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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
晨起,还在赖床的公孙仪惬意地坐在床边,正轻轻揉捏着姑娘分明未施粉黛却清艳如染了霞色的双颊,闻言,他起了坏心。
逗她:“我昨夜说的话可多了,唯唯指的哪一句?”
“嗯~是指‘公孙仪爱上徐乐蓉’这一句,还是‘柳无咎爱上徐唯唯’这一句?”
“亦或者,”公孙仪凑近她的耳朵,坏心眼地往里吹了口气,“是‘年轻的帝王爱上了他的贵妃’,这一句,嗯?”
如愿将瞬间瘫倒在他怀中的姑娘抱了满怀,他将脸埋在她如云的乌发中,闷笑不止。
“唯唯,你这样敏感。”公孙仪终于止住笑,轻轻揉了揉她的耳垂。
徐乐蓉被他捉弄习惯了,本已不会再脸红。只她想着他方才那三句话,脸还是慢慢热了起来。
陛下也过于直白了些,她想。
哪有人一直将什么“谁爱上谁”挂在嘴边的。
可是,这样想着,她唇角却在抑制不住地往上扬,杏眸中也尽是甜蜜。
“唯唯,我说得不对么?”公孙仪在她脸上偷香一记,问她。她这模样像只偷了腥的小猫儿似的,惹得他心里痒痒的。
徐乐蓉慢慢摇了摇头。
都不是。
她慢吞吞的,像是比听到他说“他爱她”还难为情:【陛下说我一人顶佳丽三千那句。】
她从脸颊、脖颈到微微露出的一点肩背都是绯色的,但她仍执拗地“说”着:【陛下一言九鼎,我当真了。】
公孙仪看着她,眸光渐渐温柔,他竟有些舍不得再逗她。
“唯唯这么喜欢我。”他轻笑,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和她对上。
“刚好朕也很喜欢贵妃,但她性子淡泊、出身高贵,看不上世间大多奇珍异宝、名利权势,那朕许她一双人,好不好?”
这是第一回,公孙仪在徐乐蓉面前用了“朕”这个自称——代表着他是以帝王的身份给出的许诺,而非仅仅作为她的夫君。
如愿得到答复,徐乐蓉才笑得甜蜜的双眸却瞬间有泪落下。
她急切地抬起身,主动吻上他的唇。
次间这张他们睡了一夜的大床上,空气再次一寸寸被点燃。
等他们真正起身时,方才还朦胧的天色彻底大亮。
洗漱完毕,公孙仪抱着身子发软的徐乐蓉下到了一楼。
和昨天的晚膳不同,今日他们的早膳没有选择继续在九楼用,而是和昨天午膳一样在一楼明间用的。
用完膳,公孙仪亲自将徐乐蓉送回了坤宁宫。
“好好睡一觉。”他掀开被子,将她摁在床上,“午时我要诏兵部尚书谈三军大比之事,不能回来陪你一起用午膳。”
他亲亲她的额头:“不过晚膳我会回来的。”
徐乐蓉点点头,阖上了双眼。
昨夜在观星阁,她没怎么睡好。
虽然公孙仪后来没过多折腾她,可他那番倾诉,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心绪便翻涌得厉害。
哪里静得下心来?
等迷迷糊糊睡去,梦中还是他搅人清梦的那张脸,和他深情的告白。
再加上,他们还那样早就起了身,又纠缠了一番。
徐乐蓉睡得很快,公孙仪还未起身便听得她呼吸开始变得绵长。
他静静坐在原地,凝视着她恬静温柔的睡颜,又待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像是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公孙仪想了一会儿,还未想起来,便在裴叙轻声却焦急的催促下离开了坤宁宫。
徐乐蓉是在梁太医来为她诊脉之前醒来的。
“娘娘,臣今日给您开了新的膳食方子。”梁太医单独面对年轻的贵妃时,要比面对公孙仪这个帝王时,态度要温和许多。
他说:“娘娘,这膳食方子我家夫人和孙女也曾吃过,都道是味道还不错。”梁太医还记着公孙仪此前和他说的,改善药膳味道的事。
“娘娘接下来几日吃的药方也会有调整,臣制好药丸子后便会派小药童通过来。”
“只是,”他抱歉地笑笑,“娘娘,药丸子的味道臣可改不了。”
徐乐蓉对他温和一笑:【我知道的,梁太医不必觉着抱歉。】
虽然药膳和药丸子滋味都不怎么好,但总比她此前喝的那些药汤味道好多了,她也从未在意过这个。
只是……梁太医忽然提起改善味道,定是陛下私下对他有了什么要求。
【陛下那里,我会去说,梁太医不必为难。】提到公孙仪,她面容比方才还要再柔和不少。
“听”得她的话,梁太医松了口气:“多谢娘娘体恤。”
还是娘娘人好啊!比陛下讲理多了!
