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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传第六十七回:交易到期
因为答应了尼特罗要教导新晋猎人金富力士修习念能力,凯茜不得不在猎人协会暗中的大本营兼猎人测试最终试常用考场的豪华旅馆住了一个月。当然,金还有卢莎也都住了下来。由于金通过了猎人测试,已经拿到了猎人执照,他在这栋建筑物里也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而今年依然没有通过测试得卢莎,暂时就住在凯茜的房间里。虽然偶尔会觉得吵闹,凯茜对跟卢莎一起住并没有太大意见,毕竟她也算是习惯跟其他女生住在一起了。
在流星街的时候,凯茜时常跟莉莉丝住一起;离开流星街之后,基本都跟美娜在一起。实际上,就在来协会报道之前,美娜都还在她的身边。测试完结之后,凯茜把自己从猎人协会会长那边接到任务这件事跟道格拉斯说了,两人商量了一下。于是在凯茜停留在猎人协会那边期间,美娜就独自一人在隔壁市两人长期租下的公寓里面休假。两人每隔一天通一次电话,就凯茜了解到的,美娜的日子过得很不错,每天的主要活动就是看电视和逛街。凯茜这些日子过得也算顺心,虽然每天的行动都在猎人协会严密的监管之下,但每天的活动都很规律:
早上七点,准时起床。
七点到八点,带着金和卢莎做晨练(这本来只是她一个人的活动,卢莎注意到后就……)
八点,一起吃早餐
八点到九点是金和卢莎的上课时间,给他们讲课的是协会的工作人员,教的是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涉及面极为广泛。本来她只要负责旁听就好了,但据说是因为好几年没有新晋猎人在这里接受培训吧,有时候会有其他职业猎人跑来围观,于是她还得跟那些好奇心旺盛的人打招呼。
九点至十一点,这段时间换她担任讲师,教授有关念的知识,除了口头上的讲诉外,有时候会需要她做示范。本来这段时间也有人来围观的,但是因为她很不喜欢被陌生人盯着,就稍稍使了点手段把围观的人都给吓跑了。
十一点到十二点为午餐时间。
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午休。
下午两点到五点,依然是给两个“学生”上课。与上午的理论课不同,下午是实践课,地点为已经好几年没有使用过的一个空置休息室。
上完课就各自回房休整,六点跟金和卢莎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吃完晚餐一天中三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就结束了。晚上金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些什么她不知道,不过卢莎每晚都有修行念力,具体内容就是对着一杯水释放念力,金那边或许也是这样做吧。
为了给金和卢莎两人当老师,凯茜可算是花了不少心思。虽然早些时候在流星街里面有做过差不多的事,不过流星街跟外面的世界可是大大的不同,凯茜可不认为那些经验能运用在金和卢莎身上。她自己从来没有接受过什么系统性的训练,对如何教导基础为零的人自然一窍不通,这些日子就只能一边看资料室里面的书学习,一边给两人授课。卢莎晚上说做的练习,是念能力修习里面最基础的一个环节,名为“水见式”,就是她从书上看来的。听爱丽丝说,一般都是用“水见式”来判别一个人属于哪一念系的。虽然这个修习方法是凯茜教给金和卢莎的,不过实际上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为什么对水释放念力会产生各种奇特的效果呢?真是不可思议!
