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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京都
适才天刚亮,去往京都的马车便早早地让车夫给牵着来到了客栈的门口。
秦简放下手中的包子,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豆浆。
她站立客栈门前,眉眼弯弯带着一丝笑意。“好在我昨日提前收拾了包袱,不然你来的如此之早,便够我忙活好一阵了。”
秦简一边说一边小口啜饮着碗中的豆浆,奶白色的浆圈将她嘴边都染成了白白的一圈。
魏含从车轩中掀起帘子道:“若是早些从百越出发,约莫傍晚的时分便可就近找到镇子歇息了。”
出了百越向东行驶,路上客栈难找。
“那我再带上些干粮?”秦简端着碗问道。
魏含桃花眼含笑道:“车上备好了,尽数都有。”
“魏别雨,早上吃过了?要不要再去客栈里头用点?”秦简笑眯眯的又问道。
魏含看着她细眉小脸,一双灵巧的杏仁眼,笑起来娇憨天成。
他楞了半响,方才答道:“我来时便用过早食了。”
“那你且先在车上等等,我回去带上包袱,稍后就来。”秦简听此便端着碗回道。
魏含放下车帘,隔着马车回道。“去罢,我在车上等着。”
他长长的羽睫甚是疲惫的垂了下来,在眼下形成了一道弯曲的小阴影,随即闭目养神起来。
这厢秦简进了客栈,同秦襄简单的将昨日收拾好的包袱再检查了一番。
算得上是轻装上阵,虽然方便,却自然没少得秦家人的一番数落。
秦大伯秦礼清皱眉道:“将要远行,路上自然诸多不便,又是马车,多带些水和干粮有何不可?”
秦简颇为无奈的点头称是,如此等人人都叮嘱过后方才轻装上阵的包袱便又重了一轮。
只等她二人苦不堪言的将包袱给搬上车来,秦简便迫不及待的在车上歇息起来。
车轩的帘子是没有拉上的,马车一行驶起来,晨光便随着车轩打在她的脸上。
秦简今日梳的是堕倭髻,别的是烟粉色簪花,穿的是淡粉色的衣衫。
她本就年纪不大更衬得她颜色娇嫩,只是今日未施粉黛,更显得眼下青黑异常。
近来一直忙着府试的一试、二试、三试自然是许久都未曾好好休息。
长姐如母,秦襄比秦简大上不少,这些年也算的是她将秦简拉扯大的。
她心中略带一丝疼惜,将腿间放上软枕头,让秦简靠过来。
“依着窗子做什么,木头抖的脑袋不疼么?”
秦简睁眼,笑眯眯的靠了过去。
语调甜滋滋的“还是姐姐疼我。”
秦襄笑着打了她一番,眼前被车外的晨光一晃了眼睛,见着曾经小小的人儿一眨眼竟长那么大了。
竟不住有一丝感慨起来,她帮着秦简摘除了头上的头饰让她睡得更加舒坦一些。
笑意隐隐道:“听大堂哥说你谢恩宴上被太守相中,认你做了徒弟,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秦简睁眼,眼神清澈,甚有一丝忧愁之意。
她斟酌回道:“我是寒门,得人赏识本是喜事,只是现下功名未获,便提前进了党派的纷争.....”
秦简咬唇,剩下的声音隐去不言。
现下圣上一心炼丹,追求求仙问道之术,国事均由长公主代为掌控。
正是国家浩荡之际,入了庙堂指不定还有一场腥风血雨。
被李审言收做徒弟,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秦襄闻言也是叹息一声,却也不再多言,如今之际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她从包袱中拿出食盒,是先前晨起早就做好的蜜子糕。
食盒是用厚厚地棉布包裹的,摸起来尚有余温。
秦襄从中取出糕点,喂至秦简的口中,动作轻柔。“这是今早上做好的蜜子糕,你且尝尝。”
“姐姐莫让我在吃了,我晕车的毛病你不是不知道。”秦简摆手,苦笑道。
这车才刚启程没多久,秦简便抓紧时间闭眼歇息不是没有原因的。
概因是她受不得马车颠簸,生怕醒着将胃里的东西给翻江倒海倒了出来。
可若要去京都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若是不凭借马车人行走路,便是走上几天几夜都不知能不能走出这省会处。
每当这时秦简便无比的怀念,后世的发明——高铁。
足将路上的出行速度简短了几十倍有余。
秦襄把车轩拉上,道:“你且闭眼歇着吧,等多和我聊上几句指不定又要精神了,若是地方到了我自会唤你起来。”
秦简闻言便也自觉在理,不知不觉便陷入了睡眠。
这厢魏含正看着地图,白皙的指尖正顺着路线慢慢滑动。
忽的他桃花眼微眯,向旁边问道:“非得走这条道?”
