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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混乱进行时1
那仆人摇摇头,指指自己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嘴巴。
周伯通笑道:“这人耳朵是黄药师刺聋的,他口中舌头被割去了半截岛上的佣仆全都如此。你到了桃花岛,若是不死,日后也与他一般。”
郭靖听了知道自己想尽快见到黄瑢是没啥太大希望了,半晌不得声,心道:‘瑢儿的爹爹好生残忍,也不知道怎样能找到瑢儿,将来自己同瑢儿成亲可要小心奉承不能得罪了他去。’
周伯通又道:“黄老邪晚晚折磨我,我偏不向他认输。来来来,小兄弟,这里有酒有菜,咱俩向天誓盟,结为兄弟,以后有福共享,有难共当。”
郭靖说:“晚辈武功低微,结拜实在不配。”他心里全是黄瑢好不容易到桃花岛,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心里焦躁,就是玉皇大帝要和他结拜他也没有心情。
“当年我和师兄结为兄弟时他也是推三阻四的,怎么到你还是这样?”
周伯通道:“要论武功才能结拜,那么我岂不是该跟黄老邪、老毒物结拜?他们又嫌我打他们不过了,岂有此理!你要我跟这又聋又哑的家伙结拜?”说着手指那老仆,双脚乱跳,大发脾气。
“周前辈,晚辈担心瑢儿,心慌的很,并非……并非…此事容后在说好吗?”
“瑢儿?你是说黄老邪的儿子,小黄瑢?”周伯通抓抓脖子说道:“我好像很久没见过那小子了,听黄老邪说小黄瑢跑出去玩了,也不想着我真不够意思!”
郭靖赶忙说道“不是呀,瑢儿前几日就回桃花岛了。”
“什么?小黄瑢回来啦?回来也不来看我,也不说送点好酒好菜,嘴里都快淡出个鸟了。”
郭靖解释道:“瑢儿他中了欧阳锋的蛇毒,身体很虚弱,前辈千万不要误会他。”
“你说什嘛,小瑢儿中了老毒物的蛇毒?”周伯通一个高蹦起来窜到郭靖面前,担忧的问:“他现在怎么样?”
郭靖说:“瑢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见不到他晚辈实乃放不下心,前辈我们快出去看瑢儿吧。”
“这个……这个不急…”周伯通摸摸鼻子,他倒是想去探望小黄瑢,可这黄老邪太变态,他自己老婆死了偏要怪我,还用这破阵,将我困在这儿十几年,闷都闷死了!我要是有本事早出去了,哪会留在这啥啥都没有。
“前辈!若不能见到瑢儿,郭靖寝食难安忧心似焚,求您体谅。”
周伯通听他说的可怜两手叉腰,歪着身子问道:“瑢儿、瑢儿的叫着这么亲热,你那么关心他?听你说话的口气……你们…很熟?”小黄瑢中毒,交情再好也不用到寝食难安的程度吧?脸上笑的别有深意。
郭靖低头,这个…该不该说呢?
“瑢儿是晚辈的知音。”
“知音?”傻头傻脑的怎么看都想象不出来小黄瑢能和他玩到一起去,还知音?要不要这么夸张呀!
郭靖一个劲儿的点头。
周伯通坏坏一笑:“知音是吧,我知道,你着急见小黄瑢不是不行,不过你要先和我结拜!”
“啊?还要结拜?!”
周伯通心道都说道这样还不肯和我结拜?心里不痛快哇哇叫道:“偏你顾虑一堆。你不肯和我结拜,是不是嫌我太老,呜呜呜……”忽地乱扯自己胡子掩面大哭。
郭靖慌了手脚,忙道:“弟子依前辈吩咐就是。”
周伯通哭道:“你被我逼的,勉强答应,他日人家问起,你又推说不承认了!。”
郭靖没遇过这样的人,一会睿智,一会行事又和顽童无异的。怎地此人如此为老不尊?
