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分手当时

作者:专用灭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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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家芳心许错情


      始才回省起自身状况的师妃暄不由略微低头,半刻吱不出声。
      这世上可是不会有着外物能令师妃暄失去常性,突显小女儿气质。这一点婠婠心如明镜,实在令人怀疑她与子陵间真是发生了什么,照此一想,心乱的便又多一人。
      荆棘在起初瞧上的那一眼,已在心中忆起了师妃暄所遇是何种境况。与徐子陵两人在蝙蝠洞内求得生路,却在通往外界的湖水中结下唇瓣之谊,她又岂会不知。
      可此时各人心照不宣,几张脸孔各不相让又各有心思。荆棘只得装聋作哑的开口相询,“我也正要问呢,别说师仙子有我和婠婠一样的兴趣爱好。投入湖水中捞鱼洗澡,这滋味不好,却叫我看了个饱。”
      师妃暄不理会荆棘凝注在她俏脸上的目光,收起一切负面情绪,轻描无波的道,“秀宁小姐与我此前相见时大有不同呢。”
      仙子不愧为仙子,刚刚尚处于一脸窘迫,转瞬即能如此淡然,还有闲暇来挑自己的错处,荆棘惊讶之情甚是夸大。
      婠婠素知李秀宁行为与原本大相庭径,任谁都看得出来,师妃暄这等慧眼如注,是决然无法逃过。却不插手解围,且看她怎样应对。
      “一个人的心态改变了,相貌和行为上自然会有出入,没什么好奇怪的。”荆棘深知要骗过对手必先骗过自己,眼睛都不眨就编出一条理由。
      “是吗?”师妃暄别过头不肯定的道,“可是为何连婠婠看上去都与以往不同。”
      本不欲插手的婠妖女无辜被中伤,正要针锋相对的说你瞎了吧,我哪里不同了,却闻李秀宁率先已在答复,“你前一眼看到的和后一眼看到的永远不会是相同的,即便是同一个人,同一棵树,同一张纸,都是在不断变化,永远也不会有静止的东西。师仙子观人入微,可也不能断定是眼前的人变了,或许是你自己的心境与以往不同了,不是吗。”
      “受教了,秀宁小姐果然不再是那个市侩的李家三小姐。”师妃暄颔首又问,“妃暄还有一点不明,婠婠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可秀宁小姐又如何会跟她在一起?”
      师妃暄看上去温和柔雅,其实步步试探,将这世上人,等列划分,可用不可用俱在脑海中编排齐整,新认识的“李秀宁”显而易见是要重新归类了。
      对天下或者邪帝舍利抱有野心的人,师妃暄都会看得很紧,决不允许坏了她自身计划。一个藏得不好荆棘就会被这大麻烦给盯上,寇仲就是最好的明证,这位师仙子几番要人退出江湖不是。
      李秀宁的鬼魂从山顶掠回,在飞掠过师妃暄的时候露出惊惧的神情。荆棘不明白,为何秀宁姐老是这么提防师妃暄呢?相反对婠婠倒从来都是很放心的。
      还未至跟前,李秀宁的警告已发出,“知道你在这儿见师妃暄,我要提醒你,你可以和师妃暄谈论任何事,唯独不能表露出想要占有天下和邪帝舍利的野心。一丝都不能,除非你有把握胜过她。”
      “我知道了。”荆棘对天下局势还不甚明了,自然都听李秀宁的。秀宁姐既这般谨慎,那就不能跟这位慈航静斋的圣女做太多接触了。她喉咙一软,瞬间眼含着讳莫如深的笑意,朝师妃暄道,“方才师仙子与人搂搂抱抱的从湖心游上岸,看来八成是在幽会。秀宁真是不巧撞破,这便不打扰了。”
      师妃暄眉头一皱,她身后那名男子摆摆手解释道,“秀宁姐可不要作此假想,我和妃暄是……”
      “呦,妃萱都叫上了还让人不作他想。”婠婠一脸醋意的道,“看来陵少你不打自招了。有个尼姑春心大动还故意在奴家面前装着正经,成何体统。”
      又展露一个媚颜与荆棘小声说到,“看来你也不喜欢师妃暄,我还以为你对她很感兴趣呢,原来你并不是什么美女都爱。”
      这婠妖女是把自己当了什么,见一个爱一个的种马不成?荆棘都不知该拿什么话来封她的嘴。
      “三小姐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婠婠和你是什么关系?”师妃暄对婠婠的诋毁全不介意,仍旧原先的问题。
      不等荆棘回答,婠婠又接口道,“奴家和李三娘自小就认识,今日受她相邀前来踏青同游,你管得着吗。”
      随口之谎,一听就破。徐子陵一脸并非如此的问到,“秀宁小姐,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受了这妖女威胁,其实你是被她劫掠来的。”
      婠婠着恼,“奴家哪有那本事从李阀手中虏一个三小姐出来?不过是和人结伴同行你就这么看不过眼?”
