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灵感启发○孟家小院
小云儿又在客栈快乐地玩了一天,坏叔叔虽然坏,但是给买好吃好喝的,还给她当大马骑。季恒又快乐地当了大半天的爹,三不五时就牵着小胖妞去找李梦卿玩,硬凑出来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把阿亚兹看得捶胸顿足泪眼长流,自个跑出去胖吃了一顿。
听说她家大哥是出去做力气活扭了腰,俩人也就没踩着饭点才过去。下午晚些时候就带小云儿出门回家,顺道买了些适合伤筋动骨人吃的补药。
小云儿一手牵一个,在中间荡秋千。李梦卿挂着微笑看她,季恒也看他,情不自禁感叹:“要真是咱俩生的就好了,天天带她出来玩。”
李梦卿继续笑着:“是呢。”
小云儿停下来看坏叔叔:“小云儿有自己的爹娘!”
季恒佯装臭脸:“小胖丫头,我还不要你当闺女呢!家里有没别的小孩,换一个换一个!”
小云儿急得:“没有!!!”
李梦卿摸她的脑袋:“叔叔说笑呢,不抢你的哥哥。”
小云儿挪到李梦卿这边来,离季恒远远的,然后骂道:“你是坏蛋,坏蛋才会抢小孩,坏蛋才会亲香香的嘴!”
她喊得毫无顾忌,周遭的路人嗖一下都看过来,李梦卿赶紧捂她的嘴,羞愧地低下头。季恒就愿意欣赏人难为情的样子,贱得没边道:“我是坏蛋,可你的香香就愿意给坏蛋亲呢?”
李梦卿垂着脑袋,脸上血色登时消散无踪。
很快到了小云儿家,风吹瓦片响的一间老祖屋。季恒一脚刚踩上门前青石砖,就见里头好像吵架的声音,赶忙后撤两步,把小云儿和李梦卿也给拦住。
八卦是两脚动物共通的本性,三张脸在门口探头探脑起来。
小云儿的娘擦着眼泪:“我跟你说咱俩这事没完。”
孟良功道:“我都提前告假回来认错了,给你赔了一个时辰的罪,还想怎样?你不会还要我下跪磕头吧?”
小云儿的娘:“下跪磕头,你想得倒挺美!戏里唱的,戴罪铐枷,游街示众!”
季恒悄悄嚯了一声,心说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罪要把男人这样整?完了完了,今天这饭想必是吃不上了,孟良功肯定要掀了桌子给她看!
果然,孟良功猛拍了一下桌子:“哪来的枷锁?我都告假了还让我上衙门去借?你换一个。”
季恒简直喷了,能不能不要这样好脾气?男人之耻!
小云儿的娘想定定,又说:“那换一个,小福来!”
召来一只板凳大的小狗,把它脖子上狗项圈取了下来,戴在孟良功脖子上,道:“戴这个也是一样,便宜你了。家里没有酱油,出去打个酱油再回来吧。”
孟良功愤怒地看她,猛站起身,然后转头出来了。
季恒:“……”
孟良功端着碗走出来,他们仨赶紧往拐角里藏,可不能让他在熟人面前丢了脸!谁知孟良功刚走到街角,就有人跟他打招呼道:“哎老孟!又被媳妇伺候家法啊?”
孟良功仰头长叹,露出项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季恒奇迹般地在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炫耀和骄傲。
那人就打趣他了:“叫你爱跟媳妇吵呢,回回犯错都整这一死出!”
孟良功回他:“不这样轻易不原谅我。”
季恒心里直呼我靠,这可千万别被他媳妇学了去,他一指挥杀伐的大将军带狗项圈上街可就真丢大脸了!转头一看李梦卿真在仔细研究,一时间冷汗阵阵,不敢多做言语。
三个人又在街上转了会儿,寻思两口子应该把矛盾解开了,就假装没来过一样回去。
一餐浊酒粗饭,但是肉菜齐全,还有一盘糕点是专门给李梦卿准备的。季李二人和孟良功夫妻、家中老二老三、小云儿团团围坐在一起,大的那个在里屋歇息,不能下床。
李梦卿见他们两公婆好像还有点互不搭理,摆碗筷也是直接撂在对方眼前、一个眼神都懒施舍,就打圆场道:“怎么都不太开心的样子,你们吵架了?”
孟良功就说,没有没有,只是些微小事;小云儿的娘一听不得了了,直骂道:“什么叫小事,我就说咸鸭蛋还要再卤三天才能开封!白白浪费了!”
众人喷饭,感情就为几个蛋闹成这个样?!
