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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肆清手里弹出三颗珍珠,皆是再弓箭旁擦身而过,沿着箭来的方向原路返回,外面响起三声惨叫,随后便炸开了锅一般乱作一团。
“死人了!”
“啊!”
“都给我让开!”
王副将过去检查三人死状,皆是被脑后的血珍珠贯穿脑门,一击致命。
跌坐在地,王副将慌了。
“所有人,原地不动。”他有些喉咙发干的发号施令。
看来,真的只有等里面的人想要结束了,才能结束。
知府身躯一震,四十好几的人愣是被吓得眼泪狂落,可恨的是他完全不敢停下叙述,也不敢回头看一眼担忧自己的众人。
这种离希望咫尺却触碰不到的折磨,让知府度过了永生难忘的一夜。
焦灼不安,惶恐惧怕,皆来自他们连面都没见过的一个人。
口干舌燥的把所知说完,知府喉咙干涸得似要冒火,肆清待他说完后直接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吗!”他着急的挣扎,肆清从他腿上把刀拔出,引来一声惨叫。
像拖了具尸体一般将知府拖到门口,看着担忧的众人,她道:“我要一辆马车,最好的马,车上备好四套适合男装,以及一月干粮,给你们一柱香时间。”
说完,她将知府扔到门口的尸堆上,漠然到:“敢动离开这具尸体,我就让你与他一同上路。”
趴着的知府当然知道肆清此话是与他说的,他立即牢牢趴在上面,一点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屋外的管家与夫人想要上来交涉,可看到肆清从怀里掏出珍珠项链,顿时白了脸,管家咬牙道:“阁下稍等片刻,我等立即备马。”
管家沉着脸逃也似的离开,王副将咒骂道:“竟然是个女人!”
老子竟然被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女人震慑恐吓了一夜。
“臭女人,你究竟是谁!”王副将怒道。
肆清有些不耐的瞥着他,道:“话多。”
王副将哪里被一个女人看不起过,更何况只是个看起来清瘦无力的女人。
原以为会是如何凶神恶煞的女罗刹,竟然是个毫无杀意的普通女子,王副将提着刀便要有动作,肆清却用不高的声音道:“死了就不能开口了。”
对于肆清的珍珠,王副将是有防备的,即使用刀面挡住了珍珠,却将跟了他七年的刀给震碎了,他拔了身边属下的刀冲上来要将肆清砍成七八段。
“我要杀了你!贱人!”
看着他跑过来,虽然速度很快,但在肆清眼里,还是太慢了。
她从手里弹出三颗珍珠,一颗打在他手腕上,一颗打在他喉咙间,另一颗则打在他肚子上。
宛如三道闪电,触碰到王副将的瞬间便将他弹向了后面,没人敢在发疯的他周围,他直接被钉在柱子上,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没挣扎两下便咽了气,临死前眼睛直直的盯着四丈外的肆清,知府抬头与他对视,被吓得连忙把头埋在身下冰冷的尸体上。
院子里只有七八个侍卫与十几个军人,此时全都紧张的看着肆清,肆清道:“都散了吧,我不喜欢滥杀无辜。”
左右领头已死,他们再守着,实在怕肆清一个不顺便抛出手里那串珍珠。
可若是见知府受难而不救,他们回去也免不了一顿责罚,更甚者,也许会给知府陪葬。
小心翼翼的面面相觑之下无人敢走,肆清叹息道:“待会别拦我。”
默许众人留下,已算她最大的仁慈了。
不多时管家便来请她,说是马车备好了。
她继续拎着知府,知府瘸着腿勉强跟上她的步伐,出了府门,的确有一辆马车,马匹也是良驹,让人不舒服的是外面围满了环城大部分的兵。
“放了孙知府,你要走我们绝不阻拦!”
一个穿着盔甲的青年站出来道,肆清懒得理他,把知府拎到马车旁,道:“上去,坐在外面。”
“放了知府!”那人走到肆清身边,肆清左手拎着知府,右手快速挥过去,一丝很细微却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扑面而来,周将军长枪挡住了这一刀,而从刀刃上传来的内力却震得他双臂刺痛不已,强行接下肆清一刀,他长枪立地,忍着四肢百骸的痛楚,无事般道:“阁下如此身手,何必挟持知府做盾?要走,我环城绝不阻拦!我周龙说到做到,绝对不会有人阻拦阁下!”
仅是显露了一丝杀意而已,他便差点招架不住,若是被激怒,在场所有人恐怕都得血溅当场。
这样一个人,他得罪不起。
“上车。”
这句话是对着发愣的知府说的,不过一个挥手,周龙就对肆清转变了态度,这让心怀希望的知府彻底放弃了挣扎,他不太利索的爬上车,肆清正要上去,周龙却在背后乘人不备偷袭,肆清灵活的侧身躲过,周龙一□□在车架上,差点没伤到上面的知府,知府吓得骂道:“周龙!你是不是要杀了本官!”
周龙不予理会,继续去缠着肆清,肆清知道他在拖延时间,想要给知府制造逃走的机会,肆清接下四招,后来寻着机会。直接对着周龙的肩膀拍了一掌。
她还没试过止水的力量,这次,且让她试一试。
蓄了四成功力朝周龙拍去,他躲避不及,直接接住这一掌,被震退两步,心头翻涌的气血憋都憋不住,直接喷了一口血出来。
一手撑枪,一手微微颤抖着垂在身侧,周龙不可置信道:“你到底是谁?”
