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成事
就连她指尖搭在手背的触感都清晰得不得了,微微挪动时带过一片让人脊骨发麻的颤栗。
后背完全抵上木制雕花围栏,闻清许此刻像个被强取的文弱书生,他黑眸轻颤着想挪开,却按不下盯着她的本能。
原先被他拘在后院的谢知仪从不会流露出这般漫不经心的强势模样,那时她总是默默承受着,被欺负得狠了才拧着眉拒绝。
如今这双依旧水润清亮的浅瞳再瞧不出刻意收束情绪的隐忍情绪,她长睫掀起又低垂,视线毫无收敛地在他面上游移。
看得他喉间发紧,忐忑又心虚,其中最为强烈的,还是那颗毫无规律咚咚乱跳的心。
“郡主想让奴做什么?”
他嗓音干涩低哑得要命。
谢知仪鲜少有逗弄人的心思,可面前青年浓眉微蹙浑身僵硬的羞赧模样实在太叫人愉悦。
而且他很识相,不用她多费口舌便自觉放低身段。
她起了些兴致,柔软细滑的五指自他手背划过轻易扣住那只稍显干燥粗粝的大手。
唇抿得泛白,闻清许屏着吐息等她出声。
见他紧绷得过分,谢知仪抬臂随手扯散床帐,淡青色纱帐落下来阻隔了大半日光,视线模糊了些,但青年近在咫尺的眼瞳却依旧清晰。
他们离得太近,近得谢知仪稍稍倾身便能触上他隔了层薄纱的鼻尖。
她也确实凑近了。
歪着脸作势要吻上去,身前人顿时闭了眼,一副任人采撷的承受模样,谢知仪轻轻笑了声将自己歪靠进青年怀中,淡得近乎辨不出香类的冷香轻柔地将她拢住。
闻清许唇上甚至已经提前浮现些记忆中残存的柔软触感,怀中却落进些重量,他募地睁开眼,垂眸便见着谢知仪脸颊紧贴在自己一声跳得比一声重的心口。
“且先熟悉一二罢。”
谢知仪声音闷闷的,环着他劲腰的双手默默收紧几分。
甚至只是上半身算不上紧密地相贴着,空洞多日的心口被满足感顿时填得满到胀痛起来,闻清许僵着手臂轻轻将人拥住。
谢知仪腰细,轻轻一圈便能将她环住。
他不敢拢得太实,虚虚地将人圈着。
就算是这样,独属于谢知仪的甜香也足以将他本就不大清醒的头脑冲昏。
好甜。
闻清许微微往前倾了些,让她能抱得更紧实更轻松些,由内而外满溢的满足感让他连喘气都费劲,只能在她头顶死死咬住下唇无声地平复。
稍稍平复些才有余力回想她方才所言,只是越回想越想紧紧地将人拥住再也不放开。
谢知仪为人太过正直,哪怕见过他用龌龊手段也不会降了品性用同样法子去拿捏旁人,甚至只是面对个随意便可欺辱的穷书生也有商有量。
他怎能不嫉妒,那些在她府上的男子究竟过得是怎样的好日子!
他们又怎配!
世间男子无一不精明,发觉她是这般好的性子只会得寸进尺想方设法地再多索取些,闻清许单是想想便觉怒火中烧,恨不得提了刀将所有侍奉过她又被她善待过的男子都砍了。
他又顿觉酸楚起来。
谢知仪对待旁人都有如此好的耐心,偏偏对他深恶痛绝。
只是还没酸楚太久,怀中轻易便能将他抚慰住的人便又开了口。
“今夜你可愿陪侍?”
实在是喜从天降,闻清许甚至怀疑是自己耳鸣,却又不敢再多问,只怕问了她便要改主意。
“回禀郡主,奴心甘情愿。”
他只要小心些不被谢知仪瞧见正脸便是。
--
谢知仪沐浴过后刚进屋便瞧见青年略显局促地坐在榻边,他换了个更为贴合面部起伏曲线的玄色纱罩,墨色劲装显得他四肢更纤长,像个误入主子房中的暗卫。
玄色纱罩衬得他肤色更白皙,露出双极具攻击性的锋利眉眼。
他眼眸生得狭长,此时却圆圆地睁着看她,瞧着有些懵懂无辜。
陪侍一事全由黄嬷嬷安排,因此衣裳是谁给他挑的谢知仪不用想也知晓。
不过倒是意外地合适。
闻清许薄唇紧紧抿着,见她进来,笨拙地半跪下行礼,“奴见过郡主殿下。”
几步之外举手投足间已能瞧出贵气的女子没走近,只是淡淡开口,“盥洗沐浴过了?”
青年将脸垂得极低,没她应允连眸都不曾抬起,“是。”
“起来罢。”
屋内火烛募地熄了。
闻清许刚起身,眼眸还未适应适应黑暗环境,只见个朦胧的身影靠近,紧接着小臂便被人攥住,谢知仪使的力气不小,直直将他往后推。
他还没踉跄两步后腰便撞上檀木桌,钝痛顿时蔓开,伴随桌上瓷罐落地发出的刺耳碎响。
“郡主。”
“嘘。”
谢知仪踮脚隔着面罩捂住他嘴,她大半个身子倚在他并不软和的身前,视线瞥见窗外淡影依旧在,她便不再收束,两手并用开始拆他衣裳。
衣襟募地被扯开个大口子,闻清许一头雾水,便听见她软软地开口,“僵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我抱到榻上去?”
