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

　　第二幕-睡前故事很催眠

　　按照慕牧的说法，肖亚航被迫留在了慕牧家过夜。慕牧说，肖亚航很可能会遇上更多更可怕的危险。

　　当时肖亚航嘴角抽搐了一下。难道被□□袭击还不够危险么？然而墨瞑似乎不以为然地点点头，正色地对着肖亚航说如果不听从慕牧的建议你会死，无论用什么理由也要留在牧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再然后修格斯补充道，蔡伦尔先生——慕牧已经有超过五千的岁数了，是个无法否认的老人。

　　但是怎么看也只是十五岁的好少年好吗？！肖亚航躺在那张软的不科学的床上辗转难以入眠。睡前慕牧和他聊的天，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安心去睡觉。

　　“按照你这么说，难道吸血鬼或者是狼人也是比我们高维的生物吗？那么像小说里面被初拥什么的不是很赚？”睡前对话，肖亚航问慕牧。

　　“理论上，比人类高半个维度。”沐浴完的慕牧的头发贴着他的皮肤，看起来质感相当的不错。“他们有着稍微强于人类的体格，他们永生但是不能忤逆时间。而且正因此他们比人类高了半个维度，所以血族无法下咽人类的食物，镜子映射不出他们的身影，紫外线或者是月光会让血族和狼族过敏。”

　　“哦……”肖亚航看着那个有着金边的白色陶瓷杯和里面的茶水，“为什么坚持要我在你家留宿？”

　　“我怀疑你也被通缉了。”慕牧甩了甩头发，一些水珠溅在了肖亚航的皮肤上。其实认真看慕牧如果稍微成熟一点还真能是出类拔萃的那种男人，可惜这样看太幼齿——真的完全无法把他和5000年这一庞大的时间联系起来。不过按照慕牧的谈论语气，肖亚航可以断定按照这群疯子所说的话慕牧不属于三维甚至高于四维，自然可以忽略时间，也可以忽略身高去扣篮——这让他有些羡慕。这不公平啊？！为什么自己是个人类而慕牧或者修格斯是个能够穿越时间的生物？！

　　但是等到夜深人静又睡不着的时候，不由得认真地去想，不由得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四个人联合起来给他开的玩笑。曾经有一部电影，是一个人成功地说服一个活着的女人，让这个女人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甚至自觉地走进坟墓——当然那个诡辩师花了不少时间。肖亚航开始想这会不会是墨瞑或者慕牧或者其他那两个家伙布下的一个相似的骗局，目的是让自己成为一个偏激的宗教狂热分子。

　　“黑幽前辈，我想我知道了！”白冥一蹦一跳地跑过来，“嘿哟嘿哟前辈！”

　　“不要把我的名字连在一起读！”黑幽一个哭丧棒就敲到了白冥脑袋上。

　　“……你会折寿的！”白冥立刻由快乐的跟孩子一样的表情变成了没糖吃的小孩特有的委屈表情。

　　“我没有寿可折。”黑幽轻轻哼了一声，揉了揉白冥脑袋上被哭丧棒敲过的地方。“对了，你知道什么了？”

　　“我去查了查生死簿，前辈说大概十六年前那个坏人来看过，所以我想看看他看的是哪个人。但是十六年前天朝出生的人实在太多了，于是我放弃了。然后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农林下路那个王府井那附近竟然感觉到了非三维生物！然后我一查，那个非三维生物在和另外一个非三维生物对抗，然后那个非三维生物……”

　　“直接说重点会死吗？”黑幽打断了白冥滔滔不绝的话。每次白冥一激动起来说话都跟腹泻一样没完没了，让黑幽不得不揉揉自己已经没啥肉的额头来舒缓一下神经。

　　“……反正就是我看了一下，战场旁边有个没被调走的三维生物正好是十六年前出生的呢！”于是白冥直接说重点了。

　　“你说——调走？”黑幽皱了皱眉头。他想起了什么，那个查生死簿的家伙似乎是和平主义者，有着强大的力量却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是的！他将整条街的人都调到了亚种空间，避免伤亡。”白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怎么样，要去招一下那个人的魂吗？”说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招魂幡，脸上写着跃跃欲试。

　　“先说一下他的名字，我觉得我们需要确认一下。”黑幽抢过了白冥的招魂幡。极其怀疑如果不夺过来白冥会一不小心把整条街的人的魂都给招过来。能得出这个结论可不只是推测出来的，要知道实践才是真理。

　　“墨瞑，他叫墨瞑！”白冥毫不介意被黑幽抢了武器，反而小孩子一样地蹦蹦跳跳。

　　好吧。黑幽再次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虽然这个队友真的是猪一样的……但是偶尔还是有用。

　　“有很多有用的东西不知道漂亮的小姐是不是感兴趣呢——哦，漂亮的小姐，我又忘了您的名字。”

　　“奥蕾莉亚。”莉亚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这个叫做袅柯的血族能在二十分钟内问三次她的名字，她感到深深的佩服。

