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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山疗养院(8)
何瑾木和张灵玲分别把打掉的身体部位安了回去,先不管正不正确,全部都齐全了再说。
两人吭哧吭哧地扛着掉落的身体部位一个个找宿主,搬了好几趟,何瑾木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尸臭腌入味了。
何瑾木:“灵玲啊,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好臭啊,我都快要臭得撅过去了。”
张灵玲闻了一下自己手臂,没闻到怪味又揪起衣领闻了一下,冲着何瑾木摇头说道:“没闻到啊,可能因为我有鼻炎所以没闻到吧。”
何瑾木表示很遗憾,竟然只有她一个人可以享受这份臭味。
“不行了,我等下回去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要去洗个澡先。”看着把掉落的部位都安了回去后,她们决定赶紧回去了,要不然赶不上十点钟回宿舍了。
张灵玲看着昏厥的羡有思沉思问道:“我俩扛着他走?”
何瑾木想了一下那狭窄的通道,好像并不能容纳三个人,“要不我来背着他走?然后你在前面探路?或者你背着他走,我来前边探路。”
张灵玲盯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女孩子,看着温温柔柔,小小的一个,估计力气不大,但当她亲眼见到她一脚可以踢爆一个头时属实被惊到了,她的力量不容小觑。
“那你先背,等你背累了换我背。”她的腿脚刚才为了踢那几个尸体,现在有些隐隐的后痛。
何瑾木把羡有思背在背上,走路姿势有些怪异,注意是羡有思太高了,他现在又是昏厥状态,整个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身上,长长的一条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趴在她背上。
在张灵玲的协助下终于调整好了姿势,走路不再那么怪异了,但也依旧很累。
何瑾木偏过头去看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的羡有思,心想怎么这么虚弱的一个人会这么重呢?
殊不知在他们走后,一直默默躲藏的两条腿悄摸着从停尸床上下来,慢慢地跟在何瑾木他们的后面。
至于为什么觉得重,当然是因为它们两条腿挂在了羡有思的腿上,脚尖勾着脚尖走。
何瑾木并未多想,还以为是因为人高才重的。
成功回到221,原先在那里的人头鬼手以及余瑶已经不再了,这倒是给了他们很好的一个机会出去。
出去比进来简单多了,随便开一间门就能出去。一出去两条腿就“呲溜”一下离开了羡有思的腿上,两条腿躲在灭火箱后面,有时会悄悄地探出来观察他们。
一路背着羡有思上来的何瑾木难得叹了一口气,张灵玲问:“要不换我来吧。”
“没事,我只是觉得刚才重量好像减轻了一点,这是怎么个事?”
她扭头看了一下后面,偏生这时候羡有思也醒了,何瑾木亮晶晶的杏眼一下就对上了羡有思半睁半眯的眼睛,羡有思大脑还没完全开启,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生理反应般睁大眼睛,几秒后故作镇定地移开眼神。
何瑾木大喜,“你可终于醒了!差点以为你死里面了呢,你长这么帅可别轻易死啊,你死了我拿什么做动力去刷题。”其实想说的是太好了,醒了就不用她背了。
张灵玲扶着羡有思的一只手,羡有思倚靠着墙休息了一下。
他胸腔的疼痛如火燎一般,每呼吸一口气都如踩在烧红的碳石一样,火辣辣的疼。
他回味着何瑾木刚才说的话,她竟然认为他帅?
“原来我还是你的精神支柱呢,这可真是我的荣幸了。”说完他又急剧咳嗽,肺都快咳出来了,良久又虚弱地开口,“我怎么总感觉我昏迷的时候身上有东西在爬呢?”
张灵玲绕着他转了一圈,“不会是有虫子吧?你跳两下看看能不能把虫子抖下来。”
那个环境确实容易滋生一些蜘蛛呀之类的爬虫,但是它们也能带出来吗?
“其实刚才背着你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沉,但是就在你醒来之前又变轻了。”
基于之前有两个人合伙骗过她的事情,对于这一件事张灵玲始终保持着不可信的态度,她挑眉,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个人,眼神仿佛再说,“装,我就在这里看你们两个装。”
何瑾木:“不是,我说真的,估计真的有东西跟上来了。”
张灵玲:“嗯,知道了。”
何瑾木:“你怎么就不信呢?”
张灵玲:“我信啊,好了,先不纠结了,赶紧走吧。”
哦对,得赶紧走了,再不走保安得过来查房了。
不凑巧的是三人刚走到楼梯处,保安大爷举着个手电筒就上楼了,这下想逃都逃不掉,保安大爷的手电筒光已经锁定他们了。
完蛋了……
这么晚的时间里竟然还有人,完全无视规则纪律,保安大爷在见到人的一瞬间就变异了。
他自行把手电筒塞进他的嘴巴里,生吞手电筒,皮肤如蜡油一般化开,身体变得半透明状,手电筒顺着喉咙一路来到肚子中央,把整个人照得发光。内脏分布一清二楚,唯有跳动的心脏显示他还或者,但不是作为人一样活着了。
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怪物,移动速度极快,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何瑾木给撞弹到墙里,何瑾木脑袋被撞得发出嗡鸣声,周遭一切都是旋转的。
勉强站起来就又看到保安又准备打她,何瑾木连忙滚到另一边。
“我擦?没完没了了是吧?”
