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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屋中天降祸
自从谪仙居开张那天演了一场免费秀,有钱的没钱的都对谪仙居大加赞赏,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谪仙居的身价水涨船高,进门价不断攀升,升到现在,凡是进门的就算是喝口茶,最低都要带着二十两银子在身。有些开张那天没去看的小老百姓就后悔了,听着人家讲那精彩程度听得心痒痒,可是二十两银子呢,还是最少的,平常人家谁有那个闲钱?
可就算是那精彩绝伦的表演也不是天天有,现在是十天才上演一次,每次的花样都不一样,错过了一次就永远没得看,所以每十天谪仙居都会人满为患。
就算是平常没演出的日子,谪仙居也有不少人。因为谪仙居环境雅致,茶香丰韵,特别是那些茶博士,都是些年轻的姑娘家。那些姑娘家没有青楼女子的艳媚,也不同于寻常人家的粗俗,更没有深闺千金的架子,有的都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清新和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解意聪慧可人,真的是朵朵解语花似的人儿。于是,谪仙居盛名远播,很快就成为了有钱人家休闲、生意人商谈、文人赏画鉴文的地儿。
到了这阶段,就已经算创业成功了,接下来就只是守业的问题而已。当然,就她那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创业可以,守业还是交还给那正牌老板娘吧!颜风常常摇着玉骨丝纺扇坐在软榻上,就看着忙里忙外的姑娘们,心想着现在就是数银子的生活了,往后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吧!
正想着,有个姑娘就匆忙跑进里院,进了屋子就喊:“风姐,有人……有人来踢场子啦!”
“啊?”这时代也流行踢馆?她大感兴趣地想出去,红秀就止住了她。“等等,让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啊?”
“啊什么啊,就知道你这不安分的脑子想乱来。现在‘谪仙居’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了,外边那群达官贵人和咱们的茶博士可都在,别冲动。”红秀埋怨了她一下,暗指那次有个登徒子调戏粉莲,被颜风给整得不光搜光了银两,还丢了面子,挨了顿苦头。
“好吧好吧,红秀‘姐’要亲自出马,我就只好委委屈屈地在这儿当废人了。”
“就你贫嘴!”红秀啐了她一口,转身就往前厅走去。不是只有她护着颜风而已,整个谪仙居的姑娘哪个不当颜风神仙一样看待?给她出去冲撞了别人损点钱财消灾还好,就怕惹上不该惹的人,害了她到时谁帮得了她?不让她出去让人害她还不领情?
不过,也许真正要担心的,是打歪主意的“别人”。
红秀到了前厅,就见一个一脸笑意的男人往自己这边作揖,红秀心底打了个寒,这人笑得多有不善之意,恐怕是绵里藏针呢!
“这位公子,我是这儿的当家老板,请问您有啥事呢?”伸手不打笑脸人,红秀也对着他笑呀笑,两人就差点一块傻笑了。
“老板?看着不像呀。”男人有些调戏的味道,说:“姑娘年纪轻轻又生的如此这般花容月貌,在下可怎么也不能把‘老板’二字用到您身上呀。”
“客气了。”这么流里流气!红秀心里骂开了,脸上还得带着笑,唉,出来讨生活不容易呀!“不知这位公子……”
男人也不忙着回答,顺着大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才转回眼到红秀这儿。“老板,您这儿的生意不错嘛。”
“承蒙各位大人和乡亲们错爱,我们这些没依靠的女人们就仰仗着这么点小生意了。”
“哦?小生意?您这儿可说日进斗金都不为过,还小生意?”男人眼神有些窥探意味,红秀还是扬着笑,任他来去。
“公子说笑了,咱们这儿用的是上等的茶,供的是上等的点心,还要给姑娘些买物件的小钱,支了下仆的薪酬,其实也没剩下多少。咱们做生意的,您看着赚多了,可实际上,这买进卖出、招人使唤的,哪样不要钱?”
“是吗?”男人笑得更深,那分阴狠却越发显露。“听说谪仙居之前名叫百花堂,是个赔了好些钱的茶肆,是么?”
红秀脸色不改,“承蒙各位不弃,咱们茶肆的茶博士们也都努力过,终是挽回破败的结果,这可都是仰仗着各位乡亲的福!”她声音渐响,对早就往他们这边瞧的客人会以歉意。
男人见她想把旁人扯进两人的谈话里,有些心急了,压低着声音说话:“实话说了吧老板,您的店能起死回生,恐是托了妙人之手吧?”
红秀心里“咯噔”一跳,明白这人是来探底的。当初颜风坚决不肯出面应付开业之时,她就猜到颜风是一方面顾虑着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以免被剽窃了这主意;一方面也要让原本百花堂的人能独当一面,基于这两点,其实外头根本就没人知道颜风的事。
她强迫自己放缓了呼吸,装作毫不在意,“哪有什么妙人?”
“还装蒜!”男人愈发没有耐心周旋了。“没有别人帮着出主意,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
“公子有所不知。咱们的店在整修歇业的时候,有两个姑娘出外进货,经过了那风俗各异的地儿,有所领悟,才成了这主意的。”红秀张嘴说瞎话不打草稿。
当他三岁孩童耍?进货那么多回,就那一次能妙手回春?谁信呢!“老板,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见见您的那位妙人……”
死心不息!红秀火了,大声地说:“都跟公子说了没什么妙人贼人的,咱们这儿都是本分的生意,您瞧,雅座上的张大人和齐老爷都可以为咱们作证,哪有什么特别的道子?您可别冤枉了正经本分的人。”
男人见楼上的大人老爷和大堂的客人都往他这边瞧,肯定是以为他来砸场子的,他看来似是一阵心虚,对着红秀说了句:“红老板好自为之”就急忙离开了。
跟我斗?早着呢!红秀在心里冷笑一声,一一跟被打扰的客人道过歉,给每人一盘免费点心之后,忧心忡忡地回到了里院子。
进门就看见颜风一身男装地横躺在软榻上喝茶,那股子慵懒的味道,比起她们这群着女装的“正常”姑娘家还要胜上三分。
“我的祖奶奶,你还有心情喝茶?”她一把夺过颜风的茶杯,倒了杯茶给自己润喉。
“怎么没有?你想让我没心情喝茶,然后把茶都自个儿喝光呀?”颜风只懒懒地施舍她一眼,拿了只新的杯子继续喝茶。
“你还贫?告诉你,刚才那来砸场的人想见见我们谪仙居出主意的‘妙人’!”红秀气了。
“哦?有这事?嗯,我喜欢‘妙人’这个词。”颜风还摇头晃脑地,看起来很是沉醉。
“你到底有没有点忧患感啊?我都快急死了。”红秀见颜风不为所动,差点眼泪都下来了。
“哎呀,红秀,我可不想气哭你,可你不说仔细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呢?”颜风安慰道。唉,女人的眼泪,她看了最容易心软了。
等红秀把刚才的事一一说了,颜风心里也觉异样。“这男人,恐怕不容易处理。”
她用“处理”这两个字?红秀忘了害怕,急忙说:“颜风,你可别乱来。”就怕她卯起劲来拼个到底,到时可就危险了!
“不怕不怕,姐姐给你摸摸。”她笑嘻嘻地摸摸红秀的头,惹得红秀几乎抓狂。
“没关系,我都有计较,只是……”她沉吟一阵,只是怕会让谪仙居的人都跟着受累。这种感觉,真像是有了家累的人,颜风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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