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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人礼
楚文煜将殷岸父子带到城门口,城墙之下的汀奴人突然热血沸腾,楚文煜此时虚弱,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玉透,整个人美弱动人,那群野蛮的汀奴人哪见过这等绝色。
整日在荒山野原,一个个晒得黑不拉球。
“你是谁!”多乐曼指着楚文煜问道,语气调侃。
楚文煜满是疲惫,痛苦地捂着胸口,尝试着扩大声音回应他,“你们既然说了,只要大王小王二人,就得答应撤兵”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只要他们了?”立马反驳,多乐曼斜嘴一笑,指了指楚文煜,“你,我们也要”
“先撤兵”楚文煜语气正肃,瞪着多乐曼。
直到看着汀奴王慢慢撤退,楚文煜提着的心才有了些许放下,汀奴人首先要太子过去,楚文煜和他们谈判,自己和殷岸殿后,等全部军队撤退后再过去。
汀奴人竟然真的撤了兵。
满朝的臣子没有一个不是屈辱的,自己平日里敬仰的、沧元国的精神象征,就这样被屈辱地交给了敌军,岂不辱哉!
但是他们只是一群懦弱的文臣,平日里对自己人唇枪舌战,等到了真正的战争,却做不出任何事。
汀奴人,尤其是那个多乐曼,好像对他格外在意,分明前几日,满心扑在殷岸两父子上,前日不过城墙一眼,竟然就这样盯上了楚文煜。
楚文煜借着这点和汀奴人谈判,也为自己争取了两日的时间,多乐曼竟然大发慈悲表示愿意等,但只给他两日,当天晚上,楚文煜约了温九琴出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温九琴不理解楚文煜的意思,“你将所有内力传给了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急什么,过来坐”楚文煜坐在九洲客栈顶楼,平日里,平京城的夜,是金色的,满城的烟花流彩,满街的花灯行人,酒壶里装着旭日初升都饮不尽的酒水,画舫里枕着京城不夜的美梦。
可是这几天的平京城,实在是蝗虫过境,平日的热闹喧嚣早已不复存在,满城只剩下凄凉惨淡,家家闭门。
楚文煜喝着已经冷了的桂花酒,他以前是绝不会喝过季酒的,如今没空去管这些闲情逸事,楚文煜也变得将就了。
“温九琴,我先前总是羡慕你,如今,我只觉得你也是个可怜人”
“你终于发现了”温九琴大胆承认,楚文煜年轻时处处针对温九琴,二人实在积怨已久。
“温九琴,你连夜把百姓护送出城,这是我给平京城争取的最后时间”楚文煜放下酒杯,神色正然地说着正经事。
“你把传国玉玺和继位诏书带去江南”楚文煜说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四皇子失踪了,我上哪去找人”
“我知道”楚文煜半眯着眼,“只要你保管好玉玺和诏书,这个皇位,就轮不到其他人来坐”
“你就这么确定他想坐这个位置,万一他就想当个闲散王爷,什么都不干呢?”温九琴不信,“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他有这个气魄?”
“他有”楚文煜非常肯定,“他将国玉交给我,而不是其他人,说明他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算好了我会帮他。他只献玉不现身,也能规避危险,一举两得”
是啊,四皇子将随身的玉佩交给青面人阿鱼,说明他一早就知道楚文煜身份,整个沧元国,知道楚文煜双面身份的人,起码不超过五人,还有那封急信,足以证明他的信息网之大。
“这孩子,我真没想过他是这样的有谋略”楚文煜感叹着,“生得也比别的皇子好看,长得和我年轻时,不对,现在,实在太像,只是略微逊色些……”
懒得听下去了,温九琴立马打住他。
“温九琴,我这么做,其实对小济舟不是很好”楚文煜突然撇嘴,像是委屈的样子,眼里却没有一丝愧疚,“济舟在北洲称王,解决完汀奴人,他就是新皇的大敌人,这沧元国别的不会,内斗啊窝里横可是一等一的厉害,只怕到时候……”
“这是他自己的事”温九琴不屑,“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做好生死的考验”
“也是”楚文煜说着,“普天之下的男子,我也只认为这四皇子才配跟小济舟比一比了”
“最重要的”楚文煜想起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就觉得搞笑,“他们本来都是皇子”
温九琴是先帝的私生子,所以温济舟也是皇孙,殷子休是先帝的四皇孙,这两人确实有相对立的资本。
“我反正觉得,这样一人一洲治理挺好的”楚文煜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是你觉得”温九琴打断他,“这两个人,只看谁心狠一些,一山不容二虎,哪怕这两头老虎都是一条血脉,也是一样的”
“你说的对。”
老天垂怜,平京城那条平京河,这年冬日只结了一层薄冰,百姓们连夜乘船南下,这么疏散了几日,终于在最后一日,平京城成了一座空城。
汀奴人只能无奈地瞪眼看着,一是按照合约,只要三日和财宝,不拿百姓一人,他们不能这样光明正大毁约。
