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没，并没有！”方言卓矢口否认。
　　“真的吗！？”周清爽摇头表示不信。方言卓语无伦次但信誓旦旦的解释让两个女孩微笑了，周清爽有些惊讶：看来方言卓有着强大的意志力，推波助澜的技术手段竟然不能奈何虚弱疲惫的方言卓，那么，他一定有着恪守的东西！即使梦中也下意识拒绝、远离的方向……也有些明白美奂美仑、无往而不利的庄之蝶为什么迟迟不肯告诉方言卓她的真实身份，而是采取形影少离的柔情似水和关怀备至的温水煮青蛙手段了——这是一个执拗、底线坚定的老家伙，攻克他的感情高地要绕过很多鹿砦、铁丝网和地雷、地堡、机枪等的封锁！需要大费周章……可是，庄之蝶认为值得、在倾情付出！后来，在巴拉格宗，庄之蝶颇有把握地对周清爽感言：“老方看着平易近人，其实内心坚强、坚持！不过，如果能够规避或者修改了他所有的防线站到他的最终高地的时候，他也就举手投降了！我感觉我很近了，也许一步之遥！担心他再竖立起新的防线，所以，我还要小心，一定避免‘大意失荆州’、功亏一篑……”“小庄姐！你辛苦这样做将来几乎会修改了老方的人生轨迹，真的完全是因为爱？真的有必要吗？”“是因为爱！反正在我这里是爱！高一时我感受到了老方对我独一无二的付出，就决定了爱他，并因此封锁了我的感情，这是我的初恋！所以，当然有必要……”
　　“老方，我想你这个时间醒来是因为你的潜意识里觉得到了该写作的时间！不该把它当做强制的东西，兴趣是做事情成功的最大动力，硬着头皮、强行去做不会有好的效果……”庄之蝶注意到方言卓在看墙上的挂钟，于是笑了：“走吧！去吃饭，吃饱了才能悠然地思考，再说写作……”
　　月光下的卡斯村清幽祥和，并没有地狱的阴森可怖……
　　晚饭后的方言卓坐在露台上，捂了嘴压抑了饱嗝，无意识地轻咳一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对面屋子里人们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没事！老方吃撑了，你们接着聊……”庄之蝶站起来，双手筒成了喇叭状，大声告诉，房间里的人们又重回了热闹。
　　“这里的夜静悄悄！真是奇怪，有了蟋蟀不歇的鸣叫和乍起的人声、偶尔的犬吠更加静谧了……”庄之蝶感慨，展颜微笑：“静是相对的，并不是‘树欲动而风不止’！这里‘物我两忘’，才有最美最真的安静……”
　　“小庄！你说的境界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世间还是凡夫俗子、芸芸众生更多，所以，‘出世为僧’容易，‘入世为圣’却难，要有大智慧。”方言卓唏嘘，笑了：“你的话头高屋建瓴，引的我也胡说八道了！”
　　“老方！如果你这是胡说，那世间多少自称这家那家的家伙都要缄口，埋头到土里去了……”庄之蝶摇晃食指，脱口而出，看方言卓狐疑的样子，连忙接道：“我不是说你之前扶我的时候，你又瞎想了！”
　　“呵呵！还说我瞎想……”方言卓笑了，叹气：“这都‘此地无银三百两’、明白地给了答案！小庄，你和人商业谈判的时候会这样吗？”
　　“不会！”庄之蝶很快地回答，盯了他的眼睛：“那是高手对决，有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样坦诚还不是作死！？和老方你在一起，我疏于防范，甚至没有防范，说错话你也不生气，只是呵呵……”
　　“看来是我纵容了你！是吗？小庄。”方言卓讶然了。
　　“是的！我们是好朋友，这种被原宥、被宠着的感觉真好……”庄之蝶嘴巴一张一合，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悠然说道。
