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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我者昌,逆我者□□
其实,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比起抽象的爱情,实际的东西总是真实一些,比如红红的嘴唇,淡淡的体温什么什么的。
当我这样对阿来说起的时候,这位正在享受爱情的温柔地盗贼非常鄙视的对我说,那你可以花钱啊!花不了多少。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说得真对!
于是我想到用一些现实中身外之物,来换取一些精神上的温暖,哪怕是虚假的。其实,无论把这事拐多少弯,扯上多么深的话题,其本质就是找小姐。我真为自己羞愧。我又想起了我的祖上三代的本分农民的血统,作为农民的后代,我竟然做出贵族的事,我真给家族抹黑。我喝了不少酒,决定了的事不能回头,所以,我一定要去找个小姐。
我看中了一件叫名典水屋的房间,选中她的原因是因为她就在我楼下。街坊邻里的,大家互相惠顾,多应该啊!我记得有一天深夜,一辆警车悄悄跟在我身后,我顿时差点吓得走路都要踢正步了。后来警车直接越过我,停在了名典水屋门前。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所在,不过随后我立即明白了,里面突然冲出来好多女人,正值妙龄,浓妆艳抹,我吃惊的站在那里,她们批量性的迎面朝我扑过来。我像一条逆游的鱼一样,浪头冲我一遍又一遍。我不停的侧身躲避。后来我恨极了我的这种本能反应,其实那会儿,只要我惬意的伸开手臂,一定可以捏到能多年轻的胸脯。她们一定不会开口怒骂,也不敢稍有停留,因为她们在跑路呢。
后来想想,要是当时我是一个女人,该怎么办?
这样想着,我就进了名典水屋。
水屋里的灯光很暧昧,像无数此类场所该有氛围一样,说不清是让人舒服还是不舒服。有几个年轻的姑娘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涂指甲,她们正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我,就像阿来平时盯着红烧肉似的感觉。我尽量挺直腰板,显得轻车熟路。但是她们并不上前来向我搭讪,我知道她们没这资格。老板娘已经微笑着向我走过来了。
这老板娘我见过几次,无非就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几眼,她对人总是客气的微笑,让人有微妙的好感。今天在这里看见她,才知道那是一种职业化的表情。
老板娘很熟练得跟我打招呼,说,你怎么来了?让我一瞬间有掉头就走的冲动。但是我想就这样走了一遭,以后就真没脸见人了。我沉住气,嘴角往上扯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幅度,流里流气的说,找乐子咯!
老板娘哈哈大笑,应该的应该的,她接着说,你要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我想了一下说,漂亮的!
老板娘哈了一下笑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里的姑娘,可个个都漂亮,哈哈!她笑的真夸张。
我说,那就找个温柔点的,懂事点的,最好是那种懂得体贴人,不要太胡闹的。
旁边那几个妖精听完这话,捂着嘴直笑,有一个已经放肆的笑得弯下了腰。老板娘脸色怪异的看着我,说,告诉你吧,我们这不是婚姻介绍所,我们这标准和你的可能不一样。
我豁出去了,问,哪几种标准?
老板娘说,我们这有胸大的,腿长的,高挑的,娇小的,会唱歌的,会跳舞的,你可以这样说这样的标准我给你参考,一定让你满意。
我失望的说,那随便吧,给我来个白点的。我像点菜一样。老板娘进去了一会,带出来一个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原因,我发现她很漂亮,身材娇小,头发直而且长,皮肤异常的白,还有酒窝。我相信若是换个邂逅的地点和情景,我会爱上她。
她站在老板娘的后面,没有吱声。老板娘说,这个,给你,你是怎样?带回家还是上二楼?上二楼就是去她房间。她一定适合你的标准,你想要什么,她就是什么。
我想了想,吐出一个字,上!
我来到她的房间,布局还算雅致,房间也算整齐。由于我从未这样风花雪月过,所以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切入主题。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和她聊两句,我相信即使是嫖客和妓女,也应该相识到相知,哪怕只有一晚,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正在整理床单,说,你可以叫我九筒。
我点点头,好名字,这是你们这的规矩吗?艺名?
姑娘没有答话,我有些尴尬。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问她,老板娘为什么说,我想要什么?你就是什么?
九筒姑娘说道,我们可以扮演角色,你想我是什么,我就可以给你演什么。你可以是医生,可以是船夫,还可以莱昂纳多,我也可以是护士,可以是渔家女,还可以是无数名模·····
我疑惑的说,什么···什么多?
九筒姑娘看着我说,什么都多!你怎么选就有什么!
我笑着说,原来你还会演戏啊?怎么样?演的好不好?逼真不真?不,就是····逼不逼真?
我发现从打进这屋起,我就没什么欲望。我有些替这样一个姑娘难过,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好姑娘,可惜入错了行当,就像我一样。在这种地方遇见真是不幸。可是转念一想,其实又是幸运的,从你因她漂亮而爱慕她的那一刻起,下一刻就可以去上她,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我想了想,说,你就扮演恋人吧,和我!
九筒愣了,她疑惑着问我,什么?
我说,九筒,你听着,你就演你,我还是我,但是你很爱我,你要演的类容就是很爱我,你是我的恋人,懂吗?
九筒看了我一会儿,眼神开始变得温柔起来,她走过去将灯光灭了,亮起了床头灯。说,好的,我们开始吧,亲爱的。
我心满意足,入戏真快!
这个夜里我在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中沉沉睡去,我又开始做梦了,我好久没有踏踏实实的做一个梦了。每次梦里我都清楚的知道那是虚幻的梦境,但是我依旧如这次般迫不及待地进入。虚不虚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我本就是生活在梦境中的,现在,反而是回归现实而已。
这次,我居然成了一个主宰,我的王。我竟然可以支配一切,要想,我一直是在一个被支配的位置啊,我站在高处,沐浴阳光,被赞美,被认同,我发号施令,一呼百应。看到的都是友善和爱慕的目光。我脱离躯壳看我自己,我竟然发着光,我那么体面的直立着,我还是发光体。我简直爱死了那个我。我就这样崇拜着,我发现我远离了发光的自己,越来越远离了欢呼的人群,我着急的大叫一声,醒了!
我猛地坐了起来,身旁本来熟睡的九筒迷迷糊糊的起来,她裸着身子,贴着我肩,问道,怎么啦?做噩梦了?
我回过神,扭过头看她,眼睛里满是关切,心里不免惊叹,好演技啊!真是敬业。我对她讪笑道,还没出戏了?
她看了我一会儿,把我按倒,头枕在我肩上,说,睡吧,别怕,亲爱的。
我在心里再一次的赞美,好演员都在作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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