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首先这感觉就很爽！从前每次先进的枪械研发出来，他获得的荣誉不能公开，不要说名字就是姓氏都不行，表彰时也是说“总工程师”或者“卫工程师”……让他哭笑不得，还好妻子知道是说他，会犒赏他一顿美味的红烧肉，以他对中国枪械尤其突击、狙击步枪的贡献，他能够是“国家杰出青年”和进入中科院院士行列！可是，上级说了，他的功劳太大，足以让全军顶礼膜拜！那么，更加只能无名了，要是他进入那些公开荣誉，说明他的研发落后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新型枪械要完全依赖于高仿或者进口……因为保密协定，很多东西马达力对莫红卫都要守口如瓶，这从此却可以和妻子有限地侃侃而谈！
　　“小庄的王者集团旗下有一家顶尖的枪械制造公司，掌握着核心技术！从前中东的PLC提供实战检验，肯斯通手中的枪让雇佣兵闻风丧胆、战绩彪炳……”马达力心醉神迷，依然没有大声，接道：“他们的研发人员、设备都已经来到了中国，大好时机当然不能放过！所以，上级支持我担任中方研发总工，入驻这家公司……中国的步枪将迎头赶上国际顶尖！庄总承诺把出品的第一款步枪命名为ZM2019，我原本说MM就是你我的姓氏代号，庄总说‘妹妹’枪，士兵们可能会爱不释手但是降低对新枪必杀必胜的信心……”
　　“这是小庄！？”莫红卫张大了嘴巴，连忙压低了声音，惊叹：“她是庄总我就已经很吃惊了，还有能力为国家造枪！美若天仙却喜欢老方，真是处处惊艳、事事惊人……打扰她会不会遭到国家和军方的针对？”
　　“我不知道！”马达力实话实说，低头向被莫红卫惊乍到的庄之蝶和方言卓耸肩摊手致歉，轻声向莫红卫告诉：“反正我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可以到上海去交流，顺便看看晓晗和明哲，原本没答应你去上海，那是沿海三百公里范围……晓晗在南京上大学时我都不能去看她！当年我力主她去西安学军工，是有点私心，她不惜绝食威胁老爹，终于考了和明哲一个学校……”
　　“你从前太多秘密不能说，我也不敢问！”莫红卫很高兴，拉着丈夫远离了方言卓和庄之蝶，还低头向他们示意不再打扰，忽然转脸问道：“老马，那你是民营企业人员了，这么说待遇、荣誉……”
　　“都有了！身份可以公开，一切都可以有了……”马达力压抑了激动，笑说：“老领导说，我会荣誉拿到手软，技术可以学习、填补空白，精神方面更加充实，不要被物质冲昏了头脑，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才不信！你是个枪械迷，不让你研发步枪才真能憋疯你呢！你毕生的梦想就是能像著名枪械设计师卡拉什尼科夫那样做出一款高精度、经久耐用、被广泛模仿的神枪！怎么会没有动力？”莫红卫笑了，提了丈夫的糗事：“小时候刚会尿尿和泥玩，你弄出来的第一个玩具就是弯了枪管的步枪……”
　　“呵呵！”马达力有些尴尬，之后叹气：“下周你陪我去北京，接受少将授衔！我可能是绝无仅有在离开军方系统之前成为将军的人，老领导说，这是我应得的荣誉，他要带领一班子老将军和老军工出席，向我这个年少者敬礼！欢送我走上继续为国家、军队、人民奉献的新岗位……”

　　莫红卫不再对庄之蝶和方言卓另眼相看和冷讽针对，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方言卓感受到了，庄之蝶解释：“莫大姐是青卓姐的粉，也许从前她因爱（青卓）成恨、恨屋及乌！这却想通了，因为青卓姐都在帮你……”
　　“哦！”这好像说的过去，但是方言卓细想了却觉得不对：莫红卫的针对是一直以来的，也一开始就知道小青帮助他写作！而且，这出去采了一趟蘑菇所获寥寥，他没听清马达力说什么却一直在说，这会儿莫红卫就喜形于色，突然不再针对他了！难道是因为人事主管罗星的约谈许以了什么？马达力和莫红卫这样的人才很难被收买，小庄一定是花了大力气——为了他的人缘，为了他不再被针对，有个称心如意的旅途！这也太“破本”了！这样想的方言卓渐渐地又有些心惊，于是把原因归结到了石羊身上，又有了唏嘘……
　　“你想的石羊除了有钱，满脸雀斑，得丑成啥样？才会这么下功夫地巴结你，让你娶她！”听到方言卓的汇报，孙梅笑了：“保持油盐不进！最好石羊就是报答你当年的再造之恩，要是石羊要嫁，你就说重婚，我立马从美国飞回来给你撑腰，让小帆请假，见了面抱着她痛哭‘羊羊姐’、‘丑丑姐’……”