这保安还是个会分身的,随意揪了两小坨去攻击张灵玲和羡有思,其余的全部在何瑾木这里。
这一次没有得逞,保安有些发怒,他嘴里咿咿呀呀地乱叫,急忙连慌地扑向何瑾木。
何瑾木一拳卯足了劲轮过去,万万没想到他会吸附住东西,何瑾木的手臂被吞了进去,他的体内不只是有什么东西,烧了手火燎火燎地疼。
“我操了,这怎么拔不出来?”何瑾木慌忙之下说出来一句脏话。
羡有思看到何瑾木被困,大步跑过来想要拖住保安。
何瑾木大声叫住了他,“别碰它,他里面好像是硫酸,嘶,我的手……”
何瑾木眼尖地看到身后的消防箱,咬着牙从里面提出一瓶灭火器,单手往保安身上砸。
灭火器掉落在羡有思脚步,他想也没想就打开灭火器,干粉全部喷在保安身上,随后他又去解救正在被困扰的张灵玲。
“洗手间再那边!”羡有思指了个方向,“接点水来灌他!”
何瑾木走进洗手间,猛然打开水冲手臂,手臂上已经被酸给腐蚀得脱掉了一大层皮,还好浓度不是特别高,要不然就那点时间她的手现在应该是白骨了。
出来的时候何瑾木接了一大盆水,一股脑的全部往保安身上倒,三人又往他嘴里灌了很多水,这下水入酸,保安体内产生大量的气体,气体出来的速度远不及生成的速度,整个人鼓鼓囊囊的,就快要炸了。
“别再灌了,赶紧走吧。”羡有思抓着何瑾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逃跑,张灵玲紧随其后。
来到楼下时,清楚地听到了一声“砰——”的爆炸声,看来他自己承受不了这么多的热量炸开了。
回到宿舍,今天查寝的速度很快,随便扫一眼就走了。
“咚咚……”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这不是刚查完寝吗?怎么又来了。
张灵玲还在给何瑾木包扎,反正门又没关,随口喊了句,“请进。”
来人是羡有思,他手里拿着一盒膏药,站在门口看着张灵玲帮何瑾木包扎。
“已经上好药啦?”羡有思走了进来,自然地把膏药放在桌子上,“这是一个医学生找的药,我去找她拿了一下。”
何瑾木:“谢谢啦,没想到这里还真有医学生啊。”
“就是那个叫张开凤的,她是医学生,不过是兽医。”
张灵玲利落地打了个结,顺手把膏药也一起收进抽屉里,“兽医也是医,比我们好多了,说不定及格还得靠她呢。”
何瑾木赞同地点头,“比我们好多了,我一个工科生我懂什么啊我。”
张灵玲也忧愁了起来,“那我一个学艺术的算什么呢?”
何瑾木看着张灵玲,“你是学雕塑的对吧。”
“嗯?你知道我?我是又有什么大瓜吗?”见怪不怪了已经,每次都会有些不切实际的瓜出来,偏偏她本人还不知道。
何瑾木心虚地回应,“没,就是听说过你教育了一下半夜喧哗的人,还觉得你挺厉害的。我还以为你很酷呢,结果……”
“怎样?我难道不酷吗?”
“没,平常也挺酷的。”只是她以为不那么好接触,结果还是挺好接触的。
羡有思在一旁问道:“那你猜我是学什么的?”
何瑾木:“猜不到。”
“你猜都没猜就说猜不到,好敷衍啊你。”羡有思痛心疾首,眼神幽怨地盯着何瑾木。
何瑾木败在了他如怨夫般的眼神,随便猜了一个,“汉语言的。”
张灵玲听到答案后秒鼓掌,“我去,这你也能猜对?!”
嗯?还真让她蒙对了?
“所以你为什么送完药还不回去?该不会是想在这里住吧?”张灵玲说完夸张地抱住自己,随后想了想又抱住了何瑾木,“我告诉你男女有别,就算现在是生死关头了那也是男女有别。”
羡有思看了眼时间,确实该回去。
他回去敲了下房间门,没有人来开门,在门外等了两三分钟还是不见人。
“于海峰,开门。”
于海峰在里面悠闲地玩着手机,对外边的敲门声一声也不应答。
他刚才叫来了一个落单的人来和他组成了舍友,反正又没说这个是必须的固定的人员,凑够两人就行了呗。
和他凑一间的就是之前单独和其他工作人员一间的那个学生,他低垂着头尽量不去看外边。
“峰哥,这样真的没事吗?“他还是有点怂。
于海峰嗤之以鼻地笑了一下,“怕什么?有我在又死不了。”
可是听说之前跟着他的那两个已经死了,男学生在心里默默吐槽,可是他也不敢反抗他,只能躺在羡有思的床上静待明天。
于海峰把灯给关了,没理在外边的一直敲门的羡有思,盖上被子准备进入梦乡。
门外的敲门声一直在响,于海峰烦躁地把被子盖在脑门上,凡烦躁地说:“有完没完,老子就不给你开门你能咋滴。”
羡有思在没得到回应之后早早就返回何瑾木他们房间了,在进去之时看到墙角处的两条腿,随手一指指向旁边的房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到房间里。
所以,一直在敲门的其实是那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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