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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流民
天色已晚,秦简从百户长手中接过了用以照明的火把。
在漆黑寂静的夜里燃起一丝亮闪的火芒。
秦简拉动缰绳,一夹马儿的腹部示意它左转。
这马儿未曾和她磨合过,再加上她骑技算不得上多好,因此单手骑行于秦简而言是有些吃力的。
好在马儿有些灵性,被她一夹马腹便知道像旁的小道儿处走。
顺着系统先前的给的地图,弯弯曲曲的山路顷刻间便不难走了起来。
秦简一抿唇,忍不住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冷冽的风刮过她的面颊,将她的衣衫吹的“簌簌”作响。
身后跟着百户长等数十骑兵,一时间寂静的夜里,竟忽然嘈杂起来。
马儿的铁蹄声、火把葳蕤燃烧的声音在众人的沉默下,传入耳中便显得愈发清晰。
随着离流民劫车的路途越来越近,秦简的心越发高高挂起。
待得真的靠近后,她忍不住呼吸一窒息,眼前的场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原以为魏含同随行的护卫虽能同流民纠缠一段时间,但流民人数众多。
再加上流亡的路上不少流民曾经濒临或直面过死亡,人一旦从阎王庙中走了一回,心境定然会同从前不一样。
人为谋取钱财而死,鸟因觅取食物而亡。
且先前流民逼停马车劫财甚是熟练狠辣,秦简不难想象自己走后的场景。
最好的结果应是寡不敌众,少不得要有些伤亡的场面。
是以秦简才会将马车上的马匹给解开了缰绳,一刻不停的引着百户长和士兵们前去。
只见面前堆放着不少月色下泛着冷光的利器,流民们双手负于背后被麻绳捆绑在了一起,围成了一个圆圈。
有些还未来的及在手上绑上绳索的流民正歪斜的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显然是没了行动力。
董英叡正带着自己手底下的其余护卫蹲下身子,挨个将流民捆绑起来。
眼见着捆绑的麻绳越来越近,被拉去官府后下场自然也不难想象。
有个流民虽被打的遍体鳞伤,但绳子要捆手的时候仍旧想负隅顽抗一番。
董英叡几下就给了那反抗的流民一个肘击,嘴上却一副好心肠的模样道:“一会儿把你们都捆起来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地上多凉啊。都捆起来背贴着背,也暖和。”
而始作俑者正叉手笑着望着前来的一干人等,在月色的衬托下透露出几分儒雅的书生气质。
百户长从马背上下来,一开始是有些傻眼的。
本以为今晚上注定是有番和流民的恶战,没想到一来竟然是帮忙善后的。
不过这也是好事,这流民流窜至锦安县周围也是有一段时间了,平日里烧杀抢掠过往的车辆不少,是锦安县知县的一桩心病。
可偏偏锦安县地处山旁,道路崎岖。
流民占山为王,碍于地理位置,实在是易守难攻。
现下倒好,恶人自有恶人磨。碰上了硬骨头,一下儿都给收拾了。
他忍不住向后看向秦简,脸色和眼神都充满着疑惑不解。
秦简也只能尴尬的讪笑一笑,若是现下能空出手上,她少不得要以袖捂脸。
望着魏含桃花眼噙笑,眉眼弯弯的样子,秦简忍不住瞪了一下他。
眼见着对方笑容愈发大,秦简忍不住暗自腹诽道,她也不知道魏含的护卫竟然如此厉害,若是知道这干人等的实力。
只怕自己便不会大晚上跑出来受冻了,早便同着秦襄寻着一间客栈窝在被窝里拜见周公了。
百户长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前来的骑兵下马,一同将剩下的流民捆绑好带回锦安县。
董英叡见骑兵前来帮忙捆绑,当即袖手复回到魏含身边。
他身长八尺有余,身后背负重剑,方才给流民的肘击干脆利落。
现下两手交叉抱拳,真堪得担当上一句少年英才神采飞扬。
百户长先打量了一番董英叡,后笑道:“兄台真是少年英勇,瞧着这回进京考的可是武状元?”
“军爷真是夸大我了,我只是陪同我家少爷进京护他周全的护卫而已。”这可把董英叡尴尬住了,他摸了摸鼻子。
百户长听此却只是笑笑,眼神闪烁问道:“这武学应是学了有十年了吧?”
