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兄是鬼

　　TO :徐亦
　　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居然没来，这可不够意思阿哈。
　　我的新娘是我这一回来相亲中的，不算漂亮，但人忒贤惠，实在，是能和我搭伙过日子的人。
　　交换戒指的时候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眼眶都发红了，老家的亲戚还有发小啥的都笑话我。
　　新娘戴着一蕾丝面纱看不清表情，但隐约是感到好笑之类的……
　　你在哪呢？这时候没出息的我居然想的还是你。我真不是一东西。
　　今年冬我都要满三十岁了的人了，可总算告别了魔法师这身份。
　　新娘没落红，我倒也不是很在乎。
　　对了，我媳妇她叫李梅梅。
　　2.

　　我认识你的时候都是大三了，你和我调到一个块宿舍去了。你学金融的我学中文也不知道学校怎么安排的。
　　听说没人受得了你臭脾气，同系的人都不太愿意和你共处，你落单才跑来我这的，谁叫我上铺兄弟犯了一点事就被开除了呢。
　　我这人是有点话唠。
　　而你这人就是太没…人情味了。第一回见我也不知道伸出手和我打个招呼，害我都觉得尴尬不晓得手往哪里搁。
　　你这人吧……长得还真是挺能唬小姑娘。我一爷们儿看久了不知怎的脸都有点发热。
　　你冷着脸去把你箱子拿出来，一件一件的往外拿衣服往柜子里挂，我的妈，全是西装白衬衫啥的，式样看着都差不多……我再低头一看，得，鞋子也是擦得蹭亮得皮鞋。
　　我就感到好一阵眩乎。
　　后来事实证明你还喜欢喷香水。

　　3.
　　大一来了个新生，篮球打的忒好，投篮姿势把的特帅，虽然个儿不怎么高，投三分那可的确是一把好手。
　　小伙子叫江帆舟和他一哥们一起进来的好像，其实我也不是太关心。
　　就是真的我没啥爱好，就喜欢看篮球羽毛球比赛啥的……
　　江帆舟是一眼看去特能给别人带来假象的人，小胳膊小腿的显得瘦弱特别需要保护那种再加上又长着一副讨喜的娃娃脸你觉得这人吧肯定是没啥攻击性的。
　　他长得就像传说中的软妹纸，可一打球，那小身板仿佛要把小宇宙都要爆发光似的……攻击性特别强，带球运球都灵活投三分更是准的你怀疑你的眼球……
　　我挺喜欢大一这楞头青的…眼睛又亮又干净赢了比赛的话那笑的可是一点没谦虚。
　　说到这儿吧，就得提起我宿舍另外一块人物了，同样这学期从新闻系大二的调过来一起凑合的人了。白然。

　　白然这人怎么说呢，和徐亦一样，一看就特不好相处。但是他和徐亦不同的是，他那眼神就是高高在上的像一把冷刀子。

　　后来江帆舟一针见血:有些人就是傲的2逼2逼的看过去就特别有那种中二的症状，比如白然。
　　虽然白然其实长得挺好看的不是男人英俊那种但是人站在就是一股夺人的气势。
　　白然在学校其实挺有名的，就因为其行为举止太阳春白雪了……
　　一个人也是独来独往的，传说当年是全级文科是第一考进来的？那人家还是挺有资格傲的。
　　没想到后来他加入了篮球校队还和江帆舟发生了那么多鸟事儿。

　　4.

　　日子过得很快。
　　天气渐冷，徐亦是四人宿舍里睡的最早，起的最晚那一个。与之相反，白然是睡得最晚起的最勤快的那个神人。
　　而我和小胖都是庸人，晚上是能刷DOTA刷到凌晨几点，而起床都是鬼哭狼嚎的那么艰难。
　　我觉得徐亦和白然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挺像的可偏偏两人相处僵的可以。

　　我不太清楚不同系的差别，反正我在纠结我论文的时候徐亦他们都显得特别悠闲。
　　后来徐亦连课干脆都没去上了，我有一回回来拿钥匙就看着他裹着被子背靠墙在那看书呢。
　　看的目不转睛的我还以为是他专业的书……结果不经意的一看书名。
　　居然是叫啥少年巴比伦的……
　　更奇葩的是我发现他眼角还有一些水迹……
　　他哭了？
　　而这时候他也发现了我目光就转过头来就冷冷的看着我……我赶紧心虚的拿着钥匙就跑了……
　　后来好奇又百度了一下这书……看完内心狂吐槽自己亏你丫的还是中文系的呢。
　　但不知怎的徐亦看书居然还哭鼻子还真是让我…印象颇深。