　　孙梅像玩笑，但言之谆谆、凿凿，让方言卓惊了一跳，不由得感慨原来悍妻在美，后顾无忧！孙梅又一如既往觉得没事了挂断了电话……
　　他们的徒步除了辛苦疲累，其他没什么！这一大锅牦牛肉、兔肉、鱼丸牛丸乱炖色香味俱佳并没有土腥和怪味，让大家大快朵颐、满嘴流油，那边的叫化鸡和烤兔肉、脱水蔬菜汤也新鲜出来了……
　　“这是饭店的味道！比饭店还要正点……”吴永刚评价，赞叹不已：“饭店没有这样原生态的野味，焖烤技术也一定比不得小范……”
　　“这两个锅太高级了！”吕志强是学工程机械的，讶然看了炒锅和汤锅有了惊叹：“原来还以为吉米拿了两把合金弧形铁扇子，他的秘密武器，却原来是锅！这设计别致便于携带，还密封性那么好，不漏水不落油……”
　　“带着食材和各种的调料徒步，野餐很野外，还有好味道……”伊娃不由得咽了口水，大叫：“我要吃烤兔肉，鸡给我个翅膀，汤也要一碗……”她的汉语不好，跟餐馆里的中国厨师学的，所以，她关于吃的表达也慢但是很清晰！她被满足了，女生们也不客气，男士们于是连鸡头、鸡爪子、兔脚都没有啃到，只好看着一地的骨头叹口气，专心地喝汤了……
　　“汤里有兔头和胡萝卜的味道！”吉米开心大叫。
　　“哪有？能品的出来吗？”茱莉亚喝了一口，摇头不信。
　　“茱莉亚，管管吉米！他是变相提意见……”伊莉莎笑了，接道：“大厨师范范借口尝尝熟不熟都被我识破义不容辞地代劳了！吉米居然还敢有想法，真是黑青蛙想吃鸡肉，鸡爪子都没有……”
　　“外国人说中国话，就是能够独辟蹊径、象形会意，并不拘泥……”莫红卫笑靥如花，和马达力、宋嫣然、吕志强一起点头。
　　“绅士风度！绅士风度……”范德哈赫提醒。
　　“可是她们不淑女，一帮女匪！只有小庄还可以……”吉米看到庄之蝶还在啃兔腿，故意地大叫了，诡谲的神色：“嗯！是小爽巴结她们庄总，我看到了……小庄刚还不好意思吃，要给老方，这委曲求全……”
　　“真会拍（马屁）！”伊娃赞叹不已，这是伊娃会的为数不多的俗语，她还会“敲竹杠”这会儿却不适用，辩白：“明明是我给小庄的！”
　　“小爽也抢了一个给我，老方又不要，我只好勉为其难了……要不，吉米你拿去巴结一下茱莉亚！”说着，庄之蝶真的把兔腿递了过来。
　　“不了！我再捉，让小范帮着做，吃啥有啥，有啥吃啥……”吉米摇头拒绝，用上了不知哪里学来的方言，但是显然词不明意。

　　收拾、打扫之后，徒步之旅继续……
　　“审美不疲！”就是雪山背景下的溪流、瀑布、森林、怪石、木桥……但是因为各种组合的千姿百态、动静相宜的一步一景，让人有曲径通幽、尽是佳境的唯美陶醉的感觉！方言卓忙的不可开交，不停地按动快门——不要说什么刀剑林、剁肉板、神镜、鬼崖……就是草坡上一朵怒放的野花、溪流中一块星点的石头、枝头上一只斑斓的鸟儿……都值得他去多角度拍摄！
　　他们的十四人队伍基本上成双成对互相扶携却互不干扰，只周清爽带队跟了范德哈赫，伊莉莎和范德哈赫相谈甚欢，让周清爽不时地走神撅嘴；伊娃和吉米、茱莉亚在一起，故意地摸了吉米胸肌的伊娃咯咯笑了，茱莉亚醋意勃发；庄之蝶一直跟着方言卓，自在玩乐，不时地要方言卓给她拍照。断后的吉米带着茱莉亚和笑嘻嘻的伊娃走了过去，并没有特别关照或者停下来和他们一起走！吉米知道，庄之蝶可以保护方言卓，方言卓还以为他应该照顾小庄呢……
　　“老方！我肚子痛……”庄之蝶忽然在方言卓的镜头里弯下了腰，接着问道：“你包里有药吗？有手纸吗？我顶不住了……”
　　“都有！”方言卓慌张放下相机，在背包里寻找的同时推测，也自责：“小梅说过鸡肉和兔肉不能一起吃，会拉肚子！我大意了，没有提醒你们……这有热水，你先吃点消炎止痛的药……”
　　“是我吃多了！来不及了……”庄之蝶拿过手纸，顾不得药和热水，就落荒而去了之前看好的树丛后面，好一会儿，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的方言卓听到了一声尖叫，吓了一跳，连忙追问：“小庄！你有危险？”
　　“你别过来！”庄之蝶虚弱地叫了一声，方言卓担心极了，也只好停下脚步，听到庄之蝶接着说道：“一条无毒蛇！已经被我弄死了……我的危险是手纸不够！你给送过来，不要正对着我看我……”
　　“哦！”方言卓答应了，把包里的一卷手纸拿着，倒退着走向了大树后面的树丛：“我递给你还是丢过去？你确定蛇真的死了吗？多大的蛇？”
　　“一条小朋友！我没费劲就不小心把它弄死了，很惭愧……有点虚脱，不想说话！你递给我吧，别走开……”庄之蝶的回答有气无力。