“少爷,这画的线路可是百越目前唯一一条通往其他郡县,去往京都的大道。”乌邵点头回接道。
魏含眉头微拢“这条算是官道?”
“诶呦,少爷你莫不是忘了吧,哪还有官道。上月暴雨连绵一月有余,圭山塌滑将官道给埋了彻底,现下正在修整呢。”乌邵摇头道。
魏含指节抵着唇边道:“如此这番,便是只能走小道?”
“少爷,这路虽不及官路繁荣,但选的比其他路可要好走多啦,行到傍晚便可入镇休息。”乌邵点头道。
魏含眉头还是皱着“还是得小心些,近些年收成不好,百越等周边地区涌入了好些流民.....”他话掐了一半,随即斩钉截铁道:“你且去同董护卫说,叫他日到黄昏更要警惕。”
乌邵应声着,接了魏含的吩咐,出了马车外头交代去了。
魏含望着乌邵的背影,手指抚上眉头。
接了边境的来信,现下内外皆不太平。
可眼下他的身份,实在是内有乾坤,只盼着不要真的被他一语成斐才好。
路线到底出了问题,春日的夜晚比夏日来的要早上许多。
皓月当空,穿梭干灰白参差的云层之间。
马车行走的不算官路,周遭空旷的四野一片萧素,夜风略过,丛生的野草随风起伏,摇曳不止。
本来正被抽打着鞭子前行的马儿不知为何,竟蓦然扬起蹄子嘶鸣起来。
魏含猝不及防随着马儿在车中翻滚了起来,他被撞的闷哼一声。
忙掀起车轩一看,只见本来空旷的四野,赫然被一簇簇火光照亮。
隐隐可见,火把之下是神色贪婪的流民。
──咻、咻、咻
羽箭带着火,顷刻就点燃了魏含的马车。
来不及做多想法,魏含咬牙拉着乌邵就跳下车来。
待到下了马车,眼前之景便已豁然呈现。
只见周遭点亮的火把从旷野一直为首至远处的崎岖山坡上,便是再不明白也得明白了。
魏含他们是被人包圈了,而他们这边细数只有十几人。
而一簇簇燎原的火把却彰示,流民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
魏含此时这才庆幸自己的马车走的是前头,若是秦简后果则不堪设想。
他沉下神色,脚步低锵,于星星火光中露出肩骨青衫,身形颀长,冷冽如松柏。
那流民头子见人从马车上下来,当即挥舞着双手让其他人将马车上的火浇灭。
“先去把车上的火给浇灭了!”
瞧着这一行人的行头,从马车上下来的匆忙,车上定然是还有许多值钱的宝贝。
若是烧了,对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流民头子先打量了方才跳车下马的人,个子稍矮些的定然是小厮,那这个子高些的便是主子了。
那人剑眉英挺,皎皎月光下更显得轮廓分明,薄唇微微抿起。
好一副俊朗的潘安相貌。
身着不知是什么料子,在夜色下竟然泛起一丝流光的色泽。
董英叡从后头架马赶来,身背长剑,几下便从马背上下来。
“主子,属下来迟....”他话还未说完,右手便伸至背后想将剑从中抽出。
魏含皱眉不语,几息简便摁住了董英叡的手。
董英叡停顿,面上不解道:“主子,为何?”
这番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流民头子的眼神,他忍不住脸上挂上一抹自得的笑意,心中暗道真是畅快。
想先前作为流民之时,若是碰上这等世家子弟自然是对他们多有驱赶。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竟也要看向他们这等流民的面色行事。
他正暗自得意着,冷不丁对上了那双幽深犀利的眼眸,黑眸锐利细长让流民头子止不住的一个哆嗦。
流民头子步伐后退半步,已然有些惧怕的意味。
还未等他深思,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行径。
前去搜刮马车财务的下属便激动的捧着手中干粮前来禀报。“大哥,你看着这白花花的馒头,都是早上蒸的呢!一掐都可以嫩的出油渍。”
瞧着下属不成器的样子,流民头子咬牙拍开此人。
正欲问出关键问题,好在另一个下属当即捧着在车上搜刮的另一些物件激动的上前道。“老大,这是方才在马车里搜刮的财物!”
流民头子方才难看的面色,这才略有好转。
待得他细细点过搜刮的银票后,当即神色狠戾的对着魏含等人道:“出门远行,怎么只备一千两银票,其他财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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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广东,要热麻了,呜呜呜我现在就开始穿短袖了,小可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