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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就用你来坐实了这句话……可好?”
好个屁!!
太允夙眼底涌动狠辣,正要做些什么,挑着她下颚的手却突然改为捏住她脸颊,用力之大到红唇被迫呈现O形。
殷纣俯身,低沉的嗓音带着血腥味,轻哼道:“宫柳儿,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规矩点,乖点。”
“还有,叫我主人。”
糟糕,太允夙迅速垂下眸子,心思电转。她忘了,如今自己可是一位名叫宫柳儿的青楼女子,不再是大名鼎鼎的瑶光真人。
看对方这反应,应当是未认出自己。太允夙一半庆幸一半恼火,恼火这人果然荒淫成性,随便一个女人都会一掷万金去买。尽管她不明白这点自己有什么好恼火的,但这小弟子简直了。
不仅荒淫无度,还败家纨绔!
思想只在瞬间改变,太允夙努力让自己进入角色,既然有机会能用别的身份接近他,便该好好观察几日才是。
她脸颊仍被人捏着说不了话,于是柔和下眼神来,双手柔弱地攀上捏着自己的大手。
殷纣看着被一句话点醒,神态气质都瞬间改变的人,心下阵阵酥/痒。
怎么这么……可爱?她不知道一个人气质瞬间改变,就已经将自己暴露无遗了吗?
攀着大手的柔夷分明没有用力,殷纣那只手却松开了桎梏,被女人柔柔捧在身前。
“是,主人,奴失言了。”
太允夙双眸含水,湿漉漉犹如幼猫。这次她不是装的,实在是脸颊被捏到发红,疼的!!
殷纣被这双眸子盯着,红唇又吐出这种话来,心心念念,夜夜辗转时放在心口的人啊,就这么跪着,就这么捧着自己的手,娇娇软软的说:主人,奴失言了…
他喉结滚动,眼底三分情欲悄然而起,真想……狠狠占有她,就现在!
然而他用毕生的意念,来控制自己抽回手,他听到自己干哑的声音,说着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爷花重金买了你,就要尽心服侍,莫让爷觉得亏本。”
“若爷觉得亏本了……”
亏本了如何?他竟想不出来去放个什么狠话,于是脸色更冷,甩袖起身喝道:“跟上。”
“纣郎?”彩蝶早已白了脸色,她再无名动天下的花魁风姿,全身发抖着勉强起身,试图再唤回这个男人一个眼神。
她以为他是不喜女色的,是遭受大变性格孤僻才不愿与人亲近的,可如今她才明白……纣郎也是个男人,只是那个女人不是她,仅此而已。
两年的用心相伴,竟抵不上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
彩蝶目光破碎,却在殷纣听到自己呼唤而停步时,又盛满了烁烁风华。
殷纣回身,似想起了什么,对她道:“蝶,那件事尽快做好,要细。”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雅间,还不忘用眼尾冷晲太允夙,太允夙立即跟了上去,心下却五味陈杂。
纣郎?蝶?
君惜苑喧嚣依旧,台上人倾尽全力表演,台下人声嘶力竭呐喊,只有极少数人察觉到殷纣离开,这其中便包括那木枳与和臧川。
和臧川用神识“注视”着小师弟,见他带着那宫柳儿离去,不由眉峰微蹙,却仍是大马金刀的稳坐在雅间里。
他要了最为昂贵的酒菜,却不参与任何一场竞拍。
宗门戒律清清楚楚写着不可染指烟花柳巷之事,若非事出有因,他今日怎么可能如此高调出现在此。
大师兄传信与他,说师父要了罪城资料,怕是要参与进小师弟抢夺圣器一事中。于是他撇下已经打到垂死的八面魔蛛,第一时间来了罪城。
送给师父的信如泥牛入海,他这才出此下策,知晓小师弟要来竞拍现场,便以真实身份高调出现在此,指望师父能去找他。
守株待兔的和臧川并不知道太允夙已经离开,他只是略微不解,那木枳定是冲着小师弟来的,此时小师弟已经离开,他怎么还不走?
这个想法只在他脑中过了一遍,便被无情抛出脑外了。他聚精会神,仔细“找”着太允夙。
天字六号房里,木枳同样以为隔壁的隔壁那个傻大个,是冲着殷纣来的,却不想半天不见他有动静。
木枳指尖剥着紫皮葡萄,边缘一圈指甲染了紫色,他也不顾。颇为耐心地剥出葡萄瞧了会,指尖突然用力,葡萄爆裂汁水横流,他伸出舌尖,细细舌忝干净指尖,随即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隔壁的隔壁。
“你叫我滚,我滚远了,你却寻来了。”
木枳阴柔的脸上荡出一丝笑,雅间内只他一人,无人瞧见他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
罪城一座别院里,殷纣大步向内走,一路奴仆侍从无声行礼,太允夙亦步亦趋跟着他。
为极力扮演一个被调/教有方的青楼姑娘,太允夙尽量压小步子,奈何殷纣腿太长,她不得不一路小跑跟着。
这人吃什么长的,不过两年不见,如今彻底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点了。
“唔。”
埋头小跑的太允夙低哼一声,鼻尖撞上一堵肉墙,她揉着发酸的鼻子抬头,就见有人拦了殷纣。
“主子,边星护/法在议事厅等候。”
身后人那声低呼挠在了他心尖,殷纣忍下回身看的欲望,颔首向另一侧走去,只是这次步子小了很多,太允夙自然迅速跟上。
前来通知的管事眉宇纠结,眼睁睁看着主子带来的这个女人时而快,时而慢的紧跟主子离去。
他欲阻拦的话哽在喉间,在心里叹口气,只盼主子玩腻了她,尽快处理掉才是。若教飒飒小姐知道了,可就了不得了!