　　丛林里的枯枝落叶散发着腐烂的气味，方言卓深一脚浅一脚地后退着，一段枯枝被他右脚踩起来戳中了他的左小腿，让他惊叫了……
　　“老方！是树枝，不是蛇，有我在……”庄之蝶弱弱地提醒。
　　“我……”蹲下身子摸小腿的方言卓连忙收手，低头之间就看到了左手撑地、右手捏着下巴苦笑的庄之蝶，于是慌张站直了身子：“小庄，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真的，太紧张了，对不起……”
　　“老方你想看到什么呢？”庄之蝶悠悠地说道，咬了嘴唇：“记得在丽江的总统套房，你好像什么都看到了！所以，我不该让你后退着过来，你大摇大摆地过来吧，这会儿你看不到什么，面对你的我裹的严实……”
　　方言卓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再不敢低头，像个提线木偶一般退到了能够听到庄之蝶呼吸的位置，把手纸交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僵立了——小庄说虚弱，那么不能就离开，要等她站起来帮助她扶着她走……
　　然后，方言卓听到了拨动枯枝落叶的刷刷声，很奇怪的时候，庄之蝶的提醒来了：“老方，不要脑补我在做什么！咱们走吧……”
　　“这重要吗？”感觉到庄之蝶的手臂搭上了他的肩头，方言卓搀扶了庄之蝶，忽然脑子短路，冒出了这么一句，连忙接着补刀：“蛇都无所谓，你却担心手纸！这有些本末倒置，让人觉得一头雾水……”
　　“这不重要吗？女孩子维护的东西有时候就是你们男人不明白的，但是确实很重要，是尊严，是脸面……”庄之蝶靠在了他的肩头，声音也弱弱的：“老方！不说话好吗？我感觉被拿走了精气神，这是地狱……”
　　“嗯！重要。”方言卓回答了，之后就闭口不言，支撑着庄之蝶吐气如兰地和他并肩慢行，是很辛苦！不然庄之蝶就会温香玉软地贴在他的身上，那可不行！虽然现代社会不封建，但太暧昧了人家女孩将来怎么嫁人……
　　终于跟上了等待的大部队！看着他们两个人蹒跚而来，范德哈赫忍不住作了评价：“小庄！还以为你们是何仙姑和铁拐李的组合，到底是谁受伤了，严重吗？你们这样子像是在做两人三足的游戏……”
　　“我拉肚子！刚吃了药，虚弱的很……”庄之蝶回答。
　　旁边的方言卓忽然想到方才的情景——美女超人的小庄拖着病体，不知怎么弄死了一条两指粗的蛇，却担心他脑补她擦屁屁、提裤子的样子，于是憋不住就笑了，又欲盖弥彰地向庄之蝶摇了手，合十道歉……
　　“不要笑！我生气了……”庄之蝶果然瞠目指点了他，又向莫名其妙的大家招手征询：“谁来帮我，或者弄个担架给我……”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老方！”
　　“他坏蛋！他不行！”庄之蝶脱口而出，觉得失言又害羞地捂了脸。
　　“哦！”恍然的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是异口同声。

　　“坏蛋老方”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扶着庄之蝶，看到美景也心不在焉，更遑论拍照了！尤其在成双成对的大家回头看他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更加低头了，几如要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到土里去……
　　“老方！他们都有丰富的想象力，你越描越黑，这样不描才是最佳应对……”庄之蝶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却依然装作虚弱的样子。
　　“人言可畏！其实我无所谓，就是委屈了你！他们虽然大多可以算是你的人，解释还是有必要的，我相信你的口才和权威……”方言卓看了庄之蝶一眼，接道：“我们远离吧！不要因为我让流言蜚语影响了你……”
　　“老方，你也说我们！我们不应该怕……”庄之蝶瞪大了眼睛，坚定坚强的样子，接道：“没有谁委屈，你不必要牺牲自己！我的生意都其次，我最重要的生意就是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我爱他，他也能爱我……”
　　“是谁？”方言卓觉得不妙，还是问道。
　　“不告诉你！我已经好了……”庄之蝶有了调皮的神色，补了一句：“石羊要嫁给你！她和我一样有钱有势，你小心……”
