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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一次方告白
“大小姐!您到哪里去了不是叫您不要乱跑吗?”云卿咄咄逼人。
“呵呵,随便转转,转转,转着转着就到这里了……呵呵。”装傻中……装傻中……
我不着痕迹的观察周围,不知道暗黑大侠和他的手下有没有离开,若是还潜伏在暗处……小命要紧,还是不要说好了。
“你可知属下找了你很久?!还以为你被人掳走了。”云卿不禁握紧了拳头。
我也有些恼了,我又不是出远门,不过是在屈哥哥的园子里转转,用得着大惊小怪么?(转身就忘记刚刚差点成花肥……)便冷冷道:“你又可知道,今晚你一口一个‘你’‘我’,我席府难道没有教你规矩吗?”
云卿有些不可置信,府里上上下下人都知道席家大小姐从来都是没有架子的,没曾想今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云卿在府中一向得赵伯器重,今日倔起来也顾不上主仆之分,愤怒地瞪着我……
我也不甘示弱,和云卿就这样相互的瞪着……
“屈府院落虽小,却也是在下亲自打理,能让席妹妹流连忘返,是在下的荣幸。”屈哥哥清澈如水的声音适时插入打圆场。
我立刻笑逐颜开:“那是,那是!哥哥清风雅韵,连着竹园也让人流连忘返,呵呵。”
云卿见我态度前后变化,怒极反笑道:“属下刚刚逾越了,回府后自当领罚,不打扰大小姐在园中‘赏竹’了,告退。”
说完一拂袖便不见了踪影。
“死小子就这样走了……”我喃喃,故意把‘属下’两个字咬那么紧,莫不是真生气了?
“此为,何人,令妹妹如此挂心?”屈白顺着我的目光看着云卿消失的地方:“既然担心又何必故意将他气走?”
我收回目光,半真半假试探道:“屈哥哥是真的没有察觉到?”
屈白道:“妹妹对家仆还真是爱护,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了,若是妹妹担心那伙贼人,在下可以肯定的告诉妹妹,他们已离开,刘管家派人追去了。”
“哥哥早知有贼人?”我笑眯眯,内里惊心动魄。
屈白温文尔雅,不缓不急道:“席妹妹误会了,为兄习得些武艺,刚刚走到此处听到一些动静……”
所以,你就大声唤我,想以此救我?难道就不怕贼人情急之下将我灭口?
我避重就轻:“哥哥此言差矣,在我席府,家仆即兄弟姐妹,没有仆从之说。今日我恼云卿并不是因为他不谨守主仆尊卑,只因他今晚早些时候得罪了我,妹妹不过是借机报复罢了。”
屈白淡笑不语。
严酷的阶级之分是我这个现代人所不能接受的,无奈社会趋势如此,我也无力改变什么。
从来没有对谁透漏过我“惊世骇俗”的想法,怕被人给看成怪物。却情不自禁地和屈白说了,或许是我潜意识里把屈白划分成自己人罢。
夜云飘散,月光照在哥哥如玉面颊上,隐隐透出一片阴寒,瞬间又变回慵懒:“小福妹妹的想法还真特别,年纪小小就能有此番见地胆识,他日必不是俗物。”
一瞬间,我有种可怕的想法:屈哥哥那声不是为了救我,是通知那伙黑衣人,云卿找来了,。
惊骇间,见屈白俊美无涛,恍然君子,又觉得自己庸人自扰、想太多了。
“让哥哥见笑了。”我一时情动,色胆包天,不自禁道:“小妹一介女流,不求拜相封侯,只求能和志趣相投的郎君共度朝夕……”
说完,我热切地看着屈白,此举大有自荐枕席之嫌,此刻我也顾不上许多,倒追就是要有一般人没有的厚脸皮才行!
屈白迎上我小狗般热切的目光,像在试探我有几分真假,凤眸一闪,笑道:“我本以为席妹妹虽是女儿身,但志向高远,今日听闻席妹妹浅见,人生在世有太多牵绊,相伴到老实在不易,若有一日……”
屈白沉吟一会儿,而后对上我期盼的目光,道:“若有一日妹妹能得偿所愿,定要支会哥哥一声,也让哥哥见见什么叫相伴朝夕。”
我一瞬间有些呆滞,不知如何反应,本观屈白平时待我,以为虽不见可成,也算是互有情义……
这…这算是…被拒绝了?