周伯通见郭靖没反应气性大增,他拿起菜碟,向外掷去,赌气不肯吃饭了。那老仆连忙拾起,不知为了何事,甚是惶恐。
郭靖无奈,只得笑道:“兄长美意,小弟如何不遵?咱俩就在此处撮土为香,义结兄弟便是。”
周伯通破涕为笑,当下二人便跪了下去。周伯通与他并肩而跪,朗声说道:“老顽童周伯通,今日与郭靖义结金兰,日后有福共享,有难共当。若是违此盟誓,教我武功全失,连小狗小猫也打不过。”
郭靖听他自称“老顽童”,立的誓又是这般古怪,忍不住好笑。
周伯通瞪眼道:“笑甚么?快跟着念。”
郭靖便也依式念了一遍,两人以酒沥地,郭靖再行拜见兄长。
郭靖已饿了小半天,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白饭才饱足。
周伯通闲不住缠着郭靖聊天,郭靖就把从蒙古来到中原后遇见黄瑢的事挑挑拣拣说给周伯通,周伯通听的津津有味,边听边笑的猥亵,那小黄瑢太聪明,周伯通想诓骗他,反过来被黄瑢好整几次才老实下来不敢造次,听到黄瑢的八卦,心里头那点小念头又蠢蠢欲动起来。
只要郭靖说得稍为简略,就必寻根究底的追问不休。待得郭靖说完,周伯通还问:“后来怎样?”
郭靖道:“后来就到了这里。”
周伯通沉吟片刻,道:“嗯,我听明白啦,你看上小黄瑢啦!小子你喜好真独特,漂亮的小姑娘你不选偏选那个狡猾奸诈的小黄瑢!他除了脸长的好看,功夫好点,脑袋聪明点还有哪点好处?”
这么多优点还不够吗?郭靖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周伯通。
周伯通也一细思,好像小黄瑢身上真没啥不好的,不怪这小子喜欢:“你小子有眼光呀!”
“瑢儿本来就是极好的。”自家老婆能不好吗?瑢儿的好处多着,你以为外人能明白吗?
老顽童搓着手,兴奋的转来转去心想:黄老邪不讲理欺负人将我困在岛上十几年,我和他梁子结大了!除了他死去的老婆,他最宝贝小黄瑢了,郭兄弟看上小黄瑢,要是能把他娶回家,黄老邪一定气到吐血,也算是给我报仇了。我这兄弟真是没白认,幻想到黄药师得知自己的儿子喜欢上男人,气个仰倒吃饭不香睡觉不安稳,江湖上的好汉都笑话他,周伯通更开心了,拍拍郭靖后背夸赞道:“放心,哥哥我不是古板守旧之人,女人有什么好,整天最会骗人还总缠着你,你喜欢小黄瑢哥哥帮你,一定让你们双宿双飞!”
郭靖兴奋:“太好了,周大哥我们快去找瑢儿去吧,这里好生古怪,我走了好久都没走出去。”
周伯通说道:“黄老邪精于奇门五行之术,他这些花树都是依着诸葛亮当年《八阵图》的遗法种植的。”
郭靖骇然道:“诸葛亮的遗法?”
周伯通叹道:“是啊,黄老邪聪明之极,琴棋书画、医卜星相,以及农田水利、经济兵略,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只可惜定要跟老顽童过不去,我偏偏又打他不赢。他在这些花树之中东窜西钻,别人再也找他不到。”
郭靖说:“小弟不懂什么阵法五行的,要麻烦周大哥帮帮小弟了。”
周伯通脸一板,不自然道:“你急什么,你道这么久小黄瑢为什么不来寻你?他是故意让你在我这儿留几天的!”
“为什么?”
周伯通揪过一把野草,搓来搓去编道:“你喜欢小黄瑢,黄老邪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小黄瑢不寻你那是保护你,让你留在我这儿,等时机成熟才让你和黄老邪见面。”周伯通胡乱编排一番,倒是离真相不远。
郭靖细想那话有几分道理,黄岛主带瑢儿走那日,自己情急为救人以血哺喂黄瑢,那种情形黄岛主一定是误会自己,瑢儿心疼自己暂时不见面也有可能,只是不能见到黄瑢自己总放心不下。
“多谢大哥提点,弟弟愚笨,没想那么多。”
周伯通侧过头,得意的点点头问道:“这才乖,你猜我怎么会在这里?”
