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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战
“报!”
“何事?”
“启禀王爷,朝廷派了大军前来攻打潞州,如今就驻扎在城外。”大堂中,百官整齐地列在两旁,李存勖坐在上座,一身的孝服。
“可知领兵的是谁?”李存勖不动声色地问道。
“王彦章,人称王铁枪。”
“……好了,下去吧。”。“诸位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启禀王爷,依老臣所见,服丧期间,不宜动武啊。”随即,堂下一片附和声。
“那爱卿以为,本王应该如何应对啊?”
“打开城门,以表绝无二心。”
“……如此,是要本王降于大梁吗?呵,真是好臣子啊。”
“先王含恨而终,临终时,交托与本王三支金箭,其中一支,就是为狗贼朱温准备的。若依爱卿所言,岂非陷本王于不忠不孝之地?”
那大臣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禀王爷,微臣并非此意,只是先王刚驾崩,国民正沉于哀思中,此时与朝廷兵戈相见,有害无益啊。”
“爱卿言下之意,是说本王无能主持朝政吗?”
“王爷明察,微臣绝无此意!王爷恕罪。”那大臣连忙一个劲儿地磕头,冷汗直沁。
“好了,起来吧。传令下去,三军准备,本王亲自出战。”
次日清晨,大雾弥漫,辨不清方向。王彦章正在账中痛快地饮着酒,外面,将士们整齐地操练着。突然,阵阵马蹄声,号角声从四面八方袭了过来,却是只闻声,不见人。正操练的将士们停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怎么办。王彦章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一手握起铁枪,走到账外。
“大家不要慌,这无非是虚张声势罢了。你们,随我出去一探究竟,其余人,留在营中备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见没有?”
“是!”
王彦章带着几千人走到营外,只见眼前,白雾围绕,根本看不清,只是号声振耳。马蹄声渐近,王彦章握紧手中的铁枪,屏气凝神,如一支弓上之弦,一触即发。终于,李存勖骑着马,手持长剑,从重重雾气中出现,身后,也不过几千人马。王彦章一见,便大笑起来。
“哈哈哈,果然是小毛孩儿,就这点儿人,不是送死吗。哈哈哈……”
“少废话。”李存勖并无多说,便带着士兵攻了上来。一番交战,王彦章轻松地占了上风,李存勖见势调马往城中方向驰去,王彦章追了出去,大雾中,只见李存勖的背影若隐若现,王彦章越追越觉不对劲,顿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返回。
还未等回到营帐,对面,一个士兵骑着快马迎了上来,“将军,不好了,我们营帐被包围了,且敌方人马较多,鼓声如雷,将士们都乱了阵脚,只得被动地抵抗。”王彦章一听,悔得不得了,自己果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快!回去。”
等王彦章赶回营中,只见军营各个方向都被李存勖的军队包围,鼓声,号叫声回荡在大雾中,密密麻麻的箭如雨一般射出,视线所及的远方,都是李存勖的人,势气宏大。而被困在营中的兵士有些早就被吓软了腿,四处蹿跑,就像瓮中之鳖,一些人攻出了营帐,却又别外面的千军万马围攻而死。
“大家不要慌,听我的指示,集中兵力在军营门口,冲出去!”王彦章一边挥着铁枪挡着箭雨,一边大吼着,只可惜,士气早就涣散了。终于,李存勖带领军队,攻进了军营,尸横遍野,血染满地。王彦章被包围在营中,李存勖骑在马上,不动声色地看着。雾气渐渐散开,视线逐渐清晰,只见远处的兵士,不过是些穿着士兵衣服的稻草人,王彦章紧紧握着铁枪,满是不甘与悔恨。
“有种你下来跟你爷爷单挑,靠这些偷奸耍滑的伎俩算什么英雄好汉。”
“哼,败兵之将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回去告诉朱温,别小瞧我,我迟早会亲手杀了他。”
“呸!量你也没那能耐。”
李存勖只轻笑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皇上,末将无能,有辱使命,只有一死谢罪。”王彦章跪在堂下,一手挥起铁枪,正欲了结自己。
“慢着,将军何必如此,若仅因一次战败,就失去我大梁一员大将,岂非得不偿失。况且,此次也正是因为将军,才使朕了解了乱贼的实力。所以,将军无须自责。快起来吧。”
“微臣多谢皇上。微臣定当誓死卫国!”。“那乱贼摆明不降于我大梁,还大言不惭说要取代您,不能多留啊。”
“将军所言极是。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由此次看来,那乱贼还有些兵力,若贸然行动,恐怕事倍功半。必须先想个万全之策。敬爱卿,你有何见解?”
“回禀皇上,微臣以为,倒是可以利用幽州的刘守光。”
“好。传旨下去,召刘守光入都觐见。退朝吧。”
“恭送皇上。”
“看来李存勖的才智非同一般啊,李克用真是虽死尤生。”
“有过之而无不及。生子当如李亚夫啊。”
“如此,就难办了。现在主要是得防止刘守光和李存勖结盟,可怎样才能把刘守光拉过来呢?”
“这,你就好好想想吧。呵……”
“我?我只管喝酒的……”敬翔停下来,转身望着朱温,而朱温只是淡淡地笑着,依旧往前走着。敬翔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追上朱温的脚步。前方,杜荀鹤府邸。
“你家大人醒了吗?”朱温示意管家不用多礼,径直走向杜荀鹤的房间。
“还没呢,不过太医说已无大碍。褐瞳姑娘正在照顾着。”
“知道了,下去吧。”
朱温和敬翔走进屋内,见褐瞳正坐在床边,仔细地给杜荀鹤擦着脸。褐瞳察觉有人进来,连忙站起身来。“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你先下去吧。”
“……是。”
朱温走到床边,只见杜荀鹤静静地躺着,安静得毫无生息。看着,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某人。朱温察觉自己的失神,狠狠地摇了摇头,转身坐在桌旁,拿起茶壶,缓缓地倒满杯子。敬翔坐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
……
“如果他不是那个人呢?”敬翔似笑非笑地问道。
“…… 我怎么知道。”
“那……”
“好了,走吧。”朱温将酒杯“砰”地一声放到桌上,便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敬翔却依旧坐在桌旁,手拿着茶杯,缓缓地啜饮着,只觉这茶,苦涩得恰好。
待敬翔也离去,一直毫无生息躺在床上的杜荀鹤静静地睁开眼睛,却是一片的茫然。
自己终究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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