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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8.婚前——求交往
乔迁特意给夏桥叶打了个电话，询问有关任赞阳的情况。
夏桥叶给的评价是成熟。乔迁又重点问了问是不是长得挺老，夏桥叶半点都没犹豫就说不年轻。
在夏桥叶眼里头，YY中认识的白嫩小帅哥才叫年轻呢，可怜任赞阳还没怎么着就已经被乔迁认为是个沧桑中年大叔了。但是夏桥叶还是好心的，她特意强调了任赞阳既没谢顶也没小肚子，这点可以放心。
其实乔迁没什么放不放心，任赞阳什么样子她也不是很在乎。之所以答应去见面，只是想早点把这事结了。她还没缓过来，但也没缺德到要用任赞阳彻底抹掉李道梓以至于耽误任赞阳。
八一那天乔迁在库房蹲了一整天，已经到了跟F支队的车约好的时间，可戴科长就是不放人。等乔迁一路小跑到大马路上的时候，哪里还看得见车的影子啊。
锦绣谷这处十分偏僻，只有一趟公交车，出租车那更是一辆没有。乔迁正想着要不给任赞阳去个电话再约时间，恰好那四十分钟才来一趟的公交车就靠站了，咬了牙，乔迁上了车。中途又换了另外一路车才到了F支队门口。
岗哨查的很严，乔迁登了记只能在外面等。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灰色的技术工服就出来了，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她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机会回去换。
正烦着，后面有人叫了她的名字，“乔迁？”
乔迁回头，瞳孔一缩，没说话。
“你好，我是李道梓的家属，我叫江雪。”一头大波浪，修身的深紫色齐膝裙，熟女的味道浓郁而迷人。
乔迁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但也明白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理由。
“我听道梓提过你。”江雪灿然一笑，状似友好。
握紧了拳头，乔迁现在各种情绪都纠结在了一起，有云泥之别的自卑，有恼怒，更有失望。“你好。”两个字已经费劲了力气。
“你怎么在这儿？来看演出么？是不是不让你进去？”江雪热情道，“我带你进去吧，我是家属，他们都认识。”
就好像谁不知道她是家属似的，乔迁嘲讽的撇了嘴。
“她是慰问单位的工作人员。”一道稍稍冷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任赞阳。他在远处就看到了门口站的两个人，个子高的一眼就认出来的李道梓的老婆，另外一个任赞阳费了些劲儿才反应过来是乔迁。
说实话，任赞阳有些落差，他没想到乔迁这副样子就来了，她是有多看不上自己？
也不能怪任赞阳心里失落，乔迁这一个月几乎一天就吃一顿早餐，午饭晚饭都赶不上，风吹日晒加上压力大，人憔悴不说，额头上还冒了几个痘痘，加上一身灰不溜秋的工作服，又站在那么个美人儿身边，实在有些不忍直视。
听了江雪那左一个家属，右一个家属的，任赞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上去为乔迁解了围。
乔迁认出了任赞阳，是上次在湖边遇见的那个人，但她完全没把他与相亲对象联系起来，只当他是认出自己是锦绣城的员工。她也不解释，跟在他身后进了机关大院。
拐了个弯，就是宽敞的大操场，锦绣城在那搭了个舞台，台下战士们每人一个小马扎，个个坐得笔直。
“要过去看看演出么？”任赞阳见她盯着舞台看，出声询问。
乔迁摇摇头，“谢谢你，我不是跟着演出来的，是来找人的。”
“我知道。”
“恩？”乔迁扭头看他，心道不会吧。
“我是任赞阳。”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任赞阳笑了。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二层楼，“上去坐坐？”
乔迁应了。虽然天黑了，但舞台的灯影光效将任赞阳照的清楚，她这是第一次正式打量他。任赞阳一点都不老，短碎发，单眼皮眼睛却不小，下巴的弧线从乔迁的角度看上去，有那么些……性感。任赞阳说不上帅，但是很男人，有些勾人。乔迁的第一反应是夏桥叶亏了，这人做妹夫还是不错的，完全没有自己才是今天相亲女主角的自觉性。
想着刚刚糟心的事儿，乔迁跟着任赞阳上了楼，这二层楼是一大队的办公楼，任赞阳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关门。
打量了一圈屋子，乔迁觉得很是熟悉，小时候在部队玩，到那些兵叔叔的屋子里，也是这般光景，简单整洁，满眼军绿色。
“你早就认识我了么？”接过他递来的纸杯，乔迁问。