按照凯茜看的书上所说,让杯子里面的水增多属于强化系,使水的味道发生改变是变化系,使水的颜色发生改变是放出系,水中出现结晶体类的东西是具现化系,而她自己所属的操作系则会让叶片移动。以上五种是最常见的变化,如果是特质系的人就会让水出现一些不同于上述五种情况的奇特变化。书上是这样写的,但她倒是没机会见识到所谓的奇特变化——卢莎和金的测试结果都是让水溢出,也就是他们两都属于强化系。对了,卢莎的念是她找爱丽丝帮忙强制开启的。在这件事上,还让凯茜被爱丽丝小小地笑话了一下。
尚还在流星街少儿收容所的时候,凯茜从加鲁特那边知道强制开念很危险可能导致死亡,所以她一直都以为由他人帮忙开念是十分危险的事。直到最近,因为要教导金和卢莎念能力,她向在总部休整的爱丽丝请教了一些问题,才知道自己先前的理解是错的。事实上,开念危不危险要看出手的那个人是否怀有恶意,以及手法是温柔还是粗暴。也就是说,如果只是想帮助别人开念而小心地对人注入少许念力是不会导致死亡这种后果的!幸好爱丽丝不是个会多嘴的人,不然凯茜恐怕会被很多人嘲笑,因为她的“孤陋寡闻”。
尼特罗要求凯茜每周向他报告一次金和卢莎学习念的进度。第一周的时候,主要是让两人了解了一下什么是念,念力的分类,每个念系的特点之类的基础知识。第二周,正式开始修炼,先是请有过帮人开念的经验的爱丽丝帮助卢莎开念,然后让金和卢莎一起做了水见式,确定他们都是强化系的。第三周,进行了缠和绝的修行,金的进度比卢莎快一些,凯茜就额外教了他凝。第四周结束,两个人都掌握了绝和凝,缠的强度也算拿得出手了。总的来说,金和卢莎的天分都不错,尼特罗也这样认为。
虽然教人念这种事情并不累人,但一个月的时间都呆在猎人协会这边让凯茜觉得厌烦,于是在2月中旬的时候,她向尼特罗表达了她要离开的意思。
“金和卢莎已经学会了念力的基础运用,接下去只要自己用心琢磨兼勤奋不懈地练习就好了,我想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凯茜在做完第四次进度报告之后,没有立即离开,稍微跟尼特罗谈了谈,“如果会长觉得没问题的话,最多一两天,我就会离开这里。我也有要处理的事情,不能一直呆在这里的。”
“这个我理解,你要离开的话随你的意思,只要你带上他们两个。”尼特罗完全没有花时间考虑就作出了回答。
尼特罗所指的“他们”指的是谁凯茜当然知道,她不满地盯着尼特罗,拒绝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他们两个的修行已经入门,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地深造就行了。我所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为什么要带着他们一起上路呢!”
感觉到凯茜有些发怒,尼特罗眼珠子一转,想了一个新的主意,“也不是说要凯茜你花个好几年来带他们,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实在太短了,这才学了些皮毛吧。你大概是不喜欢被人跟着的感觉,那么就换个方法,还是像现在这样的授课式。你离开的时候带上他们,不需要一起行动,只要每周给他们上两三次课做点指导就好,这样如何?”
“让我考虑一下。”凯茜想了想,没有立刻答应或是拒绝。她虽然呆烦了想离开这里,但是仔细想想她还没有跟金和卢莎提过这件事,至少应该先告知他们。
离开了尼特罗的办公室,凯茜发觉自己的事情真得很多,而且还在变得越来越多。如果真的要定期给金和卢莎上课,还得跟美娜商量一下空时间出来,她能够自己支配的空闲时间本来就很少的……
多方商量讨论的结果毫无疑问就是凯茜不得不带上两个“拖油瓶”一起出发。金和卢莎是完全同意或者说非常乐意跟她一起走;道格拉斯那边也是赞成她在猎人协会内部扩充人脉,还向她要了份金和卢莎的基础资料,凯茜直接把两人报名猎人测试时的那份简略的不能再简略的考生报名表传了过去。
凯茜和金、卢莎一起坐在前往美娜所在的城市的火车上。卢莎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大大的笑容。“总算离开那个地方了!”她很开心地跟凯茜说,两只脚还一晃一晃的,“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呀,凯茜?”
“去见我的一个朋友。”凯茜一边翻着乘务员小姐发的报纸,一边回答卢莎的问题。
“你的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呀,可以说说嘛。”卢莎这样说道。同时金也看向了凯茜,也是一副想要听的样子。
凯茜放下报纸,扫了一眼两人的表情,“在说起我的朋友之前,要先向你们确认一件事。我已经说过,这次带你们一起离开,之后并不会时刻一起行动。我会给你们安排好住的地方,然后一周跟你们见两三次面,计划是这样的。不过为了见面方便肯定我们住的地方肯定不会距离太远,要是严格控制见面次数未免太不近人情,我也不是讨厌你们两个。只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让你们知道,这样说理解吧?”金和卢莎都严肃了脸色对她点点头,于是她继续说下去,“我希望,接下去的时间里,如果因为我的关系,你们看到了或者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你们一定要保密。当然,不会让你们有危险的,你们两个能答应吗?”