心里想着,梁太医面上却没露出什么端倪,又絮絮和徐乐蓉交代了好一些事情——其实这主要是讲给伺候她的宫人们听的。
自进宫后,公孙仪时常和徐乐蓉一同用膳,二人的膳食都是御膳房那边做的,徐嬷嬷便甚少再有亲自下厨的机会。
但她过去多年常待在素璇院的小厨房里,对于膳食还是有一定研究的,她细细记着梁太医交代的话,时不时还问上几句。
梁太医脾气极好,都一一回答了。
而梅兰竹菊四大宫女,也俱都一一记下。
梁太医走前,徐乐蓉想起一事:【梁太医,药王谷那边,可有回音了?】她“问”。
“问”的时候,她其实有些忐忑。
她进宫第二日,晕过去之后再醒来,不敢让梁太医知道。那时陛下和梁太医在说赤阳果之事,她躲在床帐内,听了全程。
可梁太医并不知道。
当日内殿中还有徐嬷嬷和常嬷嬷在场,只盼着梁太医不要多想、或者只以为是陛下或两位嬷嬷告诉她的才好。
不然……徐乐蓉面上微热。
许是她的期许起了作用,梁太医果然并未想多。
不过,他才学会手语没多久,年纪又大了,辨认起手势来便慢了些。等意识到徐乐蓉方才“问”了什么,他心下便是一“咯噔”。
“回娘娘,”许是这明间炭盆过多了,分明今日风冷,他竟生生出了一身的汗,“药王谷已经将赤阳果的药性介绍内容抄录寄了来,但……”
想着家中记录心得却一片空白的小册子,梁太医硬着头皮道:“但恕臣愚钝、且医术浅薄,尚未有头绪。”
徐乐蓉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她看着战战兢兢的老人,示意徐嬷嬷给他递条手帕。
待梁太医擦了额头的冷汗,看过来时,她“道”:【梁太医不必谦虚,亦不必担忧,两月之期未到,陛下那里不会过问。】
这些时日,徐乐蓉也慢慢摸清了几分公孙仪的性子,他若是给出了期限,不到时间,便不会提前催促。
何况,两月之期还是梁太医当初自己提出的。
陛下相信梁太医的医术,便更不会在时间上为难他。
【是我心急了。】徐乐蓉松开微蹙的眉,【让梁太医为难了。】
“多谢娘娘体恤。”梁太医起身,躬身,“臣定会好好研究的。”
徐乐蓉让徐嬷嬷将他扶起。
离开了坤宁宫,梁太医挎着药箱走在平坦的宫道上,忽然长叹口气。
娘娘说是她心急了,让他不必担忧和为难,可他怎么可能不担忧、不为难呢?
娘娘还特意提起两月之期……
哎!
当时他为何要说两个月足够呢?怎么就不多说个一二三四个月呢?
梁太医苦笑,觉着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于天真。
哎,六十岁的老头了,不比师兄七十岁的老头子,跑遍了整个大燕、又跑了苗疆一趟,如今竟人又在广虚府、和毛太医一起医治疫病。
他怎么那么能跑?
精神硬朗、身体比许多年轻人还强健的梁太医,捋着他花白的胡子,心想:今日又是没有干劲的一日。
待从清心殿出来,他又长叹一口气。
回到太医院,说着自己没有干劲的梁太医,又卷起袖子一头钻进了自己的书房。
夜里。
坤宁宫浴池里水声再次响了起来。
徐乐蓉阖着双眼,面上沾了水珠,脖子上亦贴了几片艳红的花瓣,衬得她越发肌肤如雪、娇艳动人。
她环在公孙仪脖子上的双手有些无力,但每回要往下掉的时候,总被人拉着,继续扣在他脑后。
公孙仪将沾在她面上的水珠慢慢抹去,目光幽深:“唯唯,我今日想了一日,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
什么?
徐乐蓉艰难地分出一丝心神,睁眼看他。
她一睁开双眼,眸中的潋滟情意便遮掩不住,这样的情境下,竟像是民间传说中勾人摄魄的狐妖。
公孙仪呼吸一滞,好半晌才想起接方才自己的话茬。
“唯唯,我想起来我忘了什么了。”
他将她的身子往下压了压,并及时将她重新掉下来的双手放回他脑后。
只这回,软绵绵的一双玉手怎么也合拢不住。他便将它们拉了下来,单手拢在自己身前。
他亲了亲那双纤长白玉一般的柔荑:“唯唯,我昨夜对你表明了心意,对罢?”
徐乐蓉心神正荡漾,这句话落在她耳中,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公孙仪亲了亲她的唇角,还记得就好。
不过……
这样的时候,她竟还能分出心神来听他讲话,这可不行!
既要又要的年轻帝王,理直气壮地将一腔“不满”都撒在了他的贵妃身上。
徐乐蓉原本急促的呼吸开始变得深而长,这回,便是公孙仪再如何在她耳边讲话,她都没能入耳。
公孙仪满意地吻上她的唇。
等到哗啦不停状似沸腾的水声停了下来,徐乐蓉终于听清了公孙仪对她说的话。
他在说:“唯唯,我说我爱你,但你好似没有给我回应。”
徐乐蓉身子还软着,在他幽幽的语气和深邃的眼神中,不自在地偏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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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打工人心理、潜意识却卷得不行的梁太医:面上毕恭毕敬,心里:今日又是想要致仕的一天;潜意识里:死鬼师兄年纪那么大还能在外面到处跑,我可不能被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