　　“……”方言卓无语了，忽然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的石羊就是这样折腾，目下的庄之蝶有过之而无不及！还好她有心上人，也提醒他要注意石羊的卷土或者说沙尘暴、狂风骤雨一般的昨日重来……
　　“小庄！你好强，这么快就满血复活了……”莫红卫不由得赞叹。
　　“嗯！是老方的功劳，我扶着他的胳膊，他把姿态放到了最低，我根本不用使劲也就专心回血了……”庄之蝶微笑着回答。
　　“情人眼里出潘安！”莫红卫心下感慨，却没有明说。
　　在这地狱谷里咬牙坚持的方言卓满头大汗，感觉腰酸背痛几乎要倒了，这时就听到了吉米的欢呼：“玛尼堆！到了，我们出谷，外面就是卡斯村……”于是，众人在素色的玛尼堆前欢呼雀跃，争先恐后地冲出了地狱谷！只有方言卓艰难地爬出了地狱大门（千年古柏和钙化池），大口喘了粗气……
　　“老方！你累坏了……”庄之蝶戚戚然。
　　“是有点疲惫，我歇一歇就好了！你别哭呀，美女都是水做的……”方言卓连忙劝解，也有些拿不准了：“假的？你没有泪！我……”
　　“是真的！但是我没有泪腺，所以在商场上他们叫我‘鳄鱼美人’！”庄之蝶按压了眼角，滴了润眼液，接道：“其实我还不如鳄鱼呢！人家偶尔还可以有泪，我却真的欲哭无泪，只有眼药水……”
　　“小庄！你真幽默……”方言卓感慨，指点着民宿旅社的旗幡：“我要爬到那家旅馆的大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除了吃饭，不要打扰我……”
　　“OK！”庄之蝶答应了，没有让他爬，而是扶着他进了旅馆。

　　睡了一觉的方言卓醒来时已经八点，痛醒的——后程三分之一的地狱谷里，这条右臂承受了庄之蝶一半以上甚至有时全身的重量，肿了！睁开眼看到庄之蝶正在床前肆无忌惮地盯着他，惊叫了要坐起的时候，庄之蝶指点了不知什么时候捆绑了理疗按摩器械的他的双臂两腿，眨了眼睛……
　　“小庄姐担心我谋害方先生，一直在这里看守着……”坐在床尾凳子上观察仪器的周清爽抬起头来，笑了：“可能是按摩锤敲到了方先生的痛处，就醒了……”看方言卓依然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并不援手，而是一边向庄之蝶飞了眼睛，一边作了暗示：“嗯！小庄姐，方先生想起身，你……”
　　“哦！”庄之蝶恍然，连忙扶了方言卓的肩背，然后“噗嗤”就笑了：“小爽！你捆了他的手脚，你不弄开，他爬不起来的……”
　　“哼！”周清爽不满了，嘟起了嘴——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可以让庄之蝶百般温存、上下其手、各种的不小心……她却不解风情地就要放过！嗯，小庄姐喜欢的是方言卓的内在，不是外貌和肌肤之亲，有些明白了的周清爽还是心不甘情不愿，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方言卓臂腿上固定的绑带……
　　“我梦见自己在游泳！但是水很浅，有人推着我，很自在悠然……”闻到了庄之蝶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感觉到了庄之蝶手上有力的扶持，方言卓意乱情迷，连忙顾左右而言他：“阳光沙滩、碧海蓝天，太美了！”
　　“还有比基尼……”周清爽接道。是她让庄之蝶把双手垫在方言卓肩背下的，方言卓果然有了被帮扶的安全感——理疗器械的穴位介入会刺激相关神经末梢并传递到大脑，让方言卓有适度的联想（做梦），但是不能完全可控。深度造梦会因为强行干涉人的神经从而造成一定程度的大脑皮层损伤，也就是说在技术上还不成熟，不能擅自使用。面前的是方言卓，庄之蝶（石羊）心心念念要得到的意中人，周清爽虽然一直有些狐疑，却知道庄之蝶绝不可能把那种不人道的机器用在方言卓身上的，因爱生恨也不可能——庄之蝶虽然强势但是爱心满满，做事雷厉风行但是从不赶尽杀绝，对敌人都是留条可能给她带来危险的生路！她的脸没了就是因为一个被她救下来却也被恐怖组织洗脑的少年引爆了炸弹，那一瞬间她祥和赴死、推拒少年离开的神情和动作让临死前的少年幡然悔悟，扑在了她的身前被炸到粉身碎骨，她在死亡边缘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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