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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他温热的鼻息溜着发丝钻进她的颈窝里,如春风般温暖湿润。何浅浅微微战栗,扶住他的肩头,喃喃道,“我该感激涕零么?”
“你应该的不只是感激。”他把手放在她的胸口,“把它给我。”
“然后你就胜利了?”她盯着他的眸,“我就可以被打入冷宫了?”
他拧紧的眉显示出他的怒气,“你这丫头越来越顽劣了,朕应该好好打你一顿。”
“这不正是你乐趣所在么?我这么寡淡无味的人,能带给皇上的新鲜感也就是这些,当然要更卖力的表演。”她语带讥诮。“皇上可还满意?”
朱瞻基狠狠低头,愤怒地吻住她,他对她的真心,她不珍惜也就罢了,还要践踏。
何浅浅同样愤怒地挣扎,低声吼道,“你别以为用暴力强占,我就会死心塌地的做你的小妾。你也别指望给一点恩惠,我就会乖乖地摇尾乞怜。”
“朕当然知道你有多冥顽不化,”朱瞻基捏住她单薄的肩,冷冷的看着她倔强的脸,”不过,你终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靠过来。“
“我对跟一群女人抢男人的游戏不敢兴趣。”何浅浅毫不示弱地回视,宁缺毋滥,这绝对是真理。
“就算你是只刺猬,朕也会把刺一根根都拔了。”他的语气森冷,“朕要看看你究竟能固执到何时。”
虽然她当时别过头,拒绝看他,但那双漆黑眸子中的怒意以及那钢铁般的坚持,还是不经意间深深烙在心底,让她的心浮浮沉沉,苦海无边,回头却不是岸。
她该如何是好?
他有那么多的嫔妃,随便哪个端出来都是貌美如花,身材火辣得让人流口水,左拥右抱淹没于美女群中,却单单对她情有独钟?这还是当个笑话听听算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失落?她不过是他一个游戏而已,需要这么投入,这么伤精费神么?
朱瞻基啊朱瞻基,你为何偏偏就是朱瞻基?又为何偏偏要诱惑意志力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她,让她的一颗心就这么生生的风中凌乱了。
“姐姐颈上的痕迹都没有了,我还一直担心呢。”如意的声音打断何浅浅的思绪。
何浅浅的手轻轻抚上颈间,昨日朱瞻基尽管暴怒,还是没忘了给她涂九香冰玉散,他说第二日就会散去,果然不假,颈间雪白如昔,看不出半点淤青。今日要面见太后,就这么一脖子斑斑点点的去秀当日的激情,太后只怕会当场晕过去,幸好果真消了,否则她只好找个斗篷把自己罩起来。
他昨日是怒极了吧?给她涂完药后,便再不曾与她说过半句话,他埋首于御书房批奏折,却也不允许她离开半步,更不允许她回如意的房间。万幸的是,她一直担心的事没有再发生,他只是抱着她,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这家伙居然裸睡,害她心跳加速,紧张得像木头一样僵硬,清醒振奋得可以去中印边界站岗。最后一定是因为他勒得太紧,导致她大脑缺氧昏过去了。醒来时他已经去上朝,只留了如意陪她。
“太后不是说过来吗?姐姐为何还要一大早赶过去?”如意一边走一边打哈欠。
何浅浅揽了揽衣襟,白了她一眼,“太后就是那么一说,做晚辈的,岂有等着长辈来看的道理?”说到太后她心情就更沉重,本来已经够混乱的,太后要再来参一腿,就更热闹了。
依她对太后的了解,她老人家绝没有袖手旁观的可能性。
仁寿宫就在面前,这是一个晴朗的天,碧蓝的天空中淡淡几缕云彩,巍峨的红墙显得分外威严,何浅浅脚步略有些迟疑。一想到太后,再想到朱瞻基,她的脸上便不由自主的灼热。这个朱瞻基,快让她没脸见人了
门内一个人笑得如银铃般欢快,“杵在那里做什么?莫非这门子上有花,看这么半天。”
如意笑着行礼,“锦心姐姐好。”
锦心向来嘴快,如今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前望着她二人,定然躲不过要被她笑上一番,何浅浅涨红面皮,勉强道,“太后可起了?”
何浅浅越是要避,锦心越是故意凑上前来,也不答话,只左右打量何浅浅,“一大早的,让我看看是那位美女大驾光临。”
“美你个大头。”何浅浅啐了一口,作势要打她,“乱没正经的,还不带我去见太后?”
“哟,这么急着要见婆婆了?真是个好媳妇。”锦心一扭身避开何浅浅打她的手,坏坏的笑,
“啧啧,这是怎么回事,两天不见,漂亮的我都认不出了,沾了雨露果然就是不同。”
何浅浅脸皮紫涨,看着锦心的笑脸,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跺脚,恨恨道,“你也来欺负我,哪里美了?尽会嘲笑人。”
“怎么不美?要是不美,皇上怎么不幸我,专挑了你呢?”锦心歪着头欣赏何浅浅的羞态,“好个羞答答的小娘子。”
何浅浅被锦心笑得脸皮实在是挂不住了,拂袖就往里走,“你这没完没了的,不跟你这混人说话。”
锦心笑着上前,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放缓了语气道,“我怎么会嘲笑你呢?你跟皇上终成好事,太后不知道有多高兴,我也不知道有多高兴,咱两姐妹一场,太后为皇上高兴,我可是为你高兴。傻丫头,这是天大的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不是你上回害羞,这事早该成了。”
何浅浅任她拉着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心头有暖意浮动,只是脸上依然烫得厉害,半个字也说不出来,闹了一阵有些乏,微微喘着气,后背出的汗洇湿了月牙白绣翠色牡丹的绢衣。
锦心帮她正了正发钗,又道,“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婆家,也是你的娘家,有什么委屈的,都只管过来。昨儿陈美人与郑才人在御花园说你的是非,教太后听见了,罚抄佛经三个月。”
何浅浅终于抬起头,看着锦心,如意上前道,“正是,我也听见了,真真可气。”
锦心笑着挽住何浅浅,“走罢,太后在里边该等得急了。”
何浅浅随着锦心往里走,疑道,“太后是让你出来等我么?”
锦心道:“太后哪能未仆先知,不过是打发我出来看看天气,可巧你就来了,太后原本是打算下午去看你的。”锦心笑得暧昧,津津有味地看着何浅浅的脸色变化,“怕你累着了,没歇好,太后真把你当自个儿女儿看待了。”
何浅浅狠狠瞪着她,忍无可忍的扑上去,“你这个死丫头,说话越发不顾脸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锦心一边闪躲,一边吃吃的笑。
空阔的院子里洒落一片笑声,冲淡了这深宫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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