　　5.
　　后来我去看校队练球。
　　就老看见白然和江帆舟杠上，彼此都是队里的前锋可是……
　　白然的个子还有体格看着都要比江帆舟好一点可是你没看到江帆舟给白然盖了多少的帽……
　　最后我都怀疑白然黑色的眼睛冒了绿光。
　　江帆舟特别淡定除了一个人来看他打球他就会异常的兴奋好比打了一针鸡血或则像大力水手一样吃了一颗神力菠菜。
　　那个人不常来看篮球来的频率反正还没我高。
　　我就没看清过那人什么样子就知道他的名字叫张雁宁什么的。

　　就那一回我就认识了江帆舟，他说他也认识我前老是被我抢坐沙发。
　　虽然我知道了他的一点东西…
　　那小子还是跟我不太熟，就是见了面会朝我点个头啥的。
　　那时候我注意力其实很多是给了徐亦…我觉得这人特别怪。
　　他喜欢看书…而且风格不拘。
　　园艺啊…商品设计…金融啊…杂文啊…动物猫与狗啊…
　　反正白然属于那种阳春白雪，徐亦就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的合体。
　　有一回我看他在看养猫狗啥的…
　　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养这些？
　　结果他就抬头qiu了我一眼…不答话。
　　我放弃的时候才轻飘飘来一句……
　　我只养金鱼。
　　那你看个毛猫狗宠物啊！！！我内心掀桌！
　　后来你把我当成哥们儿说
　　你喜欢养金鱼因为它们柔顺而无害，你认为它们才是人类真诚的朋友。而你不喜欢植物，就是觉得它们死气沉沉。
　　我保持沉默。
　　再后来我们还是慢慢熟悉起来……
　　我发现其实你这人还行，只能说真的不善于和其他人打交道吧。
　　再后来发现你爱喷香水四处祸害我和小胖的鼻子…
　　我就恨不得把你扑倒在床上揍一顿。
　　我对啥香都过敏。
　　我妈说这就是狗鼻子。
　　再后来我怕是经常看到阳春白雪的白然和江帆舟火拼……
　　以及这个叫江帆舟的苦逼受还是只能继续暗恋他那位直男哥们儿。
　　说实直男是你想弯就能弯？
　　只是在江苦逼不知耻倒贴张某人的时候…
　　我发现江某人身后白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不知道是否因为输的不服气？
　　很快就放寒假了…
　　冬天日子是真的过得很快。
　　寒假没啥好说的……
　　跳过。
　　大四上的时候小胖请宿舍舍友还有系里大多数的老师包酒店请搓了一顿……
　　我也把江小子也喊来了和小胖我是真不计较…
　　我没想到江小子也好意思把张某叫来。
　　Orz小胖看着这两不认识的人还有我…大体风中凌乱了一下。
　　老师吃完就散了…我们几个年轻人吃了还有精力就说去唱K
　　事儿就出在这里了。

