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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歧义
第八章结构歧义
Structural Ambiguity:
Two different concepts can be expressed in the same surface structure form: "Annie had an umbrella and whacked a man with it'; and on the other hand, 'Annie whacked a man and the man happened to be carrying in umbrella.' Both of these can be expressed by the following: Annie whacked a man with an umbrella. This sentence is structurally ambigious. It has two different underlying interpretations which would be represented differently in the deep structure.
Groucho Marx knew how to have fun with structural ambiguity. In the film 'Animal Crackers', he first says: One morning I shot an elephant in my pyjamas, then follows it with How he got into my pyjamas I'll never know. In the non-funny interpretation, the structural unit in my pyjamas is an addition, attached to the end of the structural unit I once shot an elephant. In the alternative (ho, ho) interpretation, the structural unit an elephant in my pyjamas is a necessary internal part of structure that would otherwise be incomplete, I once shot...
Phrases can also be structurally ambigious, as when you come across an expression like old men and women. The underlying interpretation can by either old men plus old women or old men plus women (no age specified). The grammar will have to be capable of showing the structural distinction between these underlying representations.
(Yule, 1985)
这女人真的很有一套。居然有本事让他觉得自己又成了小男孩，更糟的是，还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小男孩。她把一摞盘子塞进他手里，指挥他去布置餐桌。他居然真的照做了，莫名其妙地就去做了。片刻之后，德拉科也加入到他的行列，手里拿了一大把餐刀餐叉。嗯，好吧，他想他总算不是唯一一个被老太太指手划脚搞得尴尬不已的人。
他能感到德拉科投来的询问目光。他简直可以听见他的心声。他知道德拉科想追问再追问，还一定要得到答案才会罢休。但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回答这些问题。说真的，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呢？他只不过是被邻居邀请在周六过来共进午餐而已，这位邻居只不过正好是个爱尔兰老太太，做得一手香喷喷，闻起来像天堂的牛排馅饼而已。但是除了刚离开的西弗勒斯的房子以外，德拉科大概从来没进过麻瓜住宅。想必他也从来没吃过非家养小精灵烹制的食物。
自从他回到蛛尾巷，不，自从傲罗把他从圣芒戈医院拖出来，不，自从他躺在尖叫棚屋命悬一线，这是他第一次高兴起来。某种欢愉的感觉。哦，他绝不是因为看到德拉科难受的样子而幸灾乐祸。绝对不是，他太爱这个孩子了。而是因为他可以给德拉科展示一些全新的东西。简单的东西，不是魔法却同样神奇的东西。这个老妇人亲手做的牛排馅饼。还有烤箱，通电的（也许是，他没仔细看），烧煤气的，或者直接用明火。他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些事儿，卡拉汉太太是个虔诚的爱尔兰天主教徒，不做餐前祈祷是不可以开饭的。他知道，德拉科因此受到的惊吓，恐怕会比踏进斯内普的陋居还要大。
“坐吧，小伙子们，”她从厨房里喊道。西弗勒斯高高挑起一边眉毛，示意德拉科坐下。
“注意礼貌，”他嘘声警告。“把你的魔杖收好。”
金发男孩默默点了点头。估计他已经吓得目瞪口呆了——鉴于西弗勒斯说过那么多次让他离开，现在这样完全是他自找的，真的。有那么多机会却还赖着不走，瞧瞧是谁在对他呼来喝去吧。现在好了，这男孩被困在一幢麻瓜老宅里，和个爱尔兰麻瓜老太太，呃，还有他，一起吃午餐。到现在，德拉科仍然不敢吭一声。一个字也不敢说。卡拉汉太太把馅饼放在桌上，开始分发给每个人，然后自己坐了下来（坐下时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微笑着看向他们。
