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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什么时机？
“莫要玩笑！”韦一笑警惕的看着方念烟。
“哦？你怎知我这是玩笑话呢？方才你也听了，玄冥神掌可是我化解的。何况你那至深的寒毒？”……
“你有何目的？”韦一笑动了动心思，却也知道方念烟这话，不是平白无故说的。
“目的啊……”方念烟思考着，她救韦一笑只是心思一动而已，只是要问目的的话——没有目的可就太对不起她自己了。
可是目的……
“你应我一事，不违你明教教义。如何？”
“什么事？”……
“告诉我杨逍在哪儿。”……
韦一笑自然是知道武当山和杨逍的纠葛，有些纠结。
“你还怕我杀了杨逍怎的。”方念烟挑眉“要杀杨逍的人，可远在峨眉。”
“……他应该是在昆仑山顶。”韦一笑见方念烟没接话“只是鹰王速度快，已经派人去请了，虽然后来派人去拦，就是不知道……”
能不能拦得住。
“打坐。”方念烟也不用听接下来的话了。
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
近期内力疏的太快了。方念烟看着欣喜若狂的韦一笑，暗自思衬，方岚留下来剩余五成功力的封印松动了许多。
“在下明教四大法王之一青翼蝠王韦一笑。”韦一笑正式的介绍着自己。
“方念烟。”……
“方姑娘，若是日后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那是自然。”接了话“我还有事，韦蝠王自便。”……
……就这么走了？韦一笑已经做好准备方念烟会抛出许多问题，却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鹰王的话说的没错，张真人真是得了一个好孙女。
“二伯？”方念烟敲着门。
“怎么了？”俞莲舟打开了门“发生什么事了？”侧身。
“竟然真的在？我还以为你去招待客人了。”进了屋给自己倒了杯茶。
“莫要胡言，以后武当山和天鹰教就是亲家了，怎么算的上客人。”俞莲舟认真“我方才去看了三弟，看三弟的样子早就能走动了，你是为了让六弟分心？”
方念烟没回答，只是从袖里拿出了笔墨方干的信件“自己看吧。”
俞莲舟越看越心惊。
“我就怕那杨不悔也跟着前来。本意是想让六叔分心，后来留了个心眼准备了一番。却没想到我父亲能站起来这件事儿能让那么多人动起来，说起来也可能是武当山上太安稳了，各家的探子也没怎么等就把消息传回了各家。真是傻透了。”如果说之前方念烟还不知道武当山的探子有多少，这次却摸得差不多了。她方念烟可不只是为了让殷梨亭分心，才等了几天的“只是也有精明的，动起来的都是江湖里的人。”
“你的意思是……”俞莲舟诧异“还有朝廷的人？”……
“……二伯，你还记得当日太爷爷大寿我说过什么吗。”
“你说的是……未免目光太短浅了些，就搞得跟你在江湖立在了不败之地，人家朝廷容得下你一样。”这话俞莲舟说的别扭，却也一字不错的重复了一遍“可我武当山是江湖门派。”
“屠龙刀还只是把刀呢。”……
“……”俞莲舟没有说话。
“二伯，也是我唐突。只是我拿着这来找你没别的意思。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教的人会来，但是来的那几个女眷如果在山上出了事。那绝对会是丧事。”
“念烟，你……”俞莲舟神色复杂的看着方念烟，他想问方念烟到底谋划了什么，可是一旦问出口，武当山少不了得站了立场。
“我只是不想带几个娃娃一起玩儿。”方念烟见俞莲舟如此，摆了摆手“全得看你们警醒着点，我父亲那边还得让六叔盯着。”
“我知道了。”俞莲舟点了点头“你也小心些。”
“我倒是感兴趣哪个不长眼的会打我的主意。”
“你这一副有了坏点子的样子。”俞莲舟颇为无奈。
方念烟打着哈哈“我去厨房看看饭做得怎么样了，今儿这午饭定然得做的色香味俱全。”
“去吧。”
方念烟走到厨房，就听到了正在议论的消息。
峨眉来人了。
来的是贝锦仪和丁敏君。
喜变丧——峨眉总能做出这种事情。
张真人，武当七侠，和殷家三个姑娘与杨不悔聚一起。
“张真人能否给个说法，为何我纪师姐的孩子竟在这武当山上。莫非武当派与明教已经勾结了吗？”丁敏君咄咄逼人。
“你纪师姐的孩子可是明教的，难不成你们峨眉和明教也勾结上了？”莫声谷见丁敏君这个态度，火骤起。