郭靖道:“小弟不知。”
周伯通道:“说来话长,你知道五绝在华山绝顶论剑较艺的事吧?”
郭靖点点头道:“小弟曾听人说过。”
周伯通道:“那时是在寒冬岁尽,华山绝顶……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个人终于拜服我师兄王重阳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你可知道五人因何在华山论剑?”
郭靖道:“这个兄弟倒不曾听说过。”
周伯通道:“那是为了一部经文……九阴真经。徽宗皇帝于政和年间,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为‘万寿道藏’。皇帝委派刻书之人,叫做黄裳……”
周伯通说道:“他生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不免要杀他的头,因此一卷一卷的细心校读。没想到读得几年,他居然便精通道学,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他无师自通,修习内功外功,竟成为一位武功大高手。兄弟,这个黄裳可比你聪明得多了。我没他这般本事,料想你也没有。”
郭靖道:“这个自然。五千多卷道书,要我从头至尾读一遍,我这一辈子也就干不了,别说领会甚么武功了。”
周伯通叹了口气,说道:“世上聪明人本来是有的,不过这种人你若是遇上了,多半非倒大霉不可。”
郭靖心下又不以为然,暗忖:“瑢儿聪明之极,我遇上了正是天大的福气,怎会倒霉?”只是他素来不喜与人争辩,当下也不言语。
周伯通道:“那黄裳练成了一身武功,还是做他的官儿。有一年他治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希奇古怪的教门,叫作甚么‘明教’,据说是西域的波斯胡人传来的。这些明教的教徒一不拜太上老君,二不拜至圣先师,三不拜如来佛祖,却拜外国的老魔,可是又不吃肉,只是吃菜。徽宗皇帝只信道教,他知道之后,便下了一道圣旨,要黄裳派兵去剿灭这些邪魔外道。不料明教的教徒之中,着实有不少武功高手,众教徒打起仗来又人人不怕死,不似官兵那么没用,打了几仗,黄裳带领的官兵大败。他心下不忿,亲自去向明教的高手挑战,一口气杀了几个甚么法王、甚么使者。哪知道他所杀的人中,有几个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于是他们的师伯、师叔、师兄、师弟、师姊、师妹、师姑、师姨、师干爹、师干妈,一古脑儿的出来,又约了别派的许多好手,来向他为难,骂他行事不按武林中的规矩。黄裳说道:‘我是做官儿的,又不是武林中人,你们武林规矩甚么的,我怎么知道?’对方那些姨妈干爹七张八嘴的吵了起来,说道:‘你若非武林中人,怎么会武?难道你师父只教你武功,不教练武的规矩么?’黄裳说道:‘我没师父。’那些人死也不信,吵到后来,你说怎样?”
郭靖道:“那定是动手打架了。”
周伯通道:“可不是吗?一动上手,黄裳的武功古里古怪,对方谁都没见过,当场又给他打死了几人,但他寡不敌众,也受了伤,拚命逃走了。那些人气不过,将他家里的父母妻儿杀了个干干净净。那黄裳逃到了一处穷荒绝地,躲了起来。那数十名敌手的武功招数,他一招一式都记在心里,于是苦苦思索如何才能破解,他要想通破解的方法,然后去杀了他们报仇。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终于对每一个敌人所使过的招数,他都想通了破解的法子。他十分高兴,料想这些敌人就算再一拥而上,他独个儿也对付得了。于是出得山来,去报仇雪恨。不料那些敌人一个个都不见了。你猜是甚么原因?”
郭靖道:“是不是他的敌人得知他武功大进,怕他寻仇,都躲起来了?”
周伯通摇头道:“不是。当年我师哥说这故事给我听的时候,也叫我猜。我猜了七八次都不中,你再猜。”
郭靖道:“小弟愚笨,大哥既然七八次都猜不中,那我也不用猜了。”
周伯通哈哈大笑,说道:“呐,你既然认输,我便不叫你猜这哑谜儿了。原来他那几十个仇人全都死了。”
郭靖“咦”的一声,道:“这可奇了。难道是有人代他报仇,将他的仇人都杀死了?”