　　“哦！奥蕾莉亚，”袅柯回答到，挥舞了一下双手，手中帮莉亚拿着的牛奶差点飞出去。“你喜欢圣经吗？旧约，新约，合订本，袅柯都有收藏的。还有其他迈卡维生前的藏品，如果小姐喜欢——啊，我又忘记了您的名字。”

　　“奥蕾莉亚。”莉亚觉得自己已经不会读自己的名字了。

　　“如果小姐喜欢，我可以跟您换取您的钥匙的。”

　　“你得问我奶奶，你形容的东西似乎是我奶奶的宝贝。”莉亚回答到。她因为她的美貌，在众多年代中都品尝过阿谀奉承，对于袅柯又是帮她拿牛奶又是拼命和她说话她已经有绝对免疫了。不过令她感兴趣的是，袅柯的脑子肯定有病——这个血族能在二十分钟内四次忘记她的名字。

　　“真是太好了！人类是容易妥协的生物。”袅柯这次是想鼓掌，但是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手中的牛奶盒，放弃了夸张的行为。

　　“奶奶确实很善良。”奥蕾莉亚点点头。新家出现在了眼前，小小的雪花也开始飘落。

　　“哥哥是不是太善良了？”

　　赫尔停下了脚步。哥哥？会这么叫自己的只有一个人。

　　“WT……”他转过头来，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一公分、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收回了最后一个单词。“这里是飞行者号，你是怎么上来的？”

　　“哥哥要明白，我不喜欢受到任何限制。”那个少年带着标志性的怪异微笑，眸子里充满的是博爱苍生的温柔。“哥哥，你是不是太善良了。”

　　“为什么这么说？”赫尔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连姓都不知道的“弟弟”。善良？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善良。一开始踏入圣地这一门槛，他就明白，这里展现的是赤裸裸的优胜劣汰。掌握了惊人科技的同时，圣地也继承了最原始的生存法则，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强，才足以保护数不胜数的同时弱小的可怜的人类。如果连同为人类都无法竞争过，又怎能依照圣地的宣誓来保护人类？赫尔能走到现在，走到物理部门几乎是最优秀的研究员的地位，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毁灭了多少同事的未来。

　　“因为我发现，哥哥对待异端，还是太过于手下留情了。”

　　这个很温柔的家伙，这个名字叫做黑尔维希的“弟弟”，说出这种残忍的话，说真的赫尔已经习以为常了。如果不是之前，“弟弟”有好好教导自己竞争的话，估计不可能那么快在圣地中爬上巅峰。

　　“异端对于人类，对于你们来说，可是致命的。”黑尔的微笑仍旧那么灿烂，“哥哥还没有——用你们的语言来说——念刃吧？”

　　对于一个超自然生物猎杀组织的成员，赫尔明白，没有这个三维生物能够掌握的最通常的高维度武器，确实很糟糕。“没错，我似乎没有办法掌握。”

　　“其实哥哥可以考虑去学习一下——魔法。”黑尔的笑变得有些狡诈。“有时候，人类无法像龙或者精灵一样轻而易举地扭曲空间，也无法像血族或者狼人一样拥有过人的体格，甚至不能将自己的思想化作利刃，这时候他们就选择用自己的大脑去作战。他们背下了那些被扭曲的文字，并且运用了强大的逻辑思维来布置一个非常有利的战略或者说，陷阱。哥哥的逻辑思维，绝对是人类中数一数二的呢。”

　　“因为有没有天赋的人，所以才会有巫师。对吧？”赫尔微微摇了摇头，“这就和现在读书或者工作一样，没有考进大学的天赋，就只好辍学去打工。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干。”

　　“但是你不能否认，去打工的人，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有成为业内TOP的人。”黑尔笑的更加开心了，“千禧年之中，很多巫师都和神明并肩作战。而且你要明白，成为顶尖的巫师，必须得到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异端的认可。如果成为了TOP，那么也没有谁会觉得哥哥丢脸，甚至那些有着一流天赋的人都会羡慕哥哥的能力。”

　　“不就是背咒语吗。”作为一个物理部门的成员，赫尔没有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不过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古时候说巫师都干脆直接叫“女巫”，毕竟事实证明女性的背诵能力普遍比男性好，而巫师……似乎就是文科生嘛。

　　“不是的。”黑尔似乎一直在等待赫尔说出这句话。“你知道吗，异端和人类，不是同一个维度的……”

　　“刚才圣地老大告诉我了。”赫尔打断了黑尔的话。“龙类比我们高了好几个维度，我们只好用同样高端的意念去杀死他们。”

　　“没错。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巫师口中念着的，都是扭曲变形的音节了吧？”黑尔看着自己的“哥哥”，淡淡地说。

　　飞行者引擎的声音似乎在一瞬间大了很多。赫尔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又帅气的金发少年。

　　“将音节压缩，才能够通过低维度存在的杂乱的微小虫洞——量子泡沫，才能够到达更高维度，才能够让拥有强大力量的生物听到，才能够借用他们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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