“当然!”卢莎立刻就回答了,她很乐意被凯茜保守秘密,而且她相信凯茜是不会做坏事的。至于为什么凯茜要特别提出来,卢莎觉得是出于隐私方面的考虑,因为猎人协会那边似乎对凯茜有什么意见。
金在思考了半分钟后,也做出了回答,“可以。但是相对的,我和卢莎的一些事你也要保密。”
“哎?我们两个有什么事要保密的啊?”对于金的话,卢莎反应地比凯茜还快。
“难道你就没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吗?”金反问卢莎。
卢莎眨眨眼,回答道,“凯茜才不是多嘴的人呢!”
卢莎说的没错,凯茜怎么看都不是个多嘴的人,金没话说了,于是沉默地看着凯茜。
凯茜笑着看了一会他们两个好伙伴的拌嘴,等到他们吵完了,她才开口,“我知道了,不过什么需要保密如果你不特别说明的话我就自己判断了哦。”看着金点点头,凯茜觉得有些好笑,金虽然看起来完全是个阳光的小孩子,但在有些地方还蛮精明的。
“欢迎回来。”半小时后,美娜站在公寓门前,笑眯眯地跟凯茜打招呼,同时跟凯茜身后的金和卢莎招招手,“啊,这两位就是凯茜的朋友吧?你们好,也欢迎你们!”
金和卢莎见美娜那么客气友好,有些手忙脚乱地向美娜回礼。
不多时,四人都捧着茶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房子已经找好了~碰巧上周我们楼上那户人家搬走了,正在对外出租。前天你跟我说了要帮你的朋友留意房子的事情,我就把楼上的那套公寓租了下来~”美娜脸上带着和善的笑,跟凯茜说道。
“麻烦你了。”凯茜拍拍美娜的肩,然后对金他们说,“这位是美娜,你们都介绍一下自己,认识认识吧。”
金和卢莎互相看了看,然后各自简短地说了几句。
美娜含笑点头,也开口道,“我叫美娜,刚刚凯茜已经说过了。身份的话,算是凯茜的老乡兼‘好友’。很高兴认识你们~要不要带你们上去看看房子?”
金和卢莎自然是没有意见。凯茜摆摆手,让美娜带他们上去,“我就不去了,先收拾下东西。”
楼上的公寓一直就是出租房,搬走的住户只是带走了他们自己的衣物和少部分自己购买的家具。大部分家具,比如床、餐桌、衣柜之类的大件物品都还留着,直接搬进去住都没有问题。美娜带金和卢莎在公寓转了转,两人都觉得这房子不错。下午的时候,凯茜带金他们去附近的购物中心买其他需要的东西的时候,美娜就帮忙给那个公寓打扫了一下。于是当晚两人就顺利住了进去,双方都对这样的安排感到满意。
接下去的日子过的波澜不惊,年纪相仿的四个人就这么楼上楼下地住着,过着和谐友好的生活。不过私底下,两边的人都对一些情况心知肚明。凯茜那边时不时就得离开公寓做点“危险”的事,与一直呆在家里潜心修炼的那两人自是不同;金和卢莎一早就得了凯茜的透露,对于凯茜和美娜隔三差五不见人影这件事也就当作没看见,完全不多嘴。
可能是因为给凯茜安排了教新人这个任务,接下去的半年里面猎人协会都没有再给凯茜找事做,就是偶尔给她发邮件询问一下金和卢莎学习的进度。自从离了猎人协会总部,凯茜就没有指导书可以看了,所以自那以后的课程都是她自己随便安排的。一开始她还有点苦恼,不知道要教些什么,还是美娜提点了她“念的应用技那么多,周、流、隐、坚、硬,随便教几个你会的不就好了,够他们练习上好一阵子了”。凯茜想想觉得很对,可不就是这样嘛,虽然她对于美娜口中的专属名词不太懂……
“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吗?真是服了你了!坚就是……流是……隐……呼,差不多就是这样,你其实都会的,再不明白去猎人官网里面查一下吧!我还要做家务,你慢慢想。”美娜解释了一下念的应用技,解释地口干舌燥,最后受不了地找了借口开溜。
“就是这样,把念集中在手上……然后再移动到腿上,慢慢来,不急。”凯茜坐在椅子上,一边看报纸一边注意着金和卢莎身上念的状况。她以前在流星街给人那都是做实战指导,相比起来,现在这种动动嘴皮子就行的指导,让她有些提不起劲。
