，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为何而战，史昂。”少女的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叹息，我根本没有理由责怪你们。
　　“但是，那并不能算赎罪，那应该是我们的职责，如果没有十四年前的那些事，您本不应该遭遇这些。”史昂以额触地，他身后，十三个身影依次跪倒。
　　“那么，请站起来，”少女明白了史昂的意思，温柔的眼神在每一个人身上划过，“我想看看，属于我的战士们，究竟是什么样子。”
　　从史昂开始，之后是童虎，然后是艾俄罗斯，艾欧里亚，最后，所有人都站起身，各色的眸子和少女对视，少女莞尔，“说起来，你们有没有谁对什么东西过敏不能吃？”
　　“啊？”几个迟疑的声音传来，少女笑笑，“忒弥斯快回来了，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你们就不饿吗？”
　　“倒是有点饿了，”艾俄罗斯笑笑，“不过，您打算做什么吃的？”
　　“十几个人，总不能让我一道一道做菜吧，得做到什么时候去，”少女摊手，“所以，吃点方便的，以前爷爷带我吃过火锅，似乎很适合很多人一起，味道也不错，对了，你们都能吃辣吗？”
　　一众圣斗士对视一眼，这种关系到面子的事情妥妥不能说不行啊，会被笑话死的，“能！”
　　童虎看了一眼死要面子的后辈，默默举手，你们完全不知道四川火锅的威力，“殿下，那个……我吃不了太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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