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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筵
越往北上天越冷,越琐从小就长在东临,但赵京华却有些受不住了,几乎是不怎么外出了。
苏遇寒前几日就只身离去,去了苗疆。
东临大都城门外,宁王派了臣子来迎。
赵京华有些疑惑,这种事情竟是宁王安排,东临国君都被架空到这个地步了?
越琐看出赵京华心中疑惑,便道:“阿姐,你不用疑惑的,我阿兄虽说是国君,但他都不管这些的。”
赵京华自是知道宁王一直在与东临国君越绪争权。
“走吧,太冷了,我都快受不住了。”
越琐和众人分别,进宫拜见她皇兄母后,宁王更是大手一挥,将行宫给了众人住下。
赵京华可算是好好歇了一夜,第二日,大都宫里来了人,竟是东临国君越绪派来的。
“陛下诚请秦王殿下、王妃娘娘和公主殿下入大都宫赴宴。”
——
马车驶入大都宫,越琐身边的侍女却找到了赵京华身边。
“王妃娘娘,我们公主请您过去呢。”
赵京华应下了。
越琐早早就侯着了,赵京华甫一进殿,就瞧见了越琐在宫里摆满了首饰和华服。
越琐已经改了妆发,换上了东临的服饰,东临的服饰同大安大有不同。
越琐把赵京华拉过来。
“阿姐,你穿上东临的服饰一定很好看。”
赵京华见盛情难拒,便应下了,越琐便叫人给她改了妆发。
在东临不论是少女还是妇女,都是披发的,赵京华盘上的发便被放了下来。
越琐给赵京华挑了身衣裳,换掉她先前穿的宫裙。
“怎么样,阿姐,你可真好看,穿大安的衣服好看,穿我们东临的也好看。”
赵京华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不错的。
“那就多谢公主的衣服了。”
“走,我皇兄方才都已经催了。”
——
赵京华见到了东临国君越绪,同越琐长得极为相像,但越绪好似看着不太高兴。
李景瑜被越绪安排到了他自己的身旁,而赵京华却被安排到了离李景瑜很远的地方,同越琐同坐。
越琐好似也不好奇,拉着她落座,李景瑜见了赵京华换了身衣服,挑了挑眉。
穿这一身,竟是也不错……
殿里没有多少人,宁王没有来,赵京华却感到了东临太后齐氏的目光。
齐太后悠悠开口:“秦王妃穿我们东临的服饰当真是好看,好似我们东临的女儿。”
齐太后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调戏?
赵京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齐太后见她面露异色,出言道:“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赵京华看了眼李景瑜,李景瑜点了点头,但越琐却拉着她不让她走。
“琐琐,我可是你亲娘。”
越琐还是不松手。
“母后,可是娆娆姐姐是我的朋友。”
李景瑜刚才来的时候就看出了这越绪和齐太后的秉性,似乎越绪和齐太后……不太喜欢/异/性?
方才东临国君越绪就是同齐太后这般。
就凭越绪对宁王摄政似乎并不紧张来看,李景瑜对东临皇室这两个人越来越好奇了。
“越琐!”
越琐犹豫片刻,这才放开赵京华。
赵京华轻拍她的手,越琐这才嘟着嘴坐回去。
“太后娘娘。”
齐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叫她坐到自己跟前,却是一直打量着她。
“太后娘娘?”
“无事,开宴吧,都饿了。”
开宴后,齐太后一直在给赵京华夹菜,赵京华虽有些不解,但却只能全部用干净。
一直不语的越绪竟是开口了。
“秦王妃倒是个妙人,母后若是喜欢,便带到宫里来吧,朕想子瑜定是会同意的。”
赵京华挑眉,这怎么一上来就叫这么亲。
方才甫一进殿里,越绪就拉着李景瑜,说了一堆话,还问他的字号,这不,都叫上了。
李景瑜心中慨叹,东临公主和东临国君不愧是亲兄妹,话都一样多。
“陛下,内子……”
越绪赶紧挥挥手,“子瑜就别谦虚了,母后多年在宫里,都没人陪她说话,叫秦王妃去陪陪母后说话,你我二人也可把酒言欢,哈哈哈。”
赵京华给了李景瑜一个眼神,示意他不必担心自己。
“那便多谢娘娘盛情了。”
齐太后心满意足的冲着越琐笑,越琐嘟着的嘴更紧了。
赵京华环顾四周,今日的筵席只有越琐越绪和齐太后,并没有见到凤阳大长公主和宗室的其他人,更没有看见宁王,此次怕只是东临国君设的私筵。
——
散了筵席,赵京华本想同李景瑜说几句话再走,结果没想到,李景瑜竟是被越绪拉走了。
“同本宫走。”
赵京华跟在齐太后身侧,越琐气的跺脚,但还是跟上了。
齐太后像是早就收拾好了寝宫,赵京华一去嵩阳宫就住了进去。
寝宫里暖和极了,赵京华这才把厚重的披风卸下。
暖和了一会,齐太后就来了,越琐还带着点心一道来了。
“早就听闻大安的秦王妃容貌过人,如今一见,倒是应了。”
“多谢娘娘夸赞,臣妇不过蒲柳之姿。”
越琐坐到她跟前,“我可是从没见过同阿姐一样美的,就算是阿嫣姐也不如。”
宋嫣被送到大安时,确是很惊人的那种美,可随着赵京华日渐长大,也长开了,倒是出落得要比宋嫣动人。
“别提宋氏。”
越琐低下头,她知道母后一直不喜宋嫣。
“本宫久居深宫,东临宗室的姑娘又少,也没人陪本宫说说话,正好你来了,便废口陪本宫唠叨唠叨。”
“是臣妇的荣幸。”
齐太后满意极了,长得好看又如此会说话,也难怪秦王捧在手心里。
“越琐今日进宫同我说你最怕冷了,殿里可还适应?”
