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南贺川

　　毫不意外，第二天清晨才被鸟叫惊醒的宇智波斑暴怒。

　　“野外！没人守夜！连结界都没有！你是想敌人过来把我们一锅端吗？！”
　　他就知道千手柱间这家伙靠不住，刚正经没半天就开始犯蠢。

　　“谁给你的胆子用掌仙术催眠我！”

　　千手柱间耷拉着脑袋，嘟嘟囔囔地解释：“我就是看斑太累了嘛，而且有人靠近我会醒来的……”

　　“闭嘴！感知系统两次出问题的家伙没资格说这话！”

　　还好，火之国的援军已经来了。
　　两人来到边境，与援军完成交接。宇智波斑注意到援军由猿飞、油女、羽衣三族组成，领头的猿飞他还在短册街的战场上见过。
　　猿飞徹雄倒不会没眼色地问他们怎么现在才来交接，还客气地代表大名感谢两人。除去猿飞在宇智波手中吃的亏，斑和柱间昨天造成的动静他们都知道，自觉不能在那种等级的攻击中活下来，此时能低头示好当然要低。

　　两人离开后，猿飞徹雄向同行的油女忍者感慨：“要变天咯。”
　　打了那么多年的宇智波和千手开始并肩作战、忍者影响国家决策走上明面、雷之国忍族纷纷撇去姓氏之别向大名效忠……就算眼界不如奈良鹿善，猿飞徹雄作为下代族长，也预感到有什么无法抗拒的趋势正在发生。

　　“……”
　　浑身都包裹在布料中连眼睛都看不到的油女忍者沉默不言，用行动表示：你话真多。

　　***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离开边境后径直前往都城，两人第一次正式觐见火之国大名，并将战斗中获得的关于雷之国的情报告知。

　　雷之国大名控制了国内绝大部分忍族，还控制了天灾级别的妖怪“牛鬼”，将尾兽玉制成武器，不排除把牛鬼投放到战场的可能。
　　火之国大名与诸臣得知后震惊之余同样打起生活在火之国境内的九尾妖狐的主意，但九尾妖狐最后一次出现是十年之前，短时间内没人知道妖狐在哪也没有办法将其封印，只得作罢。

　　话题回到战事上，火之国老中等人提出其他国家可能会趁雷之国发动战争时也来侵扰，尤其是近几年局势混乱不堪的水之国。
　　有人提议将北部全权交给宇智波和千手负责，京畿知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宇智波一族曾与火之国为敌，在证明他们的忠心前都不应把与国家相关的任务交给宇智波。”
　　至于怎么证明忠心？先禁止接高报酬任务磨个三五年吧！

　　宇智波斑和奈良鹿善同时看了京畿知事一眼，后者姓杉若，妻子是桑山卓史的妹妹，因为短册街一事对包括奈良在内的几个忍族都没好脸色。
　　据奈良鹿善所知，这位知事其实跟桑山家的关系并不密切，奈何桑山卓史每年都会给嫁出去的妹妹送几箱礼物。
　　大名沉吟不语，他满意宇智波的实力，却还对宇智波心存忌惮。奈良鹿善犹豫，为了家族他现在最好别出头。

　　宇智波斑看出来了，他拉住想要说话的千手柱间，主动开口道：“宇智波刚刚换代，需要休整。虽然不能承担大型战事，但我族可以派出精英保护大名与诸位家老，对雷之国宇智波亦能提供情报。”
　　驻守边境其实没问题，可宇智波人手不足也是真的，而且他们现在最好不要触火之国实权贵族的霉头。火之国不同于水之国和雷之国，前者一应实权几乎都在老中手中，后者则是大名大权独揽，火之国大名虽然有实权，但还得听几位老中、知事的意见。

　　宇智波斑的话正中大名下怀，国土确实重要，但他的命更重要。
　　大名忽略京畿知事不满的神情，笑眯眯道：“不知宇智波一族现在能派出哪几位？我听桃华卿说了，斑族长这一代人才辈出啊。”

