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分手当时

作者:专用灭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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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夫四婿等尔挑


      美人卷帘,软玉温香当前,寇仲却有一种心惊肉跳的不祥之感。忽然间,他觉得离眼前这个李秀宁不止一步一寸的距离。然而咫尺近前,音容笑貌绝错不了,他可不相信自己有什么超出常人的直觉,这种不舒服之感也就一瞬而过。
      李秀宁跟寇仲聊了很久,久到荆棘的嗓子眼冒了烟,甚至觉得该用内力才能继续撑着声情并茂的时候还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因为李秀宁似乎打算把自己一身的苦都在这里诉尽了去,说是爱着寇仲,却把自己比作一个包袱不愿丢给他;又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果然是一个天生政客,那些大盗、赌徒,哪有她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分分钟将一个人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本事?
      “寇仲啊!我最后一点尊严都赤裸裸展在你面前了,如我这样子,生来就是李阀家联姻献媚的工具。我曾拒绝你,对你不理不睬,只是想在你心底留下最后一点好印象,也给我的人生留点希望。怎么就是不成呢?”荆棘从来不知爱恨能讲出这么多条条框框,舌头险些捋不直,就捂了嘴带出几声哭腔,“我能给的,仅有现在你眼前看到的这些。除了这具尚算干净的身体还属于我自己,其余所有,都不是我能支配的。”
      伤感的神色,淅沥的泪水,全都宣泄在寇仲脸上。这位未来少帅冷不丁狂笑起来,腾身一拳拳打在岩壁上,喝问己身,“为什么爱情会是这样?为什么我只看到自己的无助却从没关心过你的生活?我一心给予你幸福,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所做的,简直莫名奇妙。秀宁,你……”
      “什么都别说了。”荆棘轻轻扭过寇仲的拳头,表情尽显疼惜(大有朝着奥斯卡小金人冲刺之势)。
      说着又寻了一处较为宽畅的石台躺下,侧转半边身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今晚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明天醒来以后,别再记着今晚的事了。就把李秀宁这个人永远埋在你心里,再也不要想起了好吗?”
      照理仍是平铺直叙,可荆棘心中似也有一段沉痛的感情在牵引着她的悲伤情绪,说出每一个字的时候都好像有一柄巨锤在撞击心脏。
      寇仲诚惶诚恐的收住张狂的性子,一双坚毅透彻的眼眸在黑暗中异常明显。荆棘看到他两片嘴唇一开一合,似是挣扎了很久才出的声,“你有李阀家的责任,那么从此你就是我的责任。不管你嫁给谁,我寇仲一生都认定了你,男人三妻四妾,我让你李秀宁也可以。”
      这端的让人意外,荆棘哪敢接口,只见秀宁在寇仲正面一个劲摇头。她不受黑暗影响,该是将寇仲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此时不仅心中凄苦,另有一份感动在流露。
      荆棘可不知晓她的秀宁姐这下是玩大了,兀自单手托腮,精明的道,“在女人面前胡乱发誓而完不成的话,是要遭报应的。”
      寇仲当即拍胸口保证,“仲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我就是要你李秀宁从此过上三妻四妾的生活,男人要多少有多少。让柴小子这个正宫自己在家凉快,我仲少来当你的偏妃。什么联姻献媚的工具,都去他娘的!你不信吗,还是受不了这种左拥右抱?”
      “好像我有多期望似的。”头发上的髻被荆棘匆匆散开,她松软全身,紧贴石台舒展一下筋骨,打着哈欠道,“别胡乱说那些没边没际的事了,天色暗了,好好休息一晚再离开吧。”
      李秀宁精神愈加萎靡,与荆棘的话语时恍时惚,是故荆棘说以上几句的时候都改动较大。此时才抽个机会在心中问,“你,不会真要我陪他睡吧?”
      那李秀宁玉容轻转,取笑着道,“我看你倒愿意得很,身子都躺下了,何故又来问我?既是我自己的身子,便与寇仲成其好事难道不行吗?”
      荆棘唯有瞪大双眼,什么想法都消失了去。怎地如今倒成她的不是了?李秀宁与寇仲长吁短叹之时浓浓爱意一发不可收拾,她自然得配合做几个轻佻动作,一张僵尸脸断不能将原该表达的意思表达分明了不是?却又污蔑她故意勾引,可叫她切身感受了一回窦娥当年的冤屈。
      “好了荆姑娘,与你说笑的。”李秀宁用着复杂神色消除了荆棘的顾虑,她与寇仲该发生的早在前一世都发生了,如今也只徒然生出些期许罢了,娇柔婉约的道,“我岂会不知与寇仲早没了缘分,只是重头来过的话,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不想让他心中对我存有一丝怨恨。我要成为他心里最敬最爱却又永远得不到的那个人。”
      这几句绕口的话,让荆棘一阵好想,她大囧道,“你是来专程折磨寇仲的吧?秀宁姐。”
      “你不知道,男人心里最爱的人,永远不是睡在枕边的那个。”李秀宁欣然笑曰,“我可不能对他太好,起了反作用那便再无可挽回了。”
      在这之前寇仲已是一个翻身打了个大筋斗,落到离荆棘丈许外的一方大石上,适时躺身说到,“我说秀宁,呆会儿呢我睡得一定比你死,你可千万别扑了过来,到时候我保准经受不住,将你就地正法。”
      周围的气氛便在这时凝重,荆棘害怕寇仲会忽然翻过身,真与她巫山云雨一番。一张俏脸绷得紧紧,尴尬的朝李秀宁询问,“万一他真的兽性大发可怎么办?”
