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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之爱(四)
跟随着白子画,几人再度出现在山间密林之中,玉冰瑶在几人进入幻境之时已经逃走,慕萧昏倒在地,他身上的乾坤锁也不见了。
艺天晴一直看着言羽,她的脑海一片混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艺天晴?是慕容?她不知道作为凡人能有多少人可以忆起前世,可是她记起来了,或者说心底里有个人在不断的对她诉说着前世……
过多的陌生记忆充斥在她的脑海中,头疼的好像要裂开似的,凡人的肉身无法承载两世的记忆,身体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艺天晴晕了过去。
言羽跪倒在地,双手抱起眼前的女子,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他要转世成为女子,是要她死心么?可是他们明明曾经那样好了,她思念了他二百年,整整两百年,蚀骨的相思几乎要逼疯了她,忍受不住的时候,她也想不如死了,可是她舍不得,不是舍不得自己,是舍不得他,如果他还会回来,看不到她,那他该多伤心,可是现在,他回来了,却用另一种办法告诉她,他不要她了……
看着昏迷中的艺天晴,言羽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狠心!眼中出现一股戾气,周身泛起一阵血光,额头上的黑色印记,时隐时现。
白子画看的分明,言羽要堕仙了,他还记得三百年前,他救助玉浊峰时,那时言羽刚刚接任掌门,道心稳固,慈悲为怀,前途一片光明,不想三百年个过去,竟会落到如此田地,情之一字到底是善?是恶?他又看向怀中的小女子,不管善恶,他只要她。
将沁语放在树下,白子画转身来到言羽身边,食指点在她眉心正中,一股纯真雄厚的仙力渡了过去,言羽渐渐平静了下来。额头的印记重新变为红色,言羽伏在地上失声痛哭,她还是恨!
白子画叹了口气,看着艺天晴挥手做法,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她的身上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晰,是慕容的一缕神识。
“羽儿……”
言羽浑身一抖,抬头看去,是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是她心心念念了两百年的,不会错的,“慕容!”
“羽儿,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慕容,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肯回来?”
“我……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因为我们是师徒么?我已经要离开玉浊峰和你走了,是不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与他们无关,是我甘心领死的,是我求几位长老让我形神俱灭,长老慈悲只是封印我的气息,让我转世为女子。”
当年,言羽向五位长老陈情,想要辞去掌门之位,与慕容一同云游四海,五位长老为了玉浊峰的百年清誉,为了言羽的未来,曾经一同找到慕容,对他晓以大义,希望他能主动离开,慕容少年时,饱读诗书,通晓圣人之言,明白天下与个人孰轻孰重,便同意了五位长老的恳求,他太了解言羽了,不管他去了哪里,她总能找到他,于是他请求长老杀了他,以绝言羽之念,长老感念他的大义,封印他的气息之后,送他去轮回,来世做个女子。
“这不是真的。”
“羽儿,你是玉浊峰的掌门,玉浊峰的希望,你不该只困在我一个人的身边。”
“可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可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那么善良,那么仁慈,你该泽被苍生,而不是为了我,放弃天下。”
“慕容……”
“羽儿,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你只要记得你造福的苍生大地中,也有个我,我就很满足了。”
“慕容,别离开我……”言羽哭着向他伸手,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羽儿,你要好好的……”慕容的身影越来越淡,化作一片荧光,最终消失不见。
言羽看着消失在天际的光点,恍然那年他们在月下看着飞舞的萤火虫,耳边回响着慕容动人的声音: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
良久,言羽低头看着地上的艺天晴,转头跪在白子画面前说道:“尊上,言羽有一事相求。”
“你说。”
“请尊上消除艺天晴姑娘作为慕容的记忆。”
白子画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
看着白子画挥手施法,空中出现了慕容与言羽的记忆画面,一点一点的重现,一点一点的消散,言羽默默的祈祷,愿你今生幸福安康,我会一直记得你,记得苍生中有你。
随后,白子画和言羽带着沁语和艺天晴回到了药园,安顿好了两个女子,言羽向白子画告辞,她要带着慕萧回去领罪,她会承担她的责任,再也不会逃避了。
南宫长老接到白子画的传音,已经来到了门口,言羽向他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人是慕萧杀的,可一切都是为了她,她难辞其咎,请求长老的责罚,南宫长老一声长叹,当年的所作所为虽然无愧于天地,可终究愧对了这对有情人,临走的时候,言羽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艺天晴的房间,缘尽于今生,惟愿各自安好。
等到玉浊峰的人离开,白子画回到沁语的房间里,握着她的小手,默默叹息,还好,我们还有将来。
傍晚的时候,门外传来艺天晴的声音,“啊!我睡过头了,今天的药还没捡!”走在院子里,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细细凝思去想,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个月后,白泽回到药园,两人在进城去采买的途中路过一个书院,远远的艺天晴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顿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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