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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我缩在被子中,瑟瑟发抖,虽然一点都没觉得寒冷,但是寒意慢慢爬上我的心头,我突然觉得好害怕,我想起了蒲绒。我下了床,披上衣裳,想去找他。打开了门,却发现站在外面的栖芳,她幽幽的的望着我,叹了口气,道:“你想去找蒲绒么。”我退回房内,点了点头。
“今天是你新婚之日,你为什么想去找他。”栖芳坐在椅子上自顾的倒了杯茶水,边喝边问。
我奇怪她的话,想见蒲绒还要原因吗,就干脆的回道:“每天我都跟他在一起,新婚又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去找他。”
栖芳咕噜的咽下茶,挑了挑眉,“那可不一样,你现在订婚了,跟别的男子走太近,你未来的丈夫会不高兴的。”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说我跟蒲绒亲近,墨炎会生气?”栖芳稳稳地点了个头。我心疑惑,难道墨炎晚上出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栖芳又开口道:“我就知道你会去找他,特意在门口等着,你,”栖芳打量了我一眼,继而口气有些沉重的说道:“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蒲绒回天山了,他不愿意呆在天上。”
我心中有些惆怅,蒲绒不跟我住一起了,谁来给我做吃的,谁来为我梳妆,谁陪我散步,谁跟我聊天,谁能静静地看我哭……。栖芳仿佛猜出了我的心思,呼了口气,安慰道:“你现在有墨炎了,蒲绒能做的,他都会为你做。”
我抬头看着栖芳,不相信的问道:“真的?”
栖芳狠狠地点了点头:“他要是敢对你不好,咱立马回天山。”
我沉重的心情倏地消失了,栖芳陪我扯了许多话,说得我哈欠连天的睡下了,我打着哈欠送栖芳出门关上门时,分明看见她带着一张如释重负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我真是困极了,什么都不想去想了,一头栽入床上就沉入梦乡。
我带着模糊的睡意翻了个身,无奈睡不着,我以为现在自己还在天山,就伸手去够床顶垂下的绳子,想摇动铃铛,让蒲绒进来,可手在上面抓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我睁开眼朝上瞧了瞧,瞥见那顶藏青色的床帏时愣了愣,待转回头,看见一张放大的面孔时,我吓得往后一缩,头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墨炎睁着惺忪的睡眼站在我的床前,含糊不清的说:“今天你怎么醒这么早。”
我抚了抚胸口,那一撞撞醒了我的瞌睡,我想起来这里是清净殿,他已是我注定的夫君。他揉了揉眼睛,眼中透着几许清纯与无辜,我看呆了,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回答:“我认床,这床睡着生。”
墨炎眨了眨眼,我看的更加呆了,他指向窗子说:“尚未天明,还是再躺躺吧。”我顺着他的手看向窗户,果真外头还是漆黑一片,然后我又转过头来,乖乖地躺下了。
墨炎转身走到隔间的书房,我听纸张翻动着细微响声。表面上虽然是波澜无惊,我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哎,这漫漫长夜的,我怎么还睡的着。
日上三竿我才悠悠转醒,昨晚折腾了许久不知何时又睡着了。我下床,捋了捋头发,黑亮的长发顺从的贴在我的背上,墨炎不在房中,我细细的看了看房间,阳光把殿中照的亮堂堂的,我有些不习惯。
在墨炎昨日坐过的地方多出来一副画,卷轴敞开滑落在地上,我踱步过去,上边画的是个女子,红衣带笑,看第一眼,我以为画的是我,仔细看时,才发觉不像,上面的那位女子身着红衣右手持剑,站在船头,悠悠的清水荡着冷清的佳人,我突然打了个寒战,这个应该就是我昨日看到的女子罢,她是墨炎的心上人。
我心中漫出些忧伤,慢慢的踱步回妆台,玉梳沿着我的发梢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着,我心不在焉的挽起头发,拿起个簪子正准备插上去。手抬起一半的时候被捉着了。我愣愣的扬起头看着墨炎,他拿起梳子,带着笑,梳着发,他的手很轻柔,动作熟稔无比,我忧伤的望着镜台,想到他一定为那个女子梳过很多次头发。
“好了,你照照看。”墨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望向铜镜,果真非常漂亮,我干巴巴的,带着一丝怨气的问道:“你以前替人梳过很多次罢。”
墨炎笑着点了个头,非常干脆。他倒是一点也不隐瞒,我幽怨的想。撇了眼那张画像,心想那个女子真是幸福,妒忌瞬间就涌入的心间。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看。”我梳洗完毕,就看见墨炎挂起那张画,扬手让我过去。不情不愿的,我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我带她来看你了,她是我将来的妻子,你一定觉得很不错。”墨炎牵起我的手,对画像上的人喃喃说道,他的样子非常虔诚,仿佛面前不是张画,而是活生生的人。
我被墨炎感染了,也是定定的看着那张画,同时心中还是涌起股酸味,说实在的,我真嫉妒她,让墨炎这样恋恋不忘。
“瑶华,你也跟她说说话罢。”
我疑惑的看着墨炎,他扬起唇角,略带自豪的说:“瑶华,她是我的娘,也会是你的娘了。”
我心中一喜又一疑,喜的是那女子不是墨炎倾心,疑的是墨炎的话,所有仙人都知道,墨炎是天后西王母所出,天上正正规规的皇殿下,他何时多出了个母亲。
墨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天后并非我的生母,我在襁褓时便被带离了母亲,父皇宣告我是天后所出。但启智后,我总觉得天后不是我母亲,直到一天听到父皇母后谈话,才知道我的生母原来叫后土。”
“她现在在哪儿?”我急忙问道。
墨炎无奈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后来我问了父皇,他只是告诉我母亲且在人间,并给了我这幅画。”
墨炎的样子有些悲伤,我的心也随着他的眉头揪了起来,他和我又对着画像说了些话,然后就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打开个暗格,仔细放了进去。他的动作让我很不解,便问道:“你为甚把画像藏这么紧?”
放好了画,墨炎拍了拍手,说道:“父皇把画交给我时,除了告诉我母亲在人间,还嘱咐过我,画像不得给别人看到,尤其是我母后。”
我咂舌,家务事最难扯,水镜中也有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寻常人家都不好办了,更何况是天帝的家务事。
吃了早饭,墨炎提出要带我散步熟悉地形,我傍在他身旁四处观赏,来往的侍从们行了礼就匆匆走过,连头都不抬。墨炎指着各色景物与我看,他笑容甜甜,神色温柔,耐心详细又费劲的说了许多话,我觉得我辜负了他,一天转下来,我基本上没有看很多东西,只是呆呆地瞧着他。
回到殿中,我一进房间就看见那张熟悉的床。
墨炎的脚刚踏进门,他迎着我那张感动的脸笑道:“今晚你一定会睡得香甜。”
我重重的点头,心中暖流徐徐淌过,墨炎他将我在天山的木床运来,替换了那张象牙扇床,我很开心,晚饭也吃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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