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情过梦醒

　　Convallaria和萨奇已然离开了些许日子,而这段时间内,波特卡斯·D·艾斯的生活可以说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色将湛蓝的天晕染成深色,艾斯推开舱门步伐摇晃地走了几步便跌在了床上。

　　“呼——”抬起手腕遮在眼前,男人轻合上干涩的双眸在脑中描摹着近些天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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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马尔科找你要第二番队这个月的支出表。”Aqua将一叠记载着乱糟糟字码的纸张递给艾斯,男子一脸疑惑地接过瞟了一眼,随即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这…这是什么？”蹿起身一把揪住正欲离去的Aqua,艾斯目瞪口呆地指着纸上杂乱无章的一行行数字,满脸夸张的神情。

　　“咱们队这个月的收入支出啊。”Aqua看着对面男子一脸天塌下来的神情略有些愕然,随即恍然道“啊对,以前都是Convallaria整理好直接给马尔科了,可惜Convallaria和萨奇出任务了,所以只好交给你了。”

　　言毕,少女抬手比了个抱歉的手势,一溜烟便没了踪影,留下艾斯一人站在甲板上错愕地盯着一行行杂乱无序的数字。

　　随即艾斯将自己关在屋内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身为战斗主力的大男人完全不熟悉这些管理的细节,处于崩溃边缘的艾斯无法想象一直以来Convallaria是如何处理这些琐事的。

　　闭上双眸,脑海中自行描绘出了Convallaria伏在桌子上整理着数据,一丝不苟的神情。

　　男子忽然轻挑起了唇角,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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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浪费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将数据整理出来后,艾斯直接栽倒在床上蒙头大睡。直至第三天晌午,马尔科一脚踹开门,一个枕头突袭毫不客气地拍在了艾斯的脸上。

　　“喂,你再睡下去午饭就要被那些家伙抢没了。”倚靠在门框上故作潇洒地拨了拨一头碎发,马尔科无视了艾斯投来的怨念目光“别以为我会用Convallaria那样温柔的方式叫醒你。”

　　“快点吧, Convallaria不在可没人帮你留饭。”瞟了眼仍旧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男子,马尔科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而听闻某个名字后,艾斯倏地攥紧了膝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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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个白胡子海贼团领域的岛上,有海贼登陆且肆意作恶,接到命令的艾斯带领第二队前去镇压。

　　抵达岛屿众人便望见了城镇方向上空弥漫开来的硝烟。

　　“你们几个负责西边,Aqua你带着几个人去负责医疗救援, Convallaria……”井然有序地分配着,却在某个名字出口后突兀停顿住,艾斯伸手压低了帽檐。

　　“都别愣着了!没听到艾斯说什么吗？”听闻Convallaria的名字陷入了沉默的人群,在Aqua的一声喊中蓦地惊醒,提起了手中的刀枪炮剑,奔向了艾斯所分布的区域。

　　“医疗救援就拜托你了,Aqua。”低下头轻语一声,待女孩看过去的时候,男子伟岸的身影早已销匿在了视线之中。Aquz轻叹口气,转过身对余剩几个队员嘱咐道。

　　“准备好药物和纱布,先从重伤的岛民开始救助。”

　　未等Aqua救助完所有的伤员,先前那些气势汹汹,无法无天的作恶海贼早已被艾斯制得服服帖帖。

　　墨色眸子的女孩抬眼向不远处望去,与其说制得服服帖帖,不如说被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方才赶到战场救治伤员之时,Aqua望见了艾斯与海贼首领的战斗。瞥见那绚烂漫天的橙红焰火,看似烂漫耀眼,而Aqua却在想象,在那人的心里又燃烧着怎样的怒火。

　　忆起刚刚男人发泄一般的攻击,女孩子略有些同情地看了眼不远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敌人,Aqua低下头继而整理着手头的纱布,随即走到坐在旁边歇息的艾斯面前,将手中的创可贴按在男人脸颊上擦伤的地方,用力地拍了拍。

