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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局
以诺听了,却没有说话。
萧腾搓着下巴斟酌了一下,继而欢快地拍了下手掌:“看来你的第二春也要这么不了了之了!没事儿!反正我也看他不顺眼,散就散了吧!不过师妹,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等你开第三春的时候,怎么着也得让我走个后门,排第一个是吧?”
以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一逮着机会就炫你那两毛钱的忠烈,姐现在没心思搞这些闹心的玩意儿!”
她该回去了,这些年浑浑噩噩,总是到了头。
夜岚,欠你的,已经在三年漫长地自我放逐中偿还。
从今天起,你我再无瓜葛。
以后江湖再见,是敌是友,全看缘分!
以诺能拿回原来的才华荣耀,是萧腾十分乐见其成的,他恨不能就地启开几瓶香槟,好放声吆喝庆祝一番。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一阵嘈杂。
隐约听得向师兄暴脾气的声音:“你要接她走?要不是你把师妹推下去,她能住到这地方来?再把师妹交给你,早晚得让我们去给她收尸!我管你是谁!赶紧给我滚!”
于是萧腾解说:“你今天出院,我让他开车接你。看来你家那个大少爷要来抢人了。”
以诺翻了一个白眼:“我得直接回家,别让向师兄折腾了。还有,让他收收脾气,皇甫家那位大殿下脾气不太好。”
“嗨!骂他两句你心疼了?”
“屁!我是怕师兄倒霉!”
门外向师兄嚷嚷完,也没听到皇甫的声音,萧腾还笑她担心多了,结果过了半天,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萧腾好奇地拉开门看了看,根本半片人影都没见着。
后来他才知道,皇甫让他嚷完后,二话不说,直接让道尔把人敲昏了,装到麻袋里扔到垃圾车上,运到城外的焚烧厂,差点变成了烤乳猪。
皇甫这些天一直在关注“冥古会”的动静,夜岚最后为了他刺了心口一刀,最后被影尊保住了小命,“冥古会”为了夺回他,可说是费尽心机。
他有意放水,让他们夺回夜岚,为得是窥探他们所研制的药剂秘密。
虽然很忙,他也每天抽空来看以诺,可惜以诺避不见客。
于是他也因为忙,纵容她的回避。
今天他照例来见她,也照样被拒,原本打算回去的,结果遇到一个二百五师兄,被得罪了。
他从来没为谁谦让到这样的地步,以至那些乱七八糟不相干的所谓同门,个个都要骑到他头上去了!
或许和教养,和性格都有关系,皇甫永远也不会疾声厉色,甚至鲜少用表情表达情绪,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是个好脾气的。
而恰恰相反,他基本时候,情绪都十分不佳。
这边处理了一个傻逼,总算让他这积压的憋屈气到了顶,折身又回到了医院。
他一路蹙着眉,眼神幽深沉寂,像是酝酿着一场暴风雨,连爱碎碎念的道尔都识趣地闭了嘴。
可是,当他要求见以诺,依然被拒绝后,殿下的耐心终于告罄!
萧腾正在帮以诺收拾东西,听到门响,抬眼就见皇甫默黑着一张脸,径直朝以诺走了过来。
这架势是想打架啊?
他一扔手里的东西,就要给师妹撑腰,来势汹汹的皇甫却突然顿住了脚,所有的气势像被人猛地掐断了似的,停得十分突兀。
他回头,看到以诺正抬头看着皇甫。
拜萧腾所赐,以诺现在的打扮实在令人惊艳非常。
一身淡雅的七分袖棉麻长裙,露出纤细而骨节突出的手腕,衬得大病初愈的她孱弱单薄。
乌黑的披肩长发轻柔地贴在白皙的脸颊,更显得她不施粉黛的精致五官格外干净脱俗。
她的睫毛纷长,眨动间勾住了额前几缕垂落的发丝,像是清晨露珠上伸懒腰的精灵。
只是这么看了皇甫一眼,便刹那间芬芳了他整个感官。
皇甫有那么一刻,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晓得了。
嗨!萧腾得意地心说,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熊样!
面对皇甫的突然闯入,以诺甚至懒得说什么,漠然地转开眼,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皇甫这才想起自己是进来干嘛的。
他先是被以诺的美色震了一把,却又见她对自己这般眼不见为净,那戛然而止的坏情绪又“嗖”得飙了起来,甚至变得更加恶劣。
你看,她身上有这么多的秘密,却从来没和你说。
她嘴里说着爱你,可狠起来,比任何人都无情。
你做错了什么呢?