李梦卿给他俩笑得可乐,筷子拿在手里直颤。季恒在边上跟着笑了俩下,心里突然很是替他难过——人家那口子只是得了提前开了咸鸭蛋的罪名,就要游街示众求原谅;他做的那码混账事都够报官下大狱了,竟就这样被轻飘飘放过。
众人又吃着喝着,小云儿的娘中途给家里老大倒茶进去喝,里头传来几声翻身哎哟的声音。李梦卿伸头看了两眼,问道:“是怎么弄的,伤得很严重吗?”
孟良功说:“前段时间家里穷些,他跑去当货行苦力,扛米的时候不小心扭了。”
李梦卿又问:“有没有看过郎中?吃药了吗?”
孟良功答:“拿了几贴跌打老膏药,再贴段时间就能奏效。”
李梦卿又想慷慨解囊:“治病讲究辨证施治,总不好的话说明没用。待会我去请个郎中来看看,早点治好少受点罪。”
孟良功再三拒绝,他是觉得无端受人太多恩惠,难以偿还;李梦卿觉得他认死理,这点忙对他而言洒洒水,况且哪有说怕人情难还就让孩子硬受罪的?
季恒夹在中间,寻思自己见过的伤多,就道:“都别忙了,待会我先进去看看。”
小云儿一听,又记挂起季恒想偷小孩这事儿,当即放下筷子开始:“你是坏蛋,坏蛋才会抢小孩,坏蛋才会亲……”
李梦卿胆战心惊地捂住她的嘴:“吃饭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啊。”
小云儿抓筷子扒饭:“噢。”
换成季恒被他俩笑得不行。
吃过饭就去看老大的伤,他俩想着能出去做苦力的,至少也是宁宁这个年纪的少年,谁知道帘子一掀,床上躺的竟然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站起来都没到季恒胸膛高。
李梦卿也不叫季恒看了,直接就去请了郎中来,内外用的药都安排上,吩咐要贵的好的,医馆煎好了端来给他喝。小云儿一家都很惶恐,直道贱皮贱骨头不必费事,李梦卿仍旧我行我素。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季恒赶紧打圆场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小孩子受点骨头伤,将来长得高,弄点外敷膏药就好。”
李梦卿瞪他:“又不是出不起钱?!”
季恒无奈:“是药三分毒,就算再贵它也伤身啊?”
李梦卿被他说服,没再执着。
直到走出小云儿家的巷子,李梦卿都还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季恒知道他不爽自己的惯用办法被驳,但仍是道:“你帮他们太多了,这样不好。”
让周围人知道他们总有贵人相助,其实不是一件好事儿。
“哪里就多了?”李梦卿忽然笑了一下,“反正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能帮一点是一点。”
季恒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意思?”
李梦卿又露出软绵绵的笑:“总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呀,不是吗?”
这话说得确实,季恒却莫名起了一身白毛汗。
虽说是和好了,但晚上李梦卿又把他拦在外面,只在门缝里露出半边小脸瞧他,振振有词:“距离才能产生美。”
人都道床头吵架床尾和,小两口吵得再凶,早上起来发现搭手搭脚地睡到一块,自然就开始软乎起来了。季恒被拒之门外,只有一句完蛋在心里,分房睡间接等于要闹掰,强行地往门缝里挤:“再美就上天了,咱们适合平淡点。”
“别说那话,你根本就平淡不下来。”
李梦卿的眼神有点哀怨,季恒才明白是因为之前那事,被当成洪水猛兽了。
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就是了,一时的放纵需要用一生的寡淡来偿还,季恒对七夕的自己唾骂一番,又卖惨道:“我为了你,每天晚上忍得这么辛苦,还要被你嫌弃。”
“所以这也是为你好,以后就不用忍了。”李梦卿更有理由了,也是忍了又忍,没有忍住:“你要尊重我是个爷们的事实,要是跟我好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那你去讨个正儿八经的老婆算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季恒一听家属隐隐发火,赶忙地跪了:“好好,不做不做。”
李梦卿接着赶客:“那没什么事你就走吧。”说是这么说,仍在门缝里头瞄人。
季恒想找话聊,踟躇半晌,又将这件事情拿来说:“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啊,喝醉那天你不是也愿意的吗?”
他是有点郁闷他对这件事情突然的抵触,七夕那晚他也不是全然的没感觉,只是中道崩殂——横不能是一夜的功夫就病了吧?
李梦卿又有点脸红:“你都说是喝醉了!”仔细一琢磨,“不对,那天你根本没醉!你诓我!!”
季恒笑了笑:“嗯,不装一下喝醉的话当时我就藏不住了。你不也是吗?”
在京里喝二两还能划酒拳,没理由换个地方就一杯倒了。
李梦卿的脸更红了,合着他的小心思全被尽收眼底,亏他还那么努力认真在装……
季恒一见脸红,心想有戏,挠了挠门缝,可怜巴巴道:“真不让我进去?”
李梦卿还是心软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