      “他不会的。”李秀宁嗔怪的敷衍寥寥,随意抬脚飘离地面,补充道,“我先走了,今晚别叫我了。”
      荆棘立马伸手去拉她,这下意识的行为自然起不到任何效果,还得靠嘴上功夫,“你走?走去干嘛?不是十几年没见寇仲,现在有大把机会让你看个过瘾,是要便宜我还是怎地?”
      “鬼魂也是要睡觉的啊,而且入眠时间绝不比凡人短。”李秀宁的虚影出奇散乱,毫无诚意的丢下几句安抚的话,“放心吧,以我对寇仲的了解,他是不会在今夜这种情况下夺走至爱之人第一次的。若他真的冷不防扑过来,你就装睡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目视李秀宁淡去的身姿,荆棘有气无力的对寇仲说,“我马上就睡着了,可能没力气扑。”
      黑暗之中,对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哽噎。李秀宁朝荆棘竖起大拇指,随后容颜全黯,彻底退回到自己的空间里去。
      荆棘将头一扭,看向身旁不敢有不规矩作为的寇仲,心想:既要表面上对他敞开,又能完全不让他得到。秀宁姐,你真是个天才。
      次日,天色未亮,睡梦正酣的荆棘便被李秀宁直接从梦中唤起。她芳心微愣,眼珠子转好几圈才回忆起如今状况。从石台上坐起,稍一定神,与秀宁交流到,“我忽然梦到观音娘娘赏我好多财宝,然后天上又降下无数鸟兽虫蚁将之吃了个精光,却原是你来戏我。”
      李秀宁在旁笑道,“这不正是世上的真实写照,既有从天而降的恩德赏赐,又有忽如其来的杀生横祸。到头来,一切何不是空?所求所寻得的,只是人心的变迁,自己的,还有别人对你的。”
      荆棘耸个肩膀不予否定,看数步之外的寇仲仍在浅眠,便被一下吸引去了注意力。寇仲眼眸紧闭,眉宇间显露肃杀英容,两臂胸前交跨,帅得盛气凌人。
      荆棘鼓嘴消遣道,“睡觉都不忘耍酷,从前时常听人说谁谁谁有真龙之相,他这副拽的跟二五八万的样子也差不离了吧。”
      李秀宁双眼里似要看出蜜来,应到,“我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寇仲。你是世袭门阀如何,你是卑贱草民又如何,王侯不问出生,将相宁有种乎,他差一点就做到了。是我,是我固执的打碎了这个梦。”
      荆棘并不否认这是个敢与天争的杰出男人,可她不想让李秀宁继续为这人挂心,劝到,“秀宁,我瞧你这两天魂魄还不稳定,就回遗愿斋多休养几日吧。”
      “嗯,荆姑娘你已经完成我两个心愿,就算让我即刻启程去地府接受万劫不复的酷刑也好过多了。”李秀宁身子蜷起,蹲于寇仲耳旁低语,“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在那个时候紧紧抓着寇仲不放开,就算低贱也要抱作一团。现在如果是我亲自在此,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陪着他了,可惜在这里的你,不是我。”
      荆棘檀口微张,心底说到,“我是叫你回去休养,可没让你回去接受惩罚,我当你是姐姐,你可别要再用利益的眼光看我了。”
      “我在政治的黑暗中摸爬滚打惯了,如果有人不求回报的要予我帮助,又哪能信呢?”李秀宁自怨自艾的回答,骤然转变语气说,“哦对了,该是遗愿斋里予你的奖励到了,我这便把它授了给你。”
      原来李秀宁竟是连黑蛋的活也一并干了,随后便听她机械式的道,“完成宿主李秀宁两大心愿,奖励渣人粉碎值1500,人品1500,仙魂返还丹两颗。”
      荆棘收到奖励,整个人瞬间像被注满了朝气,满心欢喜的说,“看来秀宁姐你当真不算为难我,接下来你我并肩,大唐未来的基业自能紧紧拽在手中的不是吗!”