“多谢娘娘,好极了。”
齐太后莞尔,“等会我就叫人摆膳,一路上舟车劳顿,你先歇息。”
“是。”
——
赵京华小憩了一个时辰,齐太后身边的侍女就唤她去用膳了
午膳时,齐太后一直给她夹菜,赵京华吃得很饱。
“太后娘娘。”
齐太后示意她坐下,桌上摆的都是清淡口味,想来是午膳用的太多,齐太后也吃不下了。
赵京华用着一小盏燕窝,便听齐太后道:“想当年,我也是鲜衣怒马,英姿飒爽。”
赵京华疑惑,鲜衣怒马?
越琐低声给她说:“我母后每次用膳就爱讲她前半生,你听听就好。”
“本宫曾经可是一手能打八九个儿郎,完全不输男儿。”
“娘娘英武。”
“你可会骑马啊?”
赵京华点了点头,她虽说会,但不常骑,有时许久不骑,在上马都是怯生生的。
“但我的骑术不太好。”
“那都是小事,本宫当年在皇家猎场,同那些皇亲贵胄赛马,那可是每每都得头筹。”
“当年那死男人就是在那时候觊觎本宫的。”
越琐扑哧的笑了出来,父皇都去了几年了,母后虽没有那么伤心,但每每却忍不住提起父皇。
赵京华认真的听着齐太后讲着她年少的事。
“当是他还是太子,便总用他太子的身份为难我,老和我对着干。”
齐太后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后来他说他喜欢我,我问他因何,他竟然敢说是打出了感情,气得我直接锤了他一顿。”
“从前我就打他他都会还手,那一次,是他唯一一次没有还手的。”
“我也是傻,就同意嫁给他了。”
齐太后慨叹,有时候人就是奇怪,感情来的莫名其妙。
“后来就被他骗着,上了花轿,又生了他俩。”
“我同那死男人也不过就是搭伙过日子,我啊……”
“最喜欢的就是娇嫩的小姑娘。”
赵京华算是懂了,齐太后将成婚和生子都当做了完成任务,与谁生都行,与东临太子生倒也算不亏。
“母后……”
“越琐,你别管我,我就是喝醉了……”
齐太后倒在了桌上,手里却还拿着酒盏,越琐和赵京华相视无言,都摇了摇头。
——
李景瑜那边也不太好,越绪喝的酩酊大醉,抱着李景瑜说胡话。
“子瑜啊,我发现你我二人就是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
李景瑜还算清醒,只是重重的拍着越绪的肩。
“陛下还是少喝些。”
“你怎么跟皇后一样,今日难得皇后不在,我多喝一些怎么了?怎么了?”
昨日宁王妃乌奈明珠出了些小状况,嘉诚公主去宁王府探望,所以今日筵席并没有来。
越绪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外界都传闻越绪对大安来的皇后情深义重,所以控制后宫,如同先帝与齐太后。
但齐太后自已,并不这么想,她同先帝才不是情深义重,不过是搭伙过日子,齐太后可没看出来先帝有多喜欢自己,整日里和自己打架。
先帝与齐太后成婚后,便没有纳妾,登基后更是没有。
“陛下当心醉了,明日皇后娘娘回来了,又该说陛下是酒鬼了。”
越绪身边的大太监道,却被越绪白了一眼。
“子瑜,走,同朕去寝宫接着喝。”
李景瑜内心是拒绝的,但他却被越绪拉着走了。
“陛下,皇后娘娘回来了……”
宫人进来通报,越绪赶紧拉着李景瑜东躲西藏,还将酒都藏起来。
嘉诚公主推门而入,缓缓向越绪行礼,见到李景瑜先愣了愣,而后莞尔。
越绪这混蛋。
“陛下,天色已晚,秦王殿下从大安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也该去歇着了。”
“皇后啊,子瑜也是你的内兄,来,同我们一道喝。”
“陛下,臣妾觉得您该休息了。”
话落,寝宫里沉寂片刻,越绪才缓缓站起身来。
“好,好吧,子瑜啊,那咱们改日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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