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来妖往

　　程一一回到自己屋子，云一不在，给她留了张字条：师弟，我去早修，你的饭菜在桌上。字条旁有个食盒，程一一打开，里面有一碗白米饭和两碟小菜。算你贴心！程一一坐下吃了起来，虽然有些凉了，难得他还记得自己没饭吃，就原谅他比自己小还叫自己师弟了。伙食问题得到了解决，程一一也就决定好好跟着云天修炼了。这第一宗门可不能白来一趟，何况还有与墨离的约定。她是不会承认还因为惦记着桃花园里的佳酿和桃花糕的。
　　清晨，程一一早早起来从小院出发，天还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山上草木皆多，空气清新，跑起来倒还舒服。没有汽车尾气的空气真是好闻！程一一放慢呼吸，小跑着朝竹林跑去。
　　跑到竹林里遇到云天的地方，程一一估计了下大概也就十多分钟。打量着四周，看样子云天师叔还没有来，竹林里静得有些可怕，程一一不禁想起以前看的恐怖片。贞子啊什么的，貌似就是从树林里的古井里爬出来的，程一一害怕得看了看四周，心想师叔啊您老人家倒是准时一些，这竹林静的人发毛。程一一深吸一口气，不行不行，不能乱想，别还什么都没学到就把自己吓死了。理了理身上有些松垮的衣服，程一一挽起袖子，准备做做运动热热身。
　　云天静静站在程一一身后，看着她先是伸伸手压压腿弯弯腰，然后扎了马步，出拳，踢腿，横劈，侧旋踢，瘦小的身体仿佛有极大的力量，松松的衣服随着她的动作带起风，竟有凌厉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功夫？”
　　程一一正一脚飞起准备往身旁的竹子上踢去，听到身后响起的话吓得腿收了下差点抽筋。程一一揉揉腿转过身一脸苦色：“我说师叔您老能不能别站我身后出声，再这样来两次我估计等不到仙妖交流大会就被吓死了。”
　　云天有些尴尬，的确背后看人练功不是什么磊落的事，不过他只是咳一声道：“我只是看看你反应如何，没想到站这么久你都没发现。咳，说正事，本来我让你日出前跑到这里来是打算再让你做一些体力活动的，也是为了提高身体素质，修仙之人大多只注意法力境界的提升而忽略了身体本身，这会阻碍后期的提升，不过看你刚才的架势应该也有点底子，体力运动就不必了，但每日默念心法跑步还是必要的。你今天第一章念得怎么样？”
　　程一一心想幸好原来在老爸的压迫下学了跆拳道还练到黑带，不然说不准有什么变态体力活动。但听到后面有些不好意思了，昨天回去一想今天要早起，吃完饭就睡了，忘了心法这茬。不自然地挠挠头：“师叔，我，我忘了。”
　　“忘了？”云天看着程一一，一副你小子倒行老子交代的第一件事就忘了的表情。
　　“呵，那个，师叔，要不，咱明天再开始？”程一一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你小子想的倒美，现在，给我跑回去背了再默念着跑回来。两柱香的时间，回来检查，去去去。”云天双手抱着懒懒靠在一棵竹子上，斜睨着程一一。
　　程一一丧气地低着头转身，有没有人告诉师叔他这动作表情佷欠扁啊！罢了罢了，跑就是了。不过一柱香到底是多久？哪里有香啊！
　　因为不确定两柱香到底是多久，程一一只能尽快，一路狂奔到屋里，翻出枕头下的书，细细读起来。
　　云天在竹林里摆了张小桌，一脚搭在桌上，手里端了一盘点心。云天往嘴里丢一块，看了看天，心想这小子应该还在屋里背着心法呢吧，想当年他修习心法可花了不少功夫。又丢一块，眼前出现个白色身影，云天一惊，这么快！
　　程一一又一次狂奔到竹林时，看到的就是师叔大人脚搭在桌上往嘴里丢点心的情景，气喘吁吁地想不公平，我去跑步他在这里吃点心，但也只敢想想。
　　“师……师叔……我……没迟到吧？”
　　云天仍靠在椅子上：“没有，念会没？”左脚放下桌子，右脚又搭上去。
　　程一一决定无视悠闲师叔的动作：“会了。”说着便把刚刚背的心法背出来。
　　云天听着满意地喝口茶，不错，但听着听着这茶就喝不下去了，一跃身飘到程一一身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背完了？”
　　“完了。”是不是哪儿背错了，悠闲师叔这表情看起来不太对啊。
　　“我让你背一章你居然一本都背了？”而且只花了两柱香不到。
　　“是呀，那书上又没有写第一章第二章，我也不知道哪里算第一章就背着下去了，也不是很多嘛，这么薄一本，一页才两句话，不难背。”
　　云飞不可思议地看着程一一，她居然说这个不长！
　　“不长？不多？”
　　“不多呀！”就这么点还多，还没有《长恨歌》长。
　　“你知道当初念这个花了我多久么？”
　　“多久？”
　　“十天！而且我是最快的！”云飞几乎是咬牙切齿。
　　“师叔，你们平常不用背书的么？”这点知识量还用十天。程一一鄙视地看了云飞一眼，这记忆力可真不怎么样。
　　“喂，臭小子你这什么眼神！我们干嘛要背书？”
　　也是，人家又不用考高中考大学考托福雅思考公务员背书干嘛，活学活用嘛。
　　“好吧，”云飞又飘回桌前靠着，“这样就每天默念这些心法跑步，一定要全部默念完。现在进行下一步，看到那边的木桩没，去，上面站一柱香，默念心法，不准动。”
　　程一一顺着云飞视线看过去，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桩立在林中，程一一眨巴着眼睛：“师叔，第一天别那么久行么？”
　　云飞喝着茶头也不抬：“想加时？”
　　程一一立马连滚带爬站到木桩上。
　　念着念着，脖子好痒，程一一偷偷瞄一眼云飞，他正闭目养神，看不到吧？偷偷伸手抓抓脖子，再抓抓背，真舒服。
　　“抓完了？”云飞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不是吧，闭着眼都看得到？像是猜到程一一心中所想，云飞又道：“我看不到，不代表别的看不到。看你肩头。”
　　程一一狐疑地看向剪头，看到肩头停着只白色的纸蝴蝶，与自己的白衣混在一起不仔细还这么看不出来。这是，剪纸通灵？
　　“师叔师叔，教我这个好不好？”这门技术太酷了！
　　“等你境界达到再说，站好了。”
　　“什么时候才算境界达到？”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仙来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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