心一瞬间被哥哥话拽紧,有点呼吸困难……
我笑得异常不自然道:“呵呵……屈哥果然是世外高人,超凡脱俗,与妹妹……妹妹的……妹妹的庸俗……相比,是云泥之别。我…我…”
抬眼对上哥哥淡漠地脸庞,我突来地哽咽,屈白也无意安慰。气氛就尴尬的停滞着。
不知多久,下人在远处通传:“公子,天都来的加急信。”
屈白道:“放那,有客,一会看。”
“这……”下人看了我一眼,似有难言之隐。
“屈哥既然有事,小福就先告辞了。”我有些坚持不住了,正好走人。
“天色也不早了,为兄就不多留了。”哥哥转过身去,吩咐刚刚来送信的小厮:“送席小姐回府。”
听到席小姐三个字,小厮好奇地又看了我一眼:“是。”
我像背后有人追般的逃走了。
我仰躺在装饰的奢侈的马车上,屈府的喧嚣热闹渐渐远去,思绪放空,盯着摇晃的车顶,心也随着马车的晃动上下钝痛,我就想,为什么呢?为什么比想象的还要难过……
屈白,你若是无心,又何必如此的逗弄与我?!
把手放在胸口,深吸一口气,心还是痛,再深吸一口,好了…好了…我快好了…好了……
掀开轿帘,见屈府中小厮正随侍车边,问道:“你叫什么?”
“回大小姐话,奴才鸢飞。”小厮回过头来恭敬的回答。
“上车来,我有话问你。”
“大小姐,这……”我手一抬制止逢秋未完的话。
鸢飞大概是第一次上来主子才能坐的豪华马车,又想不通我把他叫上来干什么,惶恐不已。
我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沏了一杯茶。
“鸢飞?刚才在你们府里,你为什么总看我,难道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或者是……”我装作不经意:“刚刚那封天都急信提到了我?”
鸢飞猝不及防,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奴才不敢。”
“鸢飞。”我掀开茶盖,几片茶叶上下浮动。
“奴才在!”
“你说如果奴才偷看了主子的密信,被主子发现会怎么样?”茶叶舒张开来。
鸢飞闻言扑通一声跪下……
席府与屈府别院仅一墙之隔,但两府都占地广阔,所以我回去还是用了一些时辰,鸢飞已经下车。
车速逐渐慢了下来,望见了席府围墙,想起前阵还痴心妄想着,等我和屈白有了结果就把中间那堵墙拆掉,两家并一家过,此时,也能摇摇头,笑自己的痴傻。
“大小姐,您可回来啦。”看门的黄伯打远看见府里的灯笼,早早的打开大门,放好下马垫:“赵管家请您回来以后到他那去一趟,他在听风阁等您。”
我不用马垫,两步一跨,直接跳下马车。
“我这就去。您老早点歇着吧。”什么话不能明天说,还要安排在听风阁。
黄伯应了一声拦下逢秋、化冬,道:“赵管家请大小姐单独前往。”
没了逢秋领路,我找到听风阁还是费了些周折。
阁里亮有灯火,却不甚明晰,我想也没有想就大步进去,赵伯站在门前,一见我便迎了上去,神色复杂又庆幸:“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笑道:“赵伯,怎么了?我只是去了隔壁屈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何况还有云卿呢。”
赵伯脸上变幻莫测:“大小姐,今日前往屈府,有何见闻?””
“赵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端起案桌上早就凉掉的茶轻呡一口。
赵伯也不啰嗦:“派去天都打探消息的探子都回来了,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屈尚书这几年年老已不问事,屈家的大公子、二公子资质平庸,先后承继父荫做了小侍郎……”赵伯停顿了一下:“唯独那屈家三公子,查来查去也是天衣无缝,这种最可疑。眼见不是什么池中之物。不得不防,怕是以后……”
“屈白以后也会到天都做侍郎吗?”我打断赵伯的话,我对屈白的家族史不感兴趣,我想知道屈哥哥会不会离开。
“这倒不会,我朝承袭之制只传嫡,屈公子为庶出。”
幸好,屈哥哥不会离开了我……在路上我已想明白,既然屈白不信情、不信缘,我们就在这月城里慢慢纠缠,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个不知道酸甜的结果。
“就为这事?那我走啦。”我抬起脚就要走,我潜意识里不想讨论与屈白有关的话题,隐约的不安。
“大小姐,且慢,且慢,老奴还有一言……”赵伯拦住了我,似乎不知如何开口,在我眼神催促下,半响才道:“大小姐也知席家家大业大,财霸一方,不少各路对席府都有企图……席家的这份产业是席家先祖千百年胼手胝足才传下来,我赵生受老爷夫人恩惠,定当照顾小姐替小姐守护家业,若席家毁在我赵生手中,我是万死也不抵其罪……”
赵伯您老人家说了这一大堆就是想告诉我,如果我毁了席家,我就罪该万死了,是吧?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呢?好在,我文言文还不错,要不,您这番《出师表》似的宣言,我还真听不懂……我收起抽筋的嘴角,乖巧道:“赵伯说的我都记下了。”
赵伯怀疑的看着我,猜测我到底听进去多少,半响道:“老奴感激欣慰,大小姐回阁休息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请赵伯保重身体,早点安歇。”就退了出来。
一时间主仆各怀心思。
我走出听风阁,仰望星空,背手叹气,喃喃着:屈哥哥,你若只是屈白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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