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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林跃也不顾自己的腿上,奋力朝着那柄长/刀爬去!
“喂!你不想要你的腿了!”阿史那弘吼道,但是看着林跃的模样,自己也立马利用双腿移动!
两人以特别滑稽的姿势挪动,林跃好不容碰到,谁知下一刻阿史那弘立马将长/刀踢开了,林跃不甘心,用自己仅剩下完好无损的手臂死瞬间抓住了对方的脚脖。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阿史那弘喊道,他可从来没有见到这种绝境下,还能有力气去争胜负,除了说她是个疯子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形容词了。
林越不放手,阿史那弘发狠的硬生生踢在林跃的肩膀,甚至脑袋!
而林跃则趁此狠狠的咬上阿史那弘的小腿上,当场咬破血肉,然后迅速挣脱,硬是连皮带肉被扯掉。
随后林跃竟然咧笑起来,鲜血染红了牙齿,顺着嘴角留下来,如果不是眼前景象太惊悚,阿史那弘还是会觉得林跃笑起来很好看,只不过现在心里只有无名怒火!
阿史那弘忍无可忍,慢慢挪动身体,稍微靠近一些林跃,然后抬脚踹在对方的肩膀上,只不过他们两人已经是十分虚弱,这一脚下去并没有什么力量,但对于失血过多的林跃来讲,已经很重了。
然而就在林跃被踹之后,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得力气,竟然慢慢的站起来。直接扑向阿史那弘,对方费力的抬起脚踹在摇摇晃晃的林跃身上。
随后林跃仿佛失去力气一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可林跃还要这一口血牙,想要站起来,就在此时,阿史那弘却突然伸腿挑起了长/刀,直接将长刀踢向自己!
一瞬间,林跃知道自己要死了,胸口跳动的心脏似乎变轻了许多,决定不再挣扎,可谁知长/刀掠过自己的腰间,最终/插/在身后的沙土内。
林跃立马扭头看去,长/刀竟然是插在一条毒蛇上,那条蛇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再懂了。
随后林跃无言望着阿史那弘,对方却十分坦然的依靠在岩石上说:“咱俩不可能死在这里,因为我跟你还有一场不死不休的仗没打!”
话音落下,林跃慢慢松开抓住青草的手,整个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自己也莫名其妙的依靠在岩石上。
两人因为奇怪的事情休战后,便不再说话了。
两人都受伤,动不了,渴了只能喝着雨水或者岩石上的水滴,饿了就什么也不吃,最多吃几颗青草,但是周围能够让他们吃的早就吃完了。
大约过了三天,已经是意识模糊的林跃恍惚间看见一抹火光,耳边也隐隐约约传来喊叫声
“……”
“……”
喊得什么林跃已经听不清楚了,自己只能依靠本能奋力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内,那火光逐渐清晰起来——是耶律齐,他带着几名突游族人过来寻找阿史那弘。
“阿史那弘!”
随着耶律齐的尖叫声,阿史那弘慢慢睁开双眼,裂开嘴笑道:“别喊了,我又没死……”
耶律齐双眼红红的,想要说什么却最终笑出来,急忙让人带着耶律齐离开,自己却注意到倒在对面的林跃,双眼微微眯起,抽出腰间的弯/刀悄悄的走了过去。
“咻——!”
一道声音破风而来,一直羽箭飞速袭来,耶律齐急忙用手中弯/刀斩断了羽箭!
“耶律齐你胆敢动一下试试!我立马让你脑袋搬家!”
一声怒吼,所有人视线看向林跃身后的方向,以徐博为首的玄燕军急匆匆的赶过来,当即将林跃护在身后!
两方人马互相怒视,一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耶律齐,我们走吧。”
是阿史那弘的声音,耶律齐一愣急忙转头想要说些什么,但一看阿史那弘狼狈的模样,便咽回了自己的话。
徐博害怕对方还有什么动作,早已经握紧弓/箭做好准备。
两人互相凝视了五个呼吸的时间,便双双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林跃趴在徐博的后背上,已经意识混乱了。
“殿下坚持住啊!”徐博压低声音说道。
似乎是听见了,林跃张口道:“嗯?是云承吗?云承啊……我好疼,真的,真的,好疼……”
徐博瞬间眼眶红了起来,小声说:“殿下,再等等,我们马上回家。”
“嗯,回家,我们快回家,师父、徐博、杨远、还有丫头他们在等我呢……”
气若游丝的回应,让徐博心脏揪心的疼,似乎从认识到现在,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们眼中的殿下从来没有抱怨,甚至连喊一句疼都没有,哪怕是疼到极致也只是喊出声。殿下比他和杨远都小,却一直将所有事情抗在肩膀上。
在徐博心中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巴不得林跃不是皇子,说不定她就能活得轻松一些。
在之后徐博背着林跃出了文言谷,简单的固定了一下骨折的部分,便急匆匆的带着对方去最近的县城安顿下来。
天蒙蒙亮,林跃是被疼醒的,模糊的视线内,看见一个身影,认不出来是谁。
人影坐到林跃身边叹了口气,说:“傻徒弟,我可有教你这般不要命?”
