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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嘴狂魔
那张拍立得里,陈颂微怔,而谭少隽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
它被装进相框,摆在卧室最显眼的位置。
或许因为有感情基础,又或许是微妙的吸引,正式确认关系后,他们开始无休止地亲昵。
谭少隽给司机放了个假,陈颂暂时没考下驾照,谭少隽也乐得给他当司机,一起上下班。
出发前,谭少隽捏起陈颂的下巴,吻得又深又急。
昨天半夜他被一个电话吵醒,此刻坐进车里睡眼惺忪,懒洋洋地,只顾着埋头啃。
陈颂知道他的德行,推着肩膀分开一点儿:“你今天好安静。”
谭少隽垂眼,一下下啾他唇角:“困,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颂捧着他的脸,拇指反复压弄他的下唇,眸色深沉:“说你爱我。”
谭少隽从善如流:“我爱你。”
两个互相喜欢对方嘴唇的啵嘴狂魔,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意乱情迷。
陈颂从不拒绝谭少隽的亲亲抱抱,腻腻歪歪,但在谭少隽的手滑进他衬衫下摆时,他轻轻按住。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还要上班,别耽误了。”陈颂盯着谭少隽的嘴唇,很满意这里被自己弄得发红。
谭少隽笑,被撩得嗓子发哑也只能作罢:“陈顾问真敬业。”
到了公司,两人瞬间切换模式。
谭少隽恢复成一丝不苟的谭总,陈颂则安静跟在他半步后,上了电梯。
“谭总早,陈顾问早。”
财务部的小姑娘们很有礼貌,不敢跟谭总搭腔,眼睛就总忍不住往陈颂身上瞟。
谭少隽淡淡点头,陈颂则笑着说早。
小姑娘们就此开了话头,害羞地跟陈颂搭讪,你一言我一语,夸他帅,问他是不是单身,谈过几个朋友。
谭少隽站在最后,面无表情。
他想牵起陈颂的手,告诉所有人陈颂有男人了,闲杂人等敢多看一眼就开除。
但他不能这么干。
所有人都以为陈颂是Enigma,而谭少隽作为明远的总裁,是一个说一不二的S级Alpha。
Alpha和Enigma在一起,显而易见,这等于向全世界宣布他在下面。
这是个可笑的伪命题,他谭少隽什么时候在下面过?
他盛气凌人威名在外,以前浪迹在东都商圈各大会所,只有他不给别人面子的份儿,没有敢爬到他头上来造次的。
Alpha天生就是掌控者,更别提他还是个S级,人人都打趣说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在谭总下面。
可陈颂和以往那些小白脸不太一样。
陈颂长得俊朗英气,肩宽腿长,气质怎么看都不是被压的那一方,这点谭少隽也觉得怪。
只不过他们一直没到最后一步,谭少隽也没太在意。他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被压,想都没想过。
谭少隽相信,他们的关系一旦公布出去,传得沸沸扬扬,他第二天就能在东都商圈出名,丢脸丢到姥姥家。
所以小姑娘们问陈颂,当初进明远被谁面试的时候,谭少隽对外统一口径:
陈颂是他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最近回国发展,来明远帮忙。
午后,总裁办公室。
谭少隽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燃了一半的烟。
最近也不知道是事多还是快易感期了,总心烦意乱,太阳穴突突直跳。
门被轻轻推开。
陈颂走进来,放下咖啡。
“别抽太多烟。”陈颂把他烟夺过来,自己抽了一口,皱眉掐了。
他绕到谭少隽身后,手指按上他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按揉,精神力自然而然地灌注、舒缓。
谭少隽没睁眼,嘴角却扬起来:“陈顾问是贴心小棉袄,好关心老板啊。”
“我这叫向上管理。”
“嚯,这词儿都学会了。”
谭少隽终于睁开眼,仰头,这个角度能看见陈颂清晰的下颌线和微垂的眼:“你好好装一装,比我像霸总。”
陈颂笑了,托起他的后脑,替他捏着后颈:“没有你装,每天都要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还拿发胶一点点喷。”
“我们世界管这叫老钱风,学着点,”谭少隽哼笑,“你以为我乐意,谈点生意,人人都只敬罗衣。”
陈颂手上顿了顿,忽然意识到这些继承家业的二代们看着风光,实则日子也不好过,天天累得跟狗一样。
“没事,我喜欢看你这样,”陈颂俯身,贴近低笑,“你穿西装皮鞋好涩哦,我喜欢得不得了。”
温热拂过耳廓,谭少隽一僵。
他反手抓住陈颂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前,按坐在腿上。
“胆大包天,”谭少隽眯起眼,手指捏起他下巴,“敢上班时间勾引老板?”
陈颂把他扒开,伸手环住他脖颈,自上而下笑得挑衅:“明明是老板先勾引的我,还倒打一耙。”
他压低声音,眼眸暗了:“信息素收一收吧谭总,我都闻您身上求爱的味儿了,整个办公室都是。”
谭少隽怔了怔,随即眼神也沉下去,笑问:“你知道这是我的信息素了?”