“西弗勒斯，由你来好吗？”她问道。那一刻，西弗勒斯无比庆幸大脑封闭术并没有阻碍过去的记忆。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像记忆中那般微微低下头，双手合十，开始轻声祈祷。“主啊，请保佑我们。基督吾主，我们将要接受你慷慨赐予的礼物，阿门。”
“阿门，”卡拉汉太太回应。西弗勒斯根本不敢仔细去看德拉科的表情。他或许从来没有做过餐前祈祷，大概以前也没见过。“开动吧，孩子们，”卡拉汉太太温柔地说。
西弗勒斯开始动嘴了。这味道独一无二，闻起来就像对母亲尘封已久的回忆。就像他尚未展露魔法天赋时的家。就像施展魔法后，那段父亲抛妻弃子前不肯回家的日子。他慢慢将馅饼叉进嘴里。看起来像，尝起来也像。
他扫了一眼德拉科——好吧，这孩子还是没有多大改变。也许他可以容忍用帮助落难英雄的方式来换得一个交谈伙伴。但是困在一个麻瓜家里，吃麻瓜食物，还要听餐前祈祷，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正当西弗勒斯思考时，某件神奇的事发生了。卡拉汉太太放下了刀叉，严厉地看着德拉科。“快吃，孩子。我做它不是用来盯着看的。这馅饼味道很棒，而你也应该多长上一两磅。看看你教父，他就很喜欢吃，”她语气坚决。不到一秒钟时间，就好像醍醐灌顶一般，德拉科清醒过来，叉起一小块馅饼送到嘴里，嚼了嚼，咽下去，然后就笑了。笑得如此灿烂明亮。西弗勒斯显然不想在记忆的泥沼里趟得太深，但他分明记得，上次德拉科笑得如此烂漫还是在他到霍格沃茨上学之前的事了。那时卢修斯还没有用马尔福家族的高贵理念将他浸淫。那时他还被认为太小，不能理解家族荣耀。
他又吃了一口，接着又是一口。再来一口。“非常好吃，”他说，嘴巴没有清空，但也没有塞满。
“当然了！”卡拉汉太太大笑着回答。“我可以把配方给你，这样你妈妈或是妻子就可以给你做了。要不然你也可以自己做。我听说有些男人也开始下厨了。可够不寻常的，如果你问我的话，再看看那边坐着的这个。到现在他还在吃煮糊的豆子和吐司。”
德拉科又丢过来一记诧异的目光。他突然觉得应该为自己辩护一下。“也没有老是煮糊啦。”他轻声说。
她好脾气地呵呵一笑，手伸过桌子拍拍他胳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如同梦幻一般。他曾经想过自己这辈子都会遭遇些什么——但这个？发生在这张桌子上的午餐？即使在他最疯狂的梦里也没有见过。
“这真是太好吃了，卡拉汉太太，” 片刻之后，他说道，盘子里已经半空了。
老太太一下子容光焕发，眉开眼笑。“那就多吃点，再吃点。还有很多呢。你也是，德拉科。你叫德拉科，是吗？”
德拉科•马尔福缓缓点头，嘴里塞满了牛排馅饼，盘子里比西弗勒斯的还要空。
“你父母当年是嬉皮士吗？”她好奇地问。而西弗勒斯，哦，西弗勒斯已经好几年都没这么接近开怀大笑的边缘了。自那个老巫师……哦不，他不会去用怀念阿不思•邓布利多来破坏这一刻。嬉皮士都是他小时候的事了，他从记忆中挖掘出嬉皮士的衣着打扮，还有他们的长发（卢修斯的头发肯定足够长了），又靠想象补充了剩余部分。他的胸口一紧，发出一声短促的大笑。
她不理他，眼睛紧盯在德拉科身上。德拉科只得眼巴巴地看向西弗勒斯寻求帮助——但西弗勒斯的胸口还在发紧，同时有一股融融暖意开始从胃里蔓延到全身。毫无疑问是因为这牛排馅饼了。他觉得很暖和，即使还没吃饱，但已经不像过去几天那样，无时无刻不感到饥饿了。
好不容易，他咽下心里残余的笑声，清了清嗓子。“德拉科的母亲很喜欢星座和星象学，所以就以一个星座的名字为他命名了。”
“哦，我明白了，”她笑了。“我敢打赌，你上学时肯定因为名字的问题被人嘲弄过，”她对西弗勒斯点点头。“他就是，我记得。”
德拉科仍然无助地看着周围，西弗勒斯体内的暖意似乎在消失，在减弱，在褪色。
“他上的是那种学校，”他回答说，换上了自己还是小男孩时使用的腔调。嬉皮士父母们总是会把孩子送进“思想健康的学校”。
“啊，好吧。那么你是来看望教父的了？我敢说他需要你的帮助。从宜家搬回全套家具可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宜家？”德拉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了。“谁是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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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小心地敲了敲客房的门。“哈利？”她轻声问道。她拿来了蛋糕、烤面包和烤饼，还沏好了茶。得给他的胃里填些东西。
“请进，”哈利答道。她把门打开一条缝。哈利冲她忧郁地笑了一下。“桌上有纸和笔，所以我就……”
“你在给金妮写信？”
他摇摇头。“给斯内普……”
“斯内普？哦，对。嗯，好的。哈利……也许用猫头鹰不是个好主意，”她开口道，不确定如果告诉哈利她又去见了斯内普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而且，她还和斯内普说了话。
“我也这么觉得。我是说，我姨父一看到猫头鹰就要发疯。哪怕只是在电视上。不管遥控器在谁手里，他都会让人马上换台。即使只是个该死的纪录片。”
她哼了一声。“你后来又和他们说过话吗？”
“没有，好吧，只是很简短的几句。我的意思是我必须得搞清斯内普住在哪儿，然后和达利随便聊了一会儿。他告诉我逃难时他遇到了一个女孩。他正考虑搬到威尔士去，和这个女孩在一块儿。他说起她时脸都红了。弗农姨父看到我就转身狂奔，至于我姨妈，我觉得她想掐死我。”
“多么可爱的一家人，”她语带讥讽。“不过，达利……好像不一样了。”