周伯通摇头道:“不是,不是!差着这么十万八千里。他没收弟子。他是文官,交的朋友也都是些文人学士,怎能代他杀人报仇?”
郭靖搔搔头,说道:“莫非忽然起了瘟疫,他的仇人都染上了疫病?”
周伯通道:“也不是。他的仇人有些在山东,有些在湖广,有些在河北、两浙,也没有一起都染上瘟疫之理?啊,是了,是了!对啦,有一项瘟疫,却是人人都会染上的,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都避他不了,你猜那是甚么瘟疫?”
郭靖把伤寒、天花、痢疾猜了六七种。
周伯通总是摇头,说道:“你越猜越乱了。那黄裳找遍四方,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仇人。这人是个女子,当年跟他动手之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但黄裳找到她时,见她已变成了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婆……”
郭靖大为诧异,说道:“这可真希奇。啊,是了,她乔装改扮,扮作了个老太婆,盼望别让黄裳认出来。”
周伯通道:“不是乔装改扮。你想,黄裳的几十个仇人,个个都是好手,武功包含诸家各派,何等深奥,何等繁复?他要破解每一人的绝招,可得耗费多少时候心血?原来他独自躲在深山之中钻研武功,日思夜想的就只是武功,别的甚么也不想,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四十多年。”
郭靖惊道:“过了四十多年?”
周伯通道:“是啊。专心钻研武功,四十多年很容易就过去了。我在这里已住了十五年,也不怎样。黄裳见那小姑娘已变成了老太婆,心中很是感慨,但见那老婆婆病骨支离,躺在床上只是喘气,也不用他动手,过不了几天她自己就会死了。他数十年积在心底的深仇大恨,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兄弟,每个人都要死,我说那谁也躲不了的瘟疫,便是大限到来,人人难逃。”
郭靖默然点头。
周伯通又道:“我师兄和他那七个弟子天天讲究修性养命,难道真又能修成不死的神仙之身?因此牛鼻子道士我是不做的。”
郭靖茫然出神。
周伯通道:“他那些仇人本来都已四五十岁,再隔上这么四十多年,到那时岂还有不一个个都死了?哈哈,哈哈,其实他压根儿不用费心想甚么破法,钻研甚么武功,只须跟这些仇人比赛长命。四十多年比下来,老天爷自会代他把仇人都收拾了。”
周伯通又道:“不过话说回来,钻研武功自有无穷乐趣,天下玩意儿虽多,可是玩得久了,终究没味。只有武功,才越玩越有趣。兄弟,你说是不是?”
郭靖“嗯”了一声,以前他可不觉得练武有什么好玩,七位师父督促自己,自己就听话好好练,那几年练武实是吃足了苦头,只是从小便咬紧了牙关苦挨,从来不肯贪懒而已,但是现在他找到瑢儿,和瑢儿经历好多事才发现武功高强有多重要,就算是为了保护瑢儿也要练成高强武功。
周伯通见他不言语,说道:“你怎么不问我后来怎样?”
郭靖道:“那后来怎样?”
周伯通说:“那黄裳花了几十年心血,想出了包含普天下各家各派功夫的武学他将所想到的法门写成了上下两卷书。”
郭靖问:“是不是《九阴真经》?”
周伯通道:“撰述《九阴真经》的原由,那黄裳写在经书的序文之中,我师哥因此得知。黄裳将经书藏于一处极秘密的所在,数十年来从未有人见到。那一年不知什么原因,此书忽然现世,天下学武之人自然个个都想得到,大家你抢我夺,死伤无数。我师兄说,为了争夺这部经文而丧命的英雄好汉,前前后后已有一百多人。”
郭靖道:“这样说来,这部经书倒是天下第一害人的东西了。”
周伯通不认同的翻翻白眼。
周伯通问道:“刚才咱们讲故事讲到了哪里?”郭靖道:“你讲到天下的英雄豪杰都要抢夺《九阴真经》。”周伯通道:“不错。后来事情越闹越大,连全真教教主、桃花岛主黄老邪、丐帮的洪帮主这些大高手也插上手了。他们五人约定在华山论剑,谁的武功天下第一,经书就归谁所有。”
郭靖道:“那经书是落在王真人手里了。”
周伯通眉飞色舞,说道:“是啊。他是天生的了不起,许多武学中的道理自然而然就懂了,并非如我这般勤修苦练的。他得到经书之后,却不练其中功夫,把经书放入了一只石匣,压在他打坐的蒲团下面的石板之下。我奇怪得很,问是甚么原因,他微笑不答。我问得急了,他叫我自己想去。你倒猜猜看,那是为了甚么?”