　　先前与大名通信时提出的人选是宇智波火核，现在看来大名被雷之国的行动吓到了，想要更多人。
　　宇智波斑面色不变，把族中正值青壮的三勾玉削了了一半，报出的数字令大名更满意了。

　　强大，人口少，立足不稳，等于好拿捏，危险性低，省钱。
　　大名愉快地一连下了几个任务，除了守护忍，还要宇智波出人保护几位家老。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斑发挥，若有所悟，没等大名问起，便也说千手一族现在需要修养，但愿意派出少量精英。
　　大名跟家老商量过后让千手暂时负责保护从涡之国到火之国腹地的东部商路，清剿流窜上岸的海盗。
　　千手柱间愉快接下。千手和居住在涡之国涡潮村的漩涡一族本就是姻亲，这下还方便族人探亲。

　　当然还有个不能诉之于口的原因，宇智波和千手刚死了族长，还是同归于尽。柱间和斑心照不宣地想让两族主战派先缓缓脾气，别在大型任务中遇上了又斗起来。

　　最后，抵御雷之国的任务正式交给猿飞、油女、羽衣、秋道四族，山中与宇智波负责情报，奈良一族只有鹿善一人作为参谋，另外还有志村、鞍马等小忍族充数。
　　风魔和日向两族倒是想参与，前者目前青黄不接，后者因为宗家之子被当成俘虏赎回一事丢大了，忍中贵族的名声被宇智波踩在脚下。
　　大名这会儿连日向家的守护忍都不待见，以前眼高于顶的日向达也从短册街回来后脸色难看得要命，族长日向天忍又拉不下面子告罪——虽然被宇智波摁在地上摩擦，但短册街也收回来了呀，任务不是成功了吗？
　　奈良鹿善从日向达也铁青的脸色就能看出日向一族的困境，心想以前那是大名好脾气捧着日向，贵族也给你面子，被称作“忍中贵族”就真当自己是贵族了？完了他也叹息，在世俗眼中，忍者终究是工具。

　　宇智波斑同样注意到了，但他想的又不同。
　　毕竟利益只有这么多，他们宇智波要来，其他忍族就要走。就算与日向结仇又如何？各凭本事罢了。何况他和柱间可不认为忍者只是工具，只要建立联盟……

　　漫长的会议结束，千手柱间拉着奈良鹿善兴致勃勃地提议大家一起去喝酒，其他小忍族代表看看明显带伤的千手族长，再看看站在千手族长身边缺少表情的宇智波族长，心里嘀咕这两族不是世仇么？情报有误啊，一边想着一边扯出笑脸。
　　一群忍者寒暄起来还有几分热闹的意思，显得黑着脸独自离去的日向达也愈发孤独。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忍者也不例外，反正任务一来遮上脸除了自己都是敌人，又不靠你日向吃饭，谁去看你脸色。

　　不过酒还是没喝成，千手柱间现在不能喝酒，宇智波斑和奈良鹿善也觉得眼前不是喝酒的好时机，后者还要时刻盯着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怕酒误事。
　　其他忍族代表见状心底反而松了口气，道别的时候笑容也真诚了几分。不说忍者三禁，各忍族此前或多或少都敌对过，忽然要坐下来喝酒吃饭还真有点强人所难。

　　两人一道出了天守阁，宇智波斑睨了眼在后面垂头丧气的千手柱间，开口道：“就这点出息，等把雷之国打退了再设宴不更好？”
　　不过到那时任务结束了，各忍族还能不能和平地坐在一起还得另说。

　　这话成功安慰了千手柱间，他重新振奋起来：“那就这么定了！到时斑也要来喝酒啊！”

　　宇智波斑无奈：“千手也是传承千年的大忍族，你重视点忍者三禁，别开口就是喝酒。”

　　千手柱间嘿嘿笑：“没事没事！上次的酒斑不也喜欢吗，我回去自己做了几坛稍微烈点的，找机会我们一起喝！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能不知道酒的滋味儿~”