      徐子陵声势稍弱,还是不免说到,“你这妖女一向为非作歹,秀宁小姐又岂会与你同流合污。”
      婠婠更为恼火,“说什么!和师妃暄在一起就是洁身自好,和我在一起就是污秽不堪。给我滚开啦,我不在这里惹你的眼。”什么理智、冷静,全不见了,似是自从遇上这个男人,总有一个声音在她心底时刻提醒着,你就该活得卑微。
      师妃暄站到子陵身前,义正言辞的放话道,“快快放了秀宁小姐,否则我手中色空剑难与你善罢甘休。”
      婠婠故作恶相的将荆棘挡在身后,拉开架势道,“要动手就快,怕了你们啊!”
      正要豁出去大打一场,却听李秀宁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在耳后,“第一,别乱说话;第二,别装着跟我很熟;第三,一切听我的。”
      婠婠极不从命的转头轻斥,“喂喂,这些是我要嘱咐你的吧,少在那儿发花痴。还有,你这红线……这红线果然是一点用没有,我还是想我的子陵,更加想一脚把你踹开,到江心喂王八。”
      荆棘也是无奈,“哪有那么快见效的,多担待呀。”
      婠婠一抬手,将空手腕递于荆棘眼前,示意,“你赶紧给解了,总觉得怪怪的。”
      “哦。”荆棘汗颜的应了一声,详装解线。事到临头才发现,这东西怎么解,天知道啊!
      “毛手毛脚的,你是故意吧。”婠婠紧咬下唇,收回被胡乱摸索的手臂道,“留着下次再解吧。”
      荆棘和婠婠的一来一往,竟然很像小情侣在斗嘴开玩笑。师妃暄看在眼里,脸上渐渐发烫。
      “难不成是我心生妒意?”师妃暄不由心里一惊,眼神随即一黯。之前和子陵在水底下做出违背常理之事,尚是她生死一线不能自控,而如今心里隐隐的这一阵悸动,莫非对男女之事她已生出向往?
      师妃暄心乱如麻的同时,徐子陵也不满控诉道,“这妖女刁钻野蛮,秀宁姐最好离她远一点,免得被她害了还毫不知情。”
      婠婠简直快被气死了去,但又不忍斥责。荆棘看不下去的说到,“徐子陵,你不认同一个人便罢,如何要叫我也和你一样?我只知道婠婠不会伤我,她帮我治好脚上的伤,还把我带出秘道。我是不会管她心性怎样,曾经做过哪些坏事,连我自己都不认为自己以前做的都是善事,又如何能去要求婠婠?总之我觉得,她没你想的那么差。”
      徐子陵自知讨了没趣,垂头丧气的道,“秀宁姐,我好意劝你,你怎么反倒将我骂了。”
      “子陵,不必多费唇舌。”师妃暄站上来道,“刚刚在蝙蝠洞内,我明明听到有天魔音发出,又是为何?”
      荆棘眼珠一转,“哦,那是方才有成队蝙蝠袭击我,婠婠怕救之不及才发出天魔音驱赶。而且,婠婠也是为了帮我才跟我一起落水的。”
      在她身前的婠婠压低嗓音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呀,我根本没你讲的那么好,也不用你替我解释什么。”
      荆棘在婠婠耳下低语,“我早说了要与你合作,能帮我都会帮。”
      “那刚刚那笔账怎么算,你干嘛亲我?”婠婠忽然满脸羞赧。
      荆棘促狭的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喜欢你才亲你呗,难道看你不爽才亲你,对你有坏心才亲你?我……还想亲你。”随着话音,她的脑袋越靠越前,最后轻轻倚在婠婠肩上。
      徐子陵见两人似乎确实关系不错,不像是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才承认道,“是我不对,看来这次错怪你了。”
      婠婠虽然是得了荆棘掩护才抛却妖女嫌疑,但她对徐子陵从来都是真心的,所做百般付出,却始终不能得到对方多看一眼,黯然道,“你从来都不信我,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妖女。我以为至少能跟你成为朋友,或许从今天起,连朋友都不算。”
      山谷中忽的轰隆隆响动。想必是邪王墓内的舍利被夺,以致引动了自爆的机关。
      荆棘率先惊觉,“听这动静邪王墓是保不住了,看来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
      婠婠立时想起她师父祝玉妍或许还在洞内,急忙打听,“你们可曾见过家师?”
