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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外星人约会篇(中)
接着,分饮料三人就见证了影山茂夫的双颊绯红、眼神游离、光张嘴巴开开合合却不出声的奇景。
“有这么难说吗?”影山绮良歪头困惑。颊侧金发滑落身前,她轻轻捋至耳后,“比如中学时候那个学生会竞选后向你告白的女孩呀?送人家回家再去社团练习的举动很浪漫哎,讲——出——来给我听听,好不好嘛,讲呀?”
她有点微妙的沮丧,很想再次穿越回过去只为飞踢那时的老公心口一脚;但又觉得如果那时老公对那个女孩不好反而更糟心——幸好影山茂夫有一颗至纯至善的心灵……虽然偶尔也有点不那么纯洁。
看不下去的影山律强行插嘴夸哥哥真的很受欢迎。
“在说什么,小良是路人的初恋啊。”
灵幻新隆随口揭露了真相,顺手抽走影山律手上的宝矿力水特。
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他才摸着下巴作回忆状缓缓道:“当时他可是很紧张地来咨询所问我意见呢,那种感觉,很像回到了他还是小孩的时候。”
一缕绸缎似的金发于微红的耳边掉落。
她的手绕起头发,指尖打着小卷。
“很紧张吗?”
“嗯,和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阳光与雾气的味道在凉风中交叉、飘动,她抿起嘴唇,浅浅微笑,脸庞一层桃子似的绒毛在风中轻颤。
影山茂夫则安安静静地待在她的身边。
空气里氤氲着某种暖融融、甜丝丝的感情。
望着明显很幸福的俩人,灵幻新隆起了兴致,“小良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影山绮良看了一眼影山茂夫,不知道为何他又僵化住了,那副表面没有情绪很吓人实则呆滞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非常可爱。
她迟迟不答,灵幻新隆便说路人完全不会在意的啦。
黄头发的青年人完全不知身旁某人已起杀心。
他不经意瞥见影山律的臭脸还吓了一跳,“不要那么露骨地冒出杀气吧。”
影山绮良好声好气地回答道:“我由于有点漂亮,所以……”
然后拐了个弯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只剩下和影山茂夫的每一次见面的美好回忆。
“和好喜欢最喜欢特别喜欢的人谈恋爱好开心的,”她笑着说,“大师你也去恋爱嘛。”
“灵幻先生谈恋爱后会忙起来吧。”影山律缓了冷脸附和,言下之意是让他不要这么闲地折腾哥哥。
想瞧热闹却不成的灵幻新隆抽了抽嘴角,内心陈旧家长式地叹气:小孩子长大以后就不好应付了呢;嘴上社交式干笑几声,极自然地转身喝起自己顺来的运动饮料假装无事发生。
呆滞的影山茂夫有新动作。
三份炯炯有神的目光汇聚于他。
只见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来羊绒手套,平静地递给影山绮良。
“我想小良的手应该很冷。”
她不接,反而对他伸着手张开十指。
其他俩人可能觉得会有恶心或肉麻的事发生,纷纷收敛眼光不再注意这对年轻的夫妻。
影山茂夫顺从地俯身,扯开手套,极耐心、极小心地为她戴上,她的手却越抬越低,距离也逐渐缩窄,几乎是贴在是胸前。
追逐目标的他,身体越来越与她挨紧。
近到仿佛影山绮良一张嘴,他那茂密顺滑的头发就会吃进来。
不过,这本就是她想达成的目的。
“不是喜欢,是我最爱你了。”
影山绮良细声、清晰地告诉他,影山茂夫同样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也是。”
感到爱意的影山绮良眨了眨眼睛,遗憾地想假如是二人单独约会就可以亲亲了。
待温暖的羊绒手套贴合双手,薄脸皮的两人就牵手手甩来甩去晃晃悠悠缓解一下心情。
天际幽幽下渗着极蓝极清澈的流光,沐浴光芒下的人们仰面望去。银辉的飞行器冷峭地裸在空域,于瞳孔中曝光,自私地霸占了所有人的视野。
热烘烘的白气从口中呼出,模糊了视线,蒙蒙的雾中展露一抹明亮煦暖的颜色——粉红色——芭比粉的外星人。
眼睛大得过份,大概占了脸的二分之一面积。
影山绮良:“……”
眼眸炽热且耀眼,仿佛盛满了银河,不可思议地闪着光辉。瞳中有星辰,一颗接一颗,群星璀璨,美得耀眼。
她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地怪,谨慎思考片刻:“嘶——怎么说,好像画风不太一样哎。”
怎么说,既有灵魂又有超能力再有外星人的世界本身就很怪吧!