　　宇智波斑噎住，辩解道：“那是果子酒，烈的不喝！”

　　“嗐！斑你是没尝过才这么说，上次我在扬屋喝的酒辣得爽口，喝一口脑袋都清醒了，一盅下肚一觉醒来嘴里还有酒香！”
　　千手柱间张嘴就来，滔滔不绝：“还有一种酒，看上去是清酒却跟果子酒一样甜，酒味是清淡了点但香气独特，清冽得就像雪水，斑一定要尝尝你肯定会喜欢！”

　　宇智波斑听得不对劲：“等等，你在哪儿喝的？扬屋？”
　　扬屋是喝花酒的地方，还不是普通花酒，想见花魁的客人在扬屋一掷千金，花魁也会浩浩荡荡地游街后在扬屋见客，被称为花魁道中。

　　宇智波斑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眉头拧了起来，胸口有种古怪的感觉，忍不住道：“你……怎么有钱上扬屋了？”
　　他自己倒没去过扬屋喝花酒，只去过扬屋杀人。

　　千手柱间反应过来，一时忘了自己后面要说什么，结巴道：“不是去、去那啥，是任务来着，任务。贴身保护委托人，干脆装成他朋友，一同喝了酒。我、我哪有钱……”

　　这解释很正常，宇智波斑蹙眉想道，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怪？而且千手柱间有没有钱喝酒喝什么酒关他什么事？自己怎么就问了个这么多余的问题？

　　千手柱间也感觉奇怪，但说不出哪里奇怪，他心想自己心虚个屁，又不是赌输了没钱吃饭只能自己种蘑菇搞得屋里湿漉漉的被扉间那个老妈子嫌弃……

　　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千手柱间打了个哈哈，脱口道：“斑没去过扬屋？下次我带斑去玩！”

　　宇智波斑：“……？”

　　也许是幼驯染脸上的古怪愈发明显，千手柱间后知后觉：不对，喝酒为什么要去扬屋？去居酒屋不就好了吗？！

　　宇智波斑也是这么想的，他感觉胸口憋着股气出不来，隔了几秒才干巴巴道：“还是不了，忍者三禁一下破了两禁。”

　　这话一出，千手柱间都哑了，嘴巴像只鱼似的张张合合，泡也没吐出半个。
　　他想解释不是去喝花酒，是去喝酒，但把花酒单独拎出来撇开又好像更奇怪了，或者说解释这事本来就很奇怪。
　　话说回来忍者三禁确实有其存在的必要，但要说哪个忍者不知道酒什么滋味不知道色是什么不知道赌怎么赢，那也是不可能的。忍族忍者还没成年族里就会帮忙相看另一半，他老爹佛间早就说要给他定亲呢，20岁不到膝下已经有两娃的比比皆是。

　　想着觉得很正常，但开口解释就会很怪！
　　宇智波斑也想到了这层，面色更加古怪。

　　两个少年族长站在内城人来车往的大街上面面相觑，在周围行人投来好奇的视线前赶紧继续走。这次两人脚步匆忙多了，恨不得直接瞬身去住处。

　　沉默一直蔓延到驿家门口。
　　进门时，宇智波斑目光如电气势如锋，千手柱间步伐稳重面容沉静，驿家的侍者出来迎接都两股战战，被这仿佛要上战场的腾腾杀气吓得结巴。
　　殊不知看似冷静得一批得的千手柱间心底正七上八下抓耳挠腮，他还绞尽脑汁地在想怎么接话，忽然听见宇智波斑的开口道：“不必破费……”

　　果然被拒绝了，千手柱间登时整个人灰暗下来，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叫你说话不过脑子！

　　宇智波斑没在看他，反而正拧着脖子看反方向：“尝尝你酿的酒就行，我……也带点梅子什么的。”

　　闻言，千手柱间眼睛噌地亮了，胸口跟充了气似的，幸福满溢，轻飘飘的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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