　　“喂!疼!Aqua你干什么!”揉了揉被女孩拍得生疼的脸颊,艾斯向Aqua投去不满的一瞥,却不料换来女孩子满目的鄙夷。

　　“以前Convallaria在的时候可没听你向她抱怨过。我只是在Convallaria不在的时候替她照顾你一下,不然等她回来看到你把自己弄得不成人样,那家伙会生气的。”

　　“你最近怎么总是在我面前提起Convallaria？”蹙起眉宇不悦地望向面前清秀的女子,艾斯忽然觉得她聒噪得很,胸腔中蔓延起一阵热潮,异常得烦闷。

　　“不要一脸鄙视地看着我,是你自己在Convallaria走了之后成天郁郁寡欢愁眉苦脸的,大家可都看出来了。”女孩子不满于艾斯厌烦的神色,一巴掌拍在了男子的头顶,却忽略了在听闻她的言辞后,艾斯刹那间愣住的神情。

　　他仰首望向仍未散去硝烟的天空,在听闻Aqua的话后,艾斯才意识到原来近来烦闷的心情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原来Convallaria这个人早已深深渗透进了他的生命中,原来他生活中每一个繁琐的细节都是她在后面默默地打点,他却从未发现。

　　原来Convallaria对于他来说,已然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原来她在他生命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

　　——早啊,艾斯。

　　——我不会让你妨碍到艾斯的。

　　——每次都努力地追赶着你的脚步我真的超级累啊!

　　——其实站在你身边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谢谢你,艾斯,我很感动。

　　——狗狗好可爱哈,叫你什么好呢啊对了,就叫艾斯吧!哇!你打我干嘛!好痛啊!混蛋艾斯!

　　——对不起啊,害你被他们灌了那么多酒。

　　——艾斯,我命令你把这扇门轰了!

　　——艾斯,你怀疑我

　　——如果你不信我,就以第二队队长的身份解决掉我,但是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会无期,艾斯队长。

　　脑海中蓦然响彻了Convallaria平日中的笑颜与话语,男子猛地抬手泄愤般用力捶在温热的土地上,击起粒粒尘埃飞扬在空中,突兀感觉胸口一阵闷痛,艾斯眯起了深邃的眸,咬紧了下唇直至泛起血丝。

　　“艾斯你怎么了？”旁边一队员发觉了自家队长的不适,紧张地上前询问却被Aqua一手揪住衣领拖了回来。

　　“他相思病而已。”将发问的队员拖到不远处,Aqua阴阳怪气地敷衍了一句。

　　“哈？队长得相思病了!”那队员下巴脱臼,张目结舌地盯着Aqua,被男人夸张的神情吓到,女孩子唇角抽搐了少许。

　　“喂,Aqua你不要乱说。”听到两人的对话,艾斯蓦地清醒过来,怒发冲冠地从地上弹起来反驳Aqua的定论。

　　“难道你没有想Convallaria？”向艾斯投去轻蔑的一瞥,Aqua双手环胸同样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你当我傻啊？早在黑桃海贼团就看出你对Convallaria不同了,你就是在生气,气Convallaria没有对你解释,更气自己一时火大没有相信她,Convallaria走了你开始后悔了,却憋在心里不愿意表现出来,你这个人就是一点都不坦诚!”