其二,他们是骑兵,是骑马的,看着浩浩平京河南流,一时之间也难得追赶。
不过,一群手无寸铁的人,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跑就跑了吧。现在的沧元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群蝼蚁,也不敢出什么花招。
他们中了计。
水路运百姓,陆路趁着夜色运九洲快马,温九琴派人将九洲客栈的书卷文籍都放在马车里,连夜运走。
楚文煜第二日又和他们谈判,先交出殷岸,殷岸腿脚颤抖着,被楚文煜挟持过去。
“皇姐夫……当真别无他法了吗”殷岸颤抖着腿问着楚文煜。
“你跟着我去汀奴,屈辱是屈辱了些,总还能活命,你去江南城,得被百姓乱刀砍死”楚文煜揪着他的领子,宫殿内的妃嫔众人也被连夜迁走。此时皇城内空荡荡的,再没有人来帮殷岸。
楚文煜为沧元国争取的这几天,温九琴和一众江湖人把平京城搬了个空,九洲客栈的速度和能力,一向都是极快的。
楚文煜终于下了城,汀奴人看见楚文煜从城墙之上走下来,一时一阵骚动,个个看到他,眼睛都在发光。
长身玉立,宛若鹤仙神子,面容美俊,双目难以尽赏。
楚文煜挺立着身子,径直走向多乐曼,在他的衬托下,殷岸和殷介更显平庸,多乐曼见到楚文煜,仿佛得到了什么珍宝,竟然亲自去给他捆了手,把他放在马前,骑着马载他回去。
果不其然,多乐曼虽然答应了楚文煜退兵,但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他派了士兵前去平京城内大肆搜刮,只是平京城所剩无几,空空如也,多乐曼大怒,揪着楚文煜的衣服责问,楚文煜却纹丝不动,睥睨地看着他,
“将军既然说了只要我们三人,那便要说到做到,不然,怎么彰显大、国、风、范呢?”
多乐曼自然说不过他,只能死死地瞪着楚文煜,楚文煜一双眉眼如画,隔得这样近,多乐曼竟然生出一些羞赧,松开了他。
说来也怪,汀奴人南征北战,世间美人见了太多,多乐曼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人。
说他是美人,倒显得俗气,他浑身的气场,如鹤清玉立,让人不敢亵玩。
多乐曼驾了马,就朝着平京城边境撤去,他得把这三个人先交回去,其余的,以后再说。
楚文煜进了汀奴军营,一双眼睛就没停止看过他。
凤小云。
楚文煜没想到他真的投奔了汀奴人,对视的一瞬间,凤小云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撕开。
凤小云老了太多,年轻时,他被打得不人不鬼,楚文煜没想过他能活到今天,当年自己在汀奴的探子告诉他,凤小云还活着,他是相当不信的。
“好久不见啊,玉扇公子”凤小云红着血丝,咧着嘴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玉扇公子,楚文煜的江湖名,很多年未曾有人提起,凤小云今日一提,颇有岁月更替的无奈之感。
“武痴,你怎么还没死”
凤小云江湖有名武痴,字面意思,沉迷武学,不能自拔,楚文煜借此回怼他。
“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凤小云从嘴缝里挤出几个字。
十年以前,这个叫楚文煜的死白脸,连同温九琴和邱逢梅,把他害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凤小云杀人的心都有了,看到多乐曼舔狗一样招待楚文煜,他内心极其不甘。
本来连怎么生吃了楚文煜他都想好了,哪知道多乐曼这色鬼整这么一死出。
楚文煜,殷岸,殷介三人被俘,那可怜的父子俩跪在多乐曼跟前,楚文煜却被多乐曼赐了个椅子。
不知是不是妒忌心太强,凤小云觉得楚文煜屁股下的椅子都比自己好,材质好,还有虎皮坐垫,生怕他屁股着凉似的。
“你叫什么?”多乐曼眯着眼,笑着问楚文煜。
“楚文煜”楚文煜刚想用文绉绉的话语介绍自己,一下意识到自己在哪里,选择放弃了,“称我承墨便可”
突然,营帐内冲进几个汀奴人,他们将殷岸父子俩驾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撕扯着他们的衣服。
楚文煜见形势有些不妥,殷岸吓破了胆,朝楚文煜求救。
“将军这是作何?”楚文煜抱着拳,探问着多乐曼。
多乐曼嘴角一勾,一只手揽着,示意楚文煜过去,楚文煜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就这个距离,一步也不敢上前了。
“我们汀奴人,对待这种奴隶,要行牵礼,不然,他们是不会乖乖臣服的”
“皇姐夫救我!”
“驸马!!”
殷岸殷介两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楚文煜虽然对他二人心有不悦,但一国之君,在此受到这般羞辱,他是看不下去的,但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们现在,与奴隶何异?又有什么资格叫苦呢。
凤小云看到楚文煜此刻的神色,甚是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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