无非就是锁了她一场,不小心弄死了一人一狗两条命。
“方以诺,你打算把这件事迁怒到什么程度?”
皇甫知道小狼对她很重要,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了,可他不准备忍耐很久,“你有什么不快,不妨直说,躲着我算什么。”
以诺却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态度简直是火上浇油,皇甫感觉自己极好的自持力都快不顶用了:“那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武庄后山上的时候,我说得够明白了。”
“方以诺,你以为我是什么?”皇甫猝然朝前迈了一步,直逼向她:“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拿捏生死?谁给你的能耐?”
他的语气生硬且霸道,在以诺对他一肚子意见的时候也不知收敛,简直是来找不痛快的。
她拿腔作调,字字含嘲带讽,听来十分刺耳:“皇甫殿下,您身份尊贵,草民身份卑微,哪敢造次?”
皇甫闻言,眉宇阴郁,山雨欲来风满楼。
萧腾见了,立即抽身挡在以诺身前:“怎么?你上次心情不好就推她下山,这次又想让她坠楼?”
皇甫显然已经濒临爆发:“你算什么东西!出去!”
可他依然是那副表情,只是眼神已经彻底黑了,哪怕声音也没有十分严厉,却字字携裹着杀气。
萧腾正要开口,道尔已经见缝插针地挤进来,一把搂过他的肩膀笑道:“哎呀哥们,一见如故啊!出去喝两杯怎么样?”
他说着双手使上力,连拖带拽地把人给弄走了
萧腾挣道:“嗳!你谁啊?你放开!”
“你想知道我是谁?那好啊,咱们出去,我要跟你隆重介绍一下自己哈哈哈!”
道尔的每块肌肉都相互协作着跟萧腾较劲,并一体二用地回头当和事佬:“默默,女孩子嘛都是要哄的,好好表现啊!”然后“砰”得一声,把门给带上了。
平日里发生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矛盾,他一向喜欢搅合进去看戏,唯恐天下不乱,但真临了遇事,他却是最正经能办事的。
萧腾还真有点佩服他这几下子,竟能四两拨千斤得把他弄了出来。
道尔语重心长地一拍他的肩膀:“要我说哥们,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咱们就别管啦,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况且凭母夜叉的脾气,要是真不想跟默默好了,早就吹胡子瞪眼或者大打出手了,你就随他们去吧!”
这么说,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方以诺这个人,说她爱憎分明,其实并非长处,爱时牵肠挂肚,恨时魂牵梦萦。
但凡是情,终难放下。
所以,她此时内心矛盾煎熬,都是因为爱着皇甫。
皇甫说她迁怒,其实不错。
哪怕他预测到夜岚折回,也没想到会对她下死手,诚如以诺的强悍,若不是被夺去了自由,也不会让谁为她牺牲。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个倒霉的巧合罢了。
可皇甫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万事都有因果。
他说:“我提醒过你,爱我会让你失去一切,是你一意孤行。事到如今,小狼死了,你后悔了是么?”
以诺怒道:“你要搞清楚,小狼的死,是因为你锁了我,把我置身在危险中造成的!”
“所以,你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头上,批判我对你的霸道占有。”皇甫冰冷而尖锐地望着她:“可方以诺,我为什么要囚禁你?是因为你嘴上说爱我,却把什么都埋在心底不与我说。”
“我只是想把一切解决好!我不想他伤害你!他是个疯子!”以诺只觉心口突突地生疼,怒不可遏:“我从没有想过要瞒着你!我和他坦坦荡荡有什么不能说?我方以诺自认为心胸坦荡,无愧于你!是你不信任我!”
她突然感觉十分悲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自觉将这份爱恋烧得炽热滚烫,去暖一暖他冰冷地容颜。
她极尽所能传达自己的爱意,却还是没能到达他的心底吗?
她喜欢他,喜欢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对方好像并没有真切感受到。
我还有哪里不够努力呢?她愤怒地想着:根本就是这个混蛋没人情味!竟然这样糟蹋我的真心!
她像是要发泄这样的不甘,拎起旁边的东西就朝他砸了过去。
“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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