　　“被我说中了怎么你不服啊!我就是明目张胆地鄙视你这种不坦诚!”有些满意于艾斯欲言又止,丝毫找不出用来反驳她的话,最终演变成铁青的脸色,Aqua深呼了口气,对僵在旁边的几个二队队员招呼道。

　　“你们几个不要看戏了,和我一起去镇上看看居民的情况,让他自己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想不清楚就让他跳海去,谁都不要拦着他。”语毕转身向城镇中心的方向走去。

　　目睹了Aqua数落艾斯的全过程,脑海中又一闪而过Convallaria往常在战场上的狂傲,余剩的几个船员突然不寒而栗。

　　白胡子海贼团一向缺少女性,而仅有的几个全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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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与此同时,在Convallaria离去后便陷入了精神恍惚的Joe留在了主船上,方才和其他厨师准备完了船员的晚餐后,Joe在同伴包含着疑惑的慰问下跌跌撞撞地走回了房间休息。

　　思绪飘渺,Joe朦朦胧胧地沉入了睡梦,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都未曾察觉。Akavla走到床前垂头看着男人苍白的睡颜,英气的眉宇仍紧蹙在一起。

　　“看来被我控制灵魂是件很痛苦的事啊,不过你已经没用了。”唇角边浮现出与平日里伪装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的阴鸷冷笑。

　　“到此为止了,间谍小姐。”骤然响起的慵懒声线让Akavla一怔,慌张回身,望见了斜靠在门框上满目懒散的马尔科,男人仍轻挑着一边唇角,丝毫不把面前的敌人放在眼里。

　　“你发现了？”Akavla后退一步,一刻不敢松懈地紧盯着眼前实力不俗的男人。

　　瞧着女人警惕地僵硬了身子,马尔科勾唇冷笑着,却并无动作,嘲讽开口。

　　“让我来猜一下你的目的,你是被政府派来监视并调查艾斯身世的,那家伙近些年在新世界这片海域里抛头露面,难免会引起政府的注意。”

　　“你安排了与艾斯相遇的船难,然后被他顺利地救到了船上,起先装成一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子,随即在船员的带动下开朗起来,从而展开了你的调查,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然。”

　　“就是因为太过自然了,才显得生硬,Convallaria很快就发现了你的意图,对于船上那些粗枝大叶的男人来说,肯定注意不到你的动机,而Convallaria是个很注意细节的女孩,她在注意到你的同时,也知道你对她已经有了戒心。”

　　“Joe和几个船员污蔑Convallaria的事,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吧？事情一发生Convallaria就知道是你在背后陷害她,而她没有准确的证据,所以为了保命她听取了老爹的建议,跟随萨奇出海。”

　　“我和Convallaria早就注意到了那天Joe的不对劲,目光涣散,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而船上没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而你控制他们的能力就是恶魔果实,虽然不知道详细,但是可以确定你是能力者。还记得那晚你醉酒回房休息吧你感到无力并不是因为醉酒,而是Convallaria在你用的杯子柄上镶了一块海楼石进去。”

　　“这样一来就确定了你是能力者,Convallaria走后用电话虫即刻和我联络了,她说你在利用完Joe和那几个船员后,一定会找机会杀人灭口。”

　　“看来这下是人赃俱获了。”半眯着眸子玩味地看着对面女人听闻自己的言辞后骤然惨白的脸色。

　　“呵,是我大意了。”冷汗顺着面颊姣好的弧度流淌而下,Akavla故作镇定轻笑道。

　　“大意与其说大意,不如说……”马尔科停顿了一下,余光瞟向门口“你低估了能站在火拳艾斯身边的女人。”

　　“嘛,虽然我也很看不惯,但是不会对你动手的。”懒散地一甩头顶的碎发,马尔科惬意地眯了眯双眸转向门的方向“艾斯恰好出任务回来了,而且很不巧地把我们的对话听完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他解决吧。”

　　“艾斯!”Akavla蓦地一愣,张目结舌地看着从门外走进来铁青着脸色的黑发男子,一股寒气霎时充斥了窄小的房间,女孩子不禁颤栗了些许。

　　“解决掉这女人赶紧去把Convallaria接回来。”擦肩而过之时,马尔科伸手拍了拍艾斯的一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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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某个人的离去。」

　　「可以如此轻易地在你心里席卷起狂风暴雨。」

　　「那一刻你才不得不承认。」

　　「没有了她,就没有了全世界。」

　　——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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