“外星人里会有想要称霸宇宙的组织吗?”
宇宙飞船里盘腿坐着的花泽辉气好奇地询问着外星人,他似乎能听明白外星人古怪的语言。
想到曾经叫嚣着征服世界的丢脸老爸的铃木将:“……花泽掌握了心灵感应?”
他爽朗地说:“不同表现形式的超能力的原理是一样的呢。”
粉红色的外星人叽叽叫。
花泽辉气弯起眉眼,哑然失笑:“原来我们人类相当邪恶啊。”
答案是没有,掌握了穿梭宇宙技术的种族里不存在恶意。因为造导弹的技术比造宇宙飞船的技术低得多,所以邪恶的种族总在离开诞生它的星球前自取灭亡。
人外交流热火朝天,其中无所事事的两个人对上眼。
“大师觉得很无聊吗?”一人率先指出。
大师懒洋洋地侧躺在软垫上,手撑着脸,不慌不忙道:“你不也一样。”
哎,影山绮良对外星文明完全没好奇心。
打个比方,这很像很爱看6分钟电影解说的影山绮良误入电影爱好者集会,他们聊安哲罗普洛斯说塔可夫斯基讲伯格曼谈侯麦和厄斯塔什,唯一熟悉点的日本人名是成濑巳喜男——这谁?
这时,她发现现场有人和自己一样空洞,凑过去一聊亲切地发现是爱看电影万字拆解的灵幻新隆。
他们对视而笑,无奈地、格格不入地闲聊起来。
“小良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大师是真的很无聊呢……”
影山绮良让灵幻新隆千万保密,不保密就把他咨询所低于劳动法的最低时薪爆料出去。
灵幻新隆一边嘟囔着达标了,一边附耳倾听。
“其实是十七岁,打工认识的前辈,记不清长相和名字了。开始的时候不是很喜欢他,结束的时候也一样,反正就是青春太不宝贵必须需要找个人浪费一下。”
她耸肩,目光望向漆黑的舷窗外——那是宇宙,空虚地想着还不如在家滑视频看漫画观赏网上的人又在为什么吵架呢。最后一点重要又不重要,毕竟虚拟的网络似乎成为了新的现实。
满足了好奇心的灵幻新隆保持左耳进右耳出模式,他打了个呵欠,“什么啊,是想表示青春不过是宇宙的瞬息即逝么。”
玻璃外的星球似明似暗或显或隐,纷乱之中仿若存在着稳定的规律。
宇宙似乎藏有线头。
影山绮良在镜中反光里发现自己的羊绒手套表面有个小小的线头,她垂头观察,线头在瞳孔愈加扎眼,指尖故而捻着抽了一下——荣获破洞手套一只和卷卷毛线球一团。
陷入懊恼的她盯着玻璃反射中越来越大的破洞发怔,背后有人戳了戳。她回头,靠近的外星人递给她一颗不起眼的石头。
它以为她在看宇宙,所以给了她最近的恒星坍缩的碎片。
石头给了影山绮良很惊奇的感觉。
小孩子的灵魂仿佛回来了,就在石头一样的星星里,而心里藏起来的、流血不止的伤口突然被抚慰了。
当她仔细盯着石头看时,外星人在身畔叽叽喳喳地叫起来。
外星人大概在说:宇宙是每个人的妈妈,不管人的年龄多大,就算有几万岁,对于宇宙来说都是小小孩。每个小孩难过的时候,妈妈都在努力给予回响,那无处不在又消除不掉的厘米波背景噪声就是妈妈对孩子的安慰。小孩子生来并不为了苦难,它只会留下很深的伤痕。有些人以为妈妈喜欢看人受苦受难,可那些人忘了宇宙的基本法则是爱——你们无法“进入宇宙”的地球人可能不知道。没有人应该理所当然地不幸,幸福不是少数人的奢侈品,幸福是光、是雨、是爱,是自然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宇宙和妈妈同样爱着你。
叽里咕噜外星语环绕的影山绮良一头雾水。
她说:“完全听不懂欸,我可以和你交换石头吗?”
忍痛取下bbr格纹羊绒围巾围在芭比粉外星人的脖子上,顺带把吱吱叫的嘴也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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