郭靖想了想道:“我猜不出。”
郭靖涨红了脸,答道:“我想,王真人的武功既已天下第一,他再练得更强,仍也不过是天下第一。他要得到经书,也不是为了要练其中的功夫,却是相救普天下的英雄豪杰,教他们免得互相斫杀,大家不得好死。”
周伯通抬头向天,出了一会神,半晌不语。
郭靖很是担心,只怕说错了话,得罪了这位脾气古怪的把兄。
周伯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能想到这番道理?”
“这部经书既然害死了这许多人,就算它再宝贵,也该毁去才是。”
周伯通道:“这道理本来是明白不过的,可是我总想不通。师兄当年说我学武的天资聪明,又是乐此而不疲,可是一来过于着迷,二来少了一副救世济人的胸怀,就算毕生勤修苦练,终究达不到绝顶之境。当时我听了不信,心想学武自管学武,那是拳脚兵刃上的功夫,跟气度识见又有甚么干系?这十多年来,却不由得我不信了。兄弟,你心地忠厚,胸襟博大,只可惜我师哥已经逝世,否则他见到你一定喜欢,他那一身盖世武功,必定可以尽数传给你了。师兄若是不死,岂不是好?”想起师兄,忽然伏在石上哀哀痛哭起来。
郭靖见他哭得凄凉,也不禁戚然,王真人一心为武林中人着想,可信自己无缘见上一见。
周伯通哭了一阵,忽然抬头道:“他把经文压在石板之下,我说可不可以给我瞧瞧,却给他板起脸数说了一顿,我从此也就不敢再提了……当晚停灵观中,不到三更,就出了事儿。”
郭靖“啊”了一声。
周伯通道:“那晚我与全真教的七个大弟子守灵。半夜里突有敌人来攻……明知不敌,也只好和他斗一斗了。我纵身出去,跟他在树顶上拆了三四十招,越打越是胆寒,敌人年纪比我小着好几岁,但出手狠辣之极,我硬接硬架,终于技逊一筹,肩头上被他打了一掌,跌下树来。”
郭靖奇道:“你这样高的武功还打他不过,那是谁啊?”周伯通反问:“你猜是谁?”
郭靖沉吟良久,答道:“西毒!”
周伯通奇道:“咦!你这次怎地居然猜中了?”
郭靖说:“当世武功能比大哥高的,也只华山论剑的五人。像那种乘人之危的卑鄙之人除了欧阳锋我想不出第二个!”
周伯通一拍大腿 “可不就是他!我中了欧阳锋一掌,半晌动弹不得,但见他奔入灵堂,抢到师兄灵前,伸手就去拿供在桌上的那部经书。正在这紧急当口,突然间喀喇一声巨响,我师兄他从棺中飞跃而出。”
郭靖听到这荒唐奇谈,睁着一对圆圆的大眼,惊得说不出话来。
周伯通道:“他是假死。”
郭靖“啊”了一声,道:“假死?”
周伯通道“是啊。欧阳锋一直惦记九阴真经,我师兄知道大限将至,就诈死,骗欧阳锋上当,当时他吓得魂不附体。大惊之下不及运功抵御,我师兄 ‘一阳指’正点中他的眉心,破了他多年苦练的‘□□功’。欧阳锋败走,我师兄也仙去了。“
郭靖“啊”了一声。
周伯通道:“我送经书到雁荡山……半路遇上黄老邪……我寻思他人骄傲自负,决不会如西毒那么不要脸,敢来强抢经书,何况他的新婚夫人正好与他同在一起……”
----------------------转回头看黄岛主这边-------------------
欧阳克让杨康问的脸上青红交加,不甘示弱说道:“小王爷不关心你父王倒是有闲心编排我的私事。白驼山女弟子早已起身回西域,小王爷就是垂涎万分,我也帮不上忙,我把她们当自家妹子,若非她们自愿,克实乃不忍心委屈他们服侍您。”
杨康气乐了:“欧阳兄伶牙俐齿,若论颠倒黑白欧阳兄他日江湖混不下去做讼师也饿不死。”
黄药师狐疑问道:“小王爷?”