　　“嗯！”方言卓装作了轻咳，无言以对了。
　　“老方！我盯着你看不礼貌，你怎么也不抱怨？”片刻的寂静之后，庄之蝶站了起来，没有等到方言卓躲闪后返回的目光和回答，接道：“静夜碉楼连霄汉，风好月明一时秋！小庄不能为君高山流水轻歌一曲，但可为友秋上月下曼舞一支，别说话、别拒绝，仔细、静心地欣赏好了……”
　　庄之蝶的出口成章让方言卓惊讶不已，细细品味“风好月明一时秋”、“秋上月下”几乎击节叫好的时候，庄之蝶脱了外套做了热身，然后在露台上舞蹈了……身材的浮凸有致自不必说，举手投足间轻妙妩媚、摆腰提臀挺胸屈膝时婉转流动、眉飞色舞中姿态万千……都让方言卓为之目瞪口呆！不知不觉中就流了口水……还好，吉米的口哨和大家的掌声、欢呼把他从陶醉中惊醒，赶紧吞咽抹嘴掩饰了尴尬。庄之蝶停了下来，笑了，那一瞬间月亮躲进了云里，她左手叉了腰，右臂娇俏地伸直了，食指向上又向下分别地勾动了两三下……
　　“闭月羞花！月亮躲了，花都败了，倾国倾城大美女……”
　　“单挑！？打架，吉米好男不跟女斗；斗舞，吉米只会胡乱扭摆……”
　　“小庄还有纯情少女的一面，老方面前才有！恋父情节？”
　　“不过去！小庄跳给老方看的，我们蹭的，这舞台开放不怪我们……”
　　“精彩的月下独舞结束了，咱们接着打牌，四张Q炸有人要吗？”
　　“小庄这样的高富美会嫁啥样的？屈指能数到吗？”
　　……
　　大家七嘴八舌，大呼小叫，有的就是低声揣测，一会儿之后就又重归了寂静！不过，几间房之前紧闭或者虚掩的窗户都大开了——此时山风乍起，还不算太冷；也算计着原生态的美景、才（财）貌三馨的美女、美奂美仑的舞蹈，百年也难得一睹，风华正茂、倾国倾城的小庄再跳舞绝不能错过！

　　“怎么？又不想功课了？向我告假？”小青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在方言卓只是发送了一个问号之后，就很快应以了语音回应：“你的写作渐入佳境，故事也到了高潮的阶段！可是，写的越发顺手，感觉思如泉涌的时候却不敢下笔了……因为你在想用最精妙的文笔、最吸引人的情节展现出来！就如一只精美的工艺品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匠人总是不自信还小心翼翼，唯恐艺术品有了瑕疵不能称心如意！从前，我经历过这样的阶段，我的办法是停下来静思，不是完全抛开，而是努力去想细枝末节、设身处地地代入自我去感受，写的很慢，但很精当……后来就有《吕氏春秋》一字千金的感觉，也成功突破了瓶颈。感觉你的状况优于我当年——那时我没有人指导，把自己关起来苦思，几乎疯掉！我却可以做你的心理疏导……咱们这个年纪少了热血激情、多了世故，但有利于心无旁骛！再者，我观察到了你的行文，每个词都在一行里，只有深思熟虑后实在不能更改才迫不得已分开……这不是强迫症，你已经在锤炼精当、把控的感觉！所以，不要告假，也不必担心，去写作……但是不要在乎进度，只要自己满意就可以了，不满意就修改，推倒重来也没什么，只要有心、有提高……”
　　“哦！”方言卓醍醐灌顶、五体投地了——小青如今对他的了解、把控一如当年！从前就是这样让他即使不能、不敢和小青谈恋爱也每天盼星星、盼天明地想和小青在一起，为了小青的点头而努力拼搏！每次的惊艳他都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以至于室友们看到他废寝忘食、悬梁刺股的劲头就大加贬斥也艳羡有加，“亲（青）妹妹又要你突击通关？还是要你逆袭造（伟）业？给点剧透？哼，不说？又要平地一个大雷子？格老子，只好踢墙去也……”口齿不清、球友身份的小四川张超极为不满，也无可奈何地走了。
