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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林老,林老,快起来,你家女儿出事了。”睡梦中的林老头,在梦里听到有人大喊。出事了,出事了,林老头口中喃喃自语道。
“老头子,老头子,快醒醒,做恶梦了吧。”睡在身边的林老婆子被丈夫的梦话给弄醒了,见他满头冷汗,忍不住想叫醒他。
“啊,”被妻子推醒的林老头一下子跳了起来,“老婆子,我看看女儿去,莫不是真的出事了。”说着,一溜烟地冲向了隔壁的房间。
“老天爷,”冲进房门的林老头见女儿以踩上凳子,正打算把头望绳套里套,忍不住惊叫起来。“傻孩子,你干什么,有什么想不开的和爹爹说啊!”
“爹爹!”长时间暗藏的委屈,在看见林老头的刹那,迸发了——
若不是林老头清楚女儿的为人,若不是林老头做了那个怪梦,也许他自己都无法相信女儿的说辞。见自己的妻子仍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他暗推了她一把,安慰女儿说:“既然是仙胎,也是咱家的福气,我们林家也算有后了,好好的干吗想不开。”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把孩子留下?”林老婆子虽然相信女儿,但仍想把孩子打掉,毕竟女儿未婚生子的事一旦传出,她的一生也就算完了,更何况这还是个怪胎。(作者:千万不要啊,要不然小艳又要多穿一回。)
多年的夫妻,林老头岂能不知老妻的意思,但他立刻否决道:“必须留下。你想想今晚我的那个梦,一定是仙人一直保佑着这个孩子,而且那鸟儿也说是我们家的福份。若是我们冒冒然地将孩子打掉,说不定要受天谴的。”
在这个封闭的时代,贫穷的人们往往选择以信仰来鼓励自己活下去,因此,林老婆子在神灵的面前自然也不敢有所异议,想到可能的天谴,她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反而劝说起了自己的女儿,“虹儿,你就把孩子生下来吧,”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也许就是你的命。”
林虹激动的心绪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冷静之后的她无法不考虑所谓的天谴和父母的身后事,终于在自己的名节和孝心面前,她选择了后者,最终接受了肚中的胎儿——
但,人言可畏,即使林虹早已有所准备,那些如刀般的嘲笑眼神,肆无忌惮的窃窃私语仍迫使她长期躲在家中,除了必要的洗洗涮涮,她几乎足不出户,因此,渐渐得,她的身体开始虚弱起来。
说来也怪,在前三个月里,林虹的肚子有着明显的突起,但之后,孩子几乎就没有长大过。如果不是,林虹已能感到腹中胎儿的蠕动,她几乎以为孩子出了意外。
因为女儿未婚先孕的事,林老头夫妇也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但林虹是无辜的,所以在女儿的面前,两人一直强颜欢笑,对于流言蜚语也只当耳旁风。随着女儿生产时间的日益临近,眼看着积郁在心的女儿那苍白的脸色,两老口除了想尽办法为女儿补身,也只能在旁干着急,毕竟心病并非外力所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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