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

　　场景11
　　[第二天早晨，只有庆太、龙一和鹿婉儿出来吃早餐。]
　　[鹿婉儿沉默地吃着粥，忽然，仆人拿过来一个手机。]
　　鹿婉儿[简单地回答了几句就挂线了]：庆太，我知道是谁追杀你们了。
　　庆太、龙一：谁？
　　鹿婉儿：是警方的，还是一级武警，你们面子可真不少。
　　庆太：警方？不可能的，连□□的大人物都还没找到我们，凭日本警察能找到我们？
　　龙一：除非有内奸。
　　[庆太和鹿婉儿同时愣了一下。自然不可能是他们三个，那么剩下知道这事的，就只有天涯和鹿婉儿了。正如凉平之前的分析，鹿婉儿没有嫌疑，那么……]
　　鹿婉儿[看着有点失神的庆太]：庆太，你觉得呢？
　　庆太[沉默了好久]：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龙一：我说，不如放她走吧。
　　庆太：放她走？
　　龙一：既然来袭击我们的是警方，那么现在“泪的回忆”一定在警方手上，天涯没有利用价值了，只要婉儿放出消息说“泪的回忆”已经被警方夺回，也就没有人会想抢她了。
　　鹿婉儿：龙一说的对。[看庆太有点犹豫] 当然，你想她留在你身边也是可以的。
　　龙一：庆太，决定权在你手中，无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说吧，起身]
　　庆太：你去哪里？
　　龙一：叫凉平出来吃东西。[顿了一下] 你到天涯房间叫她出来吃东西吧。
　　庆太[知道龙一是在给他借口]：恩。

　　[天涯睡得很沉，连庆太敲门都没能吵醒她。]
　　[庆太坐在她床沿上打量着她。其实她真的很漂亮，而且又温柔又有学问，庆太第一眼就认出她是翻译，除了那本希伯来文书以外，很大程度是她本身的气质，她戴着耳机认真地读着那些生涩的句子的神态吸引了他。如果说一点也不动心那是骗人的，至少也想和她交个朋友。但是情人呢？]
　　[庆太想到这，不禁皱一下眉头。他已经受过一次伤了，心，还能承受第二次的打击吗？]
　　天涯[紧皱起眉头，豆大的汗自额角冒出来]：不、不要，不要开枪……不要！血，好多血……不、不要再杀人了……
　　[庆太脸上泛出心疼的表情，没错，天涯和他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的爱人应该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就能月如百万的高知识人才，不是他这种只能用生命作本钱的□□。
　　庆太叹口起，轻轻推门走了。]
　　[庆太刚出去不久，天涯就迷迷蒙蒙地醒了，刚才好象看见了庆太，是她的错觉吗？]

　　[大厅，天涯梳洗过后走出来，却看见庆太已经一身黑衣，正往衣服里放枪。]
　　天涯：你又要出去了？
　　庆太[冷淡]：对。
　　天涯[犹豫了一下]：那，你小心。
　　庆太：你也要去。
　　天涯：我？
　　[庆太没有多解释什么，拉着天涯上车。]
　　[庆太驾着车一直开，开到了人烟稀少的海边。]
　　天涯：你一个人出来不怕被人偷袭吗？
　　庆太：[拉开车门]：你走吧。
　　天涯[惊讶]：走？
　　庆太：对，反正“泪的回忆”都不在我们手上了，你留下来也没有用。
　　天涯[低声]：你不是说你会抢回来的吗？
　　庆太[冷笑]：抢？你知道那天的杀手是什么人吗？[天涯摇头]是警察。
　　天涯[惊]：警察？怎么会……
　　庆太：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直望着天涯]
　　天涯[微怒]：你怀疑我？
　　庆太：难道怀疑龙一和凉平吗？
　　天涯[咬牙]：你不相信我？
　　庆太：我不相信你的话现在到海边就不是放你走而是来埋你的尸体了。
　　[天涯低下头，紧抿着唇，就是不肯挪动脚步。]
　　庆太：走。
　　[天涯纹丝不动。]
　　庆太[提高一点音量]：我叫你走。
　　[天涯抬起头，用噙泪的眸子看着庆太]
　　庆太[拔出抢指着天涯]：你不走是吧？那我就开枪。[卡擦地上弹。]
　　天涯：你真的要这样对我？
　　庆太[冷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利用你罢了，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和我无关。
　　[天涯拼命咬紧牙关忍住泪，跳下车子往远处跑。]
　　[庆太看着天涯跑远，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趴在反向盘上。]
　　[忽然，他听到不寻常的声音。]