　　“我到了撒马尔罕，这是□□风格的西域名城，清真寺的半球顶很多……大林子又没有消息，真想夜行八百里去见她……”小青喟叹，有些黯然：“罢了，不该让你分散注意力！我下了，保佑平安。”
　　“扎西德勒！”方言卓回复。
　　然后，再不见信息过来。这就是小青和孙梅一贯的作风，有事说事，偶尔也闲扯，但是说完了干脆利落拜拜，从不拖泥带水……方言卓苦笑。这时山风已起，也感冷冽，他收心、收拾笔记本电脑准备回房间写作。
　　“青卓姐是大咖！一席话就把你哄的团团转，又要开心写作了……”庄之蝶抱了肩膀，长头发飞扬了起来，如飘举的仙子一般：“可她说的对，她对你真是太了解了！我却只能陪你游山玩水，陪你表面的东西……但是我是真实的，和你朝夕相处！好了，你走吧，我也得工作了……”
　　“……”
　　庄之蝶一直在说，有着指手画脚的肢体动作，还声情并茂！方言卓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才好，于是张口结舌，也注意到了今天小庄一直称呼小青为姐……等他回过神来，庄之蝶已经转身走向了露台边缘……
　　“那边风大！不要久站……”方言卓出言提醒。
　　“知道！这里也有下去的台阶……”庄之蝶回头一笑百媚生，忽闪了大眼睛：“老方还是关心我的！谢谢你，咱们明天见！”
　　方言卓这才注意到露台另一侧也有楼梯，又失神了：他的心思在哪里？方才只顾和小庄热聊、看她舞蹈，和小青交流，一向细心的他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不过二十来个平方的平台四周空荡荡的，有两条可以上下的楼梯！小庄方才和他一样从背后的楼梯上来，他就以为只有这一条路了……

　　这支看似普通的商队沿着河谷行走了五天，拐了个弯，终于来到了雪山脚下！继续向前要绕很远到姑墨国，而且关口处有盘查、要交重税，月氏和姑墨的守关将士还时常自导自演盗贼“出猎”过往商旅寻求外快。所以，多数商旅宁可顶风冒雪辛苦翻越雪山也不愿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山口被盘剥甚至之前就搭上性命，狄欧米罗这样的大商人早已经打通了关口，但是他这次要带着行动不便的米罗巴提王子，守关的月氏将领绝对不敢放行！那么不如冒险过雪山，南下疏勒然后西入大夏或者走沙漠南道东去大汉，还更便捷……
　　刘芃摇头晃脑地骑着红山，手里拿着酒葫芦不时地喝上一口，整个人更加地醉意阑珊了！五天来，他就这样一路喝着慢慢行来……
　　狄欧米罗压缩了商队的规模，更多乔装的护卫，携带的货物也不多——时间很紧，土特产的收购出了问题；主要的目的是营救米罗巴提和送归刘芃，要长途跋涉就带了许多武器和盐巴、粮食等给养，也预留足够的马匹给已经分头去营救米罗巴提的赫米德契，他们今晚要在山下会合。
　　刘芃的腰间挂着刺喉，拿起酒葫芦时很碍手，他把刀鞘推到了背后，咯腰！于是不高兴地向身边的什康提抱怨了：“石头，把它拿走……碍事！”
　　“芃大哥，你要用它来防身！”什康提很委屈，接道：“虽然芃大哥勇武强悍，但是一路以来你所谓的事情就是喝酒，破风还拿的动吗？万一有危险，你总不能用酒葫芦去扔吧？你也扔不出去！刺喉要用来防身……”没等到刘芃搭言，他又悠悠续道：“芃大哥，还有！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一定要仓促离开，弄的除了我跟来再没别人，我当了两天侍卫长虽然只带领了三个人，这会儿却一个都没了，我这什头也名不符实光棍一条了，好失落……”
