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续集]再见流星球兰

作者:祁爻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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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伤


      高长恭站在洛河边上,神情严肃地看着滔滔河水。
      “上游的水患似有减弱之势,洛阳的疫情也得到了控制。不过,那些随着洪水漂流下来的死尸继续往下流漂去,还是会对下游的河水造成污染。下游还有那么多百姓,不能再让洛阳的疫情重演。”长恭心想,必须把这个问题在洛阳彻底解决。
      仔细思虑后,他拿定了主意。

      在洛河即将进入洛阳的一段最窄处,长恭带领一群强壮的男性村民,在河面上拉起了一张大网。结实的大网在滚滚河水中犹如筑起了一个堤坝,从上游飘下来的死猪、死鸡乃至一些人的尸体,全都被它拦了下来。
      长恭和村民们分批轮流在网边值守,网上的漂浮物达到一定数量后,他们就划船上前,用长竹竿和各种可能的工具,将漂浮物搬运回岸边。
      在岸边空旷之处,他们升起一个熊熊的火堆,将腐败的尸体全数烧尽。然后将灰烬就地掩埋。
      就这样,长恭带着村民们连续奋战了六七天。上游漂下来的死尸终于渐渐减少。
      “四郎兄,你在这儿已经不眠不休干了好几天了,我看你都累坏了。现在这儿有我们几个看着就行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一个村民看着长恭凹陷的眼眶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关心地说。
      “哦,那……就拜托你们了!”长恭犹豫了一会,想到一个人在家的儿子,也觉得该回去看看。
      “没事没事,你赶紧回去吧!”

      长恭家。院子里,平安支起了一个小炉子,正拿着蒲扇对着炉火扇扇,锅里似乎炖着什么美味的食物。
      “爹今天应该会回来吧?等爹回来就可以喝到我精心准备的鸡汤了。”平安心里想着,脸上忍不住露出美滋滋的笑容。
      虽然只是个5岁的孩子,但从小没有娘的照顾,平安很早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还要时常帮爹打下手。
      “哇!快看哪,有个没娘的野种在偷吃!大家快来看呐!”忽然,院子外传来一个男孩的叫喊声。
      “噢——噢——没娘的孩子在偷吃!没娘的孩子在偷吃!”其他几个男孩闻声也聚过来,隔着篱笆起哄。
      “我不是没娘的野种!我有娘!”平安站起来,一脸的坚决。
      “你就是没娘的野种,没娘的野种!噢啦啦啦——”几个调皮的男孩做着鬼脸。
      “我有娘,我真的有娘!”平安再次坚决地重复。
      “你说你有娘,那你拿出证据来啊!”为首的男孩喊道。
      “我……”平安有些犹豫,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骗子,骗子!”男孩们又开始起哄。
      “我有证据!”平安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跑回屋里。

      平安跑进卧室,拉开柜子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两包牛皮纸包裹的药粉。
      【镜头闪回】
      (长恭将药粉收进抽屉里,平安看到了,问:“爹,这是什么?”
      “这是你娘留下来的‘独门秘笈’——火树银花。” 长恭告诉他。
      “什么是火树银花?”
      “呃……就是,如果将这两包药粉和木炭混合在一起,然后点燃,就能制造出很美丽的火花。”长恭想了想又补充说,“不过这很危险,平安还小不能碰,等平安长大后,爹再教你。”)

      平安拿着药粉跑出来,举在手中对男孩们说:“这是我娘的独门秘笈‘火树银花’,她只教给我一个人。我做给你们看!”
      平安蹲下来,将两包药粉全部倒在地上,混合在一起。然后跑到火炉边,用钳子夹了一块烧的火红的木炭过来。
      “你们可看好了!”
      男孩们好奇地趴在篱笆墙上,眼睛一瞬不瞬地期待着将要看到的什么神奇景象。
      平安小心翼翼地将木炭放向那堆混合粉末。
      就在木炭接触粉末的一瞬间,“轰”地燃起了一人多高的大火焰。
      “啊!”小伙伴们惊讶地发出了叫喊。
      “啊——”平安也几乎同时发出了惨叫。
      巨大的火舌烧向平安的身体,平安本能地背过身来,火焰就顺势吞噬了他的背部。平安顿时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
      “啊!——烧死人啦!——烧死人啦!”男孩们吓得惊叫着四散而去。
      附近的大人听见叫喊,纷纷跑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哎呀,是四郎家的孩子!”大人们赶紧跑进来灭火。
      火很快灭了,但平安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可怎么办啊?得赶紧找大夫啊!”
      “四郎好像还在河边忙活呢……”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长恭从河边走回来,远远地就看到自家院子里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他感觉有些不妙。
      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家门前,“平安!”长恭焦急地大喊。
      “哎呀,四郎你可回来了……”
      人群分开,长恭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
      “平安!”长恭上前一把抱起儿子,看到他满面黑灰,背部的衣服已经被烧焦。
      “这是怎么回事?”长恭抬头焦急地询问。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有人喊‘烧死人了’,赶过来就发现这里烧着一堆火,这孩子的后背也被烧着了……”
      长恭往旁边地上扫了一眼,看到两张摊开的牛皮纸,上面还沾着少许淡黄色粉末。
      “该死!”他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抱着平安站起来。
      “多些各位乡亲刚才救了我儿,四郎现在得赶紧带他到城里找大夫。等救回平安,四郎再好好重谢各位!”
      “哎,啥也别说了,快去吧!救人要紧!”乡亲们纷纷说。
      长恭点点头,抱着平安拔脚飞身而去。

      平安,你千万不能有事!你是雪舞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我决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长恭想着,加快了脚步。
      “平安,撑住啊!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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