那是林跃封藏在记忆深处的声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自己终究忍不住,颤抖着声音哑声道:“师父……”
人影无奈笑出声,伸手摸了摸林跃的头发,说:“徒儿,辛苦你了睡吧。”
随着声音,林跃眼前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淡,整个人当即情绪激动起来,从床上挣扎的爬起来,右手急忙伸过去,可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视线内的景象清晰起来,而自己目光所望之地徒留一缕青烟,从指缝中消散。
此时楼下,靠在最里面的雅间儿内,亦鹤太师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而在对面的便是逍遥大师。
逍遥笑了笑说:“可没有你这般溺爱徒弟的。”
亦鹤狠狠地等了对方一眼说:“假秃驴,你闭嘴!”说着,一缕白烟从外面飘进来最终落入亦鹤太师的手中,“她可没有拜我为师!”
逍遥喝了一口茶说:“那又怎样,这可是上面的人指定啊。你脱不了的。不过我劝你啊,最好别再出手了,这路是女娃娃自己选的,你要让她自己走下去。”
“哼,用得着你来说?”亦鹤太师十分不服气的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身快步走到逍遥大师身边,将一个小玉瓶放在对方面前,说:“快去!我名气要是有你的大,我早就自己去了。”
逍遥大师笑呵呵的拿着玉瓶走了出去,走到柜台前看着小二问:“施主请问你们这里是否有一位叫做徐博的施主投宿?”
小二一脸奇怪便问:“不知大师问这做什么?”
逍遥笑呵呵的说:“是这样的,我有一样治疗内伤的内服药要给他,早些年,曾受他家林公子的帮助,我此刻便是来报答的。”
小二点了点头随后指向逍遥的身后说:“他就在后面呢,你去问吧。徐爷!有位大师找您。”
正巧和其他人去买药的徐博走了过来,一脸奇怪的走到逍遥面前,抱拳问:“不知大师有何事情?”
逍遥笑着说:“是这样的,我道号逍遥,原本是都城白棋庙的僧侣,现在云游四方,早些年曾受你家林跃公子的帮助,听闻林公子受伤,便特地将此伤药送来的,报答当年之恩。”
徐博闻言,心中瞬间警惕起来,但是慢慢响起逍遥的名号瞬间震惊了,急忙打量着眼前的人,随后恭敬的接下玉瓶,说了一声多谢。
逍遥说:“此药是我师妹炼制而成,药效的话徐公子大可放心,如果你家林公子不愿意吃,那就说是亦鹤太师送的,她就会明白的。”
闻言徐博急忙拱手说:“那真是多谢大师了!小辈失礼了,我先去治疗我家公子!”
“好的,徐公子慢走。”逍遥笑呵呵的说道。
而徐博早就急匆匆的上楼了,右手死死地攥着玉瓶,然后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自己推门进去,原本改在床上昏迷的林跃此时竟然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床边,气色也比之前红润了许多。
“殿下!!!!”
徐博终归忍不住眼眶红了起来,快步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对方,说:“殿下,身体怎么样难受吗?需不需要叫大夫?”
林跃摇摇头说:“我无事的。抱歉,让你担心了。”
闻言,徐博心脏一紧,殿下比他和杨远都小,年龄上,本就该他们照顾殿下,当初在皇城,自己做不到,可到了边关,还是殿下把他们保护得死死的。
无言之间,徐博终于开口,哑声道:“殿下,我和杨远已经在努力了,希望你能再等等我们,再等一下就好,我们马上就能让你依靠了。”
话音落下,林跃藏在袖中的双手骤然握紧,慢慢伸出右手,抚/上对方的侧脸,轻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徐博摇摇头,反手握住林跃,左手大胆的放在林跃的脑袋上,轻轻地揉着:“殿下,我和杨远都比你大,保护你的该是我们,道歉的也该是我们,你才是理所当然躲在我们背后的人。”
林跃无言,徐博也只是露出个温柔的微笑,,然后将玉瓶拿出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说:“这是逍遥大师给你的。”
闻言,林跃扭头看向玉瓶,徐博继续说:“逍遥大师,说如果你不信,那就说是他的师妹亦鹤太师做的。”
话音未落,林跃便冲出房门,徐博急忙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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