　　江帆舟本来蹲在角落喝闷酒呢后来喝着喝着消失的久了一会儿……
　　我喊人来的不是有义务照顾么
　　我就去洗手间找呢
　　好家伙，和白然在过道激吻呢……
　　开玩笑的，应该是白然看江帆舟喝醉了啥的强吻吧被江帆舟在那狂掐脖子呢……
　　老子正想大吼一声准备闪亮登场呢
　　身边就窜过一道带风的白影……
　　那人一把提起白然的后领转了个拳头就招呼过去了
　　白然脸都被打的偏向一边，眼镜儿也飞了出去，可回看对手的眼神还特怨恨。
　　再一看江帆舟尼玛那迷离的酡红的脸蛋上挂着YD的笑意是肿么回事！！！
　　“***少站着茅坑不拉屎！！”白然梗着脖子，小脸惨白惨白的，眼神还跟淬了毒一样一样的。
　　我眼珠子都快落地下了。
　　这他妈能是白然说出来的话么？
　　这下实在，白然直接就被那人一脚踹中腹部，倒了。
　　那人背影还有一招一式的看着都还特平稳…
　　我就感觉有点渗的慌。
　　拔腿想走呢，可好奇害死猫。
　　我就看着那背影侧了一下身就望着江帆舟呢。
　　那两人对视的眼神我没好意思看下去……
　　然后那白色背影就一步步朝小舟走了过去然后搁下白然在地下喘气呢。
　　江帆舟背抵在那墙上歪着头还看着来人傻笑呢。
　　这缺心眼的。
　　然后那哥们双手就分开撑在了小舟两旁……
　　我这位置看着就像那人把小舟围在怀抱里一样
　　可是无比怂的时候那哥们看了一会儿居然掉头就走了…
　　他转身朝我这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啊
　　我可看清这哥们表情了……
　　太精彩了。
　　那人走了一会儿小舟还没回过劲呢
　　我走到人面前就吼了一嗓子
　　还不去追！！这傻子才带着满脸笑意踉跄的跑出去追人了。
　　……
　　学弟，学长只能帮你到这步了，泡不泡的上这回可不是玩技术活……
　　然后我这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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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不光是我看了一场好戏。
　　徐亦也遇上了齐伍。
　　这算是徐亦的劫数。
　　那男孩却如同一枚甜腻过头的糖。
　　的确是糖，牛皮糖类型。彻头彻尾的黏上了徐亦。
　　齐伍就是一小混混，可外表丝毫不显，白白净净一笑还带着温暖的酒窝。
　　徐亦刚开始根本没搭理这货，可这实在太难搞了。
　　追求心上人绝对就是痴如怨鬼，行如猛虎啊。
　　人太生猛，追了1年多，还是把冰山给融化了。
　　也不知哪一天
　　二人终于牵手了。

　　徐亦不容易动心，可一旦动心起来就是真格的。
　　他那时候学习态度就改变了…
　　认真吧。
　　有一回我就逗他这么努力干嘛？
　　他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然后声音温和而坚定……
　　我要养小伍啊。
　　我一听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继续埋头学备案准备实习……
　　捏着钢笔的手不知怎么的有点抖。
　　心里不知怎的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失落。
　　然后毕业照相，缘分吧，我和徐亦都留在了S城。
　　住的地方也不远
　　我住单间，他们两就住那种一套三的小居室。
　　隔街相望，算不上远。
　　2.
　　过了几年徐亦还是差不多那样子
　　里面穿着白衬衫外面套着黑或蓝的西装整日奔波与公司与家之间。
　　也许是住的不太远我经常看着喷着香水的徐亦蹲在大街上和一老太太讨价还价一根芹菜的样子……
　　有事鼻尖沁上了密密的汗珠表情还是特别认真……
　　我不觉得龊，只觉得可爱的紧，让我的心都痛起来。
　　我很多次吃着碗里的红烧泡面就想着你们家里焖着的红烧排骨度日。
　　单身男人你指望不到哪里去。
　　况且我又是一个没钱没貌的中文老师。
　　更不可能指望一推开家门家里就出现了一位田螺姑娘来伺候我。

　　又过了很多年吧。
　　你们夫夫继续过着和美的日子。
　　我这寥落又落魄的人还是继续坚守在了S城。
　　然后某一天我发现在你不在的时候…小伍开始和各色不太着调的人走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疑心病
　　我犹疑的继续观察着。
　　然后你们就开始争吵和好又争吵的戏码。
　　狗血就是无比写实的记录着生活。
　　闹了有多久小伍离开了。
　　我等了一段时间提着水晶肘子开始去找你希望你能好受点。
　　我们说了很多谈了很多
　　可是说完谈完以后也就忘了。
　　我们的关系倒是真的亲密了一些。
　　然后小伍回来你们和好。
　　又争吵又离开又和好……
　　我在暗处，心开始慢慢冷的像在风中僵硬住的水晶肘子。

