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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
有人说,感伤是一种终身不愈的残疾,安夏想,她一定是残疾了。比如现在,当陈彦博用一种小心翼翼的口吻问她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他了的时候,安夏真的觉得有些伤感。
她该怎么回答呢?告诉他“我没有忘记你啊邻家大哥”?还是说“恩我忘记你了忘记得连渣渣都不剩了”?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对啊……
安夏深深地纠结了,却没想到,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她的手机默默地暗了,没电了,关机了……等安夏回过神来,也只好吐了吐舌头,懒得管这许多,钻进被窝里约会周公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衣就把安夏从被窝里挖了起来,说是被老爷子安排了相亲,这会儿正火烧屁股呢!
安夏无奈,打着哈欠慢吞吞地收拾自己,就听见李子衣在一旁盯着她直报怨:“小夏你能不能快点啊!我这都被包办婚姻了好吗!能不能有点紧张感!”
安夏努努嘴,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急什么呀,又不关我什么事,你说是吧?再说了,什么包办婚姻啊,不至于。”
李子衣急得直跺脚,却又什么都反驳不了,只好狗腿地上前蹭安夏:“小夏,你最好了,你帮帮我嘛,你知道的,爸爸他老人家明明就不懂年轻人的心思,还老爱插手这个插手那个,小时候还撮合我跟凌枫哥来着……”说到这里,她突然噤了声,看看安夏,神色没什么异常,才又接着说道:“唔,那这回他老人家又不知道会弄出什么花样来呢……好安夏,你就帮帮我吧,跟我一块儿去也少不了你几块肉……你知道的,我这人脑子转得慢,如果待会儿出了什么岔子,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把自己搭进去那不惨了吗QAQ”
李子衣说话的当口,安夏已经拾掇完毕了,她双手环胸,幽幽地看着李子衣,也不接话,就这么吊着她,只等李子衣耐心用完了,眼看要恼羞成怒,才拉了她的手,说:“走吧。”
相亲地点定在星宿,据说老爷子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在三楼大堂定了一个隔间,还是靠窗的,窗外是一片湖泊,风景还算不错,楚赫远是懂浪漫的人,撮合小年轻处对象也是颇有心得,麻烦的都让他处理好了,就只等着正主过来吃饭聊天谈情说爱。只可惜,楚赫远没想到,今天这一出,却和他的设想有了些偏差。
安夏和李子衣到达星宿楼下的时候,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安夏想了想,却又什么都说不上来,直等李子衣停好了车,她才恍然,怎么会把相亲安排在星宿呢?倒不是说星宿有什么不好,只是一般来说,相亲地点都会选择饭店咖啡厅之类的地方,而非星宿三楼的酒店大厅。安夏觉得奇怪,跟李子衣说了之后,她却不以为然:“安排在这儿还不是考虑到我正好在这儿上班嘛。”
安夏再一想,似乎的确是这样。星宿这一整栋大楼,实际上是楚赫远的手笔,原本做的是房地产投资,楚凌枫去世之后便压缩了楚氏企业,转而经营了这个酒店,李子木接手以后效益也还不错,便把第七层挪出来做了办公楼,一楼小酒吧大门背对着楚氏前门而开,从二楼往上就是豪华酒店,七楼以上公寓出租,而楚氏真正的核心却放在了专心经营这个酒店上,而李子衣,自然在这里当了个高级米虫。
安夏和李子衣默默地上了三楼,往定好的位置走过去,还隔得老远,子衣就拉着安夏的手停了下来。安夏疑惑着转过头,却见子衣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地尴尬神色,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李子衣抬手一指,说:“小夏,那个人,是木头啊……”然后垂了手,再不说一句话,只是有些失神地转身,一步又进了电梯,顺着下楼去了。安夏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想要拉住她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有些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打招呼,帮子衣收拾这个烂摊子。
安夏没有想太多,快步上前,准备跟李子木把子衣的事儿解释清楚,她站到李子木面前,微笑着,说道:“子木,是你啊……”她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李子木眼中陡然闪过了一丝惊喜,然后安夏突然就意识到这个状况不太对劲,甚至,恐怕是已经造成了很大的误会。
果然,李子木迅速起身,暖暖地笑开了:“小夏,原来爸爸说的那个人,是你啊。”
安夏有点想挠墙……
她该怎么解释呢?对李子木说“啊你搞错了爸爸想撮合的是你跟子衣不是你跟我但是子衣跑了”?还是装作很惊喜很情意绵绵地说“啊对没错就是我啊你没想到对不对呵呵呵呵呵”?好像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啊,因为现在的情况是:李子木在这儿等相亲对象而相亲对象跑了,之后安夏傻傻地顶上了啊……
李子木不解地看着她呆呆地站在他面前,到底还是觉察到了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拉她坐下,帮她点了一份餐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尽量用稳定的声线问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安夏回过神来,听到李子木在问她,小小地鄙视了一下自己不够淡定,然后就很随意地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算是定定神,才缓缓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说到最后还顺带问了一句:“我说子木,你和子衣……怎么回事啊?她一见是你,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了,你得罪她了?”
李子木听完她说的,脸色有些难看,却又很快平静下来,只说了一句:“我和她没什么,你别多想。”就持着刀叉对付食物,又闷头不吭声了。
安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拿起红酒抿了抿,终于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慢慢开口道:“子木,你和子衣之间有什么没什么我都不会多想,这是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受伤,因为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你明白吗?”
……
安夏后来回想她跟子木说这些话的时候,紧张的连指尖都忍不住在颤抖。她害怕,她这些话一旦说出口,会伤害到两个人,甚至三个人之间堪比亲情的友情。
李子衣,李子木,还有她,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羁绊,一转眼,也是差不多十年了啊。抛开她出国留学这几年,她和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也是相当长了。
他们相识在孤儿院,而子衣和子木认识在更久之前。原本安夏也以为这两人是兄妹,可是后来子衣告诉她:“小夏,不是名字长得像就一定是有血缘关系的……我跟那块木头站在一起,明显跟兄妹不搭边啊,毕竟我长这么好看,哥哥也不可以太寒碜,你说是吧哈哈哈哈哈……”然后安夏也笑了,就骂子衣臭不要脸。
安夏的印象里,子衣一直都是极力否认她跟李子木是兄妹关系的,尽管他们的确不是,但每次出现这种状况安夏还是会觉得子衣有些过激,刚开始她不明白,但是到后来,反而看清楚了些。
子衣对她口中那块木头,怕是用情极深吧。只是,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会不会太悲凉了些?
安夏不喜欢“悲凉”这个词,她觉得“悲”就已经够让人痛了,再添一个“凉”字,直教人心生一股子酸酸麻麻的憋闷出来,弃而不能,求而不得。
安夏满怀心事,回到家里,前脚刚进屋,就听见手机响个不停。她出门的时候忘了把手机放包里,这会儿听到那一声声“我玄霄以命立誓”,只觉得整颗心都紧绷起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她刚接通,就听到陈彦博有些急躁的声音:“小夏,你没事吧,我打你电话一直也打不通……”
她舒了一口气,声音尽量放稳,才答道:“我刚刚出门忘带手机了,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似乎恍了恍神,顿了半晌才又说道:“没……没什么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声,明天来公司报道。”说完不等安夏有什么回应,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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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快来个人夸一下我。。。我好勤奋嗷嗷嗷~~~~~
这几天可能稍微井喷一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