他先前未被锦安县令招安时,曾是江湖人士,其他本事不敢说。
但论瞧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准,走南闯北多年,什么人可欺,什么人不能惹。
都是需要眼力见的,江湖能人异士众多,一个不小心惹了不能惹的人,将命丢了都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董英叡笑容一顿,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百户长见此只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董英叡的肩膀。
秦简一抬头,看向魏含的眼神里顿时就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流民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余下的便是将流民捆绑起来拉回锦安县的官府,听候知县的发落。
百户长却没那么快回锦安县,流民猖狂已久,劫持的车马少说也是数十两。
现下还要再去流民山中的老巢清点劫持来的财物,再带回锦安县。
众人收拾了一番,便准备随着骑兵回锦安县。
秦简望着地上的断箭,捡起来观望一番笑了。
这火羽箭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另有一番天地啊。
流民射来的火羽箭看似火势熊熊,实则雷声大雨点小,只为用来逼停往来行人的马车。
前头是箭,中间用油包用以引燃,尾巴是羽箭用以助燃。
不清楚其中伎俩的,只怕刚下马车望着熊熊的火势,心理上便弱了三分势头。
流民再一恐吓,双重夹击下,拿出银钱给流民不过是予需予求了。
秦简不禁摇摇头,现下才有几分走出清河镇的感觉,不再局限到一方天地。
好在这羽简是表面功夫上的东西,马车虽有损伤但也是外观上的,回到锦安县找工匠修缮一番便可。
魏含行至旁边,先皱眉仔细打量一会儿,后桃花眼微眯道:“一时不察,竟真让他用小伎俩给戏耍了。”
秦简收起断箭,打算回去看看中间包裹的究竟是何种油物,竟让羽箭的火燃烧如此持久不灭。
她别有深意的微笑道:“魏别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魏含一个怔楞,薄唇微抿,方想说些什么。
却见秦简踩着马蹬,一个侧身便一跃而上坐于马上。
她拉动着缰绳,跟着在前头举着火把的照明的骑兵,踏上了回锦安县的路。
魏含望着秦简的背影,黑夜里,葳蕤的星火中,她骑着马远去的身影带着点别样的萧寂洒脱。
大有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我也不稀罕的意味。
他不禁失笑着摇头,董英叡在旁边偷听好久了,见秦简走了这才凑着脑袋上来。
半带些调侃道:“少爷,这是惹人生气了?”
魏含收敛了笑容,他眉骨很高,不笑的时候带些上位者的威压。
本来眉目含情的桃花眼被他微微一压,途生几分令人寒战的冷意。
董英叡被他盯的哆嗦了一下,忙不迭的讨饶,怪自己多嘴。
魏含这才收敛的表情,慢悠悠道:“不过是吓你一下 ,慌什么?”
董英叡心里暗自腹诽这哪里是吓人,若是魏含的眼神能化成实体,分明就是杀人。
虽是如此,却不能明说。
他耸了耸肩讪笑道:“少爷,我胆子小,你不是不知道。”
魏含斜乜了他一眼,如同董英叡不曾点破他,他也不曾点破董英叡。
他一个翻身飞身上马,示意道:“好了别贫了,若是这么喜欢荒郊野岭只管在这带着好了。”
董英叡听此一言,忙跟着在后头牵了一匹马。
这大晚上,光在外头吹风便通体生寒,饶是他自幼习武也是扛不住的。
巴不得趁早回道锦安县,找家客栈,歇息一番。
魏含一拉缰绳,马儿前蹄便向前一扬,回头道:“马车也要拖回来,找个工匠修缮一下。”
董英叡顿时僵在原地,若是时光能够倒流,他真是想给调侃魏含的自己一个嘴巴子。
什么时候调侃不好,非要这时调侃。
这下好了吧,把这厮得罪了。
因着顾念秦襄在衙门外头等着,秦简骑行的速度就变得快上不少,暂时也将方才的事情给抛至脑后。
毕竟她骑行技术真不是特别高超,只能说是半吊子的水平。
先前在前头带路不控制速度还不觉得如何,现下跟在后头时不时就得“刹车”一下,还真考验臂力。
人到半路,手臂便越发的酸涩起来,秦简忍不住揉了揉紧握缰绳的右臂。
“谁教你这样握的,这马儿极有灵性,你试着稍稍牵住缰绳,他也是会的。”
魏含从后面同她并驾齐驱,侧头微笑道。
秦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面上虽对他仍有几分忿色,还手上却是很诚实的跟着有样学样。
不消片刻,随着前方骑兵的速度忽而变慢。
秦简惊讶的发现,魏含方才说的竟然是真的。
她有些怨气的回怼道:“你先前也没同我说过。”
“你说的究竟是那件事?”魏含眉眼带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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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进一步了,进一步了。我的亲娘啊,我感情戏怎么那么垃圾,我都20多W字才到互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