任赞阳点头，“我在家属院见过你。”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工作上有些忙，我没赶上你安排的车。”她拉了拉衣摆，“穿成这样来见面，还请你见谅了。”
刚刚的落差感，被乔迁的解释一扫而空，“吃饭了么？”
乔迁摇摇头。
任赞阳却有些囧了，他问出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没吃饭，可是自己却不知道怎么解决这问题，部队饭堂定时开饭，早就收了，而今晚有任务在身，他也不能请她出去。
“我不饿。”似乎是明白了任赞阳在想什么，乔迁又补了一句。
两人突然没了话，气氛有些尴尬。
殊不知任赞阳在做天人交战，最后感觉战胜了理智，“乔迁，我们在一起吧。”
“啊？”乔迁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见自己这副摸样已经决定提前结束相亲，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谁知道他居然提出了在一块。
任赞阳挠了挠头，显得有些暴躁，虽然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可却是第一次这么紧张。“以结婚为目的，你愿意跟我在一块试试么？”他说的认真。虽然他们仅仅接触过几次，但任赞阳早就从各种渠道将乔迁的各种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而且通过几次的对话，他能感觉出她是个好女孩，不算是一见钟情，却也算不上日久生情。就是感觉对了路，他想争取。
乔迁却觉得难以消化，眼前的人跟任赞阳的名字她还是在半小时前对上号的，先不说她今天来就是想走个过场回绝了他的，就算是正经来相亲，第一面就确定关系也是太快了，哦，虽然也不算是第一面了。“你看上我哪了？”
“你想说你改么？”任赞阳笑了。
乔迁也被他逗乐了，“不，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有点……有点惊讶，毕竟我们直接连十句话都没说过吧。”她抿了口白开水，“结婚对我来说有点远……而且工作忙，我也没做好谈感情的准备。我今天来就是想把这些话跟你说清楚，就像你前天在电话里说的，总拖着也不是事。”
任赞阳心中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想谈感情，却不戳破，“所以我说，你愿意跟我一起试试么，既然你没想谈感情，那与我一起也不妨碍你。我工作忙，你也工作忙，这样对各自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乔迁反问，“那你这是图什么？”既不要求她谈感情，又不要求约会腻在一起什么的，那搞个毛线对象？她不理解了。
图个名分把你拴起来，但这话任赞阳也就是心里想想，断不能说出口的。“首先我觉得我们家庭情况比较相似，算是门当户对。”任赞阳选择说一些很实际的问题，“而且也算是彼此知根知底吧，至少家庭互相摸底适应的过程可以省掉。其次，你的为人和性格我也算了解一些，我很喜欢。”任赞阳满意的看她脸红了一下，“而我的，你可以慢慢了解，我相信不会让你讨厌。最后，我今年二十九了，想成家，所以想和你相处。”他略停顿了一下，“你觉得呢？”
任赞阳的声音极像是诱惑，乔迁莫名其妙的就被他带得也认为两人确实挺合适的。
“试试吧，到年底好么？”任赞阳继续向她招手，他有信心到了年底应该就能把人娶回家了。
乔迁想了想，五个月并不长，认真来说，从自己这边来看，多了一个任赞阳与少了一个根本没区别，他都不介意自己这没心气儿的耽误他大好的二打头时光了，自己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好。”
总算是答应了，任赞阳松了口气。
晚上乔迁是跟着艺术团的车回锦绣城的，进了宿舍，她就给安洁去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情一说，安洁那边安静了好久，半晌才道，“乔迁啊，我觉得你跟他这事儿还是靠谱的啊！”
“哪靠谱了啊？这才第一次见面啊。”
“你想啊，你既然能答应，说明你不讨厌他对吧。”
乔迁想了想，确实是不讨厌。
“你以为相亲是什么啊，还不是第一面不讨厌，就继续处处，试试看呗。你俩这样挺正常，他对你也比较有好感，没准到年底你对他也有好感了，就真成了呐！”安洁给她解释着。
乔迁恍然大悟，原来相亲的真谛就是看着不讨厌继续处处啊。“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那等于我这是非常正常的模式咯？”
“很正常！”安洁理直气壮，完全显示不出她刚刚也是胡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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