“总闻当然知道了,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跟喷香水一样,人人都有气味。”
陈颂凑近些,鼻尖蹭到他颈侧:“白兰地好烈。谭总那晚是故意让我醉的吧,算计我,嗯?”
“不算计你,你理智起来跑掉了怎么办?”
“不跑了。”陈颂笑,然后掐着他下巴吻上去。
这个吻是烟草味的,混着和白兰地的酒香。
谭少隽的手不自觉就滑进他衬衫,贴着紧实的腰线摩挲。
这时,敲门声响起。
两人迅速分开,陈颂整理衬衫,谭少隽抓起支笔,清了清嗓子:“进。”
李助推门进来,看见陈颂坐在办公桌前,谭少隽正低头签文件,一切如常。
“谭总,三点的会议材料准备好了。”
“嗯,放这儿。”
李助放下文件:“还有这些上午您要调查的,请您过目。”
李助开始漫长的材料汇报。
谭少隽靠在椅背,慵懒地支着下巴,边听汇报边打量陈颂。
装得像个正经人似的。
他眼里越来越恶劣,随即在桌下伸出皮鞋,用鞋尖轻碰了碰陈颂的运动鞋。
陈颂挑眉,抬脚,运动鞋不轻不重踩在皮鞋上,制止住他的为非作歹。
谭少隽眼神晦暗,笑着踢开他,双腿交叠,脚踝一勾,皮鞋贴上陈颂的小腿,顺着运动裤的布料缓缓上移。
跟偷情一样。
两人隔着办公桌对视。
空气里,白兰地浓郁得快滴水。
“咳。”李助是个一无所知的Beta,依然继续汇报着,只觉得鼻子不舒服想打喷嚏。
陈颂平静地“啧”了他一声,谭少隽就收脚了,认真应李助几句,按照材料开始讲问题点。
对于陈颂,他也只能撩拨一下,点到为止了。
若是年轻时的他,办公室play也不是干不出来,但现在不合适了。
陈颂不让碰,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
他们最近腻腻歪歪很容易上垒,情绪到了谭少隽问过一次,陈颂沉默良久,他便也不再追问。
作为老公,他觉得体谅老婆是应该的,哪怕陈颂从不这么叫他,他也有身为老公的自觉。
只不过体谅归体谅,生理反应不会骗人。
连续一周亲密接触,吻到深处时,陈颂对他满眼占有欲,堪称恐怖,还有那些克制的喘息,都不作假。
谭少隽是个正常男人,还是个S级Alpha。欲望像野草疯长,每次都戛然而止,总会有炸膛的那天。
所以周五下午,当他感受到后颈腺体胀痛的时候,立马意识到不对劲。
他给熟悉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对方建议他去医院检查。
他怕陈颂担心,找了个借口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果然信息素水平很不稳定,预计的易感期会提前,很有可能就是下周。
医生说:“最好找个Omega临时标记缓解,或者用强效抑制剂。但谭总,您的级别太高,抑制剂可能压不住。”
谭少隽:“可我的伴侣…是个Beta。”
医生:“这样啊。那我建议您找个匹配度高的Omega,用他的信息素解决易感期。您伴侣身为Beta应该会理解的,毕竟稳定信息素是长期工作,要循序渐进。”
谭少隽哑口无言。
解决不了易感期?他以前可从没有过这种顾虑。
陈颂最近发现谭少隽在躲他。
先是偷偷打电话,看见他进门就立刻挂断。
然后是今早,谭少隽说上午和合作方有会,让他自己去公司。但陈颂上班后,李助却说谭总今天没安排会议。
中午,陈颂给谭少隽发消息,问他在哪,半小时后才收到回复:在外面见客户,晚点回。
他冷着脸到谭少隽办公室,电脑上微信还没退,他随手一翻,果然。
工作日的餐厅人不多,谭少隽进了包厢,刚坐下,对面妆容精致的Omega便笑着倒茶:“谭总好久不见,还是这么帅。”
“你也依然那么美。”谭少隽接过茶杯,没喝,“大家时间都不充裕,我就不寒暄了开门见山,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
谭少隽话音未落,就听包厢外一阵喧闹。
“先生,先生您找谁啊,那边是贵宾包厢您有预约吗?先生?”
服务生一路拦一路喊,谭少隽皱起眉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就听门被“砰”一脚踹开。
看清来人,谭少隽霍然起身:“陈颂?你怎么…”
“我怎么找来的?”陈颂面若冰霜走进来,反手“砰”地甩上门。
包厢里气压骤降。
他视线扫过那个脸色发白的Omega,又落回谭少隽身上,冷笑:“谭总不是说在见客户?这位是新客户?”
Omega吓得往后退。
谭少隽深吸一口气:“陈颂,你先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狗改不了吃屎?”
陈颂气得喘不上气:“谭少隽你要不要脸?我们才在一起一个礼拜你就忍不住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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