太允夙并不知晓整座府邸下人瞧她都像在瞧一个将死之人,没人指使她该去哪里,她便跟着进了议事厅。
厅内候着七八人,听到动静立即行礼,边星抬头瞧见一个女人进来,瞳孔便是狠狠一缩。
“都坐。”殷纣摆手示意,自顾自去了上首凭几落座。
太允夙瞧着这厮歪靠在凭几扶手上,凭几本身就很低矮,他再这般慵懒斜靠,宛如躺在上方一般。
她心下腹诽,也不见这厮在七星门这般没有规矩。坐没坐相,是没长骨头吗?
下方七八人分作两侧坐了,殷纣问道:“边护/法,何事?”
边星默然不语,只与其他人一同看向站在右侧的太允夙。太允夙木着脸垂眸而立,这些年身份使然,她还从未体验过这种坐上一圈人,自己无措站着的情况。
殷纣狭长的眸子微动,似是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外人在。他斜眼乜过去,轻嘲道:“爷这万两黄金是白扔了,怎么,端茶倒水都不会?”
太允夙迅速跪坐在他身侧,伸手去够案几上的酒壶。案几长而窄,摆放酒壶之人似是极了解殷纣,位置正正摆在他手臂前方。
此时太允夙是跪坐在殷纣脚旁的,如此一来即便她伸长了胳膊,也够不着酒壶。案几距离殷纣间隔一尺,太允夙心下估算一番,颇为小心地膝行些许,将自己挪在案几与殷纣大腿之间,并竭力将身子贴向案几,避免与那厮有任何接触。
殷纣冷眼看着太允夙挪动合适,又带着些许小得意般微微挑眉,为自己斟了杯酒后垂眸坐定。一系列举动瞧着很是“乖巧”,除了放在身侧的右手轻捻手指。
这是她馋酒的信号,桌上猴儿酒清香诱人,这种酒产自南方魔教范围内,产量又极其稀少,是以即便是嗜酒如命的太允夙,也只喝过几次而已。
她就差吞口水了!!
殷纣见不得她那馋虫样,右腿微曲,便贴在了太允夙跪坐的脚尖上。太允夙暗自拧眉,自以为隐蔽的向前挪动,身后腿又贴来,她再挪动……
边星与众人还未从殷纣那万两黄金的话中回神,就冷眼瞧着那女人一点一点地,明目张胆的坐到了殷纣怀前去。殷纣适时伸手去拿酒杯,胳膊正正将那女人揽在了怀里。
呵,好一个狐狸精。
耍得一手好心机。
边星想到万飒飒正在赶来的路上,不由出声道:“小姐多日不见少主,正在……”
“边护/法,你找我何事?” 殷纣轻啜一口猴儿酒,浅粉色薄唇染了酒液,亮而润。
看到边星抿唇不语,只是冷眼瞪着怀前人,殷纣索性将酒杯抵上太允夙唇畔,声音冷了几分,道:“有事直说。”
太允夙猝然得了半杯酒,暂且放弃了对这厮揽着自己的反抗。她接过酒杯,也不嫌弃这酒杯刚被殷纣用过,总之亲都亲了,再嫌弃便显矫情。她转动酒杯,用殷纣未碰到的那一面喝了杯中酒。
猴儿酒不愧为酒中皇后,味幽意绵,带着清冽果香,入口温和,过喉辛辣,再回味只剩淳香。
太允夙满足了,若接下来几日都要受这厮差遣,她是该先讨些利息罢?
于是她又添满了酒杯,敷衍性往殷纣手边递了递,还不待对方反应,立即又收回去,低头兀自品尝了起来。
殷纣胸腔微震,硬是将闷笑压了下去,只用余光盯着怀前人一举一动。
边星性子火爆,当下险些被太允夙气歪了鼻子,眼睁睁看着那女人坐在上首,堂而皇之的喝着酒。满座修真之人,她一介被买来的奴婢,竟似比他们所有人更为大气尊贵?!
简直岂有此理!
“哼。”边星冷哼一声,心道自有人收拾这个狐狸精,便不再忌讳,径直道:“教主得到准确消息,那炎域深处完好保存着个朱雀窝,极大可能还残留着一枚朱雀蛋。教主令我协助你,务必将蛋取出。”
竟是四大圣兽,朱雀!在场那些手下也是此时才知道这件事,众人默默消化这个消息,无人敢问一句万一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太允夙垂眸喝酒,眉尖微微蹙起,这个万一似乎总能找到这世间残存的圣兽。万蝠山的白虎,七星门的火龙,如今又有个炎域的朱雀,且十有八九,这些都是世间最后残存的圣兽了。
边星传达了万一的话,抬起下颚道:“计划有变,我们需尽快出发,以防被人捷足先登,少主以为如何?”
殷纣目光落在太允夙头顶,两年了,不过与心尖人相聚半炷香的时辰,他怎能满足?
“三日后出发,佰舟,今夜宿在梧桐湖。”后一句是对着跟来的管事所说,太允夙诧异,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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