　　此前什康提把刘芃的破风长刀捆在了跟随的马背上，看到酒葫芦老是掉地上刘芃又回去寻找，就给他拴在了手腕上，这样一来刘芃的饮酒量大增，都迷糊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让此时的什康提追悔莫及！
　　“官迷！芝麻大的卫士长都迷，我说硬的石头……”刘芃指点着什康提嗤之以鼻，然后舌头打结，语无伦次：“防身？才不用！你芃大哥我一身武艺，杀尽匈奴……葡萄美酒夜光杯，不破楼兰终不还！”
　　刘芃说到“武艺”是月氏话夹生大夏（塞人）语，之后却是汉语，不远处的利伏乌兰咄都听懂了，没有诗意的感觉却是心惊肉跳！
　　利伏乌兰咄的继父是楼兰通译、商人，年青时拐带了折兰王寡居的大女儿和时年六岁的利伏乌兰咄，他长大后好武厌商，这时匈奴势力深入西域，就投奔了舅舅兹阿真瓯并得到了重用，年纪轻轻成为了都帐第一副统领。这次来月氏王帐打探就是“见世面”、镀金——他拿下了比武场第二名（惜败于羌人勒罕），如此成绩对于年仅二十岁的他已属不易，让同来的匈奴、乌孙人刮目相看！舅舅安排他跟着狄欧米罗的商队伺机干掉刘芃，可是也严令他以监视为主，等待律出通的配合，绝不能私自动手——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要面对的是战神之名的刘芃，就是睡着了、喝醉了也可以撕碎了他……
　　此前，利伏乌兰咄靠近了驮着破风刀的大马，玩笑着说要尝试，什康提点头，他勉强提起了却无法挥舞，只好垂头丧气也五体投地——连人家的刀都弄不动，就别胡思乱想了，专心监视吧！刘芃那家伙一直在喝应该也醉了，可是腰间还有刺喉，他见过矢坎烈拿着锋利的它一匕穿心要了独耳灰狼的命……当时，人们的注意力在激烈血腥的叼狼赛场，比武场关注的焦点也是最终获胜的勒罕，商队里居然没人认出利伏乌兰咄就是当时比武场技压群雄却力不敌勒罕的亚军，还以为他就是如他所言来月氏王庭观礼玩耍的楼兰贵族子弟……
　　“他和匈奴有仇！可是楼兰怎么他了？他和楼兰王是结拜兄弟，这怎么还要喝着葡萄酒气势汹汹地攻破楼兰？”利伏乌兰咄有些莫名其妙。
　　“主君大人说就地扎营！然后我们后半夜进山……”一名侍卫过来大声安顿，特别关照了刘芃、利伏乌兰咄等人：“尊贵的客人们！请下马歇息。主君要烤肉美酒招待你们，请接受他盛情的邀请，随我来……”
　　此时艳阳高照，正是午饭时间，到林带仍然需要一个时辰以上的行程，狄欧米罗却安排扎营休息，利伏乌兰咄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停下来？我们可以继续到林子里休息，那里晚上避风，山坳里也更加安全……”
　　“乌兰大人说的有道理！但是主君说了，这是初夏，夜里已经不太冷，白天阳光曝晒，山上的积雪融化的很快，马队过积雪区会有危险……”侍卫不慌不忙，娓娓道来：“所以，我们后半夜登山，大约在凌晨到日出前后越过积雪带，东面是群山，但是无风无雪，不再有危险……”
　　五天来，狄欧米罗邀约的聚餐每天都有，无非是酒肉、烤饼、青瓜、坚果……“贵客们”已经习以为常，也就接二连三意兴阑珊地去了……
　　今日烤肉！醉醺醺的刘芃却来了兴致，野外烧烤聚餐是他在穿越前的大学里最快乐的事情，每次听说他都能义无反顾地走出网吧积极参与，但是他的兴趣在食物，对比平日里更加娇俏可爱的女生们没感觉，“活该单身”，渐渐地无人理会，也就能回来继续他的网吧和昆虫生涯，自在其乐……可惜这古代烤肉没有辣椒、孜然，只是抹点盐巴，他的舌尖已经被酒精麻痹也品不出多好的味道，依旧吃了很多，胡思乱想了穿越以前的现代，胡说八道了一些，大家也都当做了醉话没人在意。再后来，他到旁边去呕吐，直到吐了黄水……