如此娇蛮一声,听得闻清许是脊骨一酥身子登时便麻了大半,连话都不知回一声,弯腰便要去抱她。
脖颈忽地被人搂住打断他弯腰动作,有什么贴到耳边,是谢知仪的软唇。
温热气息随她声音呼进耳道,“不必抱我,你跟我过来。”
闻清许哪禁得住这些,头脑凝滞如被沙石淤积住,僵着被她扯到榻上摁坐下。
好在屋内并无烛火,否则他眸中欲念简直是无所遁形。
“郡主……”闻清许嗓音哑得难听,险些维持不住泄出原音。
“今日不必你伺候,老实配合便是。”
谢知仪将鞋一脱便上了榻,又将他扯上来,两人一番动作硬是将拔步床折腾得发出闷钝声响。
床榻间尽是独属于谢知仪的淡淡香气,让人嗅着便觉心安。
如此狭小的空间,他轻易便能将她捞进自己怀中。
可闻清许哪能胡作非为,谢知仪这模样哪是要同自己云雨,只是要骗过门外那个老嬷嬷而已。
说不清是失望更多还是庆幸更多。
或许谢知仪也并未允许那些人贴身伺候,只是像眼下这般逢场作戏罢了。
他情绪调整得很快,下意识理了理衣襟便开始帮她一起使劲晃床。
黄嬷嬷又不是个傻的,单单床响有何用,谢知仪握住他正发力的手臂,勾唇道:“不必辛苦,现下才刚到要用你的时候。”
她声音轻,却能听出些上扬的俏皮语调,闻清许停下动作等她吩咐,却见身侧人动作自然地凑近。
“好了,将你那物什放出来。”
谢知仪并非懵懂无知的少女,她很知晓该如何伪造痕迹骗过黄嬷嬷。
她还不知他们如此热衷于塞男子入她榻间是为何,怎能因着一时冲动便稀里糊涂地顺了他们的意,谢知仪不想打草惊蛇,便只能将计就计先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只要借用一下他的东西便成了。
她一句话又将闻清许砸得摸不清东西南北,他怔愣道,“何物什?”
“啧,”谢知仪不耐,将手按上,“这物什,懂了?”
“……”
五指蜷握成拳,被她隔着衣裳触及的地方燃起熊熊烈火,眼皮抽跳的闻清许一时无言,但还是乖乖照做。
“郡主,好了。”
面罩紧紧贴在面上,方才不觉得,这会竟是觉着有些头昏脑热,就连呼吸都没法自如了。
“好了便弄吧,最好多些,这处没烛火,你不必觉着不自在,尽管放手做便是,”谢知仪想了想又转过脸,昏暗中对上他眼眸,“你只需记住今夜你我已然成事,日后每日都要如此,可知晓了?”
敞着腿间俗物的闻清许呆住。
多弄些?还每日都要如此?
今夜是他,可明日这人就要换作章俭了,章俭身子大不如他,上哪来弄这么多东西洒在榻间。
青年僵得太明显,谢知仪视线被他屈起的腿挡住看不真切,她皱眉,暗恼自己忘了问最关键之事。
若是他是个不举的,又或是个半举,那都要误事。
“你若是为难,直说便是。”
“……”
他倒是不为难。
闻清许眉头皱得死紧,终是应了声,“不为难。”
罢了,先顺了她再说。
可两人这般坐着他实在不好成事。
虽说身边谢知仪像只忙碌的小兔,时不时晃着这床榻,但这般好似更显诡异。
她甚至递来了张帕子,让他盖紧了别弄到其他地方。
屋里又黑又静,那奇怪的水声便更清晰,闻清许自己听着都莫名觉着羞耻,半晌不出结果,他抿了抿唇,低声开口,“郡主,单凭某一己之力怕是有些为难。”
为难?
谢知仪沉默,又道:“难不成还让本郡主亲手帮你?”
“郡主肩膀借某便可。”
闻清许气息不稳,说话也带着些轻喘,听得人是心烦意乱。
谢知仪思索一瞬还是应下了,早些成事她也能早些入睡。
只是借个肩膀罢了。
紧接着便有分量压在肩头,那又低又轻的呼吸声便更近,像是紧贴在她耳边。
闻清许只敢用额面抵在她小巧的肩头纾解,到兴头上时还得克制住不触碰到她,两面煎熬着总算成了一回事。
他太久没这般消解,花得时间长了些。
谢知仪被他抵得肩头发麻耳尖发烫,心思却依旧紧紧落在那张帕子上,“就一回?一回能有多少,再来。”
片刻后那人结结实实地将脑袋搁在她肩上,轻轻叹了口气,“郡主,且让某先缓缓。”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