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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
喜马拉雅山之行在一天内仓促地结束了。格里木带着团上了4000米处的大本营,他们也确乎看见了金色的日出,搭配上茫茫的雪山,景象壮观。可是发生了那档子事,没有一个人还有好心情再逗留,那景象深深地印刻在了每一个人的痛点上,想想都要吐出来,更别谈欣赏美丽了。
徐江河还发现这件莫名其妙的案件一下子从大家眼皮底下彻底消失了,尽管目睹了事件的人仍惶惶不安,仍然没有任何官方出面解释,其他的旅客丝毫不知有这样的事发生。格里木似乎被警方又传唤了一次,目光有些阴郁,但最终也没有透露出任何消息。
暑假的时间像狡猾的野兔,咻的一下跑远,不见。开学以后回想,徐江河发现记忆都有些遥远,像是上辈子发生的真实故事。
“按我说,国人也太现实了。你问怎么解?人人都爱政治哪。官们捞钱,使权谋手腕,为爬上那位置不死不休。百姓离官场远,自己斗心计,成日想着怎么从其他人身上占点便宜,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学门语言,好好的事,因为和钱运与官运八辈子打不着,变得门庭冷落,这什么事儿!”
徐江河到二楼教授办公室,还没进门,入耳就是康盛平在大声地抱怨。原来他在打电话,另一头估计也是一个老头,音量巨大,几乎在吼。
徐江河冷笑,当初这位先生也是被先生的先生拐进梵语的坑,现今竟敢抨击学生太现实。一个没前途的玩意儿学来干甚?
康教授才看见徐江河,挂了手机,叫她进来。教授年方六十五,即将退休,有着这个年龄特有的气质。花白的头发隐约的老人斑,略显啰嗦的口气。不得不提的是,一腔滑稽的山东口音令徐江河听了每每想笑,倒是给沉闷的外表增添了一些趣味。
“康教授,我想请您看一眼这个。”徐江河将手机递给康:“这是梵语么。”
康教授拿起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支在鼻梁上,扫了一眼:“有点意思。这是较古的梵文。你从哪儿找来的?”
徐江河如实告诉他,删减了一些细节。
康教授浸淫此语数十载,不一会儿就翻译了出来。他不着急和徐江河讲翻译,反倒慢悠悠地介绍起来:“梵语呢,有点像现今的希伯来文。它发展了数千年,但今天我们用的和几千年前古人用的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虽然用的人是非常少了,但从中啊,我们还是能了解到,很古的人类的思想。为什么要学这个,因为梵语是沟通古印度世界的重要途径。我们老觉得别人第三世界,又称印度阿三。可是阿拉伯数字是印度人发明的,几千前就有了将文字转化为数字的思想。庞大的宗教体系和分支,如佛教与婆罗门教。他们尝试理解世界的本质,做的努力不比任何古代文明差,甚至更加卓越!”
“诶。”语调第四声,表情作豁然开朗状。“那么,这个文献的意思是?”
接下来康教授的陈述稍微多了些中文的习语,徐江河依然用笔抄写如下:
御者全胜啊!那时我就不怀胜利希望了。
吉祥的国王赐予我们土地。敌人的弓箭插在中间。
御者全胜啊!那时我就不怀胜利希望了。
英雄的父亲,美丽的母亲,流落在战场上。
康教授解释说:“‘全胜’是作者倾诉的对象,是一个神灵,或者一个掌权者。作者先歌颂了伟大的国王和父母,转而抒发现境的窘迫,得出了“没有胜利希望”的结论。”
“我想,作这首诗的人,一定遇到了巨大的挫折,才会这样挫败,放弃比生命还重要的胜利吧?”徐江河问。
“对。我认为在他们生活的时代,在人与自然艰苦搏斗时,只有胜才有生,失去胜利相当于失去生命。”康教授眼睛背后的光闪了闪,“我看这两块东西有点年份。你要是不着急使,我拿去地质部做做年代测定。”
“求之不得。”徐江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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