欧阳克笑吟吟的解释:“不错,这位就是大金国赵王爷完颜洪烈的‘独子’完颜康。”
“小侄拜见黄岛主。”杨康全无架子恭敬执晚辈礼,临上岛前他特地整理过仪容,选了一件浅黄丝质长衫,外罩深色短外套,上面用金线绣着暗纹,看上去贵气逼人,玉树临风,此事举手投足自有一番气势。
黄药师听了‘嗯’一声没多问,眉头甚至皱了皱。
杨康是聪明人,黄药师待他冷淡他感受到了,不明所以不敢多表示,但黄药师的态度毕竟伤了他的颜面,杨康早习惯别人对他遵从追捧本质上他也是心高气傲惯了,黄药师是瑢儿的父亲,他又发作不得,当真郁闷的可以。
杨康在黄药师那碰壁,又转到黄瑢那从身后的仆人那取过一个精巧的檀木盒子,送到黄瑢面前说道:“这灵芝是难得之物,有延年益寿,增长功力之效用,水蓝姑娘说的有道理病去如抽丝不可轻视,你收下留着补身子。”对取灵芝的过程只字不提。
黄瑢看着檀木盒子也没接,但脸色好了很多:“此物太贵重,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就算了。”
杨康星眸大睁瞪着黄瑢说:“你我还要见外!收着。”不由分说就往黄瑢怀里塞。
小星眨巴着眼睛说道:“朝朝,你收着吧,杨康为了替你解毒取这灵芝吃了好些苦头,你不收……”
小星不说黄瑢也能想象到,在众人面前推脱来推脱去到底不好看,就说道:“那黄某却之不恭了。”
杨康心里好受些,展颜而笑魅力自生。
欧阳克看杨康献殷勤心里大是不爽,无奈今日实在不巧,也不知道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怎样,先是黄瑢后有杨康一再拆台,欧阳克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能遇到黄瑢,就是给他绝世武功他也不会招惹阮阮她们,现在自己真正动心,却想甩都甩不掉,还不知黄药师怎么想自己,一时心情失落,脸上也带出几分落寞。
欧阳锋留意到儿子情绪不佳,又看一帮人闹哄哄的他忌惮水蓝武功不敢过分逼迫,想再提婚事也不是时候,索性跟黄药师打个招呼带欧阳克先离开,等回到居处再作打算。
小星渐渐收出眼泪,抽抽搭搭的偷偷打量黄药师,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太激动形象全没了,不过没想到能抱到朝朝,这身衣服我一定要留下珍藏,幸福死了!
水蓝也意识到自己和小星太不妥当,带着歉意冲黄药师说道:“黄岛主,
我和师妹太过担心黄公子,一时失态让您见笑了。”
黄药师大方的摆摆手:“无妨,你们关心瑢儿待他真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又对黄瑢说:“你朋友远道而来,不可怠慢,我有话同水蓝、小星姑娘说,你先带两位公子去客房休息。”
黄瑢依言带杨康、赵与芮等人离开。
房内就剩下黄药师、水蓝和小星。
水蓝小星不知道黄药师留她们有什么事,都不说话。
黄药师慈爱?!一笑,没看错真是慈爱,冲她们说道:“坐下说话,无需拘谨。瑢儿自小生活在岛上孤单一人,没想到出岛这段时间倒是交到许多朋友。”
两人坐到椅子上,不明白黄药师的意思,说实话黄药师突然这么温和?两姑娘有些接受无能,一点都没有受宠若惊的喜悦,甚至心里暗暗怀疑,黄药师是不是被谁给穿了。
黄药师为啥这么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黄药师操心自家儿子婚事担心了十几年,临了还遇上欧阳锋叔侄来到提亲,他有预感瑢儿很可能依预言那般,找个男的在一起,更别说刚刚那个金国小子对瑢儿也是不怀好意,这种情况下黄药师怎么能不闹心?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呀!看看眼前这两位,一个温柔端庄好比解语花,一个俏丽娇憨犹如小辣椒,两人对瑢儿重情重义,而且都是小小年纪武功高强,这代表什么?最佳儿媳人选呀!真是打瞌睡就送枕头,如此佳人哪一个陪瑢儿都是极好的,所以黄药师才反常到这种程度。
黄药师问道:“你们与瑢儿认识多久了?”