肆清心里暗自惊叹止水的浑厚霸道,冷声道:“挡我者死。”
像肆清这种身手的人,不该出现在环城,她应当投向白公或是陛下,无论向谁投诚,都不至于到抢马车的地步。
见识了肆清压倒性的能力,无人敢上前阻拦,知府心死如灰的坐在马车上被肆清当做令牌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出了城。
她来到难民聚集的地方,把早就吓如惊弓之鸟的知府扔到地上,对那群目光灰暗的难民道:“环城知府,日日寻欢作乐,如今带来,你们大可发泄心头所怨,有人责怪,一并推到我头上即可。”
说完,看到那些人眼里窜动愤恨的火苗,她驾车绝尘而去,不多时,便再也听不见知府的惨叫声。
如今,付尘风晋升为了护国大将军,被陛下推到安城的城墙上日日当做坚不可摧的盾牌抵挡白公的攻击,而那个白公,便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摘星楼楼主,白朔。
她倒是没想到,白朔竟真的有能耐将陛下围困至此。
而这些年,打着杀昏君的名义,白朔又招揽了许多能人异士为他卖命,肆清担心她还未赶到安城,他便突破了防线。
不眠不休的跑死了两匹马,她终于在七日后赶到了危机四伏的安城。
安城四个城门都被大军所堵,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大军宛如蝗虫过境一般聚集在一起。
白朔不是要君临天下吗,她偏生要让他一生所谋付诸东流。
在远处考察完毕,肆清直奔东边的主营里,跃上帐篷,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就像个活靶子引来了军队的追杀。
她的目标很明确,是最大的那个帐篷。
驻守的军人被她吓到了,这般明目张胆的闯入军营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于是,她带着一串越来越大的尾巴,从各个帐篷上跳跃过去,越接近主帐篷,收到的阻拦越多。
白朔收纳了很多江湖中人,其中不乏寻着机会要立功表现之人,
好不容易送上个不怕死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肆清。
“杀了这个刺客!”
有人振臂高呼,激励了更多人前仆后继的来阻拦她。
奈何她的速度太快,常人已快看不清她的身法,直到快接近主帐篷时,才被几个高手拦截住。
为了躲避前方的羽箭,她不得已后退了一步,抬头望去,却见那人讶异道:“肆清?”
“好久不见,俞秋。”她淡淡开口。
那手持长弓的人放下了对准她的箭,疑惑道:“你……”
你不是已经坠崖身亡了?
他不敢说这句话。
追赶上来的人嚷嚷着让俞秋他们将这个刺客捉拿,有几个不认识她的江湖人剑拔弩张的戒备着,肆清对俞秋道:“我要见楼主。”
楼主?太久没人说出这个称呼了,几年前,不知何时起,他们都叫他白公。
俞秋仿佛回到了在摘星楼潇洒自在的日子,眼里只有任务,而不必随军征战四方,也不必佯装成一个救世主去亲和的接纳百姓的一切。
“随我来。”
各种小声的猜测落入肆清耳里,她置若罔闻的跟着俞秋候在了帐篷外面,俞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领着她到了帐篷外面。
三年前狩鹰带着肆清坠崖身亡的消息回到摘星楼时,楼主还惋惜了好一阵。
毕竟自己温养了多年的一把刀,已经足够锋利了,本该在战场上发挥更大的作用,如今却折损了,他多少还是感到十分遗憾惋惜。
随着白朔以白公的身份出现,整个摘星楼大部分的人都成了世人眼里的好人,他们披着救世的外衣把手伸到了朝廷,像织网者,一步步将天下收拢在手里。
不再是黑暗里的人,如今的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尊崇的地位,全拜白朔所赐。
今日白朔邀请各位得力的将领来共谋大业,眼下,也议得差不多了。
“白公,有人想见您,可否方便?”俞秋恭敬禀报。
“进。”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掀帘而入,狩鹰惊呼:“肆清,你……”
肆清进去后抱拳微微朝坐上威严更甚的白朔不卑不亢道:“肆清擅离多年,未曾与您效力半分,望您原谅。”
白朔看着好端端得肆清,不禁打量了一番,遂和蔼笑道:“你平安归来就好,来人啊,赐座!”
不认识肆清的人,皆满腹疑虑的打量着她,亦有人大胆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是何人?竟得白公如此赏识。”
白朔眉头舒展开来,笑道:“这是我手底下一名特别有能耐的人,从小养着的,前几年遇到了些意外,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肆清耐着性子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进行交谈。
待打发走所有人,白朔将她单独留下。
询问了她的际遇。
肆清只说自己当时失了忆,被一户人家所救,到了邻国生活了两年多,然后渐渐恢复了记忆,多方打听后才得知摘星楼如今的动向。
白朔见她说得很是自然,好似当真有这么回事一般,便宽慰她让她先休息,然后助他完成大业。
肆清表示自己愿意追随白朔一生,前来便是要倾力相助的,他温和的笑着让肆清先休息,待肆清走后,他对门外的青蛰道:“多盯着她点儿,有异动就来汇报。”
青蛰领命后退了下去。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肆清死而复生送上门来,着实可疑,但想到她以前的作风也是这样胆大无畏又直接,白朔有点辨不清肆清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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