“胡说八道！”丁敏君被呛的面上一红“我纪师姐死于杨逍之手，我峨眉派与明教之仇不共戴天！比不上武当派一副正义却在背地里与明教的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娘死了？！”杨不悔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
“纪师姐死于杨……”
“丁敏君。”方念烟站在门口 “再说一遍。”神色平静。
丁敏君听到方念烟的声音，脸色惊得煞白，半晌说不出话。
“敏君……”贝锦仪连忙扶住丁敏君。
“是敏君胡言，只是纪师姐失踪多日。”贝锦仪把话圆了回来“峨眉派也一直在找，却毫无音讯。除了被恶贼杨逍掳走，实在是别无他想。”……
“你胡说！我娘说了，我爹与他两情相悦！他才不会伤害我娘！一定是你们做的！灭绝那个老尼姑早就看我娘不顺眼了！没准就是她做的！”杨不悔被殷素素抱着，却不甘心的想要扑过去问个清楚“肯定是你们把我娘藏起来了！”
“念烟？”张松溪站到了方念烟身侧“你知道什么？”低声问着。
习武之人闻言却也看了过来。
“我就是意外，我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方念烟看着不敢回头的丁敏君，漫不经心道“有了更好的窝，鸟都是会迁的。”
“敏君？敏君？”贝锦仪见已经有些站不稳的师妹，听着方念烟的话，似乎听出了些门道。
“丁敏君，你敢不敢说出来，你纪师姐是怎么死的？”方念烟稍加思索就能明白，方岚当初给丁敏君的温暖，远不及纪晓芙一死峨眉下任掌门无人继承大。
可灭绝，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纪师姐听到江湖上已经散播开来她与杨逍私通生子之事，自尽于房中。”丁敏君咬字清晰，声音却微弱。
“敏君！”贝锦仪不可思议的看着丁敏君，又看向了门口站着的方念烟“这位姑娘……”
“既然话已说开。”方念烟断了贝锦仪的话“二位若是要留下来喝我五叔和五嫂一杯喜酒，自然是好的。可若是要找贵门派那位纪师姐的孩子，想必应该去光明顶寻找吧。”
“是晚辈打扰。”贝锦仪对着张真人“告辞。”扶着丁敏君便往外走。
“是慕容……”丁敏君路过方念烟的时候，喃喃道“是慕容。”所以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想要对外，必先内战么。方念烟心中嘲讽，这权到手，就想着铲除异己了啊。
“那慕容是谁……”俞岱岩忍不住问着方念烟。
“一个将死之人。”方念烟下了定论“我从厨房过来，午饭快好了。”
“摆桌子吧。”张真人摸着胡子，揭过了这一篇。
“你怎么带着她们来了大殿。”殷素素待杨不悔哭累了终于睡着，才问着殷期，自家兄长小妾的儿子，也是自家兄长唯一的儿子。
“侄子也是因为不悔妹妹思母心切……”殷期自责的低下头。
“这是怎么了？”鹰王和殷野王姗姗来迟，五散人和韦一笑也跟在后面。
“是我做了错事。”……
“父亲。”方念烟站在俞岱岩身侧轻声说着“我有要事处理，现在就需下山。”
“你一个人……”俞岱岩皱眉“让……”
“我一个人方便。”方念烟不等俞岱岩说完“我自负我武功不弱于你们七侠任何一个。”
也是。俞岱岩却还是犹豫，可一想要事让人跟着拖了后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三个月。六叔照顾你，我是放心的。”……
“你路上小心。”俞岱岩话音刚落，就见方念烟已经不见了。
方念烟一路打听下去，却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她既然已经说了慕容是将死之人，就算是当时没有其他人在，这消息也是会传出来的。
殷期……
方念烟想着自己拦下的那白鸽，竟然没想到母子站的是两个立场。殷野王可真不会看人和养孩子。
找了个荒废的寺庙，刚烧了堆柴火。
“这是谁家的姑娘，越长越俊俏了。”……
“猫眼，你来找我，也不怕消息传回去。”方念烟瞥了眼席地而坐的人。
“传回去？在这荒山野岭不见人烟的地方，还能有人知道我与你私会？”猫眼的浅蓝色的眸子映着方念烟整个人，见对方无意理会正色道“你这一路掀了不少他的地方，军中已经有了反对声。”
“我娘当年留下的东西，你当真以为能够轻易易主？慕容是有大将之才，那又如何，一山不容二主，就连假模假式的能容都做不出来，那跟废物没什么两样。”