　　[天涯一直漫无目的地跑着，一直跑一直流泪。终于她受不住停下来喘气。]
　　[一脸的湿，是汗水还是泪水？天涯擦擦脸，深深吸口气。]
　　[她就这样望着天空发呆。]
　　[终于，她还是转身往回跑。庆太庆太庆太，和死相比，他的信任显得更加珍贵。]
　　[那片蓝终于在面前出现，但天涯呆住了，庆太正和一群人打架。是追兵？天涯想过去，但是自己只会增加他的负担。天涯沉住气躲在树丛后。]
　　[那群人似乎只是附近的流氓，因为他们并没有枪械，只是赤手空拳地和庆太打，天涯放心了一点，他们不是庆太的对手。果然，不过十几分钟，他们都被打得摊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庆太不屑地整理一下衣服，转身往车子走。]
　　[天涯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突然，她看见一个家伙从内口袋里掏出枪来对准庆太。]
　　[天涯连叫都来不及身体就自己行动起来了。她扑过去护住庆太，子弹正中左肩动脉血管。]
　　庆太[一边惊讶地接住天涯，一边开枪，那人一声不吭就倒下了。]天涯！天涯！
　　[天涯痛得看了庆太一眼就晕过去了]
　　[庆太立刻把她送回鹿影堂]

　　[鹿影堂专用的医护室里，凉平、龙一、庆太和鹿婉儿都在。病床上的天涯脸色苍白地躺着，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她还在睡。庆太一直握着她的手。]
　　鹿婉儿：怎么会怎样？那些人不是只是一些流氓吗？为什么会把你们弄成这样。
　　龙一[摇摇头]：一般的流氓很难弄到枪的。
　　凉平：枪法还很准。本来子弹对准的是庆太的心脏，不过天涯矮一点，所以就打中了左肩动脉，要不庆太你必死无疑。
　　龙一：先装出是一般流氓的样子让庆太放松警惕，再从后补一枪，对方似乎很清楚我们的底细。
　　庆太：到底谁要这么狠？是警察的话也未免太过分了。
　　[大家都沉默了，他们面对的敌人似乎太多了。]
　　鹿婉儿：算了，再想也不会有什么头绪，还是先出去吧，别打扰天涯了。
　　[龙一和凉平都识趣地出去了，房里只剩下庆太一个。]
　　[庆太摘下子弹项链，看看天涯，又看看链子，他紧紧地纂着链子。]

　　[大概黄昏时分，天涯才睁开眼。]
　　庆太：你别动，子弹打穿的是你的动脉，很容易伤口就会撕裂。
　　天涯[听话地躺着不动，但是目光停驻在庆太的脸上]：你没事吧？
　　庆太[心疼地抚一下她的脸]：你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怎么那么笨帮我挡那一枪？我自己也避得过的。
　　天涯：我不知道。我本来想走了就算了，可是我不舍得……[咳嗽起来]
　　庆太[紧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天涯：不用了，只是嗓子有点痒。
　　庆太：那我叫人炖点人参给你？
　　天涯[有点意外地望着庆太，这时她才发现庆太一直都握着自己的手。]：庆太，你今天很不同。
　　庆太[拿着毛巾帮天涯擦汗]：我？我有什么不同？
　　天涯：你变得好温柔……
　　庆太[作个委屈的表情]：我以前很粗鲁吗？
　　天涯[想笑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疼……
　　庆太：你别动嘛，待会弄到伤口就不好了。
　　天涯[视线落在他胸前]：你的项链……
　　庆太[把子弹项链塞到天涯手中]：送给你。
　　天涯：为什么？
　　庆太[沉下脸色，放开天涯的手]：我跟你说过，这是一个被背叛的回忆。
　　天涯[看庆太神色沉重，不禁轻皱眉头]：恩。
　　庆太：这颗子弹，几乎要了我的命。[庆太脱下衬衫，在他的左胸上有一个刺眼的伤疤，很小，基本呈圆型，天涯想那是子弹孔] 那个女人，亲手开枪打的。从那天起我就发誓如果有女人为我挡一枪，我将用尽我所有一切去爱她。
　　[天涯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庆太]

　　[画面变得昏暗，不记得是多久以前了，6年？还是7年？反正就是云烟还在的时候，那是龙一永远不会忘记的时光。]
　　[龙一，应该说是那时的龙一，兴高采烈地往家走。他手上捧着一束玫瑰，时不时摸摸口袋里的戒指。今天，他要向云烟求婚。]
　　龙一[愉悦]：云烟，我回来啦！[不见云烟回应] 云烟？[一边想她到哪里去了一边往里走]
　　[刚转入客厅，就看见一地鲜血，云烟倒在血泊之中]
　　龙一[惊惶]：云烟！[甩开花冲过去抱起她] 云烟！云烟！是我，龙一！你醒醒，你醒醒啊！
　　云烟[艰难地张开眼，嘴开合着，似乎想说什么，龙一俯下头，听见了她微弱的声音]：危险……海言出卖我们……庆太，凉平……危险……[猛烈地咳嗽起来，血不停地从口里涌出来]
　　龙一：不要说了，我叫救护车，你撑着你一定不能死！[立刻掏出手机]怎么没信号？快通啊！
　　云烟[颤抖着手扶上龙一的脸]我很高兴能等到你回来……我，我……爱你……龙一，我爱你……[手无力地垂下]
　　[现在，龙一的房间。龙一大叫着不要从噩梦中醒来。]
　　[龙一喘着粗气，用手擦去一脸的冷汗，目光落到了胸膛前用链子系着的戒指上。]
　　龙一[把戒指放到唇边吻了一下]：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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