　　我看着你在阳台望着远处的星空一口一口的抽着香烟。夜色稍稠，我看不清你的表情，只是我有自知自明，你一定不会看对面的我。
　　你很苦闷，我知道。可这一刻，我只想穿过这条街去到你面前，夺下烟头狠狠踩在地下。
　　至于嘛！？
　　事实上我也的确这么做了，你家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很静，屋子空荡的吓人，我顿了顿，犹豫着是否要去阳台
　　我并非不知道我是没有资格来管你的。

　　2.
　　我最后还是拍了拍你的肩膀。你回头看是我，勉强笑了一下又掉过了头。
　　我们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然后你兀自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暗哑。
　　他说他要走，走哪里去？他走了那么多回，哪一回不是又回来了。我都累了，我不想继续，可是每一回他回来只要给我认错我都控制不住抱紧他……
　　我是不是很贱，我总是还想着他肯定是爱我的 ，玩吧玩吧，玩够了就回家就好……
　　可是我心还是痛，我不是机器人我也会疲惫也会无奈也会对小伍那种给我捅刀子还撒盐的行为感到心寒阿。
　　那是你第一次哭的那么失态。精致而无情绪外露的脸布满了眼泪…你也没有去管，任由那些滚烫的泪在夜色中慢慢风干。
　　就不能分么？！就不能狠一点么？！就不能有用一点么。毫无征兆我就向你吼了出来。
　　我怎样也平静不下喘息起伏的胸膛。
　　不行，放不下，我太贪恋那抹温柔。哪怕它稍纵即逝，我也要用力抓紧。说到这，你甚至带着一点狰狞强调道。

　　我如置冰渊。
　　那你好运，我听到我自己这么说然后我就走了。
　　再然后我辞职回到了老家，父母婚姻大事催的紧，我也就稀里糊涂的结了婚。
　　我不悔，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再耗下去。
　　那点说不出的念想终于死了。化成一片片不再燃起的灰烬。
　　3
　　就这样和妻搭伙过日子吧。
　　有一回我拨你号码不知怎的就变成空号了。
　　也许真的我们就只有那个缘分了。

　　就这样1年多我有了个女儿。我最喜欢丫头片子，满意的紧。
　　然后就是两年后的S大100年校庆了……
　　老实说我不想去还是妻子劝我去看看旧日同窗没准以后用得上啥的。
　　我心动了一下，旧人啊。
　　我到底去了。

　　我一回S就有了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受。
　　有人冲我打招呼的，笑的，拍我肩膀逗趣我的。
　　可我始终没看见他，心到底有点失落。

　　晚上和好友在包厢吃饭的时候还是装作不经意的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
　　那人啊？
　　快死了。同窗漫不经心的，甚至嘴角还挂着一点恶意的嘲笑。

　　“啊？——”

　　4
　　“就吊着一口气在北京某军区医院续着呢，军区医院啊可见这人家还真有一点背景，可再多的钱再大的权能摆的定么？”
　　我僵硬着动不了，头脑仿佛炸开无数空茫茫的碎片然后再裂成了渣。
　　“你知道不？那人就是搞男人搞出来的HIV他妈真不是一个好货…活该！”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拳揍了过去，那人的鼻血不经打一下就涌了出来。

　　“你干什么？有病…啊”
　　那人的声音小了下去。
　　我的脸在倒映在那人的瞳仁里成了扭曲到极致的面孔。
　　“他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你放手…去问…老博…”我松开手。
　　“你疯了”
　　我没听掉头就往外跑…颤抖着拨了导师号码。
　　XXXXXXX，去看看他把，他是一个好孩子。
　　那头沉默了一下…声音苍老而古郁。
　　我咬着牙又订了当夜3点去北京的机票…
　　再然后我发了一条短信
　　替我照顾好苗苗，今生我注定对不起你了。
　　对不起
　　对不起
　　……

　　然后我将手机抛入了江河中，脱下了外套，开始狂奔去机场。
　　此刻我不想一个人不想去停下不想去想——
　　徐亦，大傻、逼你现在终于高兴了？！满意了！
　　不想去悔
　　为什么我会那么懦弱或则我曾试图抓紧过你的手
　　会不会…
　　会不会你就是我的了
　　会不会
　　你就不会去死啊！！你要的不多，一点温暖就够我知道啊！
　　我的五脏肺腑都被烈火炙烤着！我的脚一停下来它就会软下来你知道么为什么我的小腿不受控制的jinwan住我不能停了我知道我不能再停下了！ 眼角风如割，可我的眼泪干了……
　　即使心在滴血，我的眼泪也干了。