小星没多想实话实说:“好久好久了。”
水蓝拽小星一把说道:“我师妹的意思是…我们同黄公子一见如故,虽然只相识数日…但已经好像认识很久了……呵呵。”
“原来是这样。”看来两个姑娘都挺喜欢瑢儿。
“你二人师门是逍遥派?”
“恩,但是具体算来我们应该是穿越司的。”小星老实点头。
水蓝汗一个,小星我知道你很崇拜黄岛主,但不用交代那么清楚吧?
“我们师门是隐士门派,避世而居,我们的武功确实是出自逍遥派,也算是逍遥派传人。”
黄药师点头,逍遥派别人不了解他却是有所耳闻,算来两个姑娘也是名门之后。
“你们两个,年纪轻轻闯荡江湖,家人不担心吗?”
岛主大人,你……是不是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还是说,你为了救朝朝,把毒素过到自己身上,现在是神志不清?不要这么幻灭好不好?
小星一贯粗神经,也觉得不对劲儿了。
“我们……”这个要不要说实话呀?
我怎么知道?
“我们……”好痛苦,现在出去还来不来的及?
有胆量你就走,不过书上说黄药师喜怒无常,为人亦正亦邪。
你欺负人!
水蓝和小星还在眼神交流,黄药师突然问道:“怎么不方便说?”
“不…是!”
“不瞒岛主,我和小星自小被师门收养,家人……”黯然低头(剩下的您自己脑补吧)
黄药师果然不问了,怜惜的看着两姑娘,心道她们也是苦命之人,只是若提亲怕是要去她们师门了,也不知远不远,瑢儿耽搁不得了。(不怕贼偷,怕贼惦记)
“黄岛主,不知你留下我们到底有什么事?”不要吊我们胃口了好不好?在不说清楚要疯了。
黄药师问道:“你们觉得瑢儿如何?”又加了一句“说实话。”
小星仰头想了想说:“一个字——好,四个字——惊才绝艳。”
水蓝说道:“不顾朝朝终身误。”
小星接到:“一顾朝朝误终身。”
两双大眼睛同时望向黄药师,问这个做什么?
“朝朝?”
“哦是我们给黄瑢起的昵称。”
黄药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冷不丁的问:“你们可愿嫁给瑢儿做我儿媳?”
注明:文中打量引用射雕英雄传原著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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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不想用那么多原著的,但是九阴真经那段出处,我也是写文找原著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前看电视剧也只是含糊知道一点并不十分清楚,想着大家和我应该差不多,就放上去当科普了。水蓝小星,有没有很高兴?岛主大人钦点准儿媳哦!不要太感谢我,叨叨我的吃泡面没有料包哦!XD
看来上回说上肉有的人吓到了,收藏变少,这几天逛贴吧,看到大家说喜欢戚顾是因为喜欢看他们相爱相杀,我实在是水平有限写不出来,原谅我吧,作者小白,而且有小言情怀,我喜欢戚顾,但是我真心不想虐他们,也不想让他们在相爱相杀下去了,我虐点低,不想从头哭到尾,我就想让我喜欢的人,活的开心点,简单点,所以这文大概真的严重走形,因为我所追求的真的是让两人甜蜜蜜好好过日子。
有人说,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哈姆雷特?是这么说吧?记不清了,作者没文化,XD,我心中的侧重点在感情,我就想写这部分,国仇家恨......我真不知道怎么掌握,所以大家就当成衍生文,或者歪传看吧。就这样!
文快完结了,还不冒泡,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