“我想那女孩是个女巫，”他假笑一声。“反正我也有他的地址了，用常规方法寄给他可能会好些。”
“厨房里应该有邮票。”
哈利缓缓点头，又在那张纸上草草写了些什么。
“还有呢？”赫敏不耐烦地问。她很好奇。非常，非常的好奇。
“还能有什么？告诉他和这诅咒有关的一切，还有傲罗部正在追查嫌疑犯。现在我们知道这事与马尔福家无关。金斯利给我发了封信，告诉我他们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我只是告诉他关于诅咒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哈利，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打断了他。
“哦，金妮？”
“是的，金妮。”
他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我还是那么想的。老实说，敏敏，我很高兴她喜欢我。但我的结论是，我对她的感情不足以让我和她共度一生。去欺骗她。我不……赫敏，真的。我不愿失去韦斯莱一家，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嗯。自从和罗恩分手后我就发现了。”
“没错。而且她渴望的不是我想要的。说真的，我知道是你当初跟她提议的，但让我吃醋有什么用吗？试图让我吃醋又有什么用吗？”
“我从来没跟她提过这个。我只是说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给别人一个机会。我从来没有让她去做那种事。”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但我想她就是这么理解的。我不想后半辈子还一直顶着‘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名头。但她会提醒我。她想成为‘大难不死的男孩的妻子’。可她甚至都没注意到，我已经不再是男孩了。”
“哈利，你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
“不，我不是苛刻。我只是……想远离那一切。你不像我去她家去得那么多，但他们总是在说我如何如何地英勇无敌，如何拯救苍生，之类的一些狗屁话。我不是，你也知道我不是。虽然没说得那么明目张胆，也不是直接在我面前张扬……但总有一些潜台词摆在那里，比如‘嘿，我家有大名人了’。我喜欢韦斯莱一家。我爱莫莉和阿瑟，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但我不希望成为他们的女婿。”
“为什么不呢？”
“因为感觉不对，”哈利有些生气了，瞪了她一眼。“我没办法。我们甚至没有……天哪，赫敏，非得让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给你写出来吗？我们好几个月没做|爱了。”
“那是不是因为你更喜欢男人一些？”她脱口而出，随即马上用手捂住了嘴，无比希望能把刚说出口的话收回来，藏到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呻吟了。“不，不是。一旦意识到她和我妈妈有多像后，我就不行了。设想一下你和一个长得极像你父亲的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样？”
“噢，”她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让我恶心。查理提起之后，最后连碰碰她我都觉得该死的恶心。我不是变态。我怕我只是为了寻找一个……”
“母亲的替代品，”她又点了点头。 “哈利，我很抱歉。”
他耸耸肩。“没事。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明白。现在可以给我信封和邮票吗？”
她点点头，很清楚地意识到，他没有明确回答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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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心满意足。他的胃充实无比。他不渴了。也不觉得冷了。即使是现在已经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坐在壁炉前。德拉科终于离开了他的房子，承诺一定会回来陪他一起去宜家。卡拉汉太太可是费了牛劲来跟德拉科解释什么是宜家，他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卡拉汉太太解释为什么德拉科居然会不知道什么是宜家——幸好她没注意到他也不知道。卡拉汉太太坚持让他们叫她埃莉诺，还把剩下的牛排馅饼装进塑料餐盒，让他带回家。她似乎本能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他感到她开始怀疑他们和某种巫师集会有关。某种教派。不过这没什么不能忍受的，尤其是当她主动提出带他去书店和其他超市看看的时候。
有这样的邻居也许没那么糟糕吧。也许，他想，他可以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她用牛排馅饼来充实温暖他的胃。
当吃饱喝足昏昏欲睡，在壁炉前把自己蜷成一团时，他想，他真的可以习惯接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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