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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搭”/挨批
商明流虽说给了编剧七天时间改剧本,实际能开拍却是要磨十天。林昼便趁机抓紧时间回了趟宁市,把他没跑完的行程集中跑一遍。他刚从外地拍完新歌MV赶回来,前脚参加师弟的live house,后脚冲去录《你好新同事》的广告,隔天参加《你好新同事》的录制,都没赶得上回趟池睿和他的家。
他和池睿倒是有些强缘在身上。拍摄《你好新同事》当天,林昼刚和甘薇打完招呼没多久,做自己队的市场调查任务又撞上了池睿被请来开会。
林昼立马问池总过来是做什么,要抢他们会议室?那可不行,半分钟前订会议室的人没签到,会议室已经被林昼捡漏走了。
他的自来熟惊呆一票队友:“林哥,林哥,这位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呐,你忘记了吗!”
林昼说:“我没忘啊,这不是我家CP吗。”
这档综艺的另一个常驻主持也分在他们队,见状赶紧和镜头cue梗:“我替节目组声明下,据我所知真不是他们安排的‘二搭’,我们节目组不炒CP哦!后期记得剪下来这段发给吉光娱乐。”
“二搭下没关系吧,这位先生也没生气啊。”林昼在他们的起哄里一点也不怵,笑眯眯地看着池睿装不熟,“您好,会议室是真的被我们订走了。不过先生是重要客人,我带你们去找别的更私密的空会议室,就在楼上,可以吗?”
池睿怀疑:“你认路?”
现在压力来到林昼这边,他有点咬牙切齿:“上班之前背过了!”
他的暂时离场让这期的新嘉宾有点慌张:“林哥,不行,我们组等下采访老客户不能没有你啊,别抛弃我们!”
“你们先去准备饮用水和小礼品呗,我一会就回来了。”林昼都安排完活了,看他还不撒手理直气壮地开玩笑,“对我要抛弃你们了,优先给池总做好接待方便后面跳槽!”
几分钟后林昼自信满满地开路,结果在楼上会议室怎么找都找不到投影仪遥控器,急得在会议室里里外外乱转。
结果池睿默默让段秘书把挂在墙上的遥控器拿下来给他看,引得林昼很是震惊:“它刚刚在这里?”
“一直在这里。”池睿背对着摄像机礼貌地回。
闹出笑话的林昼羞红了脖子,结果这时肚子还咕噜一声,让他社死个彻底。
池睿问:“你没吃早饭就来上班吗?”
“啊,我最近在拍戏,所以在做饮食管理。”
“这位先生,工作时避免亚健康也是必要的,下次不要这样了。”池睿叹了口气:“你回去的路上会经过货架,有行政放的下午茶零食可以自取,去拿一点吧。”
林昼明显不记得。池睿见合作伙伴还没来,只好亲自带他认了一次路。
没正经上过班的林昼又稀奇起来:“这是我可以随便吃的吗?我以为都是节目组放的,要做任务才能换。”
池总才不管什么节目组:“你看到付款码了?没有就是免费的。”
林昼好奇地拿了一袋面包,结果扯不开袋子便拿给他控诉:“我打不开,这包装没有口,是面包刺客。”
他又自然地对池睿撒娇,声线压得又纯又软。池总很受用,拿过面包换了个边利落地撕开,嘴上无情揭穿他:“你拆错方向了。”
林昼无语几秒。“……别再说出来了……啊啊……”他已经想钻进地底了,抱头窝在吧台台面上欲哭无泪。
池睿很轻地笑了一下。
于是当晚八卦组很快又飘了一条别家站姐的顺手剧透:今日某综前线,总裁和他的笨蛋博美。
赶完行程后,林昼匆匆赶回剧组开始封闭拍摄。他前脚刚到剧组就遇到纪星找他分享今日大新闻:上悦娱乐官宣新老板封谈,方辉正式成为封谈旗下的演员,《瞳中》将是封谈主捧方辉的第一部戏。
一时间封谈和老公司益朝影视的八卦被臆想出无数版本,封谈在自己的微博回应他仍会是益朝的股东,两家公司的发展方向不重合,开始新事业也不会抛弃与益朝影视的合作云云,益朝的老板也转发给封谈留了祝福。
“怪不得他之前说要送我一个好消息。”纪星瞎琢磨,“我当时还以为他要给我送钱,不过现在官宣和送钱也差不多!”