“那你想如何，要是他不成，还能有别人？”猫眼见方念烟看着自己，神色诧异。
“猫眼，你和他待久了。”方念烟摇了摇头“天下未定，何来君主？”
东西还没到手就商量着归谁，是不错，可未免太早了。
“你们太自信了，自信于会得到。”……
猫眼沉默不语，对他而言，是早晚的事，所以自然进一步去思考是谁得这天下。
“我娘自信于她的能力，你们……谁比得上？”
“那你自信的来源呢？”
“我派人去请了谢逊回来，他不回也得回。”
猫眼困惑了一下，瞬间想起当时武当山上传出来的事情。
屠龙刀里藏着的，是武穆遗书。
“你觉得，我如何。”猫眼期待的看着方念烟。
“不可能。”方念烟毫不犹豫“打跑了蒙古人，再来个波斯人？”
“我是说我当你的副手。”猫眼撇嘴“我才没兴趣那个位置。”
“那你要什么？”……
“我要亲眼见证这朝代的结束。”……
战火生出来的孩子，总是希望亲眼见到战火熄灭的那一刻。
“我知道你不信我。”猫眼自然知道方念烟是个多疑之人，要不是因为方念烟确实对那个位子没兴趣，猫眼也不可能上赶着当副官。
“为何不信。”方念烟莞尔“你是知道的，我用的人，总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
譬如世人皆想寻却寻不到的桃花岛，譬如桃花岛上鬼家军的妻女。
当年方岚只是带着他们的妻女安置，却不曾想方岚死后，成了方念烟捏着他们的把柄。若不是时常有书信，他们怕是……
也不服方念烟的。
可慕容却不知道。
就因为这个，慕容就会输得很惨。
“原来传言是真的……”猫眼咂舌“那你有我的把柄？”
“你有个妹妹，失散多年。”方念烟声音缓和。
手中杯子被捏碎，猫眼瞪大了眼睛盯着方念烟，想看出玩笑的迹象。
“我确实是猜忌人的，这就是为什么当年位子给了慕容。可既然慕容是个不容人的，那我也不能容下他。”……
半晌，猫眼闭眼，深呼吸，长舒了一口气“今日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也是个黑的，我还想着，那么多人对你颇有忌讳却一言不发，你娘做的当真妥当。”……
方念烟但笑不语。
能在这乱世之中活到现在，她是个好的？这话未免太可笑了。那些人服的是方岚，不是方念烟，为了保自己一命自然得给自己留个后路。只不过当年方念烟在方岚去世之后私下问过，若是他们不想留下，她便送他们去桃花岛之上。
却无一人要走。一部分原因是怕他们离开后方念烟动手，但大部分的原因，是想平这乱世。
“慕容你交给我。”
“慕容已死。”……
“你……”猫眼脑中思绪万千，最终说道“是在等我。”
“你对那个位子也没兴趣，正好，不是吗？”……
“……你要我做什么。”猫眼顿时没了脾气，方念烟也是她看着长起来的。
“主将，然后等我消息。”……
“你去做什么？”
“给谢逊一个见面礼。”方念烟所说的见面礼，是成昆。
方念烟想得到屠龙刀，却不能因着张翠山的关系得到，只能让谢逊自己交出来。
没有什么比成昆更好的交易品。
“可你打不过成……”猫眼话未说完便明白了“你找了黛绮丝，又寻了范瑶还派了响尾蛇。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给汝阳王府一个突袭。”
“范瑶引成昆在前，黛绮丝和响尾蛇二人在后。三个人还不能制住一个成昆，也是白活了。”
“……还有什么是你做不了的。”
“若是没有我娘铺垫在前，我什么都做不了。可惜聪明的人死得早。”……
“你是在说我？”猫眼装模作样感慨着“我确实太聪明了啊。”
又待了一会儿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因为你的性子坐不住。”
猫眼耸了耸肩“那我走了，你有什么信物能给我？”
“你继位的消息早就传回去了。”……
从头被算到了尾。猫眼苦笑“你是不是认准了，我对你狠不下心。”
“我是认准了，你对方岚的孩子不会拒绝。”方念烟盯着火堆，目不斜视。
太薄凉。
猫眼起身，走到了门口问着“方岚和你在等什么时机？”
“朝廷对各大门派出手的时候。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各大门派都以为若是战火当真起，还能有江湖人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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