　　5

　　凌晨抵达到的背景，天还没擦亮。
　　我先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才刚笑意吟吟的从一辆豪车走下…
　　车走了一会儿，那人还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车屁股…

　　他吭哧爬楼，我从阴暗处踏了出来。
　　看着他。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疑惑—
　　“你……？”
　　我用长刀捅了过去，鲜血四溅甚至我的脸上也感知到了那温热的湿度。
　　他惊惧的脸成了他留给世界上最后一个表情。
　　很好。

　　一刀不足以消灭我的恨—
　　我又补上了无数道致命的不致命的一刀刀

　　“虽然你迟早要死，但是我见不得你再活下去——。”
　　我冷冷看着地上的尸体
　　踏了过去。
　　-THE-END-

　　我的时间不多
　　也许只够再看你一眼……
　　所以我要再快一点的找到你。

　　番外1:我走进了病房，兀自站在床脚看着他昏睡的脸。窗外梧桐树开的正好他就安静的躺在那里戴着一个不太好看的氧气瓶我慢慢用眼扫过他的四周一条黑色的围巾就在他的身旁。我轻轻走了过去拿了起来_仔仔细细的戴好了。是你的吧？徐亦。我低下头柔柔蹭着虚弱男人的脖子_你不知道，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不知道，我只担心给你太少。你要的东西我这里从来只会多不会少，可是对不起，我没来的及。你这个傻瓜却只肯相信甜言蜜语不肯分心一点点去感受那无法说出口的情意可是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没有说出我爱你。只是一切早已来不及。

　　番外2:那个人一点也不像杀人犯。尤其是给人差点碎尸的变态杀人犯。根本一点都不像。他本是被判枪毙的。可上头大概有什么路子吧，最后给弄了个无期。他不喜也不悲。很少人来看他，一个很威风的老头子先看了他几次后来就是一个女人常来看他……每次走那女人都哭的很惨，可是这个男人还是面无表情。然后有一回我就听见男人说别等了，梅梅乖，找个人嫁了吧。趁年轻。那个女人看起来明明好老，有四十了吧。哪里还年轻。我撇嘴看着男人说谎不打草稿。你问我怎么知道他这么清楚？我是这届才毕业的**嘛。他不爱说话，做完活就安静的立在一旁发呆。他不说闲话，做活又老实，算是我们**最喜欢的人了。我后来才知道他杀的是一个艾滋病患者。我和朋友喝醉了都说他傻你说你值当么？去杀一个必死之人，啧，这混帐话可真不该我说。
　　同事说我怎么老看他，然后有点古怪的逗弄我，小叶子你看上他了？日，我撑死也就好奇好吧。我也没理他们那些废话，我只是……觉得他不像那样的人。不是一个杀人犯，更像更像是一个侠义的温暖的哥哥。那一回，我看见他笑了一笑，惊为天人。他的笑容很温暖带着一点痞气牙齿很白是一对小巧的虎牙。他笑是因为那回他前妻终于嫁人了。他笑着祝福，我站在一旁监视都有点不忍心……孤家寡人还这么高兴么？他还有个女儿的，可是这个怪人死都不要女人带来看他。说是不要让女儿看见他不好的一面。那你人都敢杀！我对男人如此掩耳盗铃的行为表示唾弃。

　　喂，叶警官，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谁？好朋友。你对我是真好，谢谢你。他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又落魄的说对我好的人不多……我看着他垂了的头，忍不住笑。我没欺负你就是对你好啊？可是没等对他更好他就去了。这是他进狱两年后最后与我的谈话。他说谢谢你，叶警官。发现他尸体的时候都冷的发僵了……他是用碎玻璃割了血脉…留下的遗书很简单。就是一行血书念你十年终不悔……不悔…他是面朝着墙壁看着他留的遗言死的……我不知道他爱何人竟要爱到凑够十年才能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世界……我不知道他死的那晚血液在慢慢流光生命消逝的幻觉里会看到谁……我不知道。小叶子，你怎么哭了啊。同事摸着我的脸诧异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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