　　狄欧米罗有些头大！——他的家族几代人活跃在商路上，但是，只是从爷爷那一辈老年、二十年前才真正地成为商人。此前，家族从事的一直是向导和护商而且名声在外，所以，很多中小商队会不断地汇入他们的队伍，缴纳约定俗成的佣金（天数、里程和伤亡情况，到目的地兑现），出发的时候不到二百人，后来会壮大到千人！再多，狄欧米罗可以以照顾不过来加以拒绝，并阻止商旅之间的恶意竞价……六年前，狄欧米罗的六百人商队走沙漠南道，精绝国国王强行提高过境税，他带队退入沙漠试图绕过精绝被追击，分出一半的护卫六十人顽强狙击，击溃了五百追兵；另一半六十人攻入精绝王城，生俘精绝国王！然后，狄欧米罗扶持国王的叔叔登上了精绝王位，依然交纳了过境税……如此“一言不合，半出灭国”的卫队实力让过往商旅望风景从，纷纷赶来或者等待着“抱大腿”。可是，这次狄欧米罗做的不是寻常的带货生意，而是隐秘的带人，他并没有声张，仍然有三百人四个商队和几拨身份不明的人加入进来！他的队伍一向张扬壮大、人多口杂，那么米罗巴提的安全很难保证……
　　“主君大人！能否让王子以僧侣的身份加入，我们兄弟去伺候、护卫……”句须奢决定为狄欧米罗分忧，他和弟弟赫仑安当武功高强，侍卫首领赫米德契都奈何不了他们刀盾合璧的攻守，是寸步不离大帐的心腹卫士。
　　“很好！也只能这样了。你们俩去迎接赫米和王子，乔装成王子的同伴……”狄欧米罗点头，又交代了几句。
　　大帐外面，狄欧米罗的手下们兴高采烈，表现出了对食物的极其敬重和珍惜！——“这些来自各部落，都是和我一样穷苦人家的年青人，狄欧米罗大人把他们训练成为了勇猛的战士和优秀的野外生存者！”什康提惊讶，他这些年就是这样严格要求、自我约束成长为一名勇士，而狄欧米罗的手下个个都是勇士！“我们从小被主君大人和他的父亲收养，接受了伊格拉斯人最严酷的训练……不能通过考察就不可以回到主君身边，主君卫士是我们至高的荣誉……”后来，风尘仆仆赶到的赫米德契这样告诉什康提。
　　米罗巴提出现了！补丁麻布灰袍的打扮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却让狄欧米罗大惊失色！——安息王说王子英俊潇洒！可是面前的米罗巴提端坐挺拔眼睛却是盲的，也不能够下地行走，赫米德契说被挑断了脚筋……狄欧米罗黯然感觉安息王仍然会感谢他把米罗巴提送归王宫，但他获得的利益将大打折扣——又瞎又瘸的米罗巴提不可能继承王位！失望的时候想到了刘芃——汉侯、丞相的公子，未来的大汉大将军，他目前的可居奇货……
　　“我不懂佛陀，熟知拜火、会讲故事……那么，我可以扮作商路上的说古者，给我一柄琴，让赫仑安当来做我的跟班，他显得不那么强壮！但是，我感觉的到他精华内敛，功夫不弱于他的哥哥……”米罗巴提的建议让狄欧米罗更加惋惜！——王子多才多艺、聪明睿智，如果不眼盲脚跛，登上安息王位毕将是一位明君，他狄欧米罗也许真的可以成为奇货可居的安息宰相！

　　觉得虽然写的不多但也是反复思考、仔细斟酌的，应该没有太多瑕疵，而且这就要到了和孙梅话家常的时间，方言卓决定告一段落，然后把电子稿发送给了小青，得到了“这缘来不错！”的评价就没了下文……
　　“要早点送小鼐上学，没什么事，有空聊……”孙梅的回复让方言卓很失望，身上的酸痛和胳膊的肿痛让他撇了嘴，吃了片药睡了……
　　孙梅匆匆挂断是因为李格非今天提前来了，在楼下不声不响地等了两支烟！“李叔叔可能有事！”早发现了的李悠这样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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