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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曾有人说过,有缘相见,未必是一件好事。
当时马雪音因为情急之下,顿时悟出了请神龙的九字真言。自此,马家的力量开始逐渐增大。
此时是汉高祖年间,战乱刚平,朝廷推出休养生息之策,然而妖精却趁人类疲惫之际作乱,企图统一三界六道,以妖为主。
马家的出现无疑是当时的灵丹妙药,刘邦下诏,册封马家为“驱魔龙族马氏一家”,马家自马灵儿死后的衰落又如死而复生一般。
然而此时,马雪音正准备收拾行囊,因为她收到消息,涿郡一带有将臣出没。
向着马家女人既定的使命,她——出发了!
到达涿郡,如她想象的一样,萧条、空荡。大部分居民都因为将臣的出现而搬离,留在这里的活人寥寥无几。
踏在贫瘠的土地上,马雪音看向四周,最后竟在一个破败的酒楼的高台上看到了一名男子。
是胥。
她走进酒楼,上了楼梯,胥站在那里远眺,似乎并没有发现她。
“除了马家的人和妖怪,其他人都走了。”马雪音开门见山道,“为什么你在这里?”
胥转过身来,露出一抹浅笑:“你可以当我是马家的人,也可以当我是妖怪。”
马雪音审视了一下胥:“看来你真的不怕。”
“只要心里无鬼,我就不需要怕。”胥说,“我听说这里有妖尸出现,所以专门来看看。你呢?”
“守正辟邪是我们马家的职责,而诛杀将臣更是我们马家的子孙应尽的义务。”马雪音说,“你当是游山玩水,还想看妖尸,我怕你妖尸没看到,就被咬死了。”
胥点了点头说:“我听说面对妖尸最可怕的并不是死,而是变成妖尸,拥有长生不死的寂寞。”
马雪音挑眉:“你听谁说的?”
胥笑:“如果我说是另一个妖尸呢?”
“他在哪里?!”马雪音略为激动地说。
“不用那么急就去诛杀妖魔吧?”胥说,“妖尸都是人变的,都有七情六欲,他们都只想好好生存下去。”
马雪音深深地看了胥一眼,未语。
忽然,不远处出现了一声巨大的嚎叫声。
“是将臣!”马雪音说完,提着桃木剑便离去。
将臣披头散发,穿着麻布的衣裳,他尖尖的獠牙突出,看着远处的女人,布条包裹着的脸露出困惑的表情。
“将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马雪音伸出桃木剑,猛然向将臣刺去。
将臣一个灵活地躲闪,远离了马雪音的剑气。马雪音跃身,手中抛出一道符,伴随着她的声音:
“定身咒!”
将臣来不及闪躲,定身咒便已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马雪音忙做手势: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神龙轰然而出,直射将臣,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神龙撞上了定身咒所设下的结界,碰得一声猛然坠落。
马雪音一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下一刻,她再次使出了九字真言,神龙顺势而……
碰!
神龙倒地。
“怎么回事?”马雪音咬牙切齿地问。
“每一个符咒都有设结界,你忘了吗?”神龙说。
“但你是神龙。”马雪音跳脚。
“可我也位于三界六道。”神龙叹息。
“那怎么办?”
“将定身咒解除。”一个声音道。
神龙和马雪音回头,看到了胥缓缓而来。
“将臣这么厉害,我还没有使出九字真言,他就已经将我杀死了。”马雪音说道,“倒是你,这里这么危险,你还过来。”
“我都说了只要心里没有鬼,我就不需要怕。”胥看了看定在不远处的将臣,“怎样?解还是不解?”
马雪音紧皱双眉,她犹豫着。
解了,杀死将臣的可能性又会降低,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胥要她保护,她怕将臣未灭,世上又多了一个妖尸。
不解,杀死将臣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难道要在这里耗着,等到定身咒时辰一过,要面对的状况和解除咒语的状况差不了多少。
此刻一片静默,间或有风吹过。胥和神龙都等待着马雪音的决定。
风呼呼地吹,越来越大。
大到马雪音感受到了不对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看到一袭红色的身影掠过了将臣,将将臣带走。
“别想逃!”
然而风沙太大,让她无法继续前进。风沙眯了她的眼,直到红衣人的消失,风沙才骤然停了下来。
马雪音重重地跺了一下脚,不甘心地回头对神龙说:“神龙,归位吧。”
神龙也叹息了一声,钻进了净世龙珠之内。
“都不知道那红衣人是何身份。”马雪音垂下脑袋,“看来有的忙了。”
胥明亮的双眸似是沉思:“如果你的一生都在追寻将臣,你不会觉得烦么?”
“烦都要做。谁叫我是马家的女人。”马雪音说罢欲离开。
忽然间,一只纸鹤飞来,马雪音伸出手,纸鹤便落在了她的手上。
然后,她看到哥哥急匆匆地跑来:“雪音!”
她走上前去:“什么事情?”
“爹养好伤,知道你去诛杀将臣,气得差点旧病复发。”马正东不停地拭汗,看得出来他有多赶。
“他又气什么?”
“他说你没有向他交代。”
“就算交代,他以为他能阻止得了我么?就算他能阻止得了我,我的使命也不会变。”马雪音说道,“姑姑临死之前所说的话,她的羊皮札记,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
马正东垂下眼帘,他说:“无论如何,你都回去交代一下。或者改变不了什么,至少……也让爹能见你最后一面。”
马雪音也沉默了,她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马正东准备离去。
这时。——
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回头,看到胥温暖的笑:“我跟你们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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