时间不紧不慢地到了十月份,这个时刻对大部分的人来说多稀松平常,但对凯茜来说却有着特别的意义:她跟道格拉斯那边的协议要到期了。在协议到期的日子来临之际,凯茜跟金和卢莎打了招呼,带着美娜回到了流星街。美娜毕竟是道格拉斯那边的人,到达一区之后进行的一系列交涉凯茜都是独自进行的。经过两年的历练,凯茜的实力比起两年前自然精进了不少,气质也越发地沉稳让人无法看透。元老院那边的人并没有刁难凯茜说些什么不识抬举的话,反倒是十分客气地感谢了她这两年来的“效力”。当然,在放凯茜离开之前,双方谈了不少有意义的话题,比如各自今后的打算。不管以后实际上会如何,谈话的内容自然是建立在友好共处之上的。
最后的结果,流星街那边答应不干涉凯茜的行动,只要她不对流星街的高层出手即可,当然,前提是别人没对她出手。为了达成以上那点,凯茜不得不答应每年至多只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呆在流星街,表面上看来她是不太乐意的,不过实际上对她来说一年能有四个月在流星街跟老朋友相处已经足够了。流星街那边不会知道凯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下隐藏的真实想法,为了能长久地合作,派在莉莉丝那边的人手只撤回来一半;至于美娜,在凯茜的暗示下,道格拉斯把人“送”给了凯茜,以后美娜就算是凯茜的人了。其他方面,像是情报交换什么的不需要多提,双方都心里有数。总的结果算是两边都还满意,凯茜是不打算跟元老院撕破脸,能维持和平最好不过。元老院那边是拿凯茜没办法,福兰特把十三区治理地太好了,他们即便有心也伸不进去手。重要的是他们看来凯茜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本身看着就不爱惹事,凯茜都答应尽量在外面呆着了,他们也就没啥可多说的了。
交涉完了,凯茜带着新得的“手下”美娜,表面心情一般,实则心情很不错地回十三区找莉莉丝去了。因为外面还有两个学生等着她,凯茜就没有多呆。把跟元老院说定的事情跟福兰特和莉莉丝讲了讲,然后陪了莉莉丝几天,再去探望了一下新婚燕尔的安娜和李。除了一些十三区的熟人,凯茜没有惊动其他人,几天之后带着美娜就像来时那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总算安生了。”下了飞艇,看着飞艇升空越离越远,凯茜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坐元老院的飞艇了。
“凯茜,谢谢你。”美娜看着凯茜的眼睛,轻声说道,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不用谢我,以后你就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有空记得来看我就行了!”凯茜转过身,对着身后摆摆手,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美娜想到了曾经的梦想,还有曾经埋藏在心底的那个人,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再见,凯茜!”美娜一边擦着不知是感动还是喜悦的眼泪,一边对着凯茜的背影大吼。
凯茜头也不回地走了,表情平静、坚定,唯有眼神有些伤感。两年的相处,建立了珍贵的友谊,她所能做的也就是祝福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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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娜的离开是她自己跟凯茜提的,虽然双方都对对方抱着一份友谊,但要说长长久久地一起生活,那反而成了枷锁。流星街的人,无拘无束惯了,他们比谁都渴望自由。尽管十分珍视和同伴之间的感情,但比起行为上腻在一起,精神上的联系才是他们深埋心底的珍贵之物。时而相聚、时而分离,这样的生活是他们所习惯的,也是他们更喜欢的。