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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清关系(2)
教师节前,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心里头都会涌动着一丝浮躁和不安定的心境,就像临放假前的那份期盼,学生无心学习,老师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老师此时自己也或多或少地无心上课。
随着教师节的过去,所有的庆祝活动都结束了,学校又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和正常的教学状态,老师的工作又忙碌起来。上课、批改作业,找学生订正,补差就占去了子璇的大部分时间。子璇中午不再去张允惠宿舍休息了,她开始收集资料筹备英语课本剧。她打算利用今天和明天两天中午时间,把课本剧的内容确定下来,下个星期开始在她教的两个班中选拔学生,然后组织、指导学生排练。子璇不喜欢下午放学后留下来加班,所以排练的时间也只能安排在中午了。
中午吃过饭后,只有住在学校附近的老师才会回家休息,大多数老师只能趴在办公桌上或躺在从家里带来的折叠躺椅上休息。子璇不想在办公室办公影响其他老师的休息,就捧着笔记本来到张允惠班上。
在学校吃饭的学生不足三分之一,本来他们坐在位上和身边的同学窃窃私语,子璇进去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值日的学生立即开始行使自己的职权,坐在讲台上督促学生,教室里顿时静下来,部分学生写作业,多数学生在看课外书。
张允惠还不习惯子璇不去她的宿舍,她竟然也不休息了,来到教室陪在子璇身边。她一进教室,就把所有的学生安排到三四组的前面去坐。她和子璇则坐到了远离学生的第一组的最后一张位子上,子璇知道她有话和自己说了。
“子璇,听说昨天有人给你送了一大束玫瑰!”她和子璇耳语。
“你也想和别人一样八卦我的新闻?”子璇不答反问。
“我这叫关心。”张允惠大言不惭,“你昨天聚餐提前离席后,大家都说你去和送花人约会了。我来向你求证一下真伪。”
“什么真伪?”子璇没反应过来。
“她们都在纷纷猜测送花人的身份。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高先生吧。”张允惠的双眼闪着兴奋的亮光。
“我收花,我约会,你兴奋个啥?”子璇白了她一眼,继续埋首打字。
“我为你和高先生高兴呀!你们俩真的很般配,不仅男才女貌,而且还金童玉女呢。”张允惠越说越得意忘形,耳语声变成了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小声。
子璇看着她那一脸兴奋的脸都不忍心幻灭她的心愿了,但又不得不说:“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我和高先生真的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子璇,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越来越不理解你了,你为何如此固执呢?难道你父母不希望你早点结婚吗?”张允惠真的为她急了。
“我和人约好这个星期六去相亲,希望能成功!”说这话有点不像子璇的性格,一般情况子璇不会把没有把握的事告诉别人,今天她竟然把这事告诉了张允惠,一方面说明她确实把张允惠当做亲密知己了,另一方面,说明子璇下定了决心要彻底和高寒峰结束暧昧,给自己一个无法回头的机会。
张允惠吃惊地望着她,过了半天她才不谅解地冒出一句:“那高先生怎么办?”
子璇没有回应张允惠的话,高寒峰不是她的婚姻归宿,她也就不可能成为他的感情责任。她有自己一定得承担的责任,那就是尽快结婚,早点生子。
张允惠不赞同地继续说:“子璇,我觉得你还是慎重一点好,高先生对你的痴恋我都被感动了,难不成你是铁石心肠?”她见子璇依旧打着字,不回应她,更加不满了:“子璇,箩里看花,越看越花,这样的道理你不会不懂,高先生这么优秀的人你都看不上,到底你要找什么样的人呢?”
“就因为他太优秀了,我才高攀不上呀。”子璇苦涩地说。
“你只管接受就好,哪有高攀不高攀的问题,多数问题都是你自己在自寻烦恼。”张允惠不客气地指出。
真的是自己在自寻烦恼吗?高寒峰不敢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如实地对他父母说,不就是他也很清楚这一点,他的父母不会轻易接受身体有缺陷的自己吗?他想和周明哲一样瞒天过海,这世界上可没有永久的秘密,如果事情东窗事发,受伤害的又是自己!子璇决不允许自己在同样的问题上犯同样的错误。
“张允惠,有很多事情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高寒峰喜欢我,不等于他的父母也喜欢我,无论如何他父母不会接受我的。”子璇含含糊糊地说明原因。
张允惠更加不理解了:“为什么不能接受你?你有一份虽然拿钱不多却也很体面的工作,你长相、身材、性格也都是男人喜欢的类型,从你的衣着和平时的表现看,你的家庭条件也不差,这样的你打着灯笼都难找,还会有人不愿意接受你?”
“也许因为我是红颜薄命,不适合娶回家做人老婆吧!”子璇情绪低落地说。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倒觉得你是千年狐狸,有的祸害人间呢!”张允惠被子璇妄自菲薄的话气糊涂了,只知道安慰子璇会长寿,却顾不上她的说辞是否恰当了。
子璇笑了:“你看看,连你都认为我不适合做人家老婆,只配做狐狸精!所以我还是不结婚的好!”
张允惠最后只得说:“我说不过你,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选高先生,是你的损失。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认真考虑,不要盲目地去相亲。”
“张允惠,我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就不要说我了。你和章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子璇自然地把话题扯到她身上。张允惠在她身边,她也不能静下心来编写课本剧,她干脆合上笔记本电脑,趁着现在来关心关心她的私生活。
子璇觉得这几天她还没有过问张允惠约会之事,这实在不像一个朋友所为。按照张允惠的性格,第一次约会那天晚上她就会打电话和自己说约会经过,但那天因为自己被泼汁心堵得慌,而没有接她的电话。而星期一那天中午,张允惠对她欲言又止,想必也是想和她提自己约会之事,但看到她那天有点失常,才把要说的事情藏在心头没说吧。
“还算正常吧,一天一通电话,约好周末晚上一起吃饭看电影。”张允惠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说。
“从章先生的口音里听出,他好像不是本地人,他在本市有自己的房子吗?”子璇关心地问。
“他是北方人,在本市上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这里打拼,有没有房子,我还没好意思问。”张允惠实话实说。
“说到房子是俗气了点,但还不能不提。就像你说的凭你自己在这里买房子是困难了点,如果想婚后过得舒心点,男方必须还得有房子。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感情是最重要的,房子等婚后两人共同努力,也没什么不好!”子璇比较理智客观地分析。
“子璇,在爱情和面包面前,我当然更看重面包。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我父母常在我耳边说的话。你今天不提房子,我还真的不好意思和你说这些呢!我怕你说我现实、势力。章世杰比我大七岁,不可能现在还会是一张白纸,还没有其他故事,如果他没有房子,经济条件不好,我肯定不会再和他交往。”张允惠没有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实事求是地说。
子璇此时深有同感,她心里的难言之苦更深切了。她更没有把握自己能否走上婚姻之路了。无论什么时候纯粹的爱情是没有的,爱情在金钱这个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同样它在病魔这个现实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只要是正常的父母,谁会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个病残的媳妇回去。她的内心再也不能对高寒峰抱有不切实际幻想了。
子璇在心里越发坚定了周六的相亲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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