纪星现在腰包鼓身板直,偶尔做些兴奋过头的举动商明流似乎也只当他飘了,没怎么关注纪星那些黑眼圈背后的胡思乱想。
因为故事变动、代霆宇新进组,剧方重新组织了一轮剧本围读。林昼要消化年鹤的所有剧情,和方辉重拍关柏的落水戏,这场戏将是年鹤芝生形象融合的关键剧情点。而代霆宇则要饰演新角色邹北。这个角色融合了此前芝生先前的设定,打着“记者”的名号在芝生身份暴露后入场,实际上是个花花公子,天天泡警局骚扰陆培泉。平日里漫不经心里夹着一点邪性,偶尔插手陆培泉的调查时永远徘徊在捣乱和靠谱的边缘,背地里还是身披“侦探”昵称的神秘人,可以说完美适配代霆宇的形象,又与他出演过的角色不尽相同。
代霆宇又惊又喜,林昼很有压力,方辉被问一句答一句,封谈神色如常。隔天起剧组恢复拍摄,林昼一个人补拍年鹤接“七哥”电话的镜头没什么大问题,与代霆宇共同拍年鹤邹北在空无一人的演讲厅对谈镜头还算顺利。过了几天,趁着天气相似剧组赶到山里补拍关柏落水戏,每个工作人员都熟门熟路,只有林昼这个新主角淋着小雨紧张不已。
他台词没卡壳,走位记得快,奈何对戏时状态就有些古怪,没怎么看方辉的眼睛。
这种紧张在正式拍摄时被放大。林昼版的年鹤坐在帐篷里看着方辉饰演的关柏,怎么说台词都不是很自然。方辉都放弃抓他的衣角了,林昼还是不能痛快地把真相说完。
他们试了几条都没成功,林昼在不断的“预备开始”与“卡”里失去信心,最后一次匆忙对上方辉担忧视线的时候,他周遭的事物仿佛都在无限后退,耳边一下子没有任何声音了。
林昼便愣愣地看着方辉。光线已经昏暗,被灯光师照亮的雨线一根根落在方辉身后,熟悉得林昼有些心悸。
方辉看他表情不对,喊了很多次林昼的名字都没反应,最后主动和现场的导演申请中止拍摄。很快商明流也来到现场,和封谈交流几句后过来看林昼的情况。
林昼披着毛巾坐在草地上,缓过神后有点抱歉:“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耽误进度了。”
方辉不敢靠近,隔着一点距离看了眼林昼,而后主动和商明流说:“商导,也有我的问题。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的“适应”二字没说出口,商明流已经打断他的揽锅。商导对着林昼一点也不客气:“年鹤,你现在给我一种不是很想救关柏的感觉,太戒备了。”他冷酷地问,“你已经无法干干净净地面对陆培泉,只有关柏一个似兄非友的旧识,再不对着他说出自己的故事就要带着这些秘密入土了,告别的话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林昼的脸色有些苍白,方辉下意识就想回护他,可惜自己很快也挨了商导批:“关柏,你刚刚为什么不去抓年鹤的衣服?你已经为他赔上命赔上所有希望,随时就要和他阴阳两隔急着劝他不要做傻事,现在畏畏缩缩个什么?死神给你时间吗?你的爱就这么单薄?”
纪星快吓死了:“明流!”
商明流按着眉心残忍地总结:“你们并不信任对方。”
方辉的眼底极快地飘过一点伤心。他很快又重新紧绷起神经,将它藏进内心深处。
林昼却无法掩饰自己。他知道商明流说得对,抓着毛巾有点绝望,抖动几次嘴唇也没开口。他是主角,平生里第一次当主角,轻易不能说泄气的话。
商明流看他这样好强,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不过还是那副给人压迫感的臭脸:“林昼,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怕你演得不好影响整个剧组走下去的信心,可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剧组的信心是我给的,我说谁行谁就行,我让谁行谁就能行,是我挑中了你,你有什么好怕的。”他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我现在告诉你,你和方辉的问题不是靠在片场努力能解决的,靠坐下来把你们那些过不去的陈年往事都捋一遍。想喝酒想打架怎么解决都行,什么我都买单。只给你们半天时间,天大的坎都给我踏平了再来剧组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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