      “阴后武功卓绝,在山洞中时就咄咄逼人,必不会在这场劫难中陨落。你们口中那件东西,应该是她亲手拿走的吧?”师妃暄毫无表情的说完,返身回谷,“子陵,我们去跟师父汇合,绝不能让邪帝舍利落到魔人手中。”
      徐子陵本想诉清和婠婠的误会,但此时人家正不待见他,只好转而邀请荆棘道,“秀宁小姐,我能感觉到仲少就在附近,要不要随我们前去相会。”旦要众人聚在一起,自有他跟婠婠道歉的时间。
      可荆棘不给面子的一口回绝,“没必要,我和寇仲已经说得很清楚,此时再见也是徒增烦恼。婠婠,我们走。”
      “你说走就走啊!”婠婠顿足道。
      荆棘举起手腕指了指,“嗯?”
      红线还在两人手腕上系着,婠婠嘴上说毫无用处心中却在意的紧,只得听从了荆棘。
      徐子陵心中怅然若失,今日的婠婠对他没有一句和颜悦色,貌似还是婠婠第一次没跟他打招呼就走。自己或许真的对她了解得不够。
      “师仙子,你真不打算还俗吗?”荆棘的声音从山谷中传回。
      师妃暄圆睁双目,回应道,“妃暄不明白三小姐话中所指。”
      “我所指的就是言下之意,并没有别的深层含义。”荆棘昂起头,大声说到,“我相信你既然可以带发修行,不滞于物,那么出家在家也不该有多大区别。你要了解你所求的到底是天道还是你心中认为值得追求的道,其实堕入俗尘可以令更多人幸福,又何乐而不为呢,不是吗?下次再见喽。”
      两道背影在慢慢远去,徐子陵举头眺望,也不由怀疑,“她到底是?”
      师妃暄淡淡说到,“她是李秀宁没错,但是心中的境界比以前高了许多,甚至连我都看不透了。”
      “这是为什么?”
      “是我大惊小怪了吧。”师妃暄悠然自若的摇摇头,有些怨怜的道,“我倒忘了,原本李家就藏着那么一个心有两面的鬼神般人物。”
      数百里外的太原李府,厅堂院落鳞次栉比,环廊内仅留一方阴暗。
      眼前一个军装打扮的中年人正有条不紊的报告着,“裴元庆曾两战天宝大将军,皆是战而胜之。此行瓦岗军途有所阻,换由他担任先锋后,如虎添翼,要再继续下去,中原可定。”
      晦暗处正是坐着观音婢,她如今妇人打扮,眉目中尽显精明。
      “他可不是什么凡人,乃巡天都太保、八臂勇哪咤。”纤手盖下茶碗,直白的对中年人道,“正是那与你同名的托塔天王李靖家的三太子,号三坛海会大神。此人天生反骨,从不将帝王放在眼里,万不能留在世上。”
      中年男子双目一闪,敬畏道,“那可是天上星宿!”
      观音婢微一摇头道,“比星宿更厉害。这三坛海会大神,在天庭就是一大战力,俗尘中更找不到几个对手了,不过毕竟不是他的莲花化身亲临,世上他还是怕了一样东西,便是火门。”
      观音婢从座位站起,取出怀中一只锦盒,又从盒中抽出一张符咒,符上描绘一条张牙舞爪的赤色龙纹,随时都会蹦出来一般。她将符咒交予李靖道,“你速往弘霓关,将这枚三昧真火的火引子赠于八马将辛文礼,让他遇上裴元庆时见机使用。烧了他的莲花茎,断了他的莲花根,好一把火送这八臂哪吒回天庭。”
      李靖瞥了一眼符纹,随即压下心中好奇,只是问到,“姑娘,要不要将此事告知二公子?”
      “连红拂都不能透露。”观音婢的意思即是这桩事乃秘中之秘,李靖自然明白。
      安排妥当后,观音婢撑起窗棂,对空悠叹到,“兄弟义气,就应该这样用的嘛,呵呵呵呵!此事一成,瓦岗众将为了报仇,必将和弘霓关势成水火,陷入久战而不能脱身的状况,辛文礼的天命也是快到了。索性还有东方家的几个蟊贼必不会坐视不理,就让他们狗咬狗,让弘霓关多拖个几日,也算我太原李家对得起隋炀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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