      李秀宁谙道,“现在是招兵买马的大好时机,我生前全心为了李唐,不过这次我们要将能所能收拢的势力尽量收归己用。”
      有此兵法大家在前,荆棘虚心求教,“怎么个收归之法?”
      李秀宁未及思索,张口便道,“原定在这个时候我与飞马牧场的商场主已经商量妥当,购得了足够李阀起兵使用的马匹。这些马要原封不动交给李阀,如今我们能收的只有民心和人才。与柴绍的婚期渐近,结婚以后的首要大事是跟柴绍走一趟瓦岗,那些人不能留给李世民了。柴绍曾与他们在贾柳店结拜过,瓦岗四十六友,柴绍排第四十五。”
      荆棘点头道,“看来你都考虑好了,似乎用不着我动多大脑筋啦。”
      李秀宁蹙眉道,“这可不然,如今就有一个人需要动些脑筋去拉拢,可也不能说是机关算尽便能成事的,确切来说我至今都没想出什么招数叫她动摇。”
      “何人这么大来头,要秀宁姐你都难应付?”
      “师妃暄。”李秀宁唇瓣微嘟,说出这个名字。
      “师仙子?”荆棘眸中顿时闪亮,兴致一阵高昂,“我倒真想会会她了。”
      与寇仲两人回到飞马牧场,那儿有一群人却是等了他们一宿。场主商秀询看来并未在列,当头便有一蓝衣男子冲着荆棘嘘寒问暖,想来正是柴绍。
      他独自说了快一盏茶工夫,才发现有件值得头大的事,便是,“秀宁,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没事吧?”
      荆棘对他此时才发现深表震撼,挥挥手示意无事,打了个哈欠道,“最近怎么老犯困,看来得提前回太原,想必家里会有些温馨感觉。玉致,你陪我回房吧。”
      “啊?我?”刚想要责问寇仲为何一宿未归的宋玉致凸着两只囫囵眼,意外的反映过来。
      荆棘一把挽过这名玲珑如小白兔的女子,不顾唐突的笑着与她进了房。
      “我跟寇仲表白了。”荆棘开门见山地说。
      宋玉致挠挠头,急着撇清似的道,“秀宁姐你说什么?我忽然听不明白啊,我没有要抢你男人。”
      “这个……”要和宋玉致讲的话秀宁提前交代过,可事到临了荆棘仍难免吞吞吐吐,关键是她对面前的少女所知不多啊。
      “罢了,我跟你直说了吧。”在宋玉致一双懵懂天真的大眼睛注视下,再要玩弄心思似乎就是罪恶,荆棘坦然道,“反正就算我表白了,与寇仲也是没有下文的,我与柴绍的婚约势在必行,这个责任是李阀赐予我的,我必须还清了。只想托你好好照顾寇仲,我跟她说的是,与他尚有再续前缘的机会,其实却没可能,但这个人我看得比命还重要,不想让他伤心难过。昨晚,有些利害关系我也跟他说了,我怕他会就此钻了牛角间。也没什么人好相求的,只能找你帮忙了。”
      宋玉致有听没有懂,问到,“你与寇仲怎么就没可能了?你不是说刚刚已经表白了吗?”她刚才差点就将自己多年的闺蜜嫉妒上了,可转而听李秀宁说得凄楚,反倒有些不忍。
      “总之你照顾好他便是,别告诉我你不喜欢他。”荆棘重重相托后,疲累的道,“我是真的很累了,歇一会后再要去个地方。还有,这些话万万不能让寇仲知道,你可千万要保密。玉致,寇仲就摆脱给你了。”
      宋玉致恍恍惚惚的告辞,荆棘一口浊气尚未叹出,李秀宁又来与她谈心了。
      “我有着前世的记忆,凡事比人先行一步。不出几日,邪帝舍利藏在蝙蝠洞的消息便会人所共知,据我所知那颗舍利是假的,不过你只要先行一步将它抢在手中,是真是假便由你说了算。运气好的话,还能与师妃暄打个照面,看能有什么拉拢的方法。之后就可以暗渡陈仓,带着双龙去往杨公宝库找寻真的邪帝舍利。”李秀宁冷静的布置着一步步计划,“再接下来你就回去成亲吧,柴绍非常喜欢我,想必你也见着了,他的爱是盲目的。”
      荆棘一愕,“又成亲?”
      “怎么,荆姑娘你成过亲了吗?”李秀宁好奇的问,“妹夫是哪一位,姐姐可有幸相见?”
      荆棘拘束的道,“亲倒是成过,不过那个不算啦!要说有的话,秀宁姐你有的也不是妹夫,我的那个她,同样是个女的。”
      “荆姑娘你爱着一个女子?”李秀宁大为惊讶,鬼魅的身形在房中飘了起来,乐道,“看来你的故事